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予清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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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予清欢-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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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是美,可还不曾见谁,画自己的。”叶泽韵也上前来,侧着身子,轻扬下巴:“不知道的,还以为意有所指呢。”

    那画中之人,与许清欢是七分相似,比许清欢多一分韵味儿,多一分妩媚,还多了几分哀愁。

    南瑾瑥远远地看了一眼画中人,暗自摇头,不像,不是。

    许清欢不说话,又扯出一张宣纸,重新铺上,醮着墨,凝神下笔。

    不一会儿,又是一幅人物图,只不过,这次是背影,不仅是女子,还多了一名男子。

    一颗老槐树下,一男一女,女子红衣婀娜,男子玄衣魁梧。槐花开得很美,女子依偎在男子怀中。远处山好,近处池中荷花放。

    只是这娴美的画面,却为那槐树下的一个墓冢所破坏,平添了几分肃穆。

    “这不知北小姐画着青冢是何意?”叶泽华不好说这墓冢破坏了画卷的美感,只好委婉地状似不明询问。

    许清欢仍旧没有说话,抬头盯着云战出神了好一会儿,将唇瓣抿得发白。

    南瑾瑥仍旧远远地看了一眼,但就是这一眼,他“腾”地一下站起来,大步上前,眉心紧锁伫立在几案前。他看了看许清欢,又再看了看云战,一抹怪异的神情浮现眼底。

    特别是他看着许清欢盯着云战发神时,那种怪异的感觉更是强烈。

    “生不能同寝,死不能同穴,青冢空墓只余恨。”许清欢看着云战,唇瓣轻启。明明说话的声音很轻,可是在场人却都听得很清楚,仿佛一阵寒风过,每个人都觉得心底发凉。

    一时间大堂寂静无声。

    见云战没有反应,许清欢又默默地铺了一张宣纸,这一次,她走到之前阮瑶和南峣暄的几案前,端走了她的颜染。换了一支笔,醮着朱色,在宣纸上一勾勒,血赤晕染开来。

    接着又拿一支笔在黛绿色上醮了醮,看似在纸上随意一拉,一提,即收。

    一株红莲恰似在风中摇曳,微微弯曲,弱柳扶风;那血色魅惑,千种风青,万般妖娆。

    映在云战眼里,瞳孔一缩,腰间握住佩剑的手都情不自禁紧了紧。

    许清欢拿起画卷,吹干墨迹,将三幅画全都卷起,抱在怀里。然后绕过几案,走到云战跟前,缓缓将手中的画卷送上前,她仰着头,视线落在云战侧脸的长疤上:“望君珍重。”

    云战仿佛还沉浸在那画卷中的震惊里,本能地伸出手,接过,讷讷点头。

    见状,许清欢勾唇莞尔。不再言语,提着裙摆,转身上了楼。

    在路过南峣暄的时候,微微地停顿了一下,侧过头,看了一眼他淡漠的侧颜,最终还是迈开了脚步。

76 我想跟你说说话() 
南瑾瑜先前买的零嘴,许清欢只是应付地吃了一小点儿,其余全都拿回来了。om

    进客栈时,让北如歌替她拿回房,没想到她还真拿到她房里了。

    “清影,你把这些送到如歌房里。”许清欢将东西全都装到了一起,递给舞清影,叮嘱到:“小心别被人撞见。”

    舞清影拿着东西跃出窗户,踩着瓦片敲开北如歌的房门。看见来人是舞清影,北如歌还怔了怔,愣了许久才让开说:“请进。”

    舞清影是许清欢的婢女,却与香蜜跟她完全不一样。一般舞清影的话,许清欢都是像个孩子一样听从的。特别是舞清影对许清欢的在乎,可以说比她更甚。她知道,舞清影对她的冷眼与敌意,多数也是因为许清欢因她而遭罪。

    “小姐给你的。”舞清影将东西递给北如歌,见她怔愣,就搁在了窗户,转身就走了。

    北如歌关上窗户,拿着东西到桌前坐下,打开一看,指尖都颤抖了。

    她缓缓拿起一个栗子酥放在唇边咬了一小口,舌尖弥漫喜欢的味道,北如歌满足地笑了。另一只手拿起那个糖人,细细地端详,一边看一边回忆。

    “南瑾瑜,你能不能不要念书了?陪我去御膳房吃栗子酥吧可好吃了。”

    “不行,今晚父皇要到母后这里来,届时若是问我功课答错会挨骂的。”

    “可是,每月就今天才会有栗子酥。你可以每天念书呀!”

    “你”

    “好不好嘛?大不了我回家让爷爷在皇帝叔叔面前多夸夸你,你就陪我去吧!”

    “好!好!好!行了吧?不过,你别让先生跟父皇说那些话。om”

    “为什么?”

    “先生若是觉得我好,自然会与父皇言。”

    “恩好吧对了,禹伍南街有一家做糖人的,又好看又好吃。”听声音,那是兴奋极了。

    “你是不是又花光了先生给你的月例?”

    “嘻嘻被你知道了。”

    “唉”一阵无奈叹息,“喏,这是母后给我的月例,拿去买糖人吧。”

    “我不要。”语气坚决。

    “不想吃糖人了?”

    “想。”干脆肯定,“可是,我更想跟你一起吃。”

    “恩那明日上完先生的课我带你去吃,好吧?”

    “好啊!我就知道南瑾瑜最好了!”

    一口栗子酥,一口糖人,北如歌吃得很开心,眉眼弯弯,笑着笑着,就哭了。

    “南瑾瑜,爷爷说的男子及冠,女子及笄是什么意思?”

    “就是成年了。”

    “成年跟没有成年有什么区别么?”

    “成年了就可以入朝为官。”

    “可是,你不在朝内为官也知朝中事呀。”

    “额那成年了男子就可以娶妻,女子就可以嫁人了。”

    “娶妻嫁人?”语气疑惑,“那你会像皇帝叔叔一样咯?”

    “什么意思?”

    “娶好多个呀!”

    “那不叫娶。娶是用于正妻,就是唯一的。其他的,叫做纳。在宫里叫纳妃,在寻常人家,叫纳妾。”

    “可我家为什么没有?那南瑾瑜你也要纳妃?”

    “额”

    “咦我不跟你玩儿了。听娘亲说,不能终一的人都不是好男人。”

    “我我我哪里不是好男人了?我又没有说我要纳妃!”

    “那你刚才还不说话呢!肯定在想着娶妻纳妃!“

    “没有!我我不纳妃,就娶妻,只娶你,好不啦?”

    “不好,冬青姑姑说了,男的都是那种女人一说话,就跟着人家走了的人!”

    “不不不!以后我只跟如歌说话,不跟别的女人说话,这样你可以放心嫁给我了吧?”

    “恩,那好吧。我就勉强答应嫁给你吧。”

    南瑾瑜,我好想你,想跟你说说话,哪怕一句也好为什么我们会变成这样?

    北如歌一手拿着栗子酥,一手拿着糖人,趴在桌上无声地抽泣着,泪水在衣袖上绘出晕出点点水花。

    客栈另一个房间,与北如歌的房间只有一个厢房之隔,云战将三幅画摆在桌上,抱胸站在前面,静静地凝望。

    视线停留在女子鼻尖的槐花,不由得想起那日在老槐树下,落在他掌心的槐花。他情不自禁伸出手掌,在空气中轻轻握了握手,仿佛掌心一片柔夷。

    那画中的红衣玄色,云战久久地凝视,目光沉沉。画中安宁,一墓凄凉,他伸出手,情不自禁,指腹轻轻摩挲着那墓冢,感觉一阵凉意顺着指尖一直蔓延到他胸口,心口突地一抽,仿佛有什么东西空落。

    收回手,云战双手撑在桌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似乎是要将堵在心口的郁结全都吐出去,却发现,却是更加沉重。最后他将视线落在那幅血莲图上,越看,心口越是拧着泛疼,久久地,就是他自己也惊讶,自己的齿间蹦出两个字:“阿黛”

    饶是云战自己,也是被吓了一跳,踉跄地后退了好几步,望着那画,满脸震惊。身经百战,此时却是额头冒着冷汗。

    丑时。

    “不好了!不好了!公主殿下被抓走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

    接着数间厢房先后亮起了烛火,随着房门悉数拉开。只见一个南瑾瑷的婢女薰儿手指一张纸条,战战兢兢地跪在南瑾瑜跟前。

    南瑾瑜一张脸迅速地黑了下来,扔下纸条直接从楼上跃下,冲出了客栈。

    云战和北如歌同时也是纵身一跃跟了上去。

    许清欢见北如歌跟了过去,犹豫了一会儿,捡起那张纸条,不放心地跟了上去。

    随即,南峣暄、南瑾瑥也跟了过去。

    经由上次落崖事件,萧锦也是放心不下许清欢,让护卫带着她也跟了过去。

    本来就担心许清欢的云容裳,一见萧锦也过去了,又加上以她的急性子,如何也无法坐在客栈等的,也拉着云恒要一起过去,顺带还捎上了一个同样无法在客栈等消息的叶泽华。

    北如深相对比较冷静,也心知自己就是去也是拖累,便没有出门。只是走上前,准备捡起那张纸条,却被一只手抢了先:“之彦兄。”

    方青霖抬头,看了看北如深,将纸条递给了他。

    “城西乱葬岗?”北如深轻声念出来,脸色一半疑惑,一半凝重。

    疑惑是,这绑谁不好,为什么只绑南瑾瑷,还特地留信?

    凝重是,乱葬岗,如果被绑去那里,多数是不会让人活着回来的。而且,今日可是七月半,虽是传闻,可鬼节七月半,鬼门会大开。

77 一花一叶一世界() 
七月半的郊外寂静无声,仿佛到达了另外一个世界。om特别是在中元节这日的午夜,显得格外的诡异。

    当南瑾瑜众人到达乱葬岗的时候,四周响起了类似狼嚎的鬼叫,极是凄厉,让闻着忍不住心尖一颤。

    “休要装神弄鬼!”南瑾瑜大喝一声,周遭的叫唤竟戛然而止。

    云战和北如歌立马打起十二分精神,将手捏紧剑柄,将南瑾瑜圈在属于自己的保护范围。

    “喀嗒”一声脆响,三人皆是低头一看,只见脚下的白骨碎裂,三人对视一眼,抬脚继续前行。

    “小心!”不远处许清欢担忧的声音响起,三人应声回头,一个白色的物体朝南瑾瑜攻来,云战迅速拔剑,又听见一声脆响,将攻击挡了回去。

    许清欢脚下一用力,飞身上前,先是打量了一下北如歌,确定无恙,才放心地舒了一口气。

    接连,南峣暄、南瑾瑥、萧锦、云容裳和叶泽华等人也赶到了。

    众人聚集到一块儿,这仿佛成为了一个信号。

    脚下的人骨、石块儿悉数浮了起来,飘在空中,慢慢地,聚集在一起,与人一般高度。高高的骷髅头,眼部地方是两个森冷的空洞,十分恕S氪送保邮髁掷锓稍径鍪ッ褪蓿纬梢桓霭Γ谌巳υ谄渲小

    相似的,不管是骷髅,还是猛兽,身上都缠绕着黑气。

    众人望着眼前的异象,皆是一脸凝重,震惊不已,多数人勉强按耐住内心的恐惧,握着剑柄的手忍不住紧了又紧。om

    外圈是猛兽,内圈是人骨和石头拼成的怪物,没有找到南瑾瑷,反而面临险境。

    里外对峙,此时似乎时间静止了,不管哪一方都没有要先动的意思。

    正当双方对峙不下,遥遥传来一声哭腔,“哥哥救我!”

    南瑾瑜一听,便是无法淡定,拔剑对着前方的骷髅人就是一刺,顺着声音飞身而起。

    这一攻击,如同牵一发而动全身,整个场面都乱了起来。

    北如歌和云战自然是跟着南瑾瑜,可是三人却未能出得了乱葬坑,被托住,怎么也出不去。

    许清欢担心北如歌,也往那边方向靠过去,南峣暄也想到许清欢身边,可是却被好几个骷髅围住,还有几匹猛兽龇着牙,一双绿油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仿佛是在找他的弱点,下一刻跃起,给他致命一击。

    萧锦有护卫保护,却显得有些吃力。她捏紧拳头,极力稳定着自己的情绪,却控制不住颤抖的声音:“这些都是什么怪物呀?怎么打不死呢?”

    与此同时,响起云容裳疑惑的声音:“咦难道这些东西都看不见我吗?”

    云战本是一心相护南瑾瑜,可是云容裳的到来,让他有些手忙脚乱,想要保护去云容裳,可是又不能让南瑾瑜受到伤害。这突然一听见云容裳的声音,分神望了一眼。

    这一眼,看得他一愣。那些个怪物竟然似乎真的看不见云容裳一般,就是站在它们身边,都不攻击云容裳。由于怔愣,云战手上动作一顿,被骷髅头一拳打飞,重重地摔在地上,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乱葬坑内,就数南峣暄周遭的怪物最多,打不死,打不退,饶是他武功再高强也有些吃力,额前冒着汗珠。

    北如歌虽然会武功,也只是说比云容裳好了许多,简单的刺客能应付得过来,可面对这怪物,还要时时刻刻想着南瑾瑜,身体几近到崩溃。

    一匹似狼的动物张开血盆大口朝北如歌扑去,她很想抬手一剑刺过去,无奈已经脱力,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滴着粘稠液体的大口离自己越来越近。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黑暗中划过一道轻柔的弧度,像是流星飞逝的轨迹。那匹狼,在光影中被划成两段,分而落下。

    见许清欢手执剑柄,软剑化身长蛇在怪物只见游走,剑花闪现,将怪物四分五裂。一瞬间,耳边全是骨头、石块落在地上的“哗啦”声。

    高出,俯瞰全程的人,那目光跟随者许清欢的剑锋移动,薄唇轻启:“一门一将守门人,镜花水月铃引魂。一花一叶一世界,雪”

    声音戛然而止,视线之内,剑花隐没。

    “青冥,这”雪霁望着下方的混乱,自己更是凌乱:“怎会有四人?”

    青冥不语,只是全神贯注地盯着许清欢的长软剑。

    按理说,如果来自同一个地方便不会互相厮杀,哪怕是恶鬼,也不会攻击鬼畜。许清欢来自地狱,不受众鬼袭击,是在预料之中。可是为何云容裳、叶泽华和南瑾瑥也不受攻击?雪霁想不明白。难道全都是从地狱出来的?“难道清欢不是我们要找的人?”

    见许清欢收起了长剑,青冥方才回答雪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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