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着烛台,她继续带着麻薯往下走。
当走出这一个像是小阁楼一样的地方,布置忽然变得精致起来,依旧黑暗无光,可脚下的地面却贴了带纹的瓷砖,壁纸透着一股古朴的气息。
像是暗影古堡里的布置——葛雷娜的小高跟踩在地面发出的声音更清脆了,她的脚步沉稳,踩出的声音也很有规律。
直到走过厅堂——这个厅堂是某个大建筑的厅堂,一楼到二楼有厅堂中的旋梯。
“这么晚了,你去哪。”厅堂中有人——在沙发上一个女人侧躺于沙发上,发丝垂落,虽然没有看葛雷娜,可声音却显然是针对着这一边,让葛雷娜踩着的脚步骤然停下。
“完成一个任务。”葛雷娜说道。
黛娜的到来尽管没有改变自己在皇宫的话语权,可在自己的上头却多了黛娜这个上司——虽然理论上她不归这女人管辖。
但是无论是身份还是此时的情况特殊,自己要做什么或许不用什么都和黛娜说,可如果对方问起,自己是没有立场否认她的说法的。
“什么任务还带着一个魔族?我记得你喜欢独来独往。”黛娜看了一眼麻薯伪装的魔族。
语气很不经意,似乎只是随便问起。
“索克多的刺杀任务又失败了,我去把这个失败者救回来。”葛雷娜道。
“失败者?那还留着做什么?”黛娜从沙发上起来,朝着这边走来。
葛雷娜面无表情,可她手不经意地颤抖却暴露了——现在皇宫全部的任务只是对付索克多而已,索克多是那些皇宫的将军中唯一一个不知道魔族侵蚀了皇宫的人,同时他也十分让皇宫忌惮。
这是葛雷娜唯一能编的事情。
只是她没想到黛娜会问这样的话。
“这个魔族是皇宫原来的么?有些面生。”皇宫里的魔族不多,更多的是人族打扮的亡灵族。
“她在你来之前就去执行任务了。”感觉到黛娜越来越近,那股上位者的压力让她微微地捏紧了手。
黛娜不说话了,她径直走到了麻薯旁边,高挑的魔族在麻薯跟前立着,接着她微微俯下身,有些冷漠的眼神就这么落在了麻薯的眼前。
麻薯不会是黛娜的对手,如果此时就开战是很不利的——也不知道其他的玩家有没有进入帝都。
“你别忘了拜尔德说的,失败者,魔族不需要,”黛娜沉默了片刻,才说道,“别带着没有意义的同情心,那些东西对你没用,还会影响接下来的布局。”
说完她径直朝着麻薯背后的路走去。
葛雷娜送了口气。(。)
191 攻破帝都(2)()
黛娜走后,葛雷娜松了口气,接着按照刚才的步伐朝着远处走去。
这毕竟是一座没有真正国王的都城,事实上也没有必要想象得如此复杂,只需要按照游戏任务进度的说法,只需要按照系统给的步骤做好就行了。
麻薯跟着葛雷娜走入了这建筑里的一个地方——发现那儿竟然是一间摆放了一张长桌的房间。
“这里通往帝都和魔族联系的中枢。”葛雷娜指着在她们对面的,长桌旁边的一个房间说。
说完这个,麻薯便听到系统提示音。
葛雷娜开启跟随模式
跟随模式是一个很奇怪的跟随模式,这意味着玩家进入了一个半单机的模式中,npc只会跟随玩家进行探险,这个阶段中的玩家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去突破剩下要面对的事情——npc虽然会进行帮助性攻击,但是这攻击多数时候不顶用。
麻薯愣了愣,接着听到那长桌上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抬头看去,发现原来在灯光昏暗中的长桌上居然坐着几个人,他们看到了麻薯后都站了起来。
再看上面的红名怪。
白灯的伪装首饰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主要的原因在于使用了伪装后的白灯可以使用伪装对象的一些技能,但魔药伪装却真的只是一个伪装,麻薯此时想使用技能的话只能解除伪装。
亡灵族不是通过外表判断种族的,而是根据气味。
哪怕麻薯的伪装和魔族多么相似,也无法掩饰她身为矮人族的事实——那些坐在长桌旁的显然是亡灵族,感觉到麻薯的不对劲后纷纷站了起来。
麻薯也不再隐藏,一道黑影闪过,小黑犬出现,它带着麻薯开始在这个房间中快速地移动起来——高速中,麻薯一箭一箭地射出,凌厉的气势让人惊叹。
在战斗中的麻薯真的和往常很不一样——有时候夜迟觉得,如果麻薯是一个在正常的家庭长大的女孩,她或许会是那种冷静又强大的人,可惜这个设想是没有实现的可能。
不过如此看似乎还有一些有趣?
麻薯的射箭速度使得她在到达对面的入口时,再召唤出了一个箭雨后在场的npc已经尽数gg——似乎十分顺利地就突破了这一处。
才怪。
砰——!麻薯听到身边响起墙壁破碎的声音,她猝不及防被甩了出去,在地上滚了一圈,抬起头看去,发现那个原本是雕像的东西居然从中破碎,一个怪从中窜出——红色的名字显示它名为石像鬼。
这种怪物不管是在什么游戏里都是一个能吓死人的存在。
能不是么?乍一看以为是一个普通的雕像,结果突然就扑出来,想怎样?!
麻薯眨了眨眼睛,似乎没有受到多少惊吓,立即爬起来给它丢了个破甲箭,使得石像鬼凶猛的来势被打断,并连连后退。
一声怒吼跟着响起,接着一个巨大的黑影朝着石像鬼罩下,阿利森冲出,巨大的巨熊身影瞬间将石像鬼踩得个稀烂——此时的阿利森在麻薯的召唤兽中未必是速度最快的,可这力量却是最强的。
“小熊好棒!”麻薯给阿利森鼓掌,而后也没忘记自己要继续赶路。
这种刷怪的闯关交给她并没有什么值得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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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麻薯忙着清怪时,盛夏天空等人已经混入了帝都。
蹑手蹑脚的一行人在街道中穿梭,这其中还包括两个矮人族的——他们走过石路,穿过某条街道的拱顶,经过了几个便利店
这目标似乎大了点,以至于在最后的盛夏天空刚想和前面的人拐入一条巷子,背后就响起了守卫的喊声。
“站住!前面是什么人?!”那个守卫显得很激动,显然也没想到这种戒严状态真的有什么玩家会在这个时候的大街上出现。
盛夏天空心里咒骂一声,转头时已经变成一个赔笑的表情:“大哥,误会啊误会啊!”
“你这是不符合规定的!”那个守卫会听盛夏天空的话就有鬼了,一边朝着这边走来,一边说道。
“我当然知道我当然知道,但是我这里不能坐牢!我上有老下有小的,你知道我为什么半夜跑出来吗?还不是我那个小妹生了大病,我这大半夜要帮她找医生!”盛夏天空没有等那守卫跑过来将他扣起来,反而在对方靠近后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眼泪汪汪。
听着盛夏天空的话,别说npc,就是和盛夏天空一起来的玩家都傻眼了。
“她那病可严重了你不知道?!你们帝都不是最讲道理的吗?难道要我亲眼看着我小妹死掉吗?!”急急地握着那守卫的手,盛夏天空激动得不行。
“可是这是”守卫的态度还是很坚决的。
“卧槽,这样都不能通融一下?不信你和我来看!我的姑姑的大姨的小叔子的舅舅的哥哥的八大叔也急得不得了!”盛夏天空声泪俱下。
守卫现在也慌了——憋得慌。
若是放在平时,这守卫肯定是要讲一堆大道理再把玩家给抓进监狱的,他们平时的口才还是不错的,可放在盛夏天空这里就什么都不算了,盛夏天空一说话能活生生把对方憋死,也不管对方是npc还是玩家。
“你这”守卫当然是不可能改变自己的立场的,但被盛夏天空这么说着自己心里有点急,想要和他讲道理也讲不过。
这说着说着,守卫没发现自己一直被往后拖,很快就拖到了小巷内,这还没反应过来的他忽然感觉到身后一阵压力。
守卫的等级确实是高,但是就像是你无法想象和一个巨人战斗时,用人海战术将巨人给限制起来后,对面就没有战斗力了——这才一个守卫,怂个屁!
这十几个人在盛夏天空将人拖进小巷后,就是一阵猛打,五大绑并将毛巾之类的东西给塞到了守卫嘴里,也不管这守卫拼命扭动像是什么虾一样,当然这样什么卵用都没有——因为是落单的守卫,连系统都没触发。
“下次小心点,再遇到守卫就不好对付了。”即使处理得挺顺利的,但是莫里还是对他们提了一个醒。
“话说这些守卫也是魔族吗?”盛夏天空好奇地问道。
“不是,魔族和亡灵族都太扎眼了,出现在普通人面前也会被轻易地认出来——在人族中总是存在着叛徒!”说到这个,莫里的语气中透着十分的愤怒。
如果每个种族的人都十分坚定地站在反对魔族的立场上,魔族的势力很可能没有今天的规模,这是很好想象的,总是有人不愿意站在自己所处的立场上,或者是出于什么利益的驱使而站在了另外一方。
“不过这些守卫应该不知道?”盛夏天空当然懂得这个道理。
“他们被守卫长控制,是森都来的将军。”莫里说道。
“哦,那看来这个守卫还有点用。”盛夏天空蹲下来,朝着那个守卫嘿嘿地笑。
本来在疯狂扭动想要逃脱的守卫感受到了盛夏天空的眼神后,马上停止了扭动,那神情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一个被扒了衣服的少女
这一行人的目的其实还挺多的。
想要控制帝都的外部,最重要的是工会和军队,本来他们的目的只是工会,可盛夏天空却十分容易想到歪点子。
“我们如果通过这守卫去找其他的守卫,让他把我们带到守卫长那里如何?”盛夏天空因为输出不高,平时就喜欢玩这一种兵不血刃的招数,换句话说就是喜欢玩这一种充满阴险的招数。
“你想好了等下要怎么和那个守卫长打一场了吗?这可不是这个小守卫,随便来一群人压着就行了,那玩意是boss!”涅槃路觉得不太靠谱。
这搞事还是要量力而行的。
盛夏天空一下子就萎靡了,涅槃路说的也确实没有什么错。
“小子,你居然喜欢玩阴的?好巧!我也喜欢!”谁知道,在跟着的npc中,某个工会的会长忽然开口,那声音阴恻恻的。
这才说完,他们头上都出现了新的任务提示
这叫做误打误撞吗?所有玩家都有点傻眼——如果有任务提示,这就不是自己瞎搞的问题了,而是得到系统允许的——换句话说的,这个npc会给他们一点什么提示,放倒那个守卫长。
果然,有时候乱搞还是有点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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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市中心医院,有些纤瘦的身影还坐在病床旁。
说实话来照顾云河的人除了她好像也真的没有了——苏家从来对小辈选择放养态度,尤其是男性,以至于他们成长到现在几乎在家里没有什么特别关系好的亲戚。
白灯的手削苹果的动作停顿了下来。
真是残酷啊。
依旧是今天早上那一件红色的毛衣,白灯看起来比之前瘦了不知道多少——她却像是毫无察觉一样。
看着云河紧闭的双眼,白灯觉得视线有点模糊——以前的她总是没有勇气直视着一张脸,并且借口是这脸太冻人了,她一点都不想自找麻烦——但是真的要她日日夜夜的去看时,她发现自己只是不敢去看罢了。
不敢的原因有很多,可能很久以前是因为所谓的害羞和胆小,可自从她回国后,这个理由就变成了逃避。
不想被人发现的那种情绪,哪怕自己装得自己多么无所畏惧,事实上自己还是个可怜的小姑娘,从不敢靠近到后来的逃避,不愿意接近——怎么自己就那么难搞呢?那又能怎么办呢?她也很绝望啊。
“我就是不爽你这种态度,自己吓自己还要让别人陪着你浪费时间么?”墨妃妃的话她也不是不在意的。
她这是不是有病啊?!
白灯有点痛苦地把水果刀和苹果丢到一边,接着抱着头,弯下了腰,肩膀不住的颤抖。
这个时候的她才觉得自己什么都做不到,在游戏里她显得洒脱和霸气,除了在游戏里的可以放纵外,还倚仗了她那些游戏道具。
这是现实而不是游戏,她可以在游戏里无数次逃避,现实中她是怎么都逃避不了的。
“喂云河醒醒啊”白灯的肩膀抽了很久,感觉到安静的环境中只有自己的抽泣声和仪器运作的声音——她忽然间觉得委屈得不行,声音中浓浓的鼻音让她显得十分脆弱无力。
如果有人知道那个似乎无所不能,随时让人震撼的白灯此时是这个样子的话估计会大跌眼镜。
这样的呼喊当然是无用的——之前的她确实有和云河说话,可她那时候只会觉得自己有点傻,此时却是下意识地在说话。
她不知道自己说了多少东西,可能有自己什么时候看上对方的,可能也有自己之前多委屈什么的——她感觉自己像是将这辈子憋着的苦水都吐出来了——简直像是作死,这人还没醒,这么多的负面情绪
“你他妈有本事藏戒指你有种当面给我啊!”白灯觉得自己要疯掉了,说到最后的时候整个人已经伏在了病床旁,声音可能也因此而变得闷闷的,“你有本事你特么别怂啊你不是什么事情都很牛的吗啊?!”
声音越来越小,类似于醉酒的,她最后也不知道自己都嘀咕了什么东西。
而后再也没有声音。
说累了,困了,睡着了。
周围安静了下来,继续地,还是只有那仪器运作的声音,直到一阵沙沙声响起,一只漂亮的手有些迟疑地落在了白灯的头旁,上面还扎着吊瓶的针。
那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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