《谁予清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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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予清欢-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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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他发现,许清欢座下的马恰好是南峣暄的宝马,而他追出来仓促,随手夺了一个刚回营的士兵的马,速度根本跟不上。眼看着就要被甩开。

    “你也是来劝我回去的?”许清欢侧过头,问紧紧跟在她身后的云恒。

    只见云恒认真地想了想,一脸纠结地回答:“是,也不是。”

    他也想劝许清欢回去,毕竟前方危险。可是她是沧雪山的圣女,是他的小主人,他不能劝,只能听从。

    “我不管你究竟要干什么。如果要阻止我,我不会看在云将军的面子上对你手下留情的!”

    “我是义父派来保护你的。”提到云战,云恒立马解释:“你母亲写信跟义父说放心不下你,让我来边疆保护你。”

    闻言,许清欢手下一顿,不过一想到南峣暄,她甩了甩脑袋,“既然你是派来保护我的,那自然应该听我的命令。我让你现在勒马拦住林檎,你听不听?”

    “是!”几乎是毫不犹豫。倘若他只是云战派来保护他的,他可以不听,或许还会不顾一切将她带回。毕竟云战交给她的任务是保护她的周全。可是对于他而言,她就是主子,他一个不字也不能将,必须绝对性的服从。

    不仅要是言语上的,连行动上的也要听从。云战勒住缰绳,往林檎回冲去。

    许清欢回头望了一眼,立马扬手给了马臀一鞭子,座下的马跑得更快了。

    眼睁睁看着许清欢消失在夜色里,林檎气急败坏:“你为何要阻了我!你知不知道,她一人前去,更是危险!”

    “清欢小姐的命令,我不得不从。得罪了。”云恒满脸抱歉。

    气得林檎真想一刀砍了他,两人来来回回好多个回合。林檎心知,他不是眼前这个傻小子的对手,一直僵持不下,不过是因为云恒不想伤他,也不想违了许清欢的意思,一直拖着罢了。

    两人来回之间,又有马蹄声入耳。

    不一会儿就见到南瑾瑥带着莲木和几个亲信赶来。见两人,勒马挺住:“许清欢呢?”

    两人默契停下动作,一直指向敌营。

    “你们两人追来是在这野外过招的吗?”南瑾瑥一瞬间血气上涌,气急挥鞭往敌营赶去。

    林檎一脸郁结地看向云恒,云恒表示很无辜。

    看着南瑾瑥一行人绝尘而去,林檎突然想起来,不由得问:“你为何只拦我,不拦梁王?”

    云恒眨巴眨巴眼:“清欢小姐只让我拦你,没让我拦他们。”

    “你”林檎一口气提到一半,硬生生卡住。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我不去,你也别拦着我,你赶紧去保护她。”

    “你真不去?”虽然林檎的提议,他觉得很好,但他还是迟疑了一下,求证似的问了一遍。

    这话一出,林檎几乎是被他过于较真的性格弄得想抹脖子自杀,咬牙切齿:“是,我不去,也不回,就站在这里等你们回来,行了吧?还不快去!”

    “哦,好!”云恒立马翻身上马,往敌营追去。

    林檎站在原地,只觉得一阵头疼。想了想,还是放心不下,还是跟了上去。

    南瑾瑥赶到的时候,敌方军营已经乱成了一团。只见许清欢一人,一把银色长软剑在手,宛如银蛇游走,挽起一朵朵绚烂的剑花,所到之处,血腥弥漫。

    她竟以一己之力,敌千军万马!

    罗雪国营地乱成一团,死伤万千,就是罗雪国主帅派上了弓箭手,许清欢也毫发无损。

    一柄银剑在手,防护毫无死角。

    此时在罗雪国营地背靠的悬崖上,青冥和雪霁两人站在崖边,衣炔翻飞。

    青冥盯着许清欢,将她的一招一式慢慢读出来——

    一元一将守门人,镜花水月铃引魂。

    一花一叶一世界,诸方归位染墨云。

    一仙一灵双生情,雪茶菡萏满乾坤。

    “是完整的吗?”雪霁一脸紧张,激动地问。

    青冥望着地下的情景,难得的,眸色染上了笑意,衣袖中的手,也忍不住颤抖。“是。”

93 药未入口心已苦() 
弓箭手越来越多,南瑾瑥看着中心的许清欢,心紧得厉害。om可是他莽撞冲进去,不仅不能救她,反而跟她此时面临的状况一样。

    他看着局势沉思片刻,招过随从,细细分布了任务之后四散了开来。

    同时,许清欢脚尖轻点,一跃而上,朝主帅飞过去。弓箭手往上,还未来得及放箭,先前将许清欢围城圈的弓箭手此时像是波浪一般,顺延倒下。

    她趁机手腕轻抖,软剑缠上罗雪国主帅的脖子,一瞬间,四下都寂静了。

    “把人交出来!”许清欢凑在罗雪国主帅耳边,威胁道。为了表示自己的说话权,手腕微微用了用力,软剑在他的脖子上划拉出一道细细的血痕。

    “什么人?”声音中满满的茫然。

    “两军休战之际,你沧雪国为何出尔反尔,深入我军,擒我主帅?!也不怕天下人耻笑!”

    一旁的副帅满脸愤怒:“快放开我军主帅,否则我等就算拼个你死我活也定踏平你沧雪边疆!”

    “小心!”以罗雪国主帅为人质的许清欢被一道力推了一下,她也担心一下子要了他的命,于是手腕轻抖,收回了软剑。

    就在他以为得救的时候,后背一个尖锐物抵上,立马动弹不得。

    “南瑾瑥!”许清欢惊呼,只见他挡在许清欢身后,肩部中了一箭,如果没有他,那箭直接穿过她的脑袋。

    他一手揽着许清欢,一手拿着匕首,从主帅背后抵住,如果一用力便能送入他的心脏。

    稳住许清欢之后,南瑾瑥的手就在她的后背飞速地写着字,然后看见许清欢回头看了看他,视线停留在他肩上的箭矢上,最终缓缓点头。

    “麻烦大将军跟我们走一趟了。待我们安全离开,定放你安危。”南瑾瑥带着季尧一步步往营口移动。

    众人上马,行了一段路程,让手下给了季尧一匹马,南瑾瑥下马朝他一拱手:“今日之事,虽解释无用,但确有误会。只好得罪了。”

    不卑不亢,虽然休战期间,许清欢大闹敌营是澜沧国理亏,但却不能说是本方的错。只能寥寥解释,便策马离去。

    夜色将南瑾瑥的脸色掩藏,看了一眼身侧的许清欢,暗自叹息,同时也送了一口气。罢了,这一仗本就说不好,只要她安然便好。om

    回到营地,莲木立马差人叫来了大夫,处理了他的箭伤,之后便将人都赶了出去。

    全程,许清欢都站在一旁,想要上前,又怕帮倒忙,只得默不作声。

    南瑾瑥让人都下去,许清欢看了看他,犹豫再三,还是留了下来。

    帐内一片寂静,许久,南瑾瑥轻笑一声,道:“看来我这御医带得还真是对的。”

    “你你要喝水吗?”不知如何讲的许清欢,望着几案上的茶壶茶盏,生硬地转移话题。

    南瑾瑥望着她,难得看着她低眉顺眼的模样,且看她安然无恙,之前的气也都消了,什么事有比她还在,还好,更重要呢?“嗯。”

    闻言,她惊愕抬头,看着南瑾瑥似乎没有开玩笑的样子,立马上前给他倒了一杯茶,递到他跟前。

    南瑾瑥伸出手,却不是接过她的茶,而是握住了她的手腕。就是许清欢低着头,她也能感觉来自他的注视。

    他说:“安插在敌营里的线人,不会这么轻而易举地暴露自己的身份的。而且潜入之前是会立下军令状的,除非军情紧急,否则绝不擅离职守,擅自联系。而且每个线人联系的接头都是不同的人,然后直接呈到主帅这里来,其余人是并不知晓的。”

    许清欢抬眸,瞪大眼睛,呆呆地看着南瑾瑥。他,是在跟她解释?他不是应该很生气吗?

    望着她失神的模样,南瑾瑥的指腹在她的手背轻轻摩挲,“如此明目张胆的要人,即便皇叔真的被罗雪国的人带走,他们也不敢交的。你也听季尧说了,如今是休战时期,皇叔又是边疆风云人物,重伤不醒,如此劫持,非礼义之举。”

    “倘若皇叔不在罗雪国的手里,这恰好告诉了对方皇叔失踪的消息。而,我们根本不知道此时皇叔究竟身处何处。”

    “我知道,我只说了要人,没有说谁。”许清欢知道南瑾瑥说的都有道理,急急解释。

    “我知道。”南瑾瑥点点头,看了一眼她,最后将视线移向别处:“你没错。只是关心则乱罢了。”

    “我”

    “好了,你去歇着吧。听说初一那日,侯府上在药铺购了不少金贵的药材,府上各人都安好,可是你那里又不舒服?”

    南瑾瑥不说还好,一说,许清欢又想起了慕晓芹中毒时吐血的模样,还有这些年她毒发时候的痛苦,眸色一下子就冷了下来,抽回手,淡淡回了一句:“那不打扰殿下休息了。”

    说完,不顾南瑾瑥脸色的错愕与茫然,转身就出了大帐。

    深蓝的夜空,映在看天空的眸子里像一个漩涡,让人失了神,丢了魂。

    “清欢小姐,营中还有些要事,能劳烦您将此药煎了让王爷服下吗?”在许清欢出神之际,莲木提着一包药上前,先是恭敬地朝她一抱拳,随即不管它愿不愿意,将药包直接塞到她手里,解释了两句,便匆匆离去。

    许清欢垂眸,掂了掂手中的草药,侧头看了一眼南瑾瑥的大帐,默默地朝伙房走去。

    夜色沉沉,边疆的风比璇城更刮脸一些。

    雪霁来的时候,看见的是许清欢坐在小板凳上,一手拿着帕子揭开药罐子,一手摇着手上的小扇,神情是满脸的专注。

    一点也看不出,方才就是这个安静的女子为南峣暄独闯敌营,搅得敌营天翻地覆。

    立在一旁许久,她都没有察觉到自己,雪霁只好出声上前:“清欢。”

    听闻熟悉的声音,有一瞬间,许清欢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仰起头,看见真实的雪霁,神情先是一懵,随即跳起来,掩饰不住的惊讶,“雪霁?你怎么在这儿?”

    “找你呀!”雪霁笑嘻嘻地任由许清欢拉扯着自己的衣裙,语气和神情一如往常。

    闻言,许清欢一愣,疑惑浮现眉间:“找我?”

    “喏。”雪霁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她:“这是青冥让我交给你的,说是你应该比较需要。”

    她蹙着眉接过信,刚准备打开,雪霁抬手压在她的手上,定定地看了她许久,最终改为握住她的手,似乎强撑起一抹笑,缓缓吐出一句话:“你好好保重,我便走了。”

    许清欢望着她离去,像是来时般突然,浓浓的夜色很快掩住她的背影。

    低头看着没有写字的信封,许清欢抿唇沉思片刻,取出里面的信纸,展开,墨香跃然鼻翼——

    南于罗雪殿北檐。

    还未等许清欢反应过来,手中的信纸一下子燃烧了起来,烫得她忍不住一松手,灰烬飘散在风中。

    南于罗雪殿北檐许清欢在心底默念着这句话,雪霁说,她比较需要。她需要的南峣暄!

    青冥是钦天监的大人,钦天监的预言从未有过诳语。

    许清欢小脸浮现欣喜,飞奔回营帐,简单地收拾了一番行李。已经等不及天亮,迫不及待地跑到马厩。

    刚牵着马出来,便看见林檎跟云恒两人包袱随身,一手握着长剑,一手牵着马匹正等着她。

    “我去找他,一起走吗?”这一次,她没有阻止,而是翻身上马,俯视着两人问到。

    两人闻言,皆是一愣,随即上马去。

    三人,趁着夜色,扬尘而去。

    暗处。

    “我们不是已经得到了剑诀,得知打开地狱之门的方法了吗?为什么还要对南王施法,并藏到罗雪国皇宫之中?更是将清欢引去?”雪霁望着许清欢三人离开的方向,脸上满是疑惑。

    “璇城还有许多事情未发生,也该提上日程。此时他俩都不适合回京。”对上雪霁仍旧不明的不明的眼神,青冥难得神情柔和下来,薄唇微微上扬:“雪霁,君子一言。”

    他答应了南瑾瑜扳倒南瑾瑥,稳坐皇位,自然不会食言。

    雪霁似懂非懂。

    这厢,莲木在大帐等了半天也不见许清欢端药过来,忍不住前来查看,却发现伙房内,早已没了许清欢的身影。

    那灶头的药罐中汤药已经熬干,只剩下些药渣,带着些糊味。

    他只以为许清欢还在跟南瑾瑥置气,故意将药熬毁了,想着应该前去劝说一下,不能再让两人彼此误会下去。更不能让她由着性子胡来,乱了王爷的大事。

    谁知,到她的营帐也没见着她,倒是在几案上找到一张宣纸,简单折叠,上面压着一个木簪。

    拿过一看,心叫不好,连忙拿着去了大帐。

    南瑾瑥展开信纸——心尤歉,无求谅,只愿君安好。

    虽然信中一个字也未提及南峣暄,可是除了他,谁又能让许清欢不顾一切。

    他拿着拿粗糙的木簪,木簪上歪歪斜斜地写着“清欢”二字,手止不住颤抖。

    “王爷”

    他缓缓抬起手,哑着嗓音问:“煎的药呢?”

    莲木踟蹰了一会儿,咬牙回到:“汤药已干,属下已经找御医再开了一副,此次属下”

    “下去吧。”南瑾瑥凝视着手中的木簪,半垂着凤眸,掩住了所有神思。为何药未入口,心已苦?

94 异国重逢两相喜() 
虽然两军交战,但是并不影响边境的互市往来,许清欢一身男儿装,林檎和云恒两人似小斯一般,三人进入罗雪国,并未受到丝毫的阻拦。om

    先前由于他们骑的是战马,为了过关卡,在离关口一段距离的时候,三人便弃马而行。

    三人先是补充了一下干粮,然后又去买了三匹马,除了到路边的凉棚喝口茶,几乎未曾停过片刻。

    到罗雪国国都凤城已经是一个多月之后。

    有了上次直闯军营的教训,这次许清欢没有鲁莽地闯皇宫,而是带着林檎和云恒去了茶楼。

    “小”本来想叫小主人的云恒看了看身边的林檎立马收住了口,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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