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予清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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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予清欢-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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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医对南王的身体完全束手无策!一句话在许清欢脑子里炸了开来。沉默就片刻,上前拉住北如深的衣袖,眼神极其坚定:“我要去边疆!”

    大概被许清欢的话惊到了,大惊:“你说什么?”

    “我要去边疆!”许清欢一字一顿,脸色认真至极。

    “不行!”着急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随即是房门被推开的声音。

    “母亲?!”望着门口的慕晓芹,许清欢和北如深两人皆是讶异。

    慕晓芹从未踏足北如深的书房,今日却

    “听冬青说,你在如深书房呆了大半日了。娘亲来看看。”慕晓芹一边解释一边跨进门槛,走到许清欢跟前,脸色就沉了下来,抓着她的手:“我不准!边疆何其危险,即便你身怀功夫,也不许!”

    “母亲!”去边疆是刚才一瞬间做的决定,她还未来得及想慕晓芹的反应,突然就遭到反对,许清欢急得一下子忘了所有能够劝说的话。

    望着许清欢满脸的焦急,着急得感觉整个天都要塌下来。脑海中浮现出那个男人,仿佛他当时的神情与许清欢并无二般,慕晓芹一下子红了眼,忍着喉咙的哽咽:“既然你如此想去,给我一个能说服我的理由。”

    仿佛时间凝固,许清欢与慕晓芹面对面沉默,谁也不曾让步。

    突然,许清欢从身上取下两样东西,放在桌上,抬首,满脸坚定:“不管是为了我与他之间的情谊,还是为了宫里的那位,我都要去将他带回来!”

    看着许清欢眼中的坚定,慕晓芹闻言一怔,与脑海中某个画面重合,当初那个男人也是这般,将腰间的匕首往桌上一扣,他说:“不管是为了这些年的情谊,还是为了宫里的那位,我都应前去阻止,将他们带回来!”

    他去了,披星戴月出发,然而却再也没能回来,随着他们一起离开了这个世界。

    “娘!您就让我去吧,你放心,我的本事能保护好自己的。”许清欢见慕晓芹失神,以为她不同意,上前拉住她的胳膊,撒娇般乞求。

    因着摇晃,慕晓芹回过神,视线落在桌上的凤凰木簪和沉木珠上,心叹,太皇用心之物,不知这丫头是好福气还是灾劫

    “娘”

    “好了,娘亲知道了。即便关得住你的人,也关不住你的心。”慕晓芹笑了笑,眼里却含满了泪水,上前拥住她,在她耳边呢喃:“方才的你,真是像极了你爹!去吧”

    闻言,许清欢浑身一僵,她听了许多关于北家的事迹,多数是与她爷爷相关的,几乎没有人说起过她有一个爹,叫北寒,也很了不起。

    “愣着作甚?还不去收拾?早去早回。”慕晓芹脸上依旧挂着柔柔的笑,将桌上的木簪重新插入她的发髻,又将沉木珠戴回她的脖子。然后轻轻地,轻轻地推她出了房门。

    舞清影要跟着,被她拒绝了,说是现在是多事之秋,她去边疆,不是很放心这里,让她留在府里照顾慕晓芹,必要时,随北如深出行,保护他的安全。

    若是以前,舞清影定是不从。此番确实立在原地,想了好久,或许是因为许清欢为了救慕晓芹宁可毒发,如果慕晓芹再出什么事,许清欢会受不了,她沉着脸点了点头。

    许清欢收拾行李,去马厩牵了一匹马,扬鞭启程融入夜色。

    慕晓芹站在大门,望着浓浓的夜色,静静地站了许久。

    “母亲。”北如深接过冬青取来的披风,为慕晓芹披上,细心地系上:“夜深了,回去吧。您身子刚好,不宜吹风。”

    “如深,你说我让她去,是对还是不对?”慕晓芹望着空荡的街角,眉心紧锁。

    “既是清欢想做的,我们能做的也就只有支持。当下来看,边疆凶险,也未尝不是安全之地。”

    听到北如深这般言语,慕晓芹回头,深深地看着他半晌方才柔柔一笑,点点头。垂眸想了想,又跟北如深说:“我还是有些不放心,等我修书一封,你一会儿送到将军府给云将军。”顿了顿,她看了看舞清影,说:“清影陪着如深,护着他周全。”

    “是。”两人异口同声。

    三日后。

    璇城城门口。

    “殿下。”莲木勒马上前,低声提醒时辰到了,他们在这里已经停留很久了。再不出发,怕是会落人话柄了。

    你终究还是没出现是路上误了时辰,还是你又出了什么状况?我没能在,你能否解决好?他在心中想了千万种情况,所有的最后都是她没来。

    南瑾瑥从人群中收回视线,垂眸掩住眼中的失望,扬手:“出发!”

91 红尘往事不是梦() 
边疆。om

    “怎么会这样?”

    在澜沧国营地的大帐内,雪霁和青冥站在南峣暄的软塌前。

    见青冥一脸凝重,雪霁不由得问到:“怎么了?”

    青冥沉默许久,一挥手,从南峣暄眉心处引出影像,看到影像中的人,雪霁不由得倒一口气。

    只见其中——

    下凡历练的南峣暄一身青衣,手持宝剑走在街道。虽同样不变的容貌,依旧板着一张脸,但彼时眉宇间掩藏不住的稚气。

    “我叫九黎,你可以叫我阿黎,也可以叫我九儿!”突然窜出一抹红艳的颜色,背着小手与他并肩而行。偶尔侧过脸,看着他傻笑。

    这清纯不失妩媚的容貌——许清欢!

    只见南峣暄面对这个女子,很是头疼,下颚坚毅,满脸阴沉,咬牙道:“你若再跟着我,就休怪我唔”

    可是话说到一半就被红衣女子一把拉过,凑上去——强吻之。

    随即见她扬起灿烂的笑脸,声音清脆如铃:“我喜欢跟着你,就要跟着你!”

    望着许清欢那眼底的明媚,南峣暄一瞬间不知该如何反应,许久之后只能结结巴巴吐出一句。“你你不知羞耻!”

    “为什么?前些日子你去花街的那些姑娘不都是亲一下,然后就可以跟着走啦!”许清欢满脸茫然,认真地看着他问到。

    “”

    南峣暄深呼吸。他千不该万不该,带着某只七窍只通六窍的妖精一起感悟红尘的。

    客栈。

    南峣暄沐浴完毕,发现床榻上的被子拱起一团,有东西在慢慢蠕动。

    他深呼吸,尽可能地不吼:“滚下来!”

    “不要,地上太硬了。”许清欢探出小脑袋,撇了撇嘴,一副可怜兮兮的小模样。

    但在南峣暄越来越冰冷的视线中,收起卖萌装可怜的神情,一个翻身,手肘撑着床板,双手托着下巴,仰起脸一脸天真地问:“为什么我不可以睡床上?隔壁那姑娘跟公子说要一起睡,我看那公子就很高兴啊!”

    “”

    南峣暄再次深呼吸,然后——摔门而出!

    街上。

    “游冬游冬,你累吗?”

    南峣暄冷冷地瞥了一眼身侧的小身影。自打遇见她,他就从未清净过,非要跟着他,怎么甩都甩不掉!

    “你要是累的话,我背你吧!”

    许清欢咬字清晰,且声音清脆,一说话,就引起旁人的注意。周遭的人立马以一种怪异的眼光看向南峣暄。

    他沉着一张脸,咬牙切齿:“不累。”

    许清欢讷讷点头,下一刻立马苦恼的神情:“可是我的腿好像有点软。”

    旁人都不由得停下了脚步,看着两人,彼此窃窃私语。

    在众人的指指点点中,南峣暄黑着一张脸,蹲下。

    见状,许清欢“嘻嘻”笑了一声,然后美滋滋地趴了上去。

    荒郊野外。

    “游冬游冬,你看我抓的鱼,我烤给你吃好不好?”

    南峣暄突觉眼皮一跳,但望着眼前的笑脸,还是默默地颔首。

    只见许清欢手指轻轻一动,眼前就生了一团火,然后她将鱼直接放到了火上。

    南峣暄只觉太阳穴隐隐作痛:“鳞,内脏,去掉。”

    许清欢手下一顿,一脸惋惜:“不可以吃吗?要是扔掉多可惜呀!”

    最终,他一把夺过鱼,去鳞,清理内脏,然后放回许清欢手中。om

    “对了,这是盐吧?”许清欢拿着辣椒粉一脸天真地问。

    南峣暄合眸深呼吸,他不止一次怀疑她是不是故意的,这分明很不一样好吗?!

    对上他要抓狂的眼神,许清欢无辜地努了努嘴:人家又不识五谷,干嘛那么凶嘛!

    “”

    忍无可忍,抢过鱼,放到火上,抢过盐。

    不一会儿。

    “哇!好好吃呀!游冬你手艺不错嘛!”某人塞了满嘴的鱼,眉眼弯弯,一脸满足。

    “有鱼刺!”看着某人狼吞虎咽的模样,南峣暄揉了揉眉心。

    “哎呀,还不是游冬你烤得太好吃了。”说着,又塞了一大口进嘴里。

    只见南峣暄有些傲娇地扬了扬下巴,只听见他说:“那今晚就奖励你抱着我睡吧!”

    闻言,某人手里的鱼一下子就掉落在地。

    怔愣一秒,下一刻也不管手上和脸上的污渍,一下子扑倒南峣暄怀里,脸颊在他怀里蹭了又蹭。

    深夜,子时。

    睡梦中的许清欢翻了个身,“咚”的一声摔下床榻。

    她迷蒙着睡眼搜寻着南峣暄的身影。因为她每次睡觉特别不老实,所以每次都是她睡里头,南峣暄睡外头的。

    屋内没有找到南峣暄的身影,她的瞌睡立马就飞了一半,撑着床榻站起来,揉了揉摔疼的臀部。手一挥,屋内的烛火亮了起来,手指轻勾,衣橱打开,见南峣暄的衣物还在,她松了一口气。

    起先,她以为南峣暄是起夜如厕去了,在床榻上坐了一盏茶的功夫,也不见归。许清欢托着下巴蹙眉深思,最后扬手子在空中打了一个响指,随即从窗户一跃而出。

    当许清欢找到南峣暄时,他正与一只厉鬼缠斗。

    不知那厉鬼生前遭遇了什么,怨气之甚,南峣暄明显处于下风。

    许清欢大喝一声,飞身落到南峣暄身前:“放肆,谁许你动我男人了!”

    南峣暄脚下险些一个趔趄。趁着厉鬼分神之际,掐诀,收之。

    那厉鬼不料许清欢出来捣乱,他嗅得出她身上的味道,虽极其纯净,但却来自地狱,便收下攻势。谁知一不留神,却被南峣暄的法器束缚。

    只见南峣暄一边掐着决,一边拔剑,剑在空中虚晃剑影分为许多柄剑,剑尖直指厉鬼。

    “你要干嘛!”见状,许清欢脸色大变。

    南峣暄冷冷瞥了一眼她,“除害!”

    除害?她重复了一下这两个字,回头看了看那厉鬼,立马冲到厉鬼前面,死死地将他挡住。

    “让开!”生怕伤害到她,南峣暄赶紧收住力道,剑在离许清欢几厘米处顿住。看她这般模样,气得南峣暄满脸铁青。

    “我让开了,你就会对付他!”许清欢执着地挡在厉鬼跟前:“你可知,这一招下去,他定回魂飞魄散?!”

    “那又如何?”南峣暄淡淡地回答,冷声:“上次你放走那只鱼妖,她因此得道升仙是她的造化,我不与你计较。这次,你若再偏执,我便连你一起收了!”

    “你这是偏见!为何除开人以外就不能再这人世间生存?”

    “他是厉鬼,留在人世只会作乱!”

    “是!他是厉鬼!可是阿爹说了,万事万物皆有轮回。于妖,应指引向善;于鬼,应渡化让其转世!”她绷着一张小脸,毫不畏惧因南峣暄凌厉又往前的剑,若在毫厘,胸口处便会被鲜血染浸:“偏执的是你!世道非你存我亡!”

    “如此厉鬼,入地狱是会直接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受刑的!你倒是跟我说说如何渡化?”南峣暄嘲讽到。

    “地藏王菩萨说,地狱不空,誓不成佛。你一个修仙之人不好生将他渡化,怎还如此偏见!”

    “你以为人人都是地藏王?”南峣暄好似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手往腰间一扶,腰间的葫芦挂坠便在他手心,他念着咒语,葫芦变大,将厉鬼收入葫中。抛给她:“我倒是要看看,你一个小妖如何将厉鬼渡化!”

    “渡化就渡化!哼!”许清欢气得鼓起腮帮子,捧着葫芦盘地而坐,先是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气息。

    随后慢慢合上眼眸,唇瓣一张一合,颂念着经文:“如是我闻,一时佛在忉利天,为母说法,尔时十方无量世界”

    日夜交替,东升西落,斗转星移。

    自从她坐下你颂念经文开始,她便再也没有进食喝水,也再也没有在耳边叽叽喳喳,吵闹得她心烦。

    刚开始,南峣暄先是靠坐在旁边的大树下,取出刚从集市上买回来许清欢平日喜欢的酥饼,一边吃一边观察许清欢的反应。

    后来,他索性去买了她最爱的烧鸡,在一旁一边吃着,一边说着多美味。

    再后来,他去抓了几条鱼,坐在许清欢跟前烤起来

    可是许清欢从来不为所动。

    直到七十七日后的某个深夜,睡得正熟的南峣暄被许清欢一脚踢翻在地。

    只见某人将葫芦抛回他手里,双手环胸,一脸骄傲地用下巴看着南峣暄:“是谁说不可以渡化的?!”

    南峣暄指腹摩挲在葫芦壁上,轻笑一声,一边上前,一边伸手进衣袖套着东西,走到许清欢跟前,将手里的东西一把塞进她的嘴里:“这么多天不吃不喝,饿坏了吧?”

    许清欢一双眸子瞪得极大,看着他一张冰块脸渐渐融化,嘴角桀桀笑意,眨巴眨巴眼,本能地咀嚼了一下口中的食物,只见下一刻,她整个眼睛都明媚了起来,眉眼弯弯:“栗子酥!”

    冬日,大雪。

    “游冬游冬,大娘说前面巷子口的烤地瓜很好吃哟!”

    “恩。那”南峣暄话还没说完,看见蹦到眼前的许清欢一身衣裙,破烂不堪,只剩下一些布条勉强蔽体。他强忍着抓狂的冲动,脱下外袍为她罩上,“你这是作甚!”

    许清欢扯了扯衣袍,满脸不解:“你不觉得这样更凉快吗?”同时,伸出洁白的胳膊去接白雪:“你看啊,雪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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