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来得正好,帮我一起找找辛瑶吧。”车飞羽见到来人不是辛瑶,他的确是大失所望,但是拓跋完烈既然来了,也算是多了个帮手。
“辛瑶,是方才跌落山崖的那位姑娘吧,皇上不是已经派人在找了吗?”拓跋完烈却不置可否,想不通车飞羽在这苦苦找一个年轻女子做什么。
拓跋完烈记得,那个女子样貌清秀、武功卓越,难道车飞羽竟是看上人家了?
拓跋完烈刚冒出这个荒唐的想法,便立即摇了摇头,这不可能。
车飞羽虽然容貌大不如前,但是鲜卑的姑娘大多不会以貌取人,车飞羽勇冠三军、有勇有谋,青睐他的女子无数,其中不乏出身贵族的貌美千金,但是这十年来,车飞羽始终形单影只,似乎抹不去心中那段刻骨铭心的过往。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零三章 十年恩情()
“辛瑶这个名字,也许你已经忘了。”车飞羽说道,毕竟当年辛瑶被素云养在后院闺房,虽然辛瑶经常偷偷跑出来玩,但是与拓跋完烈的接触几乎没有,拓跋完烈不记得辛瑶也在所难免。
“辛瑶,是谁啊?我只记得,”拓跋完烈话说到一半,那两个字冲到嘴边又生生被他咽了回去。
看着车飞羽如炬的目光,拓跋完烈悻悻地掂量一番,然后又犹豫着说道,“我只记得瑾柔公主。”
听到瑾柔的名字,车飞羽一滞,一丝难以察觉的落寞转瞬即逝,随即换上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平和地提醒拓跋完烈。
“连辛瑶,是大哥的女儿。”
拓跋完烈恍然,原来如此,竟是连氏后人,难怪车飞羽会如此心切的四处寻找。
话不多说,拓跋完烈也开始捋起袖子,一门心思帮着找寻辛瑶的身影,他还打算着多派些人马加入搜救队伍。
车飞羽在原地怔了怔,长叹一声。
白光琉璃,岁月如锦。
一切似乎都没有改变,花儿从来都是落了又开,候鸟去了又来。车飞羽对瑾柔的深情怀念,绝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有所减退。
每每夜深人静的时候,车飞羽看到柔和的月光,便想起柔情似水的瑾柔,痴醉不已。任凭三千青丝散乱,他孤独清冷的身影总是在月朗风清的黑夜中时隐时现。
相思染,断愁肠。
情之一字,痛之一生。
很多深刻的东西都能被流水般的时光冲淡,偏偏相思二字,一旦沾染上,便蚀骨痛心,魂梦相随。
拓跋完烈看着车飞羽神色忧伤,不知该如何安慰,心中直怪自己不该提起瑾柔,这时候,不远处徒地传来脚步声,二人一喜,难道是辛瑶?
那边的人也听到了车飞羽这边的动静,加快脚步赶了过来,双方碰头一看,原来是连彬。
“你瞎晃悠什么,害我们空欢喜一场。”拓跋完烈一见不是辛瑶,对来人非常不友好。
“你们又在这悬崖峭壁做什么?”连彬见到拓跋完烈,也是心无好感。
方才局面混乱时,朝廷与鲜卑起了冲突,连彬正是与拓跋完烈对招打斗,此时他二人一言不合,便又是动手打了起来。
“你们别打了!”
车飞羽连忙出声劝阻,但是二人心中皆是因为找不到辛瑶而烦闷不已,心中积怨,情绪不佳,都想痛快找人打一场来发泄。任凭车飞羽如何劝喊,他俩打得如火如荼,哪肯停手。
终于车飞羽迫不得已出手,鬼魅步法灵活地穿梭二人之间,先是止住连彬的一个劈掌,然后对着拓跋完烈一声厉喝。
“他是连彬?”
车飞羽听到皇上叫唤连彬的名字,细细一看,那眉眼还真的与印象中那小家伙有几分相似,加上连彬去营救辛瑶时头也不回的坚定,虽然是皇上下令,但是连彬奋不顾身便冲下了山崖,那份关切与焦急,寻找辛瑶似乎不单单是执行命令这么简单。如此巧合,车飞羽几乎可以肯定,这个连彬就是连家曾经救下的那个小孩。
“连彬!难道他是?”拓跋完烈也瞬间记了起来,毕竟当时是他和连飞驰亲自从侍卫手中救下了连彬,对于连彬他还是有些印象,“好你个臭小子,长这么壮实了!你以前还跟我学过功夫哩,你忘了?这忘恩负义的毛头小子,现在竟敢跟我动手。”
“你是拓跋大人?”连彬一时呆住,想不到对方是拓跋完烈,只怪岁月冲走了记忆,但是感情还在。
连彬虽然忘记了拓跋完烈的容貌,没能够第一时间认出十年后的拓跋完烈,但是拓跋完烈的恩情,他一直记在心中,“拓跋大人对连彬的恩情,连彬从不曾忘记。”
“鬼话连篇,若不是三弟先将你认出来,你还不早已将我忘得干干净净,出手还挺重。”
拓跋完烈接着啧啧赞道,“想不到你小的时候笨头笨脑、粗手粗脚的,现在却身手这般了得。”
“久闻车将军威名,不知车将军如何识得在下?”连彬疑惑问道,自己身为龙拳侍卫,虽然在宫内威风凛凛,在整个京城也久负盛名,但毕竟只是一介侍卫,不至于威名远扬到鲜卑,让车飞羽一样就认出自己。
“连彬,我且问你,皇上命你找寻的那名唤作辛瑶的女子,是连辛瑶,对吗?”车飞羽没有回答连彬,只是道出心中疑惑。他多么希望那就是辛瑶,自己在这个世上还有亲人;他又多么希望那不是辛瑶,她受了重伤还跌落陡峭悬崖,只怕生还机会相当渺茫了。
“你是何人?”连彬一听车飞羽知道辛瑶的来历,倏地警觉起来。
“小子,我问你,你对我那微不足道的举手恩情尚且记挂于心,那你对连家的恩情呢?”拓跋完烈在一旁插科打诨。
“连彬铭记于心,永世不忘。”
连彬对于连家的忠诚不容置疑,他突然抱头痛苦地说道,“我愧对连将军连二爷,如果辛瑶有什么不测,我也不苟活了,我下去向连将军和连二爷请罪。”
拓跋完烈指着车飞羽说道:“诺,在这对着他请罪就行啦。啊,呸呸呸,请什么罪啊,辛瑶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不会有事的。”
“车将军认识连家故人?”连彬有些听不懂拓跋完烈的暗示。
“我说你这小子,还跟以前一样笨!我话都说得这么明白了。”拓跋完烈显得有些着急,连彬还是那么憨笨。
“二哥,别为难他了,这不怪他,是我容貌与以前大相径庭,换成任何人都认不出我的。”
车飞羽借着脸上的那道疤,换了面貌,也换了个身份,他开始提醒连彬。
“连彬,我以前教你的步法,还记得吗?”
“你是,连二爷?”连彬一时怔住,不可置信地看着车飞羽,突然觉得他的声音非常熟悉、亲切,回想起方才,自己与拓跋完烈打斗得难分你我,车飞羽好像是使出了连氏步法,才止住了二人。
顿时,连彬的眼泪扑簌簌地落了下来,一把鼻涕一把泪,衣袖上不知沾了多少崖间的泥土和青苔,有黄的黑的绿的,他委屈地用衣袖抹了抹眼泪,还不忘理了理衣角的褶皱,脏兮兮地哭着说出一句话。
“连氏步法,我,我忘得干净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零四章 故事,现在才开始()
天阴沉沉的,一根顽强从石缝中钻出来崖边枯枝摇曳着,与狂风抗争,不久后枯枝便败下阵来,任凭大风将它折断,跌落崖底。
天色越来越暗,狂风卷起黄色的沙石,疯狂地拍打在荒芜凋敝的石壁上。
熟悉这片天气的山民都知道,熬过这阵妖风便没事了,天空又将是一片湛蓝,而当地山民对于这种恶劣的风暴,也早已习以为常了。
大风呼呼的在耳边刮得生疼,好容易风停下来了,怪石嶙峋的荒山之中霎时安静下来,隐隐还能听到流水潺潺的柔和声音。
一高一矮两个身影窜动着,从他们小心翼翼的步伐看得出来,他们正在循着水声,慢慢地在山石间探寻着什么。
“师父,前方一个石洞。”
高个子的声音清脆而浑厚,他身材匀称,身姿挺拔,只是从那蓬头垢面的卖相中实在看不出年纪大小。
“莫非泉眼就在石洞中?好啊,好,里面定是别有洞天。”
矮个子声如洪钟,全身上下都被尘泥染成了灰褐色,只有下巴的胡须根处依稀可见一片白色,该是一位白发老者,但是他矫健的身手证明他体格精壮,该是一位老当益壮的高人。
二人一前一后朝着洞内走去,他们的发梢满是灰尘,衣衫凌乱,鄂生乱茬,头发乱糟糟地纠缠成一团,这番狼狈模样,相比之下,就连市井接头的乞丐,都比他二人整洁体面多了。
悬崖上的石群间几乎是寸草不生,就算偶尔冒出一根枝桠,也是枯枝嶙峋、了无生机,这样的地方如果突兀的出现一个山洞,要么荒芜至极,要么别有洞天,总之绝不平庸。
二人迫不及待地走进洞内一看,啊哈,山洞里面果然另有一番好天地。
洞内一汪清池映入眼帘,池水干净清澈,石缝中发现一个浑然天成的泉眼,正源源不断地往外涌出清凉的泉水。
二人迫不及待地捧起泉水,如饥似渴,他二人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喝上如此甘甜的水源了。
一阵痛饮之后,二人先是喝饱喝足了,然后随行水壶也装满了,接下来才开始仔细地洗脸和擦拭身子。
一瞬间,下游的泉水因他二人的脸而变得污浊不堪,那二人脸上倒是白净了不少。
只见那年轻的高个子,洗去面上尘泥后,露出端正的五官,脸庞棱角分明,配上顶天立地的九寸身躯,倒也不失为一名才俊公子。
这人正是孟青之,他此行是追随着自己的师父,也就是眼前这个个头矮上少许的老者,老者北宗门门主君炎,前来这片断崖群寻找白糜狐。
相传白糜狐之血能解万毒,是世上最珍奇的活药引,它生性喜沙,出没于白沙之地,却来无影去无踪,只听过它的传闻,没人见过它的尊容。
洓水附近有位医名远扬的宾神医,他医术高超,德医双馨,美名传千里。
宾神医说起来,算是君炎的师侄,他二人同出西漠派,君炎被任为西漠派北宗门门主之后,由于距离遥远,便渐渐与西漠派的同门师兄弟们疏了联系。
但是这个师侄宾神医,倒是常与师叔君炎来往,二人一直保持着较为密切的联系。
世人不知这传说中的神兽白糜狐长什么模样,君炎却是一清二楚,因为他真切见过这个传说中的物种。
君炎之所以真切见过白糜狐,是因为宾神医的宠物,便是一直通体洁白的白糜狐,或许,这也是世上唯一的一只。
白糜狐生性顽皮,桀骜不驯,只有到了冬季,满院都是白糜狐最喜欢的皑皑白雪时,它才会偶尔蹦到宾神医的怀中蹭蹭小脑袋撒娇,其他时候基本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就连它的主人宾神医管不住它,也拿它没办法。
白糜狐奔跑起来的速度极快,疾驰如闪电,宾神医的下人们没一个人能够捉住它,甚至见过白糜狐模样的人都是极少数。
就连宾神医府上的下人都极少有人见过白糜狐,下人们只管按照宾神医的吩咐,每日为白糜狐准备新鲜的蔬果和山间野菜。
也曾经有下人好奇心切,特意蹲守在为白糜狐准备的食物旁边一动不动,想一睹白糜狐身影,可是往往就在他们一眨眼瞬间,食物便被白糜狐快速叼走,消失不见了。
君炎听宾神医说,白糜狐这段时间出走了,连续几日,为它准备的食物都没有动过分毫。
或许是到了它最不喜欢的炎热夏天,它不愿待在院子里,独自去往某个高山之上寻一片清凉之地吧。
宾神医对于白糜狐的这种行为,早已见怪不怪了,几乎年年如此,整个夏天白糜狐都会“离家出走”,直到深秋时节才返回宾神医身边。
君炎一听到这个消息,立马滋生出一个老奸巨猾的想法,他带上自己最为得意的弟子孟青之,二人一起在附近的深山寻找。
一旦被他二人找到了白糜狐,便会想法设法将它捉回去。到时候将它关在密室内,每天大滋大补地伺候它,而后放它一两个月的血,加入药粉中,磨成最珍贵的药材。
孟青之除了熟练掌握北宗门的药理和功夫之外,还曾经得到过车将军的传授,谙熟车将军的步法。
那种鬼魅步法亦是来无影去无踪,让人看不清虚实,而这套神秘莫测的步法,配合上君炎的卓越轻功,二人正好可以与白糜狐有的一拼。
他们只要在山中寻到了白糜狐爱吃的野菜,就将那个山头翻找个遍。连续十几日寻觅下来,废寝忘食,饥渴交加,却是两手空空,一无所获,就连一丁点儿白糜狐的影子都看不到。
孟青之脱去上衣,露出刚硬的上半身,肌肉轮廓线条分明,小麦色的肌肤,衬出一种充满侵略性的雄性之美。
他准备褪去身上衣物,舒舒服服在泉水中洗个澡,正当他准备解开裤带时,突然发现泉水旁边有一名女子。
石洞内光线昏暗,那名女子身上的衣衫被血和泥土染成褐色,与昏暗的石洞融为一色,女子周身一点气息也没有,这才使得君炎和孟青之初入洞中时没有察觉到她的存在。
“师父,住手住手,先别脱。”孟青之连忙制止住君炎脱裤子。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零五章 糜狐牙印()
此时的君炎一身污糟,也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洗个澡。
君炎被孟青之一喊,立马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当即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直叫苦,我这糟老头子差点晚节不保,差点当着人家姑娘的面脱得精光了。
“姑娘,这位姑娘,”
二人对着女子打了声招呼,没有应答,便慢慢靠近那名女子。
那名女子虽然乱发贴面,衣衫凌乱,却依稀能看出她的清丽脸庞,面容姣好。
而凑近看的话,会发现女子的右肩处,衣服破了两个奇怪的小洞,小洞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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