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予清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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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予清欢-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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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边,以她的性子,怕是很容易叫外人起疑。届时就不比当下简单,严重的话,北家怕是会被人安上欺君的罪名。”

    虽然南崔乐的话让她心口一抽动,但她潜意识里并不是多相信她,转头望向北如歌。

    《是的,母亲这十几年来一直挂念着姐姐,心中一直愧疚。大夫说,她病弱的身体,也是因为心中的事积虑而来。》

    许清欢把话听了进去,垂下眼眸,点头。

    “嗯。”见许清欢这模样,南崔乐好似放了心。“虽不能叫外人知晓,但可以给爷爷和祖宗上柱香报个平安,也算是认祖归宗了。”

    许清欢接过北如深递上来的香,朝牌位三鞠躬,跪拜之后才把香奉上。

    抬头之间看见侧方挂着的画像,许清欢愣了。

    “这是爷爷。”北如深看着许清欢的神色蹙起了眉头,凝视着她状似好心地提醒。

    半晌,许清欢才反应过来,缓缓点头,眉间浮起深思。再转脸看向北如深,眉色更深了。

    “太君,南王驾到!”叩门声响了两下,外面传来嬷嬷的提醒。

6 指尖冰凉心微颤() 
“相信嬷嬷也提醒过你了,见到南王殿下,务必规矩些!”出祠堂前,南崔乐特别再提醒了许清欢一遍。

    《没事的,我在房间等你。》北如歌笑着拍了拍她的手。

    南王?许清欢的脑子里蹦出来的第一个画面就是那块血色的玉。

    她跟在南崔乐身后往前厅走去,一路锁着眉,好似在思考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不知南王殿下驾到,有失远迎。”南崔乐朝南峣暄微微弯腰,而许清欢和一干人等则是跪下行礼。

    “今日进宫跟母后请安,恰好皇上也在。于是母后便遣了本王来定远侯府走一遭。”话毕,南峣暄一抬手,从他身后两列排开,每人手捧一托盘,绫罗绸缎,珍珠玛瑙,分门别类。

    南王身上享有的圣恩是世间无人拥有的。见皇上免跪,上朝随心意,虎符在手三军听令等。就是当今皇上有事都当真只能是“请”他。所谓的“遣”无非是有太皇太后的薄面,还有就是他自身意愿了。

    “北如歌接旨。”南峣暄从宽袖里抽出圣旨,撑开。

    “臣女接旨。”反正还没站起来,许清欢挪了挪表示再跪。除了南崔乐,其余一干人等也仍旧跪着。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定远侯府嫡孙女北如歌,倾城绝代,温良敦厚、蕙质兰心。太皇太后、太后与朕躬闻之甚悦。今梁王贤誉远闻,特将汝许与梁王为正妃。待汝及笄之年,择良辰吉日完婚。钦此。”

    “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许清欢强迫压下自己抬头打量南峣暄的心思,举起双手,恭敬接旨。

    南峣暄将圣旨放在许清欢的小手上,在许清欢收手之时不着痕迹地轻握了她一下。从指尖传来的那抹冰凉一直蔓延到他的心脏。

    许清欢猛地抬头,看着面具下露出的眼睛,她看见那眸子里闪过一丝懊恼,很快很快,几乎让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承蒙太皇太后、太后、皇上厚爱。”

    南峣暄微微颔首,“事情办妥,本王就不打扰了。”

    “恭送南王。”许清欢见南崔乐对南峣暄恭敬的模样比皇上和太皇太后更甚之。

    南峣暄转身跨出了前厅,留下南崔乐吩咐嬷嬷和管家钦点赏赐。

    犹豫再三,许清欢退出前厅,提着衣裙追了出去:“南王殿下!”

    门口那道颀长的背影闻声停住,转过身来,银色的面具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许清欢在离南峣暄几步的距离站定,因为运动胸口一起一伏,开口间呵出一团寒气。

    侍从惊奇地发现,今日的南峣暄出奇地有耐心。

    望着南峣暄腰间的红玉,许清欢紧紧抿着唇瓣,唇色渐白,良久才缓缓张开口:“您……”

    正当南峣暄等待许清欢的问话时,许清欢身后传来一道深沉的声音:“小姐,太君有事与您讲,请您过去一趟。”

    许清欢回头看了看嬷嬷,再望了望南峣暄,最终轻咬了一口下唇,微微一福身:“恭送殿下。”

    南峣暄颔首,拂袖而去。

    回程的路上,南峣暄突然开口吩咐随从:“去查一下方青霖是怎么找到她的。”

    是夜,定远侯府。

    北如歌和许清欢同卧一榻,《姐姐,谢谢你》

    许清欢摇头,侧身与北如歌面对面,伸手摸了摸北如歌的头:“你都叫我姐姐了。姐姐当然要帮妹妹咯。”

    “况且,你知道吗?”许清欢将另一只手枕在头下,“你帮我找到了想做的事。”

    《想做的事?》北如歌满脸疑惑。

    “对。想做的事。”许清欢抿唇轻笑,满眼的灿烂。你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说你的坏话,我会好好保护你。

    “哦,对了。”许清欢突然想起了南峣暄,“南王身上有一块血色的玉,你知道吗?”

    《血玉在澜沧国只有皇上才能佩戴。但先皇赐了南王血玉,从此南王与皇上同能佩血玉。》

    “那你的意思是,整个澜沧国就只有皇上和南王能佩戴血玉?!”许清欢满脸震惊,抓着北如歌的胳膊激动地问:“那……其他国家有没有人可能也佩戴血玉?”

    北如歌摇头。《不会,血玉是澜沧国至上之人的象征,据如今了解,还没有一个国家也以此为佩。》

    闻言许清欢一脸欣喜,但仍旧忍不住追问,想要确定什么:“那如果有人很富有,也许能拥有呢?”

    《血玉珍稀,只有澜沧国出产,更由皇室掌管。所以,即使是富可敌国也买不到的,就算是机缘巧合,他拥有一块,他也不敢佩戴的。》

    北如歌想了想,又继续打着手势,《你想,这玉佩代表的可不是一般人,若是他拥有,并佩戴,属冒充皇室,即使是轻判,也是死罪。》

    “哦,这样啊……”许清欢欢喜点头,伸手将被衾替北如歌往上拉了拉,以免她半夜着了凉。“歇着罢。”

    许清欢闭上眼,正当她心中一片雀跃时,感觉到北如歌拍了拍她。

    “怎么了?”许清欢睁眼瞧着北如歌问。

    《明日,我就会离开定远侯府。你放心,虽然奶奶比较严厉,但她也最多训斥几句,不会罚你的。我会将香蜜留下,她会好好照顾你的。》

    “你要走?”许清欢一听就急了,“是不是因为我?”

    北如歌轻轻摇头:《虽不说早前你没回来时,我因落水受了冻,身子还未好。如果定远侯府出了两个嫡小姐,事情就坏了。》

    《别担心,奶奶会安排好的。等事情结束之后,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那好吧。那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许清欢点点头,突然想起北如歌说她落水的事,又添加到:“你身子不好,就把香蜜带在身边吧。她肯定照顾你很久,也了解你的情况。若是换一个婢女,万一……”

    北如歌扯了扯许清欢的里衣,打断她:《香蜜从小陪着我,若是她不在,肯定会有人起疑的。而且,有香蜜在姐姐身边照顾,如歌才放心。》

    说到这里,北如歌蹙起了眉头,表情有些凝重:《经后一旦出府,务必谨慎。特别是在宫里,更是要小心。还有一点,你就记着,但别告诉任何人,奶奶不太喜欢太皇太后,所以别总是想着逗乐太皇太后,不然奶奶会生气的。》

    太皇太后不是姑奶吗?为什么奶奶不喜欢?许清欢不明白。

    《如果在宫里,你遇见有人对你很好很好,你也不要跟她讲任何与北家的事,还有我们这个秘密。你看到的他们并不是真正的他们,他们也许这一刻还说着心疼你,下一刻就会害你受罚,甚至丢掉性命。》

    北如歌快速地打着手势,比着比着神情竟有些懊恼,想要说很多,却觉得打手势好麻烦。《反正,你小心就是了。》

    许清欢表情疑惑加迷茫,她有些明白,有些不明白,但看着北如歌那眼睛里透着的着急心头一暖,讷讷地点头。

    《睡吧。》

    两人相视一笑,一齐闭上了眼。

    这一晚许清欢一夜好眠,而北如歌却是盯着她看了一整宿。

    对不起,姐姐。对不起!如果可以,我也不希望把你卷进来的。对不起!我不求你能原谅,只愿你能在这场斗争中平安活下来……北如歌紧紧攥着胸口的被衾,咬着嘴唇,无声地留下了泪水。

7 初见公主遭算计() 
第二天许清欢醒来的时候,北如歌已经离开了。

    她想要去看看母亲,可是却被南崔乐阻止了。南崔乐的意思是,她现在见的人越少越好。

    既然南崔乐都这么说了,她也不能忤逆南崔乐的意思,只是许清欢总觉得心里怪怪的,为何女儿被赐婚,她的母亲却没有来见她?

    住在定远侯府一个月,她的活动地区就只有院落这么大,见过的人除了南崔乐和嬷嬷,也只有北如歌留下的香蜜。

    据香蜜说,嬷嬷姓吴,是南崔乐从宫里带出来的,一直陪着南崔乐,虽然算得上这定远侯府半个主子,嘴巴也厉了些,但人很好的。

    “小姐,快起来更衣了!”

    “更衣?”睡意朦胧间,许清欢翻了个身,嘀咕了一句:“反正都在屋子里,更不更衣有什么用?”

    “不是,小姐……”

    香蜜还没来得及解释,许清欢就被一个手拽着胳膊从被窝里扯了出来,耳旁响起了吴嬷嬷的声音,“都这天候了,要是叫太君知道,非得罚你不可!”

    这下,许清欢立马清醒了!“嬷嬷,我……”

    “别我我我的了,快更衣梳洗,别叫宫里的人等久了!”吴嬷嬷不愧是有经验之人,手脚麻利地将衣裙给许清欢套上。

    许清欢一直配合着吴嬷嬷收手伸手,听到内容,一下子就愣住:“宫里的人?”

    “不是让香蜜告诉你宫里来人,说太皇太后甚是想你,接你进宫住两日吗?”吴嬷嬷回答着,但手上的动作没有半分迟缓。

    “嬷嬷也去吗?”许清欢一双清澈的眼睛望着吴嬷嬷小心翼翼地问。

    “不去。此次就你。”吴嬷嬷明白她问的应该是太君会不会一起去,想她心里大概有些害怕,又开口:“老奴会让香蜜跟着你。”

    “好。”许清欢笑了笑,很是乖巧地点头,“谢谢嬷嬷。”

    “这孩子……”吴嬷嬷摸了摸许清欢的头,熟练地替她梳好发髻。“宫里不比其他地方,这次只有你自己,万事小心。”

    “走吧。”吴嬷嬷将许清欢从梨木镌花椅扶起,往外走。

    走到门口,许清欢由吴嬷嬷转交给宫里的人扶着上了宫里驾来的马车。

    “北小姐,太皇太后还在佛堂念经。”一到万寿宫,宫内有婢女上前来禀告情况。“太皇太后吩咐奴婢们跟着北小姐,若是觉得无趣,奴婢们陪北小姐出去走走。”

    后来听香蜜说,这婢女叫白芷,是北君语最喜欢的贴身婢女之一。

    许清欢轻轻一笑:“有劳。”

    在定远侯府后院关了一个月,可把她闷坏了。

    只是四处走走,还有婢女们跟着,应该没事吧?许清欢想着。

    许清欢想了想,就在万寿宫内转了转,走来走去,景致都大同小异,许清欢撇了撇嘴,着实觉得有些无趣了。

    “见过公主殿下。”走着走着身旁的宫女都齐齐跪下了。

    许清欢往她们跪的方向看去,前方一女子身穿银纹绣百蝶度花裙,因为天气还凉的缘故套着米黄撒花披肩。

    她一脸清秀,脸上洋溢着笑容,给人感觉很是温暖。

    许清欢喜欢与脸上挂笑的人相处,觉着比较轻松。后来才发现,笑着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见过公主殿下。”许清欢福下身子,与她行礼。

    “无需多礼。”公主笑着迎上前虚扶一下许清欢,“本公主来看看皇祖母,却不料在此遇见北小姐。”

    许清欢微微再福身子,淡笑不语。

    “宫中最小的公主,皇上的胞妹。”香蜜见许清欢虽然面带着浅笑,但双眼疑惑,小声提醒着。

    最小的公主?南瑾瑷呀。这些时日她在屋子里将这些个皇室子弟们记过一遍,只是还不能对号入座而已。

    据说这位公主最是让人头疼的,一天到晚调皮又精怪,偏偏这南瑾瑷又会讨人欢心,常常哄得太皇太后甚是开怀,更有皇上的宠爱,拿她没有半分办法。

    “唉……早知北小姐在此,本公主就不敢前来了。”南瑾瑷抬手轻抚着自己的脸蛋,眉间似有哀愁,“早年就知道北小姐明艳动人,不曾想几年之后,更是美艳绝伦。往北小姐身旁一站,可真让是让人自卑不已。”

    “公主谬赞了。”毕竟是夸赞,许清欢双颊微红地回答。

    以前除了在沧雪山的日子,师父偶尔也有带她去各国游玩,但都从未与他人接触,所以许清欢对于容貌这个事情,并没有多大概念与在乎。

    “薰儿,将这安神汤交于白芷吧!”南瑾瑷微微一抬下巴,她身后端着一个盅的宫女便上前来,将红漆描金海棠花的托盘和那甜汤一并交给了许清欢身旁的宫女。

    “北小姐,可愿赏脸御花园一游?若与北小姐相伴,不知是否当真会羞得园中花儿低垂?”

    “公主殿下莫要再取笑如歌了。”

    南瑾瑷与许清欢差不多大,又如此友善相约,许清欢心头是雀跃的,不过想到之前吴嬷嬷的提醒,她的兴致一下子又去了一半。

    见许清欢犹豫不决,南瑾瑷直接一步上前,挽着她就往宫外走。

    万寿宫的宫女抬脚就要跟着,南瑾瑷侧头吩咐了一句:“本公主想与北小姐四处走走,你们就不用跟着了。”

    “回公主,可是太皇太后吩咐……”

    “怎么,难不成本公主还能吃了北小姐不成?!”南瑾瑷面色一凛,那冰冷的眼神立马吓得宫女一等人哆嗦跪地。

    “公主说笑了。”许清欢见南瑾瑷那眼神也是心头一颤,脑海中浮现出她方才的笑脸,两者一对比,心里说不出的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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