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春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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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春深- 第2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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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走几步,九娘觉得有点肚子疼,欺负人会肚子疼?不是吧?

    再走几步,陈太初一回头,看见九娘额头上都是汗,脸色苍白,小手捂着肚子,弯着腰。赶紧蹲下来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赵栩上前两步冷笑着:“活该!”转念又退开一步:“你又要出什么幺蛾子?这次可和我没半点干系!陈太初!你得给我作证!”

    九娘虽然疼得翻江倒海,却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看着赵栩说:“都怪你!就怪你!”

    赵栩翻了个白眼看看天,一脸我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

    陈太初看看眼前这个小表妹,七岁的人,才四尺有余,还不到自己腰间,疼成那样还不忘和赵栩斗气,不免又好气又好笑又可怜她,一弯腰,伸出手,穿过她肋下,将圆滚滚的小娘子一把就抱了起来,转身迈开长腿,朝前去了。

    陈太初和赵栩一路走走停停,他们两人都是大长腿,走一步,九娘要跑三步。赵栩跟在九娘后面,看着这个气死人不赔命的矮冬瓜在眼前滚着,实在让人很想踹一脚。

    没走几步,九娘觉得有点肚子疼,欺负人会肚子疼?不是吧?

    再走几步,陈太初一回头,看见九娘额头上都是汗,脸色苍白,小手捂着肚子,弯着腰。赶紧蹲下来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赵栩上前两步冷笑着:“活该!”转念又退开一步:“你又要出什么幺蛾子?这次可和我没半点干系!陈太初!你得给我作证!”

    九娘虽然疼得翻江倒海,却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看着赵栩说:“都怪你!就怪你!”

    赵栩翻了个白眼看看天,一脸我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

    陈太初看看眼前这个小表妹,七岁的人,才四尺有余,还不到自己腰间,疼成那样还不忘和赵栩斗气,不免又好气又好笑又可怜她,一弯腰,伸出手,穿过她肋下,将圆滚滚的小娘子一把就抱了起来,转身迈开长腿,朝前去了。《汴京春深》仅代表小麦s的观点,如发现其有违国家法律相抵触的作删除处理,的立场仅健康绿色的平台。

    【】,谢谢大家!

第二百六十一章() 
防盗章;晚上九点左右替换。

    第二天一早九娘到了木樨院正屋里。四娘和七娘都。孟建却在正屋里榻上坐着。

    程氏说:“你们三姐妹暂时在家歇两天,等养好手伤再去学里。”

    九娘心里敞亮,行了礼就待告退。

    孟建却咳了一声喊道:“阿妧,过来爹爹这里。”

    程氏瞥了他一眼。九娘疑惑地挪过去:“爹爹?”

    孟建眼睛还盯着手里的书:“昨日是不是吓到你了?”

    九娘摇摇头:“还好。”

    孟建顿了顿;又问:“手疼得厉害吗?昨晚怎么没吃饭?”

    九娘更疑惑了:“还好,不怎么疼了。吃了。”

    孟建看一眼她;好像也没什么可问的了。

    程氏却说:“阿妧,你身边的连翘犯了事;娘这里一时也补不上人。婆婆怜惜你;把她屋里的这位玉簪女使赐给你了;你们见一见罢。”

    慈姑吃了一惊,难掩喜色。翠微堂有六位一等女使,这位玉簪;是替老夫人掌管文书的;现在竟赐给了九娘。

    九娘转头看到一位穿粉色窄袖衫石青色长裙的女使,十五六岁的模样,端庄可亲,正含笑候在下首。

    玉簪上前几步先对程氏行了礼;再对九娘行了主仆大礼,才起身笑着说:“玉簪能伺候小娘子,是奴的福气,要是奴有做得不好的;还请小娘子尽管责罚才是。”

    九娘侧过身受了半礼;仰起小脸笑着说:“玉簪姐姐好。”

    玉簪抿嘴笑了;又对程氏道:“娘子,老夫人让小娘子去翠微堂用早饭,正好也给陈衙内亲自道个谢。奴这就带小娘子过去了。”

    程氏心里虽然不是滋味,却也只笑着点头。

    外头肩與早就等着九娘。九娘心中诧异,虽然她心知肚明,昨夜老夫人给她那三板子听着声音响脆,却绝对没有打四娘七娘打得重。这又是赐女使又接她去吃饭,是看在她还算懂事的份上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

    翠微堂的宴息厅里,老夫人正拉着陈太初的手在榻上说话。

    九娘却身不由己地盯着那一桌子的碗盆碟盘看。香味阵阵传来,她赶紧咽了咽口水,上前给老夫人行礼,又对着陈太初行了谢礼。

    老夫人将她拉起来,仔细看了看她的左手,肿还是肿着,皮没破,油光发亮:“呦,婆婆看着,阿妧今日尽管吃这个油饼就够,给婆婆省个十几文钱。”

    九娘小鼻子凑近闻了闻,认真地抬起脸:“婆婆!这个隔夜的,一点儿也不香。还是给阿妧吃个新鲜的吧。”

    陈太初咳了两声,也没掩得住笑。一屋子的人都被这一老一小给逗得哈哈大笑。

    桌上早摆了各色点心,看得出老夫人吃得精细,两样羹点是粉羹、群仙羹。配了四色包子。另有蒸饼油饼胡饼。中间放着煎鱼、白切羊肉、旋切莴苣生菜、西京笋等六七样小菜,奶酪、羊奶俱全。另有小个儿馄饨三碗,旁边几个小碟子里却配了茱萸、花椒、大蒜、小蒜、韭菜、芸苔、胡荽等辛辣调料,竟然还有一碟子藙读毅字辣油。

    九娘忍着口水,笑着说:“姨娘说过婆婆爱吃甜也爱吃辣。”

    老夫人一怔,摇着头笑:“阿林啊,当年就是翠微堂嘴最馋的,看到吃的就走不动路,她也爱吃辣,能吃辣。爱吃的人哪,都没什么心眼儿。”

    陈太初好不容易绷住了脸,这话,用在九娘身上,把最后那个“没”改成“好多”,特别合适。

    九娘瞪大眼睛一脸期盼说:“婆婆,我也想尝尝辣是什么味道。”来了孟府,她就没吃到过辣,嘴里总觉得没味道。以前举家初搬来京城,她带了多少辛辣料,还是架不住一家子都爱吃,没几个月就吃完了。外头买的又总觉得不如眉州的好。后来干脆自己在院子里种了茱萸、花椒和芥菜,一边打喷嚏一边磨花椒粉和芥辣末。到了重阳九月初九,她总会用一份茱萸同十份的猪油一起熬出极香极辣的藙辣油。苏瞻那时外放在杭州,写信来求“阿玞吾妻,厨下藙油见底,速救速救。”

    老夫人笑着用象牙箸沾了点藙辣油,点在九娘迫不及待伸出来的小舌尖上。

    陈太初实在忍俊不禁,转过头去肩膀微耸,这小丫头大眼睛吧嗒吧嗒,伸着尖尖小舌头,活像宫里四公主养的那番邦进贡来的巴儿狗。

    翠微堂服侍的众人也都抿了嘴等着看笑话。六娘小时候也是好奇这辣究竟是个什么味道,才沾了一口,竟然眼睛鼻子嘴巴都通红起来,哭得那个可怜。有那会看眼色的侍女,已经准备出去要冷水和帕子来给九娘擦眼泪。

    却不想九娘沾了一口,咽了一大口的口水,笑眯眯地问:“婆婆我还要。”

    老夫人一愣,转而哈哈大笑起来:“啊呀,这么多孙女儿,总算有一个能和我一起吃辣的了。快,玉簪给她也弄一碟子。”

    屋里一片笑声。

    九娘摸着鼓囊囊的小肚皮,重生以来从未吃得这么满意过,竟然忍不住连打了两个饱嗝,羞得她只能红了面皮,心里默念:我七岁,我七岁,我才七岁。

    老夫人笑得直不起腰,放下茶盏指着她说:“这也是个上梁的猴儿,和你二哥一个样。”

    待陈太初要走,老夫人又让贞娘递了礼单给他,只说是给他爹娘的。

    陈太初欣然谢过,拍拍九娘的小脑袋,依礼拜别而去。

    老夫人让九娘在榻前坐了,正色说:“阿妧,昨日婆婆打了你,冤枉不冤枉?”

    九娘摇摇头:“是阿妧做错事了。我记住了。”

    老夫人点点头:“你这次进了乙班,好多人会看着你。人家怎么看你,别放在心上。但你自己可要看好自己,千万别以为自己有多聪明,也别给自己定什么大志向。什么才女的名头,咱们家用不着。你只管好好地听先生的话,做好自己的课业,别在意什么名次和甲班,更不许公主侍读的名头太过用力。像你六姐就好,没有甲班就没有甲班,该怎样就怎样,若是这个还要哭上几天,郁郁寡欢,婆婆肯定要骂的。这万事过了头,就太累。累了,就伤神伤身。这做孩子的,伤了自己,就是不孝不义。”

    九娘心里一阵暖意,老夫人的说法极其新鲜,可细细思量,却也有道理。前世爹爹写信总是让她不要想那么多,不要做太多事。可她自己以前总是喜欢想,喜欢做,喜欢照顾好的人,料理好的事。她喜欢自己说出那些话时苏瞻的眼睛亮得惊人,笑得敞怀。她什么都想做到最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她好像和自己赌起了气,一副春蚕到死丝方尽的劲儿,果然就尽了。最后也果然,苦了她最在意的阿昉。

    老夫人看着她眼里含了两泡泪,就挂挂她的小鼻子笑:“婆婆就知道,你是个懂事的。中午让玉簪多给你些花椒油,拌在面里,看你敢不敢吃。”

    九娘顿时呛了一下,咳嗽连连。又笑倒了翠微堂一众人。

    ***

    过了两日,就是初八,四娘十岁生辰。因习俗是家中有尊长在,小辈不做庆贺。程氏按例赏了阮氏一些尺头,一根银钗,给四娘置备了两身新衣裳,一根金钗。各房也按例送了贺礼来。

    待夜里众人请过安都退了。九娘看着榻上捧着茶盏的孟建,心底暗叹一口气,她思虑了好些天,希望孟建能领会她的意思。

    九娘忽地问:“爹爹,你什么时候去宰相舅舅家?”

    孟建也意:“小孩子问那么多做什么。”

    九娘眨眨眼睛:“哦,我想起清明那天在庙里,苏家的哥哥还同我说了好些话。”

    程氏一惊:“啊?阿昉?他同你说了什么?你这孩子,怎么过去这么多天才想起来!”

    九娘歪了小脑袋做沉思状。

    孟建搁下茶盏,朝她招手:“别急,过来爹爹这里,你好好想想,想好了再说。”

    九娘走近两步,慢吞吞地说:“苏家哥哥说,他娘亲家里没人了,留下的什么田啊屋子啊钱啊还有什么书院都没人管,他爹爹为这个发愁呢。他还说他做儿子的,不能替爹爹分忧很难过。”

    孟建和程氏对视一眼,柔声道:“好孩子,他还说什么了?”

    九娘歪着头想了想:“还说他一眼就看出我为什么是饿坏了——”

    程氏一愣,随即打断她:“好了好了,知道了,下回去表舅家里可别总盯着吃的。你先去睡吧。明日你们几个就回学堂了。记得听先生话,别和姐姐们闹别扭,散了学一起回来,记住了?”

    九娘屈了屈膝,带着慈姑和玉簪告退。林氏却在半路上候着她,一脸紧张地问:“你怎么留在屋里那么久?郎君和娘子说你什么了吗?”她自从那天对孟建闹了一场,一直提心吊胆,战战兢兢,看着却没什么动静,更加坐立不安。一看到九娘还没出来,不由得格外紧张,问东问西。九娘吃不消她啰嗦,只能安慰她一番,把她打发去十一郎屋里去了。

    进了听香阁,就见阮氏正和四娘在花厅里说话,四娘脸上还带着泪。见了九娘,阮氏赶紧站了起来行礼,又递了一样物事过来,竟是那个折腾来折腾去换了好多手的金镯子。

    阮氏一脸诚意:“多谢九娘有心,可四娘说了,这个镯子,是舅母特地送你的,她万万不能收。姨娘见识浅薄,你别放在心上。”四娘只默默低了头,也不言语。

    九娘吃不准阮氏要做什么,只能示意玉簪先收起来,笑着说:“那我改日再补一份礼给四姐。”

    回东暖阁时,九娘却留意到四娘手边搁着的那只瘿木梳妆匣,该是阮氏私下送来的。

    那匣子看着黑底金漆缠枝纹样式很简单。可这样的梳妆匣,她前世也有一个。那匣子底下当有个“俞记箱匣,名家驰誉”的铭记。匣子里面配置了玳瑁梳、玉剔帚、玉缸、玉盒等梳具,样式取秦汉古旧之风,件件古朴,整套要卖百贯钱。当年苏瞻买来送给她,笑着说两个月俸禄换了一只匣子,以后可得允许他替娘子梳妆插簪了。结果她嫌他梳得头皮疼又挽不起像样的发髻,被他折腾了几日,特地也去了俞家箱匣铺,买了一件豆瓣楠的文具匣送给苏瞻,笑着说偷了嫁妆换了一只匣子,一匣换一匣,以后郎君可得放过她的头发了。气得苏瞻直跳脚。

    现在换了十七娘,恐怕梳得再疼,也会笑着忍着吧。将夫君视为天,她王妋从来没做到。

    蓦然,九娘想到,阮氏和林氏一样,一个月不过两贯钱的月钱,她哪里来的钱,给四娘置办俞记的梳妆匣?《汴京春深》仅代表小麦s的观点,如发现其有违国家法律相抵触的作删除处理,的立场仅健康绿色的平台。

    【】,谢谢大家!

第二百六十二章() 
八十八章防盗,周四晚上九点左右替换。感谢。

    上京;汴梁;千里之遥。

    赵栩点点头:“嗯;不错,趁着如今大赵和契丹邦交还算过得去,爹爹想快点把三叔接回来。”

    看到九娘担忧的神色;赵栩赶紧说:“你别担心,自从太…宗朝以来;大赵和契丹互通行市;虽有些小摩擦,却还算友邦。他们也有一位四皇子在汴京住了快二十年了。”

    九娘也知道互为质子是大赵和契丹百多年来的习惯,仔细想了想两世以来搜集到的契丹信息;一股脑儿地倒给赵栩:“就阿妧所知,契丹如今的寿昌帝;在位四十年,向来仰慕大赵;不愿和大赵为敌。只是他为人昏庸,当年宠幸权相佞臣耶律兴;冤杀了宣懿皇后和昭怀太子。如今他老了,笃姓佛教,广修佛寺;劳民伤财;契丹国力已经大不如以前。哦;对了;还有,寿昌帝喜爱书法绘画,尤其爱作诗,善待有才华的人。你若见了他,从这上面着手,恐怕能事半功倍。只是皇孙耶律延熹这两年才被接入皇宫抚养,外间对他的习性所知甚少。”

    赵栩和陈太初这两年边境和邻国,也没少搜集各国信息,又知晓枢密院的各种机密要闻。可听见九娘竟然对契丹也如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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