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没有派探子出去啊,顾寒熠不禁纳闷,难道说,有别的事?
“报告将军,灵城遭到陵东军的攻打,恳请将军调遣兵马支援。”那士兵一下马,气喘吁吁的,连呼吸都来不及调整一下就单膝跪倒在地上。
楚漓在不远处,刚好可以听到他们的谈话。
“怎么回事?”顾寒熠的话里多了几分凝重。
“就在三天前,将军离开吟凤城不久,我们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陵东国的官兵竟然夜袭灵城。”
“夜袭灵城?看来,他们是做了很久的准备,他们的目的是吟凤城!若是让他们顺利攻下灵城,就算我国兵力再强,吟凤城恐怕也要保不住。”虽说情况很危急,但这一刻的顾寒熠却没有一丝的惊慌,“天儿,你马上带一千的兵马回去,守住灵城,吟凤城内的兵力不能动。”
一千兵马?楚漓皱起了眉头,灵城的人都不能与之抗衡,陈庆天带一千兵马又怎么能将他们击退?
可是陈庆天却郑重的说,“遵命。”
吩咐完之后,他就转身走进了帐篷里,此时的顾寒熠再度愁眉不展,他怎么也想不通,陵东国的人怎么会夜袭灵城。
暂且先不说陵东国的兵力与吟凤国不相上下,就凭他顾寒熠“鬼将军”的名气,陵东国也不会轻易出兵,而这一次,他们先犯漠河关,等顾寒熠走后再夜袭灵城,显然就是有备而来。
这一次的行动如此隐秘,除了下旨的皇帝,和他手下的将士,根本就没有人知道他离开吟凤城,来了漠禾关,除非,这几年有内奸。
想到此处,顾寒熠不禁又是一阵头痛,到底会是谁,能隐藏得那么好?
自从当初靖国野心勃勃想要一统天下,被吟凤国,应国,陵东国联合起来歼灭之后,便再也没有人敢起一统天下的念头。
而陵东国攻打灵城,其野心是显而易见的,所有人都知道应国与吟凤国交好,若是两国联合起来,陵东国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陵东国又是为何那么有底气,去攻打灵城的?
这些年吟凤国也在快速的壮大,但兵力一直与陵东国是相当的,有了应国作为盟国扶持,实力肯定在陵东国之上,现在陵东国却堂而皇之的入侵,到底意欲何为,还是说,陵东国的实力已经超过了他的猜想?
顾寒熠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现在最主要的是找出这里面的内奸。
刚刚他们将楚漓抓回来地时候,说她是陵东国的奸细?
渐渐的,有一个不好的念头爬上了他的心头。
楚漓当初确实来历不明,但她却莫名其妙地留在了顾府,其心叵测,再者,她又是怎么知道自己出兵漠禾关,还一路跟过来?
越想,顾寒熠就越觉得心惊。
“漓儿。”他掀开帐篷,朝着正在收拾着药渣的楚漓喊了一声,“你过来。”
“你……为何要跟来漠禾关?”看着乖巧的垂着头的楚漓,顾寒熠的话语不禁又放柔了几分,他不敢相信,这个陪伴在她身边的小丫鬟,会是陵东国派来的内奸。
他这是……在怀疑她吗?楚漓的指尖猛地颤抖了一下,“因为漓儿……想回家。”她没有辩解,因为她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站在国度的立场上,她是注定与他相对的,但她从来,没想过要效忠陵东国,她只想,守护她想要守护的。
难道顾府,不是你的家吗?顾寒熠没有将这一句话说出口,他还是惊讶的问,“漓儿的故乡在漠禾关?”
他终究,还是怀疑到她的身上来了。楚漓紧咬着下唇,自虐般的将指甲掐进自己的掌心,久久的沉默着。
“漓儿,我不希望……你骗我。”顾寒熠沉痛地看着她,为什么她不辩解,哪怕是一句,只要她说,他都会去相信。
“漓儿并没有骗小将军。”楚漓抬起那双灵动的眸子,炯炯的看着他,坚定而有神。
“那漓儿,可否带我去你的故乡看看?”顾寒熠嘴角微微扬起,他的漓儿果然不是内奸,所以,她真的是担心身上的血蟾毒才跟过来的?
“小将军,漓儿的故乡,在陵东国。”顾寒熠没有发现,楚漓说这话地时候,声音都在颤抖。
第38章故国(六)()
“小将军,不管你信与不信,漓儿只有一句话,我不是!”她的眼神是那么的笃定,她并不害怕,就像当初他救她的时候一样,对他有莫名的信任和依赖。即使,现在,是他在怀疑她。
“咳咳……咳咳咳咳咳……”他们走后,顾寒熠猛烈地咳嗽了起来。伴着阵阵的咳嗽,嘴角渗出一丝丝殷红。
这才是蟾血毒的厉害之处。蟾血毒用碧蟾的血液所制,因为毒性太过剧烈,。其制法世人不得而知。但吟凤国皇帝的手中就有五枚毒丸,从顾寒熠的爷爷开始,就被迫服下蟾血毒,现在,他手中也只剩下两枚。
蟾血毒服下之后,毒性会迅速蔓延到心肺,而后,只能靠解药来维持性命。
每次服下解药之后,就会出现像顾寒熠之前那样的症状,严重的甚至会在情绪失控的时候杀人。
但若不服解药,一旦毒发,不超过三刻钟,就将毙命。
当初年幼的顾寒熠被迫服下蟾血毒,第一次毒发时,死活不肯吃解药,是顾夫人在他面前哭着跪了下来,他才肯吃。
顾夫人跪在他面前苦苦哀求的样子,他至今还历历在目。
外人只知道他父亲是在战场上牺牲的,却不知道其实是因为蟾血毒,毒发攻心而死的。
顾夫人得知他的死讯之后,伤心欲绝,就去到了紫缘寺带发修行,每天吃斋念佛,为死去的丈夫念经,为正遭受苦难的儿子祈福。
也是从那个时候起,顾寒熠就下定决心,今后决不会娶妻生子,不会再让顾家的后人继续受皇帝的摆布。
擦去嘴边的血迹,顾寒熠轻轻的一声叹息,消散在微弱的风声里。
随着毒发的次数越来越多,他的身体也变得越来越虚弱,前段时间楚漓帮他解过两次毒之后,明显有了好转,但这,也只能是抑制毒发。
楚漓被押下去之后,一直很安静,不吵不闹也不挣扎,她就静静地观察着,到底是谁,非要置她于死地。
绑她的人好像故意将绳子绑得很松,只要轻轻一动,便可以挣脱。这是要等她逃走,给她落实一个奸细的罪名吗?
只可惜,她从来就没想过要逃走,现在,更不会拿自己去冒险,虽然她很想知道这幕后的人时候,虽然她也知道这个人会对顾寒熠有很大的影响。
“呸,奸细,出卖国家,不得好死。”其中一个士兵狠狠地唾楚漓了一口。“就该将你烧死。”
“对,烧死他。”
“烧死他!”
后面接二连三的响起一片附和的声音。
“将他拖出去烧了。”随着这一声比一声响亮的呼喊,他们连拽带推的将楚漓押了出去。
看着他们在她脚下堆的跟小山一样的干柴,楚漓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没想到,她竟然会因为这么一个无须有的罪名,被活活烧死在这里。
“唰”的一下,干柴的就被点燃了,鲜艳的火苗一下子蹿了起来,围绕着楚漓,红红地火光将她的脸庞给照亮了。
炽热的感觉让她想起了楚府,那天,她也是置身于这样熊熊的火海当中,毫无反抗之力。
浓烟熏得她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小将军,不管你信与不信,漓儿只有一句话,我不是!”她的眼神是那么的笃定,她并不害怕,就像当初他救她的时候一样,对他有莫名的信任和依赖。即使,现在,是他在怀疑她。
“咳咳……咳咳咳咳咳……”他们走后,顾寒熠猛烈地咳嗽了起来。伴着阵阵的咳嗽,嘴角渗出一丝丝殷红。
这才是蟾血毒的厉害之处。蟾血毒用碧蟾的血液所制,因为毒性太过剧烈,。其制法世人不得而知。但吟凤国皇帝的手中就有五枚毒丸,从顾寒熠的爷爷开始,就被迫服下蟾血毒,现在,他手中也只剩下两枚。
蟾血毒服下之后,毒性会迅速蔓延到心肺,而后,只能靠解药来维持性命。
每次服下解药之后,就会出现像顾寒熠之前那样的症状,严重的甚至会在情绪失控的时候杀人。
但若不服解药,一旦毒发,不超过三刻钟,就将毙命。
当初年幼的顾寒熠被迫服下蟾血毒,第一次毒发时,死活不肯吃解药,是顾夫人在他面前哭着跪了下来,他才肯吃。
顾夫人跪在他面前苦苦哀求的样子,他至今还历历在目。
外人只知道他父亲是在战场上牺牲的,却不知道其实是因为蟾血毒,毒发攻心而死的。
顾夫人得知他的死讯之后,伤心欲绝,就去到了紫缘寺带发修行,每天吃斋念佛,为死去的丈夫念经,为正遭受苦难的儿子祈福。
也是从那个时候起,顾寒熠就下定决心,今后决不会娶妻生子,不会再让顾家的后人继续受皇帝的摆布。
擦去嘴边的血迹,顾寒熠轻轻的一声叹息,消散在微弱的风声里。
随着毒发的次数越来越多,他的身体也变得越来越虚弱,前段时间楚漓帮他解过两次毒之后,明显有了好转,但这,也只能是抑制毒发。
楚漓被押下去之后,一直很安静,不吵不闹也不挣扎,她就静静地观察着,到底是谁,非要置她于死地。
绑她的人好像故意将绳子绑得很松,只要轻轻一动,便可以挣脱。这是要等她逃走,给她落实一个奸细的罪名吗?
只可惜,她从来就没想过要逃走,现在,更不会拿自己去冒险,虽然她很想知道这幕后的人时候,虽然她也知道这个人会对顾寒熠有很大的影响。
“呸,奸细,出卖国家,不得好死。”其中一个士兵狠狠地唾楚漓了一口。“就该将你烧死。”
“对,烧死他。”
“烧死他!”
后面接二连三的响起一片附和的声音。
“将他拖出去烧了。”随着这一声比一声响亮的呼喊,他们连拽带推的将楚漓押了出去。
看着他们在她脚下堆的跟小山一样的干柴,楚漓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没想到,她竟然会因为这么一个无须有的罪名,被活活烧死在这里。
“唰”的一下,干柴的就被点燃了,鲜艳的火苗一下子蹿了起来,围绕着楚漓,红红地火光将她的脸庞给照亮了。
炽热的感觉让她想起了楚府,那天,她也是置身于这样熊熊的火海当中,毫无反抗之力。
浓烟熏得她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第39章故国(七)()
耳边一阵猛烈的咳嗽声让楚漓不悦的皱了皱眉,想要睁开眼,喉咙和肺里却火辣辣的,又干又疼,想必是浓烟呛的,没想到死了之后,疼痛的感觉还是那么真实。
“咳咳……”咳嗽声不断,楚漓抬起滚烫的眼皮,映入眼睑的却是一个熟悉的背影。
顾寒熠正坐在案桌前半弯着身子在咳嗽,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小将军。”楚漓惊得一下从榻上坐了起来,这不是幻觉,也不是梦,她没死,只是,顾寒熠怎么了?
“漓儿?咳咳咳……你醒了?”顾寒熠听到楚漓的声音,想强行忍着不再咳嗽,但他越想隐瞒,却越欲盖弥彰。“你怎么了?”楚漓走到他身边一把抓起他的手,双指扣在他手腕上,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还赤着脚。“脉象怎么会这么虚弱?”一直一来,楚漓都觉得顾寒熠就算是中了毒,身体也不会太差,可是现在这细数而无力,又缓又弱的脉搏又是怎么回事?难过的是,她到现在还不知道他中的是什么毒。
“我没事。”楚漓身上的馨香丝丝缕缕的在空气中漂浮着,顾寒熠也渐渐觉得胸口不再那么沉闷,只是心头又浮现出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连忙推开楚漓覆在他手腕上的柔荑。
低头瞥见她脚上的足衣早已被烧坏,此刻正赤脚踩在地上,想起现在是开春,寒气还是很重,“漓儿……”想跟她说,“天冷有点冷,不要赤着脚”话到嘴边,又被他咽了回去。
“嗯?”被他莫名的叫了一声,楚漓抬起那双清澈的眸子,有些茫然的看着他。
顾寒熠却在接触到她的目光时,迅速的将脸别开,“他们……这样对你,你为什么不反抗?”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担忧,并没有人发现,甚至连他自己也没发现。
“既然小将军都不相信漓儿,漓儿反抗又有什么用?”楚漓知道自己没有任何的资格去责怪他,可是看到他的那一刻,就很想跟他赌气,单纯是赌气。
她果然,是在怪他。顾寒熠的眸子暗了暗,不过,很快他又恢复了正常,“漓儿,如果没有你,我还不知道内奸是谁,但现在,很快就知道了。”
所以说,他是在利用自己?利用也罢,至少,自己还欠他一个恩情,现在终于可以互不相欠了。
心里好难过,他们之间的交集,竟然就这么走到了头,楚漓毫无血色的嘴唇颤了颤,“小将军,漓儿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你且说说看。”顾寒熠笑意和煦的看着她,只是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她接下来说的事,会让他难以接受,到只要是楚漓说的,他都会好好听,尽量满足她的要求。
而事实证明,接下来的事,他确实有些不能接受。
“既然小将军已经知道了内奸另有其人,那就请小将军还漓儿一个清白,好让漓儿离开这里,尽快回到故国。”楚漓不卑不亢地说着,但心里的辛酸,只有她自己知道,话里的哽咽,也不会有人听得出来。
她只看到顾寒熠听完这段话之后,皱了皱眉,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那等天儿回来之后再说吧,我让他送你回去,漠禾关是两国的边境,如今战事在即,不太安全。”
楚漓沉吟了一下,他说得很对现在两国战事在即,只身一人回陵东国确实不太安全,只不过他们之间的牵连,才刚刚砍断,她不想再欠他什么,所以她淡淡的摇了摇头,“不必了,多谢小将军的好意,漓儿一个人并不会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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