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予清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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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予清欢-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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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如何,林檎和莲木两人都极其聪明地觉得以后他们的日子好坏与那个女子息息相关。

    南瑾瑥故意错开了与竹默碰面的官道,等竹默他们到达天绝山庄别苑时,许清欢已经被南瑾瑥安全送回了定远侯府。

    “如歌……”一进门首先迎来的是慕晓芹的热泪盈眶,拉着许清欢不肯放手,到哪儿都跟着她,生怕她下一刻就会不见一样。

    “娘,别担心。这不没事了吗?”许清欢笑着安慰美娘亲。

    “那些人有没有为难你?有没有伤着你?跟娘亲说。”

    “没事没事。”许清欢连连摆手,“那些土匪带我下了山,然后将我转了一拨人,还没来得及带我回去,就让天绝山庄的萧庄主给救了。这两日我都住在天绝山庄别苑,还跟萧庄主的爱女锦儿成了好朋友呢!”

    这也是为何萧逸那么配合许清欢捉弄南瑾瑥的原因,将责任推给土匪窝和一帮不存在的人,还给了戴了萧逸一个救了她的高帽,他何乐而不为。更何况最终萧锦的失眠也治好了,他这算是平白捡了不少便宜呀!

    主位上的南崔乐一听,浑浊的眼中又闪过一丝精光,天绝山庄?看了钦天监的大人所料果真没错,虽然没什么本事,冥冥之中,自有贵人相助。

    “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慕晓芹摸着许清欢的头,那神情仿佛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下次不许这般一个人留下了。”

    “记住了。”许清欢靠在慕晓芹怀里,乖巧回答。

    忽然想起大厅还有南崔乐,许清欢从慕晓芹怀里钻出来,规矩走到南崔乐跟前:“奶奶,对不起,我又闯祸了。”

    原以为不管如何,南崔乐会责备她两句,谁知她确实面带慈祥地说了一句:“你没事就好。”

    许清欢讷讷点头,摸不清头脑。算了,只愿这场皇位之争早早结束。然后……她就可以跟阿九去玩儿了。

    夜风高,青园。

    “如何?”青冥一袭月白长袍,负手立于荷花池畔,清冷的月光洒下一片光洁。

    “都死了。”

    “雪霁……”

    “好啦好啦,知道你想问什么。”雪霁白了一眼青冥的背影,每次他以这种语气唤她,都弄得她好像真的很蠢一样。“她都还没出手人就都死了。”

    “嗯?”

    “是南王。”雪霁将手中的飞镖朝青冥一抛,然后拍了拍手:“她还没有动作,那些人就成了南王的镖下亡魂。”

    青冥执着飞镖,眼底闪过一抹耐人寻味的光亮。

    见青冥沉默了,雪霁知道此次事情她没有办好,于是弱弱地添加到:“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啦,至少,我发现她生来自带菡萏异香,定是她无疑了!”

    “嗯。”青冥转过身来,望着雪霁,神色有些鄙夷:“早前你未发现?”

    不待雪霁回答,兀自又说到:“嗯……你脑子里确实也无一亩三分地,没法子动脑筋也是自然。”

    “青冥!!”雪霁一声轻吼,荷花池中千万水滴升腾而起,袭向青冥。

    青冥身影一晃,轻松避开,把玩着手里的飞镖点头:“得梅花飞镖护者,主天下沉浮。”

    这飞镖他可记得清楚,在一介凡人身上吃的亏,怕是永生难忘。虽然未摸清她的功底,但更证实她的身份,也未尝不是好事。

    圣山的最后一代守山人,那剑法的传人,舍她其谁?许清欢……谁能予得了你清欢?你又想许谁清欢?

    “什么意思?”雪霁都被他这前言后语弄晕了,看着青冥满脸疑惑。

    “你只需让天下人都口耳相传即可。”言罢,青冥想了想又添加到:“得梅花飞镖相护者,谁?北家嫡女。”

    “哦。”雪霁点头,想了想,不确定地再问了一句:“你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为了跟我解释吗?”

    “是。”青冥认真点头,“照顾你太笨。”

    月白衣袖一扬,手中的飞镖划破长空,顿时园子外传来建筑物的坍塌声。

    雪霁闻言本来就很郁闷了,又见青冥来这一下,气得面红耳赤直跳脚,“喂!我说,你能不能消停一点?!那亭子好端端的招你惹你了?!”

    每次他想要做什么,都是让她跑腿;每次他做了什么,都是让她去善后。她才不要跟这些凡人打交道呢!要不是为了主子,她才不要受他的窝囊气呢!老让她做事,还嫌她笨!

    “嗯。”青冥面不改色,再次认真点头:“它挡住我从这里看定远侯府的视线了。”

    雪霁默。心道还好,他是毁了外面的亭子,而不是让她找人在这青园里建个更高的楼阁。

    “这两日,有客至。”在雪霁沉闷之际,青冥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就幽幽地进了屋内。

    得梅花飞镖护着,主天下沉浮。

    哪怕青冥也未尝想到,他信手拈来的话,一语成谶。

31 三三两两易生气() 
“如歌……”睡意朦胧之间,许清欢听到耳畔传来柔声的叫唤,将眼皮掀开一条缝儿,一个温婉的美妇人坐在榻前。

    “娘亲?”许清欢模模糊糊地唤一声,美滋滋地滚到慕晓芹身侧,在她腿上蹭了蹭,又糯糯地唤了一声:“娘亲。嘻嘻……”

    慕晓芹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小脑袋,伸手将仍旧还睡眼迷蒙的她扶了起来,“再不起,万寿宫遣来宣旨的人就该到门口了。”

    “万寿宫?宣旨?门口?”许清欢一个激灵,立马清醒过来,有些不肯接受现实地再次询问:“需要我去接旨吗?”

    “呵呵……”慕晓芹柔柔地笑了两声,将许清欢散在肩头的青丝拨到背后。“除了你,还有谁能让太皇太后挂念?”

    先前在宫里发生的事,一瞬间在脑子里播放了一遍,许清欢淡眉蹙起,咬着下唇弱弱地问:“我可不可以生病了?”

    “说什么傻话?”慕晓芹笑嗔了许清欢一眼,接过香蜜递上前的衣裙,替许清欢换上。

    不得不说,慕晓芹的手确实巧的很,许清欢坐在铜镜前,看她的手腕轻轻一转,三两下,绾好了垂挂髻,鹅黄色的绸带。配上她今日选的绣着鹅黄小菊的素白纱裙,让她显得更加轻灵可爱了。

    夏日的风有些燥,连带着马车外的街道也比寻常更热闹了。直到进了宫门,耳旁的喧嚣才歇了下来。

    远远地瞧见万寿宫的匾额,往事历历在目,许清欢脚步有些迟疑,最终还是叫到:“白芷。”

    “北小姐。”白芷抬头看向她,等候她的后话。

    “那个……”许清欢的手指在腰间绕着,目光飘忽不定,小声地询问:“上次我是不是惹皇姑奶生气了?”

    闻言,白芷唇角莞尔,却又不动声色。

    见许清欢百般别扭,又是自责万分的,知道她单纯的性格,白芷也一下子有了几分玩心。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凝重回答:“回北小姐话,上次您离开之后,太皇太后将皇上太后等人都赶出了万寿宫。”

    白芷心想,她也不算说谎罢?又没承认太皇太后生气,只是陈述了当时的情况而已。

    “这么严重?”许清欢顿住脚步,淡眉紧锁成“川”。

    白芷依旧不答,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北小姐请吧。”

    许清欢暗自吞了一大口唾沫,以一种英勇就义的神情踏上万寿宫前门的台阶。看得身侧的白芷心中一阵好笑。

    “太皇太后。”白芷一进门就朝北君语福了福身子,以示行礼,也算交差。

    许清欢一直低着头,听见白芷行礼,也不见北君语开口,心下一咯噔。难道真有这么严重?

    “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小嘴一撇,鼻子一皱,眼睛一眨巴,仰起脸,双眼水汪汪,带着哭腔:“如歌见过皇姑奶。如歌知道错了,皇姑奶就别罚我了。”

    “这……这是怎么了?”北君语被许清欢这一跪,这一哭,弄得满脸茫然,心疼地从靠椅上坐起身,上前拉起许清欢。同时询问地看向白芷。

    “呵呵……”白芷抬手掩嘴,轻笑了出来。

    在北君语疑惑目光的注视下,提了提裙摆朝北君语和许清欢跪下:“方才来的路上,北小姐一直担心上次她离开惹您生气了。奴婢言北小姐离开后,您将皇上太后等人赶出了万寿宫。北小姐怕是想岔了去。正内疚着呢……”

    “啊?”许清欢又是一眨巴眼,一个没控制好,泪水滚落而出,配上惊讶的神情,好不滑稽。

    “哈哈哈……”北君语一手扶着许清欢,一手捂着嘴笑得没了眼睛。“傻孩子,如歌又没错,皇姑奶怎会生气。再则,哪怕如歌真做错了,皇姑奶又怎舍得罚你呐?”

    看北君语笑得开怀,满脸的慈祥,许清欢感觉她扶着自己的手都充满暖意。眨巴眨巴问:“那皇姑奶舍得罚白芷吗?”

    “哦?”笑声戛然而止,北君语面露讶异,看了白芷一眼,随后又恢复了笑意,和蔼地问:“那如歌想皇姑奶如何罚她?”

    “嗯……”许清欢用食指抵着下巴,认真思考了一会儿,苦恼又挫败地开口:“这我真还想不出。”

    “哈哈……哎哟……你这个小丫头喏!”北君语拉过许清欢徐徐走向靠椅,摸了摸她的头,微微叹了一口气,凝视着她满目慈爱:“此番,你受苦了。”

    明明简单的话语,竟暖得许清欢鼻尖一酸,笑着摇了摇头:“不苦。”

    “没受伤吧?”

    “没。”许清欢掩藏着嗓音的哽咽,“因祸得福,还与天绝山庄的萧锦成了好友呢!”

    “没事就好。”北君语皱皱巴巴的手轻轻拍着许清欢的手背,缓缓开口保证:“如歌放心,有皇姑奶在,不会再发生上次的事了。”

    闻言,许清欢一愣。原来她竟然记在心上,她反手握住北君语的手,轻轻地靠到她的怀里:“对不起,皇姑奶。以后我再也不那么任性了。”

    “好……我们如歌长大啦……”北君语搂着许清欢,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欣慰道。

    “皇姑奶,我为你点茶吧。”许清欢从她怀里钻出来,笑嘻嘻地说。

    北君语点点头,看向白芷,还未开口,便见白芷福了福身子,“奴婢这就去准备。”

    一老一小,茶具几案,袅袅水汽,品茶谈笑。

    喝了茶,许清欢又陪着北君语在佛堂呆了半日,北君语念佛,她便坐在一侧抄佛经,倒觉得格外的惬意。

    日渐西斜,白芷在门口轻叩,北君语才拉着许清欢从佛堂出去。

    走到膳厅,许清欢看着饭桌前的南峣暄“咦”了一声。

    “你看看你,戴着面具招人眼,取下面具也让人讶异。”北君语笑着瞪了南峣暄一眼,乐呵呵地拉着许清欢上前坐下。

    南峣暄勾唇,伸手扶住北君语,随后淡然坐在许清欢对面,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面色都柔和了。

    许清欢照例替北君语盛了一碗汤,然后再自己动筷。

    吃到一半,南峣暄先将一个盘子递到北君语手旁,然后将一个盘子递给了许清欢。

    看着盘中的鱼刺尽挑的鱼肉,北君语眉眼微挑,不作神色。

    而许清欢则是自然接过,美滋滋地一扫而光。

    一顿饭,吃得异常地和谐。

    用了晚膳,许清欢住到上次的偏殿。

    “你去歇着吧,不用管我。”沐浴之后,许清欢打发了白芷,才在榻上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

    至于为何没有带香蜜和舞清影是因为在来之前,香蜜觉得舞清影不懂宫中礼节,怕带她失了礼数,还横遭非议。而舞清影却觉得香蜜是北如歌的婢女,不会像她一样保护许清欢,最后的最后……两人都被留在了定远侯府。

    “嘎吱……”

    闻声,许清欢突地睁开眼睛,朝门口望去。见来人是南峣暄,许清欢高兴地撩开纱帐跑过去。“阿九!”

    南峣暄一把接住她,弯腰将她横抱在怀,走向软榻,将她轻轻放上去。

    “阿九你不高兴吗?为什么生气?”许清欢侧着身子,拉着南峣暄的手问。

    “嗯?”南峣暄伸手把许清欢的脚放在他的两腿之间,以保证暖和。

    “我觉得你看见我开心,又不开心的样子。”许清欢撇了撇嘴,她本来是不想进宫的,可是想到进宫就可以见到南峣暄,还有就是北君语确实年事已高,想想,也才答应的。

    南峣暄静静地凝视了许清欢半晌,才缓缓开口:“九儿,你可知女子的足是不能随便让人看的?”

    许清欢抿着唇想了想,仰头问:“为何?”

    他就知道她不知。南峣暄握住许清欢的小手,解释:“在山下,女子的足通常只有……”南峣暄看了看许清欢亮晶晶的眼睛,最终生生将丈夫改成了“重要的人才能看的。”

    “嗯……”许清欢皱着淡眉思索了许久又问:“然后呢?这与你生气有什么关系吗?”

    南峣暄突然觉得眉心有些拧得慌:“昨日归来,南瑾瑥是不是抱你了?还替你洗脚?”

    “对呀!”许清欢点头。

    见许清欢一脸坦荡,并好像不以为意,南峣暄的情绪一下子又沉了下去。

    “不行吗?”许清欢眨巴眨巴眼睛,有些不明白:“南瑾瑥是梁王呀!跟我有婚约,以后我会嫁给他的呀!”

    屋内的温度似乎低了好多,南峣暄的面色冷若冰霜。

    “啊!不对!不对!”毫无察觉的许清欢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拍了拍自己额头,“要嫁给他的是如歌,不是我!!”

    寒气有些缓和,却依旧低沉。

    “那我以后不让他洗脚了,也不让他抱了。”许清欢自我感觉很赞同地点头。

    “先前他要牵我的手,就被我甩开了。”许清欢靠在南峣暄的怀里,自我坦白。“我的手是牵阿九的,如果被人牵了,你怎么办?绝不会让人牵了去。所以……阿九就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南峣暄轻叹一口气,握紧她的小手,“嗯。”

    这样的她,他如何能气得起来?

    “阿九。”

    “嗯?”

    “那还有什么不能做的吗?”许清欢望着南峣暄,见他幽深的眸子映着自己半明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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