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战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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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战旗-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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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战斗在第一线,还可以抵制列强的商品,这就是艺术的力量。”曾一阳气极。

“唱歌比口号更有威力?”李大钊思索着,想不明白所以,五四以来,追求新生活,提倡新,不但出现了很多脍炙人口的优秀小说,还有诗歌散文,不但丰富了艺术的表达形式,而且让人看起来更容易懂。

曾一阳继续说:“歌曲鼓舞人的力量在于重复,只有不断的重复才能起到积累的作用。而文字的启迪作用在于体会,可是据我了解,满大街的人中,识字的人不多。学生虽然看得懂文章,即便是用古文写的文章看起来也不费劲。白话文的小说,很好,好在能通过听,就能弄懂其中的意思,但是谁来读给不识字的人听呢?扩且我们这里是国都,不识字的人都这么多,要是在农村,识字人都可以当神人一样供起来了。但歌曲就不一样了,他是通过传唱来传播,一个人会了,可以再很短的时间内教会十个人,而十个人会了,就有一百个、一千个人会……。一好歌,可以让全国都唱遍,这就是其魅力所在。”

提出这一系列的问题,其目的就是,能快普及的才是最好的。

‘呼啦——’,礼堂的大门一下子都开了,神情激愤的人群,从门口鱼贯而出,一手用力的挥舞着手中的标语,大声的喊着口号。走在最前面的就有曾一阳的父亲,曾让,旁边是刚才在礼堂中配合他的一个青年。不过,他此刻正带着人群,走在最前列,还时不时的回头,喊上一句口号,这时人群顿时会整齐划一的跟着喊:“废除二十一条。”

李大钊赶紧拉着曾一阳退到墙根底下才停,靠着一棵大树,面向人群。表情严肃的看着青年学子们,心中激动不已:“这些都是国家的未来,他们因为国家的弱小,而丢下书本走上街头。国家的富强,将从这一刻开始。”

曾让一回头,看到了等在路边树下的李大钊和自己的儿子,转头对身边的青年说了几句,等对方点头后,就放慢了脚步,直到落在了队伍的最后,才向李大钊他们走来。

“你们怎么过来了?”曾让额头淌着汗,快步向他们走来。

顾不上体面,直接用长衫宽大的衣袖,抹了一下脸,沾了不少尘土的脸,顿时黑一片,白一片,曾让却完全不为意的对着李大钊笑笑。

李大钊从怀里摸出了自己的手绢,到底是当教授的,手绢出奇的干净,想是每天都洗。递向曾让,关心的说:“都当教授了,还不注意外表,赶紧擦擦。”

“不用了,回家洗把脸就行,到家里说话吧!”曾让拉着儿子的手,向李大钊邀请道。

他们两家人住的都不远,都住在学校的房子,就几步路的路程。路上曾让好奇的问:“先生怎么会带着一阳出来?在家等着不更好吗?这些天外面热,也不下雨,虽然风不大,但尘土却不少,一出门就沾一身泥,还是家里干净。”

“还是出来走走好,闭门造车的事,我们还做得少吗?”李大钊感叹道。

曾一阳热的直冒汗,可总觉得心里有些空荡荡的,谈话的内容太沉闷,让他们一路上都低头默默走路。

等回到家里,一推开房门,一丝阴凉从门中传出,让他们几个精神顿时一震。

茶是现成的,天太热根本就不能喝热茶,大清早凉上一大壶茶,回家的时候喝上一碗,也是一种享受。

曾让往脸上泼着凉水,弄得水花四溅,他也不顾,等到他洗完,脸盆中的水都已浑浊不堪。可见北京的尘土是多么的厉害,这还是主要城区中多泥路的原因。

换了一件家干净的衬衣,曾让神清气爽的坐到了李大钊的对面,接过一碗凉茶一口气喝干。然后对着李大钊问:“先生是有什么事情要说吧!”

李大钊笑着说:“苏俄方面已经催促我们派代表过去,我和仲甫商量后,觉得党内由你过去最合适。一方面,你已经掌握了俄语,方便你和俄方接触;另一方面,这段时间里你露面太多,军警已经注意到了你,对你的安全很不利。考虑到这些,我们一致认为你去最合适。”

曾让先是愣了愣,随即从心底泛起的喜悦出现在了脸上。他是早就知道俄方消息,不过没想过会让自己去,自己早就想去俄国看看,那里的新世界时刻吸引着他。

“但是……。”

曾让心里咯噔一下,国人说话,都是先说对方爱听的,然后出现一个‘但是’,正所谓峰回路转,一波三折的思维方式,让很多人在听到好消息的同时,又看到了坏消息。

他紧张的站了起来,神情激动的注视着对方,等待着对方的‘宣判’。

李大钊见曾让紧张的样子,连忙站起来,走到曾让的身边,按住他的肩头,安慰着说:“放心吧!计划没有变。”

曾让忐忑的坐回到椅子上,不好意思的看了看李大钊,心中暗自懊悔:“还是太年轻了,怎么就做不到荣辱不惊的地步呢?”

“要是我今天不来你家,还不知道,你儿子可不得了啊!”李大钊笑着说道,其实他严肃的时候样子很威严,加上他留着浓密的大八字胡子,看上去不像一个学者,而像是一个将军。因为,在当时,这样的胡子都是地位显赫的将军们所喜爱的,而读书人,知识分子更偏向于长髯。

说到儿子,曾让脸上露出慈爱的笑容,嘴里却说:“小孩子还不太懂事,我也没时间替他操心,让您见笑了。”

第一卷泣血年代第十章莫斯科的冬天不太冷

更新时间:201182020:07:58本章字数:6400

李大钊笑着摆手说:“你是太小看你的儿子了,他可是在刚才还给我深深的上了一课呦。”

说完,还对曾一阳眨眨眼,想是他也很喜欢曾一阳的小大人模样,就像是说着彼此的秘密。

看着喜形于色的大教授,曾一阳心中哀叹:“哎,形象都毁了。原本方正的脸型,加上浓郁的两撇大胡,带个人不怒而威的气势。现在这个样子,哪里还有威严可言。”

曾让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看着两人,看的李大钊哈哈大笑,对他解释说:“一阳告诉我一个比游行,白话小说更有用的办法,开始我是不信,但后来仔细想想还真有那么一点点道理。”

“他哪有那个本事。”曾让武断的说。

“嗯。”李大钊好笑的看着曾让,这对父子绝对是人中龙,明显他们没有现对方的与众不同。“我很好奇,就一阳的年纪来说,他不可能有开阔的眼界,但从我和他的谈话来看,我现他接触的很多东西,比你我都不少。难道你不知道他在家里,都读些什么书吗?”

曾让支着脑袋,想了想,才说:“我看的,他都看,他看的我不见得看。”因为曾一阳看不到漫画,于是迷上了这个时代的小人书,而曾让他是坚决不看这些儿童读物。

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李大钊瞪大着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曾让,想从曾让眼中看到一丝破绽,他还以为曾让和他开玩笑。他可清楚的很,曾让看的书有多杂,基本上市面上能收罗到的书,他都会看看,加上在北大图书馆挂职,馆藏的书他也会借一些带回家看。单单听曾让的解释,一阳的阅读面,绝对是教授级别的,这算什么事,难道曾家都是怪物吗?他还知道,曾让在某些方面的开放,以至于,曾一阳的母亲结婚后又进入了学校,仅仅靠两个月不到的时间,就通过了燕京的入学考试,据说成绩优秀,只要不出意外,凭借燕京的美方办学,出国留美也就是走个过场。

看见对方被自己雷到了,曾让只好解释说:“家里的书不多,很多都是语言学习的,而曾一阳现阶段大部分时间都是学习语言。”

李大钊放弃了在这个问题上纠缠的兴趣,他怕一回家,就看不上自己家的孩子,一棍子都赶出门,这样他们家里可就热闹了。只好感叹:“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古人诚不欺我也。”

他轻轻的推了推面前的茶碗,靠近曾让认真的说:“你说我们要是把口号换成了歌曲,是不是能够传播到更多的地方。”

“歌曲?有用吗?眼下的歌曲,大都是些无病呻吟,哪里有口号有力度,有震撼力。”曾让不解问到。

“假如说爱国歌曲呢?可以呼唤人民心中的民族之心的歌曲,就像是列强们的军歌,可以激励战士为荣誉而战,我们也可以用歌曲唤醒民众的爱国热情。”李大钊想了很多,但他想到了口号不过是一时之用,而一传唱的歌曲,却可以让整个民族流传下去,成为民族自强的佐证。

“可是,我们没有对西洋音乐精通的同志,而交给其他人又不放心。”曾让担忧道。

李大钊低头想了想,确实是这么回事。脑子里过了一遍,也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难免有些沮丧。转头看见曾一阳,眼前一亮,可随即就黯然下去,他也不会相信,曾一阳会写曲子。

在外走了不少路,此刻曾一阳早就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中饭吃的好,又走了不少路,正是睡午觉的时候。

梦里几经回,曾一阳正想着自己剽窃后世的著名音乐家,洗星海的《黄河大合唱》、爱国将军戴安澜的《远征军军歌》、聂耳的《义勇军进行曲》……。受到万千瞩目,一时间他的名字响彻大江南北,成为当仁不让的大音乐家。在这之前他很自然的忘记了,即便这些歌他都会唱,可是,他不识谱,别说五线谱,即便是简谱也不认识。

想到得意处,即便是在睡梦中,曾一阳也还会出阵阵大笑,让一边和李大钊议事的曾让很没面子。只好讪笑着解释:“他一直是这样,即便是睡着了也不安分。”

日后,让他再也无法笑起来的是,他错过了人生之中唯一能够成为音乐家的机会。

曾让就出国一事已经和李大钊谈成了共识,但路途遥远,远东铁路虽然通到符拉迪沃斯托克,但中间要过张作霖的东三省确实很困难。就其人来说,张作霖现如今是亲日系军阀,而作为新兴国家的苏俄,在张作霖看来,和沙皇俄国没什么两样,都是打着东三省的主意,想要一举吞并他的地盘。

如果国内的学者,想通过北满铁路,进入苏俄,张作霖就绝对不会答应。

这两年,北京的政局极其不稳定,而各地的军阀派到北京的密探也不在少数,加上各国列强的特务,在北京生的大小事,都逃不过各地督军的眼睛。那么只能是选择一条漫长的路了,从铁路到徐州,路经洛阳,过西安,然后选择6路穿过甘肃和新疆,最后进入苏俄的国界。

即便是到了苏俄,也并没有铁路,只能一路骑马过乌拉尔山,再搭乘火车去莫斯科。这么长的路途,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走的到的,曾让反复估算,这条路上没有三、四个月,绝对没有办法到达目的地。

路上也并不见得安全多少,关东的刀客,山匪;进了甘肃马匪横行;也不是理想的道路。只能选择最后的一条路,过蒙古,然后在西伯利亚搭上去莫斯科的火车,差不多三个月的行程。

关于曾一阳的安排,本来想过要将他留在国内,不过李大钊个人认为,这样的人才,有必要在少年时期就担负起救国的重任,国家已经到了危难之期,已经没有退路了。

做着美梦,想着天下间的好事都落入他口袋的曾一阳,哪里会想到,他已经被人卖了。就当时的条件,连大人都对这条道路望而却步,何况是一个小孩。

时间不等人,眼看就是八月了,一旦到了十月,今年就别想走了,只能等来年再去。曾让显然不会接受,果断的将自己的行装在几天之内备好,并和妻子6静商量后,带着曾一阳走上了北去的道路。

送别那天,很多同志都来了,同志之情在送别时特别珍惜。李大钊摸索着将自己怀中的金怀表塞到了曾一阳的手中,眼中带着期望,连连说道:“一路保重。”

马车碾过的道路上,长亭,古道,还有路边的野花。曾一阳才体会到李叔同先生的那歌《送别》

“长亭外,

古道边,

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

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

海之角,

知交半零落。

一壶浊酒尽余欢,

今宵别梦寒。”

歌中的惆怅,在此时曾一阳的脸上是一览无余。老毛子的地界大冬天都是零下四五十度,还不知道哥们这身肥肉能不能挺的住?

由于好吃,曾一阳和前世没什么区别,都很胖,而且还怕热。但是莫斯科的冬天的杀伤力,可不是北京的冬天可比得上的。在北京过了一个冬天,曾一阳还真的喜欢上了这个城市,每一条胡同都是有着很多故事,这些故事汇聚成了一个六朝古都。在他眼中,北京就是一个谜,一个将这个城市作为都城的王朝的谜。

一路上风餐露宿,终于在这年的11月中旬结束,达到了他们此行的目的地——莫斯科。刚一下火车,进入莫斯科市区,已经在飘着鹅毛大雪的红场人群鼎沸,苏维埃领袖,伟大的导师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乌里扬诺夫(列宁的全名)同志将在红场演讲,一时间从各个工厂、学校、农民赶来红场,倾听伟大领袖的天音。

听到这个消息,曾让兴奋的连行李都没顾上,就拉着曾一阳向红场快步跑去,深怕去晚了,就听不到了似的。

好在来接待的苏俄方面的同志已经和曾让见过面了,就帮忙着将曾让他们的行李搬上了马车,拉到苏俄为曾让准备的临时住所。

一路上,曾让惊奇的现,人们自的拿着手里的标语,和条幅,脸上洋溢着兴奋的表情。虽然大部分看上去很饥瘦,可是一种当家作主的精气头是掩盖不来的,曾让相信,只要所有国民都是这样的表情,自己的国家富强起来只要一代人的努力就行。

顺着人群,曾让牵着曾一阳终于找到了一个位置,虽然离主席台很远。但他还要为曾一阳考虑,俄国人普遍高大,曾让又是中等个子,在俄国人中就是矮个子,而一阳更是一个小孩子。一旦人群挤压,势必会受伤。

曾一阳一路上吃足了苦头,先是在一辆马车上颠了好几天,骨头架子都要散了。又换了匹小马让他骑,几天下来,磨的他大腿上都是血泡,还带着宝贝受难,火车是闷罐子,装货的车厢……。

可以说,他的怨气在路上一路升华,到莫斯科车站的时候已经要爆了,现在他有被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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