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连拉肚子都能忍,果然咱们解放军的战斗意志不是盖的……”
“行了,别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等我休息完了赶紧开足马力干活儿吧……真不知道旅长他是怎么回事,咱们都快精疲力尽了他还活蹦乱跳的……”说着,全乐山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作为咱们旅的政委,还有一堆事儿等着我呢……”
正在这时,那扇因为炮火轰击而只在门框上挂着将将没有掉下来门忽然有了动静。“砰”的一声,这扇不知道什么木材制作的门终于轰然倒塌,只留下一个摆出敲门动作的人影嵌在门框里发愣。看到里面的两名长官也有点儿傻眼,他立刻慌张地敬了个礼:“报告!我是打算敲一下门再喊报告的,可谁知道……”
“好了葛祎伟同志,你不用给我们解释。”还了个礼,全乐山忍住这个哈欠,“是准备要完成你的任务需要人手了吧?还是请稍微等等,我明白你的心情,可因为那些纳粹,悉尼市需要一场全面清洁……”
“嗯,关于这件事情我明白。这次来是想说其他的事情。”点点头,这名从国内调过来的科研人员稍稍闪过身,“实际上刚刚从战场上下来的时候我碰上了三个熟人……别担心全乐山同志,她们三位是国人,因为有些原因被困在悉尼一直没能回去。这次碰上了,她们没啥地方住,我想让仨人住我帐篷里,顺便没人搞一份咱们军队的非战斗人员单元来保障一下安全。军队里我认识的人不多,也不知道该找谁,只能麻烦你们了……”
“哦,担心生面孔会被战士们怀疑是吧?”把自己的作战单元摊开放在桌子上,姚英杰在那四毫米厚的柔性屏幕上滑了划,“行,不过他们有没有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不管护照也好或者其他什么也好……嗯……个人基因图谱不行,因为现在前线这边没完全和国家总库连上网,资料调不到。……嗯?是三个女孩子啊?”
“有有有,她们仨都带着身份证呢。”看着姚英杰正用怪异的眼光打量着自己,葛祎伟连忙把话题顺了下去。不过托这件事情的福,对方似乎没在第一时间注意到早苗和魔理沙的头发属于天生而不是染的。为了继续让他们的注意力转移,他紧接着开始对站在自己身后的灵梦进行介绍,“那我先介绍一下,首先第一位……第一位……噗……”
突然意识到了那件分外好笑的事情,葛祎伟最终还是没能把那张严肃的脸维持到最后。咽了口唾沫,他勉强掩饰住笑意:“这位是……李狗蛋小姐……噗哈哈哈哈……”
“喂小伟!”一听到这个名字,灵梦有两秒钟没反应过来,但随后立刻用寸拳捅了一下他的腰,那张脸因为愤怒已经涂满了红色——当然,更后面两名从幻想乡来的同伴微微泄露出来的笑声让她感到更加羞愧,“这这这这这是什么名字啊!?我可从来不知道……”
“咳,李狗蛋小姐,请不要动手动脚的,影响不好。”看到同样一脸诧异的全乐山和姚英杰,葛祎伟连忙抛出一个借口,“您要知道,全乐山同志,姚英杰同志,现在中国还是有些地方有着比较浓厚的传统风俗的。李小姐出生在北方的一个农村,她父母秉承的一个观念就是‘贱名好养活’……”
“……啊,我了解了。”带着茫然的表情点了点头,姚英杰把递过来的三张身份证在作战单元上扫了一下,“去后勤领三个单元吧。还有,李小姐啊……你的长相配这个名字,可惜了。”
太好了,看来头发和长相的问题到最后也没有被追问。因为身上的一个重担卸了下来,葛祎伟不由长出了口气,然后摆摆手,示意三人尽快撤退:“那我就先走了,两位。对了,下午的清洁行动能不能让我们也参加?我有工作先不提,她们三个白吃白喝的……”
“你们自己看着办吧,反正清洁又不涉及什么军队机密。如果可以的话,我们还打算把当地居民全都动员起来呢。”
“多谢。”
正在葛祎伟寒暄完毕,准备从这个临时的指挥部返回帐篷的时候,另一个声音从门外传了过来,带着字正腔圆的京腔:“今日痛饮庆功酒,壮志未酬誓不休。来日方长显身手,甘洒热~~血~~写,春,秋——老全,老姚,好消息啊!那个叫艾伦的,把该交代的全交代出来了。真没想到,虽然是个技术人员而且也算性格坚毅,但脑子这么不好使,话一套就出来了……”
……看这个样子,还要在指挥部耗上一段时间了。那么,对于这名对自己算得上知根知底的旅长,又该怎么把上司她们三个人的事情糊弄过去呢?
把手放在额头上,葛祎伟拦住想要出门的三人,在心里默默打着小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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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无论如何,悉尼也算是海滨城市,风中自然充满着海洋的气味。深吸一口气,葛祎伟百无聊赖地站在街上,面对着下面忙忙碌碌的各色人等。由于兵力实在是捉襟见肘,三十八军的司令员迫不得已选择了让这支装甲旅在饱和炮兵和空军火力支援下对悉尼进行了占领工作,因此这座城市现在的样子完全可以说破破烂烂的,再加上纳粹那些不知名的生物的点缀,这里的惨淡场景就像刚刚遭受到了核打击的废土一样。
不过如果真是遭受到了核打击,反而比这种情况更干净才对。想到了五年前自己穿着防辐射衣漫步在被三相弹毁灭的东京街头的经历,他挠了挠后脑勺,然后转过身:“东西都领到了吧?知道怎么戴不?你们胳膊那么细,戴起来或许还有点儿麻烦呢。”
依旧是李狗蛋,不,灵梦带头,三名幻想乡的来客捧着刚刚获得的非战斗人员单元,似乎是因为感觉葛祎伟正在思考什么而没有上前打扰。阳光在柔性屏幕上产生的全反射让葛祎伟看不到站在最前面的灵梦的表情,可对于对方现在正在想什么,他倒是挺有谱:“我说,别跟谁死了似的哭丧着脸。旅长哪儿说错了?我的所作所为扣上一顶汉奸的帽子毫无违和感。要是连这点儿实话都这么纠结,这几年身边的流言蜚语都能把我压死了。唯一想不到的是旅长他直觉真够敏锐的。你知道么上司……”
“对不起。”没等他说完,早苗忽然往前迈了一步,深深鞠了一躬,“对不起,葛先生。刚刚我们不应该……不应该乱发脾气的。”
看到早苗做出这种举动,慢了一拍的灵梦也急忙跟上。看着那个大大的红色蝴蝶结真像个蝴蝶一样飞了下去,葛祎伟按住两个人的肩膀,抢先说了话:“你们啊……你们真应该跟魔理沙学学,适当的时候没心没肺一点儿。这些事跟你们有一块钱关系?都是我自找的不是。”
“可是……那个旅长他,应该……”
“旅长就是旅长,有什么应该不应该的。哟,魔理沙同志干得不错啊,自己把单元带上了?”话头一转,葛祎伟指着魔理沙左小臂上覆盖着的单元,“不过你看,裹得明显有些松了。你可以这样,看到这个白杠中间的缝没?可以让屏幕从里面穿过去,然后绕一圈再挂上。”
“唔……”照着葛祎伟的说法,魔理沙调整着自己的小东西,“这个样子吗?”
“嗯,干得不错。来来来上司,东风谷小姐,你们俩也赶快戴上,这就是你们这段时间在驻地用以安身立命的东西了。”看另外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一直不动,葛祎伟一把把俩人的单元拿了过来,“来,伸胳膊别墨迹。哎对……好了,大功告成,启动一下试试吧。”
“哦……啊,画面出来了!……这些字是什么意思?”
“在这里调一下语言,魔理沙。”比起第一次接触的魔法使,在幻想乡就已经基本上玩转葛祎伟的作战单元的灵梦立刻出手进行了指导,“对了小伟,你说是不是找个时间让我们学一下中文?现在你那么一搅和,幻想乡语言文字都配不上套了……”
“嗯……你们还会说日语吗?”对于灵梦终于回到了自己印象中的样子,葛祎伟感觉有些欣慰,转过头来进行了常规事务的询问,“想学中文也好,既然看样子你们对于自己怎么过来的也不算太清楚,这个议题就往后靠靠,先能正常生活下去再说……”
“没有办法啊葛先生。有一点浅薄的印象,但是想要流利地说出来……”
“有浅薄的印象就够了。干那件事之前我查了查,语言的更改并不是把原有语言的记忆全面抹消了,那样不仅效率低而且效果也不好。所以努把力,你们应该很快就能把中日双语玩转了。就是认字这件事必须提上日程。”抬起胳膊,查收了一条部队上来的消息,葛祎伟点点头,“好了三位,既然没办法改变环境就想办法去适应它,我保证让你们安全回家。现在先让我们迈出崭新的第一步好了,”
说着,他双手一叉腰,面向太阳的方向:“组织电令,从现在开始全旅战士进行悉尼市的战后清洁工作,清除各种尸体残骸以及纳粹的寄生植物。去指挥部的时候我也说了,你们仨不能白吃白喝,咱们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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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长,”看着自从那四个人走后,一直紧锁眉头望着这个临时指挥室的门框的旅长,全乐山权衡再三,最终还是感觉自己身为三十二旅的政委,对于这种人际关系方面的问题还是要管一管的,“你刚刚说的话是不是太过分了?葛祎伟同志的经历,我也知道一些,但最终那些人不还是……”
“还是因为没有任何证据,经过一年的政治审查之后为他恢复了名誉。我当然知道这件事情……”心情没有丝毫要变好的样子,旅长摇了摇头,“但是,我就是看他不顺眼。他绝对瞒着什么事情,而且是什么能让他接受自己是个卖国贼的事情。”
当这句发言从旅长嘴里冒出来的时候,全乐山和姚英杰两个人着实吃了一惊。要知道,一年多相处下来,他们都认为旅长这个人的性格还算相当随和的,虽然有些时候很刀子嘴豆腐心吧。根据这一年多的经验来看,能从他的嘴里听到“不顺眼”这三个字,已经是相当严重的事态了,更何况对象还是那个葛祎伟……
“……老姚,你想个办法成不?”悄悄地躲过旅长的注意,全乐山猫下腰和姚英杰商量着,“旅长这样下去……说真的,要是有什么突发事件的话,我很担心他没办法做出正确的决策啊。有没有什么好主意、好想法、goodidea?”
“没有。要我看,除了旅长嫂子,谁也没办法把旅长拽回来。”叹着气摇了摇头,姚英杰先是瞥了一眼旅长,随后故意提升了自己的音量,“既然指挥部这边有你们两个,我就去看看参谋部那里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旅长,老全,趁最后这点儿时间好好休息啊,等副旅长拉完肚子回来咱们就要老老实实工作了。”
得,你小子跑的倒是快,留下我一个人守着这尊瘟神是吧?毫不犹豫地仍给利索地戴上帽子和作战单元撒腿就跑的姚英杰,全乐山开始绞尽脑汁,思考如何将对话继续下去。不过这种异常耗费脑力的思考很快就没有继续的必要了:
“我知道你想干什么,全乐山同志。不过你的担心是没有道理的……希望你至少给你的战友和搭档一点儿最基本的信任。”不知何时抄起桌子上表面已经斑驳不堪的铁缸子喝着茶,旅长略微叹了口气,“这是我和那个王八蛋之间的私事……我不会让它影响任何一个人的正常工作的。不过,对于那三个姑娘还是盯紧一点儿比较好。那孙子肯定搞什么鬼花样。”
“还能搞什么鬼花样?”不解地看着不知为何对那名科研工作人员丝毫没有一丝信任的旅长,全乐山无奈地用力一拍脖子,“好,既然如此,指挥所转移吧。那三位里面要是真有敌人,肯定是冲着指挥所来的。正好这破门也掉了。我去厕所找一下副旅,旅长你和警卫员收拾一下东西。你们就别等我了,找到副旅之后我找各团政委安排一下工作。小张我带走了啊。”
“啊,走好。对了,清洁工作应该已经开始了,里面混着当地居民,你还是多带一个警卫员以防万一吧。”
“也行,我也不想这种时候被混在里面的残敌干掉……”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全乐山招招手,“那就一会儿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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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志。”看了看身边这位一米九的大汉,葛祎伟放下手里的工作,从地上捡起来那本原本放在对方衣服口袋里的枪械说明,“你掉东西了。”
“……哦,多谢了。”虽然不知道是不是葛祎伟的错觉,但从对方的表情上,他明显看出了失望的成分混在里面。感觉有些莫名其妙,葛祎伟继续用配发的小铲子奋力铲除着建筑物上所附着的奇怪生物。这种东西究竟是什么记得隔壁520所的人曾经给自己讲过,但葛祎伟前一天晚上没睡好,所以直接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记得是真菌还是苔藓类植物来着……
“那个……这位先生!”五米之外,早苗的声音显得略微有些紧张,“这个……这个本子是你的吧?请收下!”
……为什么你的语气让我想起了情人节给男朋友送巧克力的小女生?不过,怪不得刚刚自己给他捡起来那位那么失望了,合着是想合理地寻找跟东风谷小姐搭讪的理由?……这样说的话,因为搞完了自己那片就跑过来帮忙的自己明显差点儿搅了人家好事啊。
“哦,多谢你了,这位小姐!我还正琢磨我的枪械说明到哪里去了呢……等等这位小姐,你这样用铲子是不对的,既费力又不容易把墙壁清理干净……”
“是吗?可是,我在家就是这样用的……”
“纳粹的这种植物跟家里的一般污渍不一样,你看后勤不是连清洁剂都没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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