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就个四五次,也能睡上一个小时。
才躺下一个多小时,曾一阳就扒开军用毛毯,走到临时指挥部。
吴高群见到曾一阳又转回来了,以为曾一阳是不放心特战大队,4o军高级干部都知道,特战大队是曾一阳的心头肉,一直当成宝贝一样,藏着掖着。这次拿出来,到战场上,又是面对数倍强敌,有些反常也是对的。
吴高群拉着曾一阳走出了指挥部,来到了院子外的一条小河边:“军长,我看还是派侦察营的一连和二连去增援特战大队吧毕竟特战大队才一个加强连的人数,又是对上有工事的鬼子,吃亏是难免的。”
“不行,侦察营是为了应对一旦铁路桥没有按时拿下,作为增援的主力,怎么可以抽调兵力呢?”曾一阳摇头拒绝了吴高群的提议。
吴高群是对特战大队颇有微词的高级干部之一,出生贫寒的吴高群,总觉得特战大队是一种很大的浪费。尤其是曾一阳在特战大队的建设上,不遗余力,甚至有些穷奢极侈,特战大队的很多装备,连他这个当长的都眼热。
“可特战大队毕竟是你的心血,要是万一……”吴高群甚至想要说服曾一阳的困难,但还试图挽回一下。
“没有万一……”曾一阳坚决的回答道:“这不过是一场考试,如果成功了,那么说明特战大队已经达到了我心目的要求,可以真正的投放到战场上。”
“考试?”吴高群懵了,眼看着特战大队就要去打兖州,这座鲁西坚城,可在曾一阳口,简直成了有惊无险的一场考验。
这怎么能不让吴高群心惊呢?
吴高群也见识过特战大队彪悍的作风,刁钻、诡异的战术运用,演戏时总是把他弄的灰头土脸的。
但从内心深处,吴高群还是认为特战大队的作用,仅仅是在侦查上的作用,比侦查营有用些罢了。
曾一阳很想把他的斩理论,伪装渗透,敌后破坏战略物资等,特战大队的作战想法一一的给吴高群普及一下,可想了想还是算了,吴高群战斗经验丰富,作战果断,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才。
可吴高群的作战思路,还没有脱离传统的步兵作战去。
就算是达国家的坦克装甲部队的使用,在他眼里也有些神秘,更何况比这些更深的东西。
曾一阳宽慰的笑道:“别担心,我相信特战大队一定会获得预期的效果,占领铁路桥和兖州火车站,打通主力部队过河的最后障碍。再说了,我们都布置了一旦特战大队进攻不利,强攻铁路桥的战略,主动权还是在我们手里。”
吴高群一想,确实是这么回事,点了点头。
“不对啊”吴高群心说道:“我是来开导曾一阳的,怎么到最后,成了被曾一阳开导的对象了呢?”
风在夜空里肆无忌惮的撕扯着,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漩涡,将战争所有的人的命运都搅合到了一起。
兖州铁路桥周围一个小队的鬼子巡逻部队,担负着桥面,岸边巡逻警戒任务。
对疑是伏兵的区域,用步枪不时的打上两枪,也有寻开心的,还能时不时的听到鬼子猖狂的大笑。鬼子也奇怪,一天到晚的要警戒,但两天来,一个**人的影子都没有现。
反而,在兖州城多了三个队的援军,这都是从济宁和周边的区域抽调过来的部队,等于是拆东墙,补西墙。可是增援山东的军队,还在海上,4师团,6师团等部队,刚刚在上海登船,没有十天半个月,也根本就不可能支援到兖州防线。蒋介石用军舰和货轮沉船后,堵截航道的做法,虽然没能阻止鬼子进入南京城,但还是让日军短时间内顺着长江航道进攻武汉成为了泡影。
数百米长的铁路桥上,每隔二十来米就有一个鬼子,这么长的警戒线,给特战大队带来了很大的便利。每隔五十米,都有一盏昏暗的灯泡,忽明忽亮的。桥上的鬼子抖抖索索的,裹着厚实的大衣。
陪伴他们的,是风吹过大桥钢梁的戾泣声;还有远处汽油电机的突突声。
半夜时分,忽然桥头的灯泡忽然灭了,这下子桥上的鬼子都急了。
没有这些灯,他们连十几米外的区域都看不清,巡逻将变得困难不少。
“怎么回事?”小队长小林宽城急忙往配电房跑去,一边跑,口还在怒吼着。
跑到配电房的房门,就看到火苗从配电房内窜了出来,显然是电机着火。
一定是执勤的卫兵没有给电机的水箱加水,才引起的火灾。
“马上组织人员救火。”看着火势已经蔓延,很可能今天晚上,电机无法启用,小林宽城不由的脑门胀,嘴里不停的怒骂着:“青田骏这个混蛋,难道不知道交接的时候,检查设备后再走吗?”小林那里想得到,电机着火,是特战大队弄得?还以为是一般的事故。
从一个指挥官来说,小林少尉绝对是一个称职的指挥官,他不但将部下的过错都摘清了,而且还把污水泼到了同僚的头上,以至于颇受部下的爱戴。
事情生的太突然,铁路桥上一阵慌乱,好在没有士兵在忙乱开枪。
不过,铁路桥上来回的士兵,确实有些忙乱。
在桥不远处的一处凹地里,‘猴子’孙林找到了支队长谷正新:“支队长,第二、第三小队已经乘着慌乱,布置到了桥上,只等信号一起来,马上就动手。”
“好,大力,二柱子跟我上。”谷正新猫着腰,狡如灵猫,窜到了大路上,一到大路上,谷正新眉宇间的那股子杀气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反而像是一个夜里闲的无事的日军小军官,在夜里泄着身体里无穷的精力。慢慢的走到了鬼子的一处暗堡前,这是桥头的一个重机枪阵地,有两挺重机枪,可以在第一时间封锁整个桥面。
跟着谷正新的也就三个特战战士,都是一副日军士兵的打扮。
谷正新刚走到暗堡边上,就被一个日军士兵拦住了,谷正新为了驱寒,喝了几口烈酒,装出一副醉酒的摸样到也是有模有样的,将对方要靠上来的手轻轻的打了出去。
怒气冲冲的瞪了对方一眼,见是军官,加上夜里天黑,执勤的日军也一愣。
就一愣神的功夫,谷正新扭扭歪歪的走到了暗堡边上,拉开的裤腰带,就放水。
暗堡是木头架子搭起来,不防风,不防水,谷正新是痛快了,可地下的鬼子受不了。
从暗堡的口子钻出来的一个鬼子士官,对着谷正新就要怒骂,一看是军官,神情也是飘忽不定。看样子,而且是一个喝醉酒了的军官,这时候普通日军士兵冲上去,指不定是一顿胖揍。
就在两个鬼子一愣神的功夫,两个战士从后面飞快的扑到鬼子,寒光一闪,和着空呜呜的风声,就将鬼子哨兵解决掉了。
两个战士在第一时间消灭了鬼子后,立刻钻入暗堡,将余下的四个鬼子消灭掉。
一盏马灯在桥头画着圆圈,微弱的灯光,在夜空也显得突兀起来。
动手——
特战队员没有使用自动火武,反而都是匕出鞘,桥面上巡逻的士兵一个个倒了下去,甚至没有来得及鸣枪示警。
五分钟后,6o多人的一支队顺利完成了对桥面哨兵的控制,大队的战士已经摸到了鬼子的营地,这里面还有鬼子的近百人的士兵,和还没有出现的鬼子队长。
忽然,火车站方向传来枪声。
扑扑扑——
这是特战大队的机枪,显然火车站方向已经接上火了。
面对已经惊醒的鬼子士兵,谷正新大喊道:“突击组上——”
四个战士一组,冲进一个个帐篷,对着过道两边的床位就是一通扫射,大部分鬼子都在迷迷糊糊听到枪声,揉着胀的眼眶,正准备跳下床头的时候,就倒在了血泊……
第一小队清理完毕——
第二小队清理完毕——
……
“支队长,鬼子队长的指挥刀我给你带来了。”随着象征着驻守铁路桥最高指挥官的战刀,被送到谷正新的手,这场桥头的偷袭战已经算是成功。
“猴子,射信号弹。”谷正新心焦急万分,火车站方向突然想起爆豆般的枪声,就让他心担忧不已,特战队失利是小事,但耽误了大部队的过河,却是让他担当不起。
孙林拿出信号枪,对着天空就是两红色的信号弹。
“第三小队留下境界,接引大部队。其余人,跟我支援火车站去。”谷正新带着四十多个战士,在黑夜向火车站方向跑去。
跑着跑着,现了不对劲,鬼子的大部队坐着汽车,从兖州城兵营,向火车站方向驶去,两队人马一明一暗,眼看就要对上……
谷正新脑子里透着那点疑问,为什么二三支队的枪声如此之乱,夹杂着连日军的重机枪和歪把子的声音都有些杂乱无章。
忽然,谷正新挥起右手,身后部队全部停了下来,打量一会儿周围的环境,果断道:“火力组,马上登上两侧房屋,架设机枪,就地阻击。”
第二卷保卫长城第八十九章风卷残云(下)
更新时间:201182020:10:28本章字数:5270
第八十九章风卷残云(下)
轰、轰——
接连数颗手榴弹在日军卡车附近爆炸,可惜只有一颗手榴弹准确的扔到了卡车上。
火光一闪,十几个还没来得及的日军,一下子被爆炸的余威炸的东倒西歪,十几个鬼子,五六个鬼子倒地哀嚎,伤的极重。留下的几个鬼子,也是身上带伤,反应僵硬。
等待在路边上的几个战士,将刚点燃的火把用力向鬼子扔了过去。这些都是临时带着的火油,倒在衣服上,点燃后,当成照明用的利器。
四五个火堆,在日军的周围点燃,这下埋伏在周围的狙击手一下子都找到了目标。
清脆的枪声响起,就听得谷正新大喊道:“打——”
谷正新托起花机关,对着汽车边上的鬼子就是一通扫射。
谷正新这么做,无非是为了将鬼子的机枪吸引过来,就见两辆日军卡车上的机枪,响了起来。
夜里步枪枪焰还是很突然的,日军机枪并不难找到谷正新的埋伏地点,好在谷正新打完就跑,沿着墙根跑了几步,找了个门洞,躲过了机枪的扫射。
鬼子从一进入伏击圈,就处处受制,完全处于被动。
周围的几个小火堆,将大部分鬼子都暴露在了街头。火把周围倒下了七八个鬼子,都是奉命去灭火把的,这等好靶子,怎么可能被特战大队的狙击手们放过。
接连不断的冷枪声,夹在机枪声,很隐蔽。
但日军指挥官立刻就现其的异样,机枪对上机枪,互相压制着,但是很快,日军这里的机枪手一个个都被*掉了,连供弹的副手,也一个个倒在了血泊。
额头、胸口、这些弹部位,都是血液最充沛的地方。闻着周围的血腥味,和火药的硝臭味,鬼子指挥官心大惊。
趴在汽车底下,一个劲的呼喊着冲锋的命令,可面对枪法奇准的特战大队,加上黑夜鬼子周围六个阻击阵地,就已经让鬼子失去了活动的空间,机枪的压制也是极其犀利,在鬼子指挥官看来,一定是对方的重机枪。
可奇怪的是,重机枪的声音确是如此的沉闷,但射却是奇快。
一眨眼的功夫,汽车附近,就倒下了**个鬼子,连机枪的射界都堵住了。
难不成要全军覆没吗?
竹下茂就地一滚躲过了机枪的追击,就爬到战场上的一个死角,打量了一下战场,倒吸了一口冷气。
竹下茂知道,伏击他们的**队很强,强到他的士兵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间,就损失了一成兵力。他想要怒吼,曾今靠着一个大队的兵力,就冲破黄河防线一个师的**队,成为他有生以来,最为骄傲的战果。
但是这场突袭战才刚刚开始,他的两个队就被冲的七零八落,眼看灭亡在即。
他不甘心就此被压着打,从枪声的密集度来辨别,伏击他的**队顶多一个营。这还是对方的机枪数量比较多,但是从火力的兵力上看,对方也就一个连不到得兵力。
“大队长阁下,部队必须冲出去,不然缩在街头,又无屏障,战斗会越来越艰难的。”第七队的队长带着两个军官,靠拢到了竹下茂周围,着急的喊道。
战斗打响五分钟后,残存的鬼子也开始松动起来。
面对这样的敌人,竹下茂也是束手无措。他甚至预见到,即便突围,情况也很不妙。
这都是一个未知数,而且这个未知数上灰蒙蒙的。
更不要指望支援火车站的防御部队,如果攻击火车站的**队,也有竹下茂遇到的**队同样的战斗力,那么火车站说不定已经丢失了。
竹下茂眼珠子地溜乱转,兖州破城已经是在旦夕之间。想到苦闷之处,竹下茂情不自禁的说道:“4o军,好厉害的4o军。”
“4o军?难道是击败熊本师团的4o军?”
竹下茂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可以想象,连对手部队番号都要瞒住,不让部下知道,害怕引起溃败。这样的对手,不是竹下茂能够挡得住的。再说了,第o师团有这个资格,和曾一阳对弈的,也只有第o师团的师团长——矶谷廉介将。
整个兖州防御城防司令部内,只有竹下茂才知道在泗水河对岸的是那支国部队。
4o军,一支在日军如同催命符般的**队。
对日作战无一败绩,是第o师团在山东境内最大的敌人。但是这个敌人,并没有对上第o师团防御的空隙切入,如同一把尖刀,一下子就遏制住了第o师团在鲁西的作战机动能力。
更让第o师团高层担心的是,作为4o军灵魂人物的曾一阳的作战意图还不明显。
“野木君,兖州已经无法坚守,第大队的士兵是否能够冲出去,全靠你了。”竹下茂握住部下的手,白色的手套上,早就血迹斑斑:“如果你能够冲出去,进入兖州城,马上放火烧城,趁乱连夜向宁阳靠拢。”
“不……,第大队还有4个队的士兵,我们一定可以……”
竹下茂拦住了情绪激动的部下,沉声道:“只有个队了,车站的一个队肯定已经不存在了,城内的第8队,就拜托你了。”
“大队长阁下,第大队不能没有你。”
“八嘎——,你不知道即便我回去,等待我的会是什么吗?难道你希望看到我自己用刀杀死自己吗?死在战场上,才是我最好的选择。”
剖腹,只有剖腹才能洗刷战败的耻辱。而且,如果是逃回去,被迫自杀谢罪的竹下茂,他的家人也有可能受到波及,但是死在战场上竹下茂的待遇就大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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