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之凰- 第187部分

　　　　本以为他早就和他们越走越远背道而驰，可如今他这番举动又是做什么？

　　　　两个人相视，眼中皆有着不可思议和苦恼。

　　　　楼莫看着他俩个的神色，就明白他们心里想的是什么。

　　　　“去吧去吧，再耽搁，就迟了。”

　　　　凰羽和墨临尧对视一眼，点点头，一同离去。

　　　　地魔深渊与魔都的交界处，风起云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猖狂的笑声如同狂风浪潮，一波接着一波。

　　　　曲流觞嘴角邪肆的笑容一直没有落下过。看着冥希辰被他的话逼得无路可走，他的心里畅快极了。可这舒畅之外，却又有着微弱的悲哀。他来不及深思那悲哀到底是什么，只是被这一时的快感满足着，肆意着。

　　　　冥希辰的身上逐渐散发出浓厚的魔气，他本就是魔，无所谓入魔这一说。

　　　　可偏偏这样，脑袋里清楚的很，也痛苦非常。

　　　　他不想和曲流觞对上的，就像不想和墨临尧对上一般。可是，明晃晃的事实摆在他的眼前，让他没有一点可以心软的理由。

　　　　余下的只有痛苦，只是悲哀，只是荒诞。

　　　　荒诞！多么荒诞！原来他一直遗憾的那个人却是他所有痛苦的源泉。

　　　　那个被人深恶痛绝的幕后之人就是他啊，曲流觞，魔夜！

　　　　像是被人捏紧了心脏，砰的一下就碎了。

　　　　“全部，都是你做的？”他的声音沙哑的而又低沉，失了往日的感觉。就好像和着他的心情一样，一起变得痛苦不堪。

　　　　曲流觞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丝毫都没有一点愧疚或是不忍的意思。亦或是，就算有那么一丁点儿感触，也被他放任地无影无踪。

　　　　他的眉目轻挑，眼里闪过一抹残忍的光芒。

　　　　“不，怎么能说都是我做的的呢？若是你不杀那些凰族人，我又怎么会有机会控制你呢？哈哈哈哈！”

　　　　果然，在他说完这句话后，冥希辰的脸色骤然苍白如纸，仿佛被戳中了最痛苦的事情，一点一点把心撕开来。

　　　　“哈哈哈哈！那些人是你杀的！是你杀的！”

　　　　“不，不是我。不是我。”

　　　　冥希辰好像被这话影响到了，不停地摇着头，低声喃喃自语，像是在反驳，却又无力，像是挣扎，却挣不脱。

　　　　“是你！就是你！那些人都是被你杀的！他们都是因为你而死！”

　　　　曲流觞变本加厉地说起来，银眸已经被红色覆盖了大部分。此刻的他疯狂到了极致，看着冥希辰一点一点被他压抑着神经不得释放，他心里的恶魔一下子全部涌了出来。

　　　　有时候，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他一定要和冥希辰如此相互伤害，残忍的伤害对方。他的一句话直戳冥希辰的痛点，而冥希辰的话也能不经意就让他疯癫。

　　　　是啊，明明该是最好的伙伴，却如此轻易的将对方逼至绝境。

　　　　似乎只有这么做，那心里积怨千年的怨愤和仇恨才能得到发泄，才能得到解脱。

　　　　他是一个卑鄙的人，只有这样，看着对方痛苦，他才能舒心一些。卑鄙有能如何？他不是早就成了一个卑鄙而又悲哀的人了吗？

　　　　他潋滟的眸中仅有那一丝的清明，就再次露出了凶狠的獠牙，几许狠厉和几许决绝共存。

　　　　他向着他靠近，带着一股子玉石俱焚的阴鸷。

　　　　“就算知道都是我做的又如何？所有人看见的都是你，那些人都是你杀的。”

　　　　“原来是你！”

　　　　曲流觞行走的脚步猛然顿住，他转身望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如同三生三世迷途接引踏着鸿光而来，凰冰落在冥希辰的身侧。紧跟而来的自然是凰羽和墨临尧。

　　　　他们也都听见了曲流觞的那一番话，脸色难看极了。没想到，竟然能够听到这样一出戏。

　　　　原来，那就是千年前和千年后的真相吗？

　　　　凰冰冷凝的眸子看着冥希辰此刻狼狈的模样，眼底浅浅流过一抹复杂。

　　　　他……

　　　　素手轻拍了拍他的肩头，这样下意识的动作让她自己也有些晃神。

　　　　“幕后之人就是你？”

　　　　她抬起头，直直的望着曲流觞，镇定地不像话。

　　　　凰羽和墨临尧用不善的眼神瞅着他，像是交织着的巨网，让他无路可逃。

　　　　曲流觞凝滞的笑容再次上扬，这一回连眼角都有些挑起来。

　　　　“小少主别来无恙啊。”

　　　　他答非所问，语中却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就像在凰冰身上所发生的事他都知道。而事实他确实都知道。

　　　　“幕后之人是你！”

　　　　凰冰没有被他的话不达意而干扰，反而用了更加肯定的语气。她不是在问他，而只是给自己一个确定罢了。

　　　　曲流觞的笑容收敛，挂上一丝冷嘲，这样的冷，和从前的冥希辰一般，只可以，冥希辰现在还落在内心的枷锁中不能自拔，看不到这一幕。

　　　　凰冰感觉到自己的袖口被人扯了扯，然后紧紧的揪住。她低头看去，是冥希辰的双手。

　　　　他低着头，额上还有些汗水。那动作像是一只被抛弃的动物摇尾乞怜让人怜悯。

　　　　“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

　　　　凰冰看得出来，他很痛苦，那是他纠缠着的心结，此刻被人挖出来。那掩饰的毛皮被扒开，露出血淋淋的皮肤，苦不堪言。

　　　　她知道的，因为那也同样是她无法忘却的回忆，无法跨越的心槛。

　　　　若是以前冥希辰这样拉着凰冰，凰羽和墨临尧定是第一个不同意的。可现在，就在刚才，听到了那些事情的真相，心中的复杂难以言喻。面对他的动作也不知该不该去阻拦。

第414章　开始反击（）　
若是以前冥希辰这样拉着凰冰，凰羽和墨临尧定是第一个不同意的。可现在，就在刚才，听到了那些事情的真相，心中的复杂难以言喻。面对他的动作也不知该不该去阻拦。

　　　　“啪！”

　　　　出乎意料的，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凰羽以为凰冰会上前安慰一番，却没想到，她却是给了他一巴掌。

　　　　这一巴掌，虽是打在冥希辰的脸上，却是懵了凰羽和墨临尧。

　　　　凰冰冷着眼，望着冥希辰，那一巴掌力气不大，却恰好让他的脸上印出了一个巴掌印。红红的与他苍白的脸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仅凰羽和墨临尧懵了，曲流觞也懵了。这大概是他第一次见到冥希辰被打，对象还是一个女人。

　　　　可是，看冥希辰的样子，好像一点也没有动怒的意思。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冥希辰对凰冰的在乎程度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

　　　　似乎这一巴掌还挺有效果的，原本低迷的颓丧的失魂落魄的冥希辰此刻安静了下来。那种笼罩着的怎么也无法消退的阴郁奇迹般的渐渐消失。

　　　　似乎坠入万劫深渊的木偶找到了灵魂，一点一点往上爬。

　　　　低着头的他，慢慢抬起头，眼眸中的红色已经没有了。

　　　　“魔夜。”

　　　　他的嘴唇轻轻动了动，仿佛真的恢复了，什么事也没有一般。

　　　　他的眼神中弥漫着的是无以言喻的复杂，痛苦还在，只是被那一巴掌拍醒了，不再沉迷的堕落下去。

　　　　曲流觞的怔愣也不过是一会儿罢了，看到冥希辰已然恢复过来，他的脸上露出一抹嘲讽，丝毫没有一点为他之前的所作所为有半分的愧疚。

　　　　“看来我是小看了你。”原来凰冰的一巴掌还有这样的效果，让原本颓废的冥希辰瞬间恢复。他还真是没想到这一点。

　　　　他的脸上再次挂起邪肆的笑容，有点痞里痞气的坏。怎么办才好呢？他的想法竟然没有达成呢？

　　　　眼波在对面四个人之间转动，被四双眼睛紧紧盯着，似乎一点也没有被这样剑拔弩张的气氛所干扰。不知道他是真的不害怕不紧张，还是故作镇定呢。

　　　　“现在该谈谈你的问题了。”

　　　　冥希辰已经恢复了，凰冰的目光再次落回曲流觞的身上。

　　　　那种刻意凝造出来的妖媚如妖精的感觉看着着实有些不舒服，他似乎在借此隐瞒着什么。只让人被他的外表所迷惑，放弃去探究他的内心。大概就是这样的吧。

　　　　“呵呵呵呵！”曲流觞的笑声清脆悦耳，却也真的如同凰冰想那般没有感情。假的，一切都是假的，都只是为了掩人耳目营造出来的。

　　　　“不知道小少主要和我谈什么呢？莫不是小少主也被我的容貌俘虏？”

　　　　凰羽和墨临尧一听这话，分明是带着一股羞辱，恨不得上前捉住曲流觞就是一阵乱揍。冥希辰的双拳也已经握了起来，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见。

　　　　反而是凰冰自己，面上的表情并没有多大的变化。于她而言，曲流觞的这些话也只不过是过过嘴瘾，想要转移话题罢了，于她根本无关痛痒。

　　　　她既不会因此少了什么，也不会因此就真的爱上了曲流觞。所以，她也没必要去在意他说了什么，全当是一个笑话，或者自动忽略掉。

　　　　当事人都没有过激的反应，凰羽墨临尧和冥希辰也没有出手的理由。只好压着心里的愤怒，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

　　　　“你很可怜。”

　　　　凰冰一句话落，曲流觞原本的笑脸瞬间冷了下来。

　　　　可怜？他生平最讨厌别人说他可怜。可怜？呵呵呵呵！可怜他从小就没了父亲没了母亲？不需要！他不需要！

　　　　这些人凭什么说他可怜？他们有谁比他好了一丁点儿？

　　　　没有！没有！都是一群虚伪的人！剥下伪善的外衣，他们还不是和他一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可怜！到底是谁更可怜？

　　　　凰羽和墨临尧也不太明白凰冰这突然用意，这样做不是在激怒曲流觞吗？他们想不明白。

　　　　不过凰冰也不需要他们能明白，依旧按着自己的计划行走。

　　　　“曲流觞，魔夜，前魔君最信任的下属将军的孩子，如今却和邪灵为伍。你不可怜谁可怜！”

　　　　凰冰目光中有些浅浅的流光涌动，直视着曲流觞，掷地有声。

　　　　“闭嘴！信任？哈哈哈哈！你知道什么？你知道什么！”

　　　　若说方才是曲流觞逼得冥希辰疯狂，这一次就换成了凰冰逼得曲流觞疯狂。大抵也是在无形之中帮冥希辰报了仇，虽然她的本意并不是这样。

　　　　“哼！”自她的喉间发出一声冷哼，冷漠极了，却不带一丝怜悯。

　　　　大概这就是女人的直觉，什么事情是值得同情的，什么是不值得的分的很清楚。而曲流觞显然就是那方不值得同情的。

　　　　且不说他遭遇过什么，就算他所有的不幸都是由冥氏皇族造成，站在这一点上，他确实是一个可怜人。

　　　　可他错不该把他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在别人身上。那么就算他曾经是让人同情的，在做了那些事情之后，已然成了人们愤慨的对象。

　　　　若要以为凰冰只是说那一点点刺激的话那就错了。

　　　　“与邪灵为伍，设下弥天大局，以此来满足自己的快感。你不可怜谁不可怜？”

　　　　“只能以别人的痛苦为快乐，活在黑暗里。你不可怜谁不可怜？”

　　　　“就连一个乞丐都活的比你自在，你不可怜谁可怜？”

　　　　这一句一句犀利的话说出来，一句更比一句让人震惊。看着曲流觞狂化的表情，凰羽和墨临尧已经暗暗做好了准备。若是情况不对，他们就先发制人，把他擒住，不能让他对凰冰造成一丝伤害。

　　　　“闭嘴！闭嘴！你知道什么？你知道什么！”

　　　　曲流觞几乎是声嘶力竭的嘶吼出来，捂着耳朵不想听凰冰说的话。

　　　　可她的声音她的话就仿佛无孔不入，纵是他如何不愿意听，也依旧钻进他的耳朵里，他的心里。直击他心中最脆弱的地方，让他发疼。

第415章　可怜之人（）　
“你知道什么？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曲流觞红了眼，挥舞的一只手里忽然出现了一柄长剑，直直的向凰冰刺入。

　　　　冥希辰瞳孔紧缩，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在凰冰出手之前便与曲流觞对上了，用的自然是把柄诛天神剑。

　　　　曲流觞显得很疯狂，有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每一手都毫不犹豫，毫不拖泥带水。只不过他此刻心绪大乱，招式也没有章法可言，不消几下就被冥希辰挑飞了剑。

　　　　剑没了，他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呆呆地望着长剑落下的地方，踉跄着后退了几步，眼中布满了苍凉和萧瑟。

　　　　冥希辰自然是没有乘胜追击这一说的，他本就不是真的想和曲流觞对上，只要他不伤害到凰冰，只要他对凰冰没有威胁，他都不想动他。

　　　　他虽不知道曲流觞到底是什么样的想法，但始终是想要相信那个曾经正直阳刚的少年，他不会是这个样子的。

　　　　诚然在知道曲流觞就是那幕后之人的时候，他很愤怒，也很痛苦，但不可否认的还有自责。

　　　　说到底，是什么造成了这样的曲流觞？是千年前魔族大将军夫妇的死亡。

　　　　“魔夜。”

　　　　他轻轻开口，嘶哑的声音带着莫名的伤怀，想要说些什么。曲流觞却在此时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笑又和之前的不同了，不甘和愤慨，却又有些认命一般的绝望。一下子噎得冥希辰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

　　　　“为什么？为什么？”曲流觞喃喃自语着，不知道是在问自己，还是在问别人，亦或是问上天？

　　　　为什么？为什么即便是过了千年之久，他依旧不是冥希辰的对手？明明他害了他那么惨，轮回了千年，到头来却依旧是输的那一个？

　　　　为什么？为什么他连一个小小的仇都报不了？是无法动手还是根本就没有那个能力？

　　　　从父亲的尸体手中拿到的那块玉，他一直贴身带着，没看到一次都让他眼前浮现出那血淋淋的一幕。每当那个时候，他对魔族，对魔族的凰族，对冥希辰的怨恨就蹭蹭地上涨。

　　　　这千年的时光，他就是靠着这仇恨才渡过来的。可到头来，他依旧是输的那一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的眼睛瞥到冥希辰对凰冰毫不掩饰的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