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无法理解文宜对于钱财不顾一切的追求,文宜也控制不住自己揽财的**,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幻想中的明月无缺,离自己越来越遥远,遥远到无法触碰。
眼下孟青之对辛瑶关怀备至,文宜无法忍受心心念念的师兄如此对待另一个女人,她醋海翻波,心中又妒又恨,气急败坏地对着孟青之怒吼。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欠了你的吗!你自己不知道进去看吗!”文宜吼完,还狠狠推了孟青之一把,而后气呼呼的转头就走。
看着文宜怒不可遏的模样,孟青之摸不着头脑,他实在不知文宜的无名怒火从何而生。
在孟青之的印象中,文宜是一个性格直爽的女人,虽然鲜卑女子皆爽直,但是文宜相对来说爽直得有些过头了,简直要用暴躁来形容,火爆的女人发起脾气来,真是格外可怖。
文宜经常话不投机就大发雷霆,像是别人都欠了她钱似的。
孟青之跟文宜相处时,经常要梳理一下财务关系才敢继续交流。
孟青之现在又扳着手指头算着上次借钱是什么时候,确认了自己绝对没有欠文宜钱时,他胸中一阵豪迈,大声回答道。
“啊哈,不方便!”孟青之的声音响亮清脆,无债一身轻。
“有啥不方便的,她的衣带都不知道被你解开多少回了,现在知道不方便了?”文宜停住脚步,转过头来瞪着孟青之,出言讽刺道,可文宜的心中,却是不适时宜地泛起一阵酸意。
“嘘!别这么大声呀!被人听见多不好,万一人家小姑娘赖上我怎么办?”孟青之作势文宜轻声一些。
孟青之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自己为辛瑶疗伤时,辛瑶只穿着一件轻飘薄透的亵衣,这也是为了姑娘家的名声考虑,就连连彬都不知道他二人有过除去把脉以外的其他肌肤上的接触。
文宜灵光一闪,孟青之这副躲躲闪闪的模样,似乎是并不打算对辛瑶负什么责,孟青之的这个态度让文宜欣喜不已,她赶紧捂住嘴,四下张望周围有没有其他人听到他俩谈话。
“好,不说不说,此事你知我知,还有君师父知,只要我们三人缄口不提,辛瑶就永远不会知道师兄具体对她做了什么,师兄也就不用对她负责了对不对?”
“所以辛瑶姑娘到底情况怎么样了呢?”孟青之没有回答文宜的话,而是话锋一转,又转回了原点,他始终驻足不前,只是期盼的等待着文宜的回答。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二十三章 落花有意()
“无可奉告!”文宜皱眉,既然不想对人家姑娘负责了,干嘛还要这么关心人家。文宜语气强硬略带一丝赌气的意味,她眼里却是晶光闪闪,分外狡黠。
孟青之无奈,只好继续杵在原地等候着连彬的消息。
文宜踏着轻快的步子离去,甚至还轻声哼着小曲,孟青之不明白,刚才明明还火冒三丈的人,为何心情莫名其妙又变好了。
孟青之嘴上的态度,让文宜误以为他并没有对辛瑶产生任何特殊的感情,文宜决定偏不告诉他辛瑶的情况,径直离去,任由孟青之傻傻地守在原地,可是文宜却不知,男人越是不敢靠近,便越是在乎。
终于等到了连彬走出毡帐,孟青之赶紧凑过去,一只手搭上连彬的肩膀,跟他套近乎。
“辛瑶姑娘情况怎么样?”孟青之一脸期盼地望着连彬,他特别想知道辛瑶现在的情绪如何,想法如何,对未来有何打算,是否记挂着皇上。
“嗯,与你预料的一样,就浑身僵硬,动作迟缓了一些,其他没什么不舒服的。”连彬没明白孟青之的心思,他只是如实将辛瑶的身体状况描述一番。
“嗨,咱们好兄弟,你还不了解我吗?我是问,你从辛瑶姑娘口中得出什么情况?”
孟青之面色认真地说道,他还当连彬是在开玩笑卖关子,故意佯装单纯。自从两年前得知连彬是辛瑶的旧识以后,孟青之便频频找连彬聊一些辛瑶的事情,其中不乏坦然表露心扉,这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爱怜之情。
辛瑶醒来后,连彬一直陪着她,二人在帐内大概是生死重逢情难自抑,太多言语要诉说,太多情感要表达,这一聊就聊了半个时辰,孟青之也在帐外定定地站了半个时辰,他连来回踱步都不敢,生怕一个小小的转身,会赶不及第一时间冲过去逮住连彬询问。
如此苦心,连彬就算再不济,也会在半个时辰中抽出一个空当,顺便帮兄弟询问一下感情之事吧。
可惜,孟青之远远低估了连彬的憨厚,若不把话直截了当地说得清楚明白露骨,连彬永远不会懂这些风月之语。
“哦,辛瑶妹妹口中,好像有一个水泡和两处坏齿。”连彬如实答道,笑容可掬。就在孟青之几欲抓狂之际,恨不得甩开膀子与连彬掐架的时候,珠帘一阵晃动,发出清脆的珠玉碰撞声。
孟青之与连彬同时看向毡帐,只见辛瑶正缓缓移动着碎步,吃力地掀开珠帘,辛瑶咬紧牙关,寸步维艰,三年没动,一身筋骨硬邦邦的,走起路来十分吃力。
“辛瑶妹妹,你怎么自己走出来了。”连彬急忙冲过去扶着摇摇晃晃的辛瑶,她才刚刚苏醒,身体还很脆弱,骨头也很脆,万一摔一跤,轻则吃疼一阵,重则骨折瘫痪,后果不堪设想。
“连彬哥哥,我一身绷紧得难受,只想走两步,活动活动筋骨。”辛瑶虽然满面倦容,眼神却非常明亮,“这位便是我的救命恩人青之兄弟吧?”
辛瑶那淡然略有些嘶哑的声音,经微风一晕开,飞入耳中只觉格外迷人。
孟青之挺了挺身子,清了清嗓子,展露出一个自我感觉良好的微笑,怎么说这也算是初次见面,第一印象非常重要。
“谈不上恩人,只不过在下做惯了救死扶伤之事,顺便救了辛瑶姑娘一把。”孟青之道貌岸然,谦逊地说道。
“真的救死扶伤吗?我向青之兄弟求一瓶创伤膏,数月了还没个影哩。”连彬讷讷说道,孟青之心里那个气啊,没见过这么拆台的。
孟青之此刻简直恨不得将连彬敲晕,一点忙也帮不上,说话又傻又笨,还处处拆自己的台。但是绝不能将心中愤怒表露出来,孟青之强忍着怒意,尽量挤出一个优雅的笑容来面对辛瑶。
“辛瑶姑娘在旁人的搀扶下缓缓走两步还是可以的,活动筋骨就免了。”孟青之交代道,“切记,至少要休养十日才可以活动筋骨。”
“另外,在下探测到辛瑶姑娘内功浑厚精纯,想不到年纪轻轻如此高深莫测,但是现在你的身体各方面都很脆弱,若要运行内力的话,至少得休养半年。”孟青之絮絮叨叨,似乎有说不完的交代。
“谢谢青之兄弟。”辛瑶颔首,以她现在的身子,弯身行个礼都非常艰难。
“青之兄弟是你叫的吗?”文宜不知从哪个方向窜了出来。
此时此刻,辛瑶越是柔弱,文宜就越是反感。
似乎辛瑶的一举一动,在文宜的眼中都是错。辛瑶的柔弱在文宜眼里看来全是令人恶心的惺惺作态,辛瑶竟然直接略去了师兄的姓氏,喊得这么亲密,一看就知道她是狐媚成性了。
孟青之扶额苦叹,自己素日里是造了什么孽啊,到底哪里得罪了他二人啊,怎么关键时刻大伙都凑过来拆自己的台。
辛瑶也是随连彬的称呼,方才帐内谈话时,连彬一直称呼青之兄弟,辛瑶也自然而然跟着连彬一起叫唤了。
既然文宜介意,辛瑶尴尬一笑,柔声唤道:“孟兄弟。”
文宜一副这还差不多的表情,得意地撇过脸,可是过了很久很久,文宜心里总觉得怪怪的,怎么孟兄弟听起来好像更亲密了。
连彬扶着辛瑶,慢慢行至毡帐几丈开外的一处景地,这里风景不殊,颇有南方的一番诗情画意,正是连彬和孟青之在过去的两年时间,特意为辛瑶建造的,就等着辛瑶醒来的那一刻,能够看到熟悉的风景。
连彬扶着辛瑶,文宜跟着孟青之,四人各怀心事,行过了小桥流水,亭台水榭,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僻静处,曲径两旁全是红艳艳的海棠花。
孟青之本就俊朗不凡,加上他为博得辛瑶的良好印象,一直刻意挺直身姿保持姿态,显得风采气度翩翩,虽然一袭青衣之上沾染了斑斑血迹,那是为辛瑶熬制羊血汤是不小心印上的,但是他举止姿态悠然,倒也不失一番文雅雍容。
花瓣簌簌,落在了孟青之的肩头,就连落花,都钟情于文雅侠士。
“花开则盛,花落则衰,师兄休要沾到这些残花败柳。”文宜替孟青之拂去落花,嘴角噙着一抹不明意味的笑。
辛瑶心如明镜,又怎会听不出文宜的话中有话。
天下女人皆私心,都想拥有一份专属的感情,自然是容不下其他的女人,只是可惜,看孟青之对文宜的态度,只怕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二十四章 劫难未尽()
从一开始辛瑶就看出文宜对自己抱有敌意,一番相处,辛瑶又看出了文宜对孟青之的一片赤诚之心,但是辛瑶不知个中有何误会,使文宜与自己产生间隙。
“花开甚艳,此处光景与我夫君为我打造的庭院甚为相似,不知我夫君得知我还活着,会是怎样的心情。”辛瑶站在石桥之上,这像极了清瑶苑中与皇上初次相见的那座石桥,想不到千里之外,也有同样光景。
辛瑶虽然没有正式入妃,但是她与皇上早已心意相通,定下终身,称之为夫君,绝不为过。
“当然相似啦,因为这是我照着清瑶苑的模子,特意为妹妹置办的。”连彬解释道。
好家伙,连彬这一番话,大有一下子包揽了所有功劳之势。
不过此时的孟青之无力计较,比起连彬的抢功,辛瑶的心意更让孟青之灰心,一开口便提及她的夫君,孟青之听在耳中,稍显落寞,他站在海棠树下,迎着落花扑簌,落得遍身伶仃。
“我想念夫君了。”辛瑶眼神逐渐开始朦胧。
如果说辛瑶方才为了打消文宜的疑虑,刻意道出自己的思念是故意为之,那么现在辛瑶言语直白,睹物思人,却不是装的,而是真情流露。
“我也很想念,辛瑶妹妹,你好好养伤,等你伤势已无大碍,我便送你回去。”连彬对于皇上也甚是想念,跟随车飞羽已经三年有余,正好可以借着护送辛瑶的机会回宫见一见皇上。
“甚好。”辛瑶巧笑嫣然,欲语还休。
可惜文宜却不如辛瑶这般心思缜密,她还没反应过来辛瑶的用意,仍是毫不客气地大泼冷水。
“呵呵,别高兴的太早。你中了不知道什么乱七八糟的毒,可不是那么容易治好的。”
“辛瑶姑娘放心,多给我一些时间,在下一定想办法替你解去身上的奇毒。”孟青之狠狠瞪了一眼文宜,怪她不分场合地说些丧气话。
“谢谢你,孟兄弟。”辛瑶轻声道谢,心中却是一片黯然,本以为经历了重重苦难,能够苏醒过来就没事了,只等着筋骨复原就可以择日欢喜重逢。
原来自己的想法太天真,劫难未尽,那日为皇上挡下暗器所中的剧毒,仍然留在体内啊。
“青之兄弟,拜托了!”连彬重重地拍在孟青之的肩膀上,对他托负重望。其实连彬也是始料未及,他还以为辛瑶终于苦尽甘来了。
只是可怜了孟青之,刚刚才失去了一段期盼已久的感情。
哎,从未拥有,谈何失去,现在又被连彬重重一掌拍在肩头,人家还若无其事,甚至面带恩赐,不是最亲的兄弟我还不会拍你呢。
孟青之捂住肩头,简直身心受创,毫无防备啊。
“只是在下功力有限,辛瑶姑娘既然醒来了,便随我去拜见师父,师父他老人家技冠群雄、超凡入圣,定能制出解药。”
孟青之提议道,虽然他早已谙熟北宗门所有药典,但是辛瑶所中的毒实在诡异,还掺杂着白糜狐的毒。
北宗门门主君炎是鲜卑第一药师,就算是换成了孟青之的师父君炎,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够解得了的。
“好呀,君师父是北宗门门主,据说他练的丹药能起死回生哩。”
连彬立即响应,对孟青之表现出深深的嫌弃,能够由君师父亲自替辛瑶解毒,定是比孟青之强上百倍。
“即刻出发,如何?”辛瑶也是迫不及待。
辛瑶的着急见面,不是因为自身的病情,而是因为十年前那颗害得辛瑶家破人亡的鲜卑圣珠,正是出自君炎之手。
虽然问题不可能是出在君炎身上,但是辛瑶想去了解一下,当年知道圣珠出世的还有些什么人,是谁走漏了风声。
“万万不可,辛瑶姑娘现在最重要的是静养,苏醒初期,体格脆弱,稍有不慎便会落下终身遗憾。求见我师父不急于一时,最早十天后,具体时日视辛瑶姑娘的身体情况而定。”
孟青之严令拒绝,辛瑶现在的身体状况他很了解,他仍旧是秉承着既然负责了就要负责到底的态度。
“好,我们等,三年都等过来了,还熬不过这短短十日?”
连彬不知辛瑶心思,只当她是急着解毒,出言安慰道。而后扶着辛瑶,缓缓行走在仿造的清瑶苑的山水之中。
孟青之没有跟过去,他站在石桥上,原来这些对于辛瑶来说似曾相识的风景,竟是承载了她与皇上的诸多回忆啊。
孟青之轻轻叹了口气,抬头望向天空,阳光很刺眼,孟青之张开手,阳光从指缝间透了过来。他第一次感觉到,夏日阳光竟也这般寒冷。
回到毡帐,文宜又递过一碗药给辛瑶,毕竟男女有别,依旧由文宜来照顾辛瑶。
“不要以为师兄对你关怀备至是迷恋上了你,你在他眼中只是个病人。师兄心思单纯,他觉得既然捡回了你一条残命,就要对你负责到底,其实他也很为难的。”
文宜冷言冷语,仍在为他二人之间的暧昧不清而生着闷气。
孟青之潇洒成性,一张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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