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歌引,邀凤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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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歌引,邀凤鸣- 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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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亦清见状,一言不发,也跟着起来。

    “你们可算来了。”夏阳太后坐直了身子,接过宫女递来的一盏茶,“再不来,哀家会以为,你们来不了了。”

    轻掀茶盖,茶水中雾气升腾。

    “太后娘娘懿旨,之乾怎敢不来。”夏阳太后未说赐座,只端着茶杯看着面前的两人,“华襄的那位十皇叔也未曾来么?”

    她的双眼扫过两人,在瞧见连亦清脸上有张面具时愣了愣,“既是入宫见哀家,又何必带着个面具躲躲藏藏?”

    “貌甚寝,恐惊扰太后娘娘,十皇叔此次并未来夏阳,在下可代十皇叔处理一切事宜。”连亦清的声音平静。

    “他便是来了也无用。”夏阳太后的眼神忽而变得凌厉起来,“这是在我夏阳国土,我夏阳的政事,还轮不到一个外人来插手。哀家今日召你们过来便是为了告诉你们,这夏阳江山,是当年哀家陪同高祖一同打下来的,要废储君,也要问问哀家同不同意!别以为哀家不知道那华和肃打的是什么主意,夏阳的江山,是绝对不会交到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生的野种身上的!”

    她凤眸一扫,声音更是提高了音量,那一声“野种”在大殿之内显得格外清楚。

    “呵!”连亦清冷笑一声,不怒反笑,“来历不明?太后娘娘忘了,她是您当年亲封的连公主呢!”

    夏阳太后听见这话,身子忽然向前倾,打量了连亦清一下,像是明白了什么,而后抚掌大笑起来,“怎么,这般快便装不下去了?难道连你自己也觉得那个身份十分不光彩么?”

    祁之乾眉头紧皱,想要拉住连亦清扯下自己面具的手,却被他躲过,摘下面具的连亦清,脸色未变,“不管我有几重身份,我都无法做出改变,就像太后娘娘当年亲自拟下的懿旨一般,无法磨灭。”

    “放肆!”夏阳太后的手一挥,桌案上的茶杯顷刻间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整个屋子都安静了下来,祁之乾同连亦清两人却并未因为茶杯碎裂的声响而感到害怕。

    “若不是她当年勾引先帝,搞得夏阳江山岌岌可危,哀家怎么会出此下策,将她封为公主,又怎么会将她和亲至华襄?”夏阳太后嘴角扯起一个弧度,“后来事实证明哀家料的不错,她果真是个红颜祸水,即便到了华襄,还敢用巫术害人,落得一个自缢的下场,那是她的报应!”

    “哈哈哈……”连亦清仿若是听见了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仰天大笑,“太后娘娘是否太过高看你口中的先帝?”

    他母亲本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浣纱女,就是在遇见夏阳先帝的那一刻,她的人生轨迹全部偏离。

    无论是华还是祁,这两个姓他一个都不想要。

    夏阳太后看着连亦清的脸,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你……”她早已经因为连亦清率先提起往事而气的胸口起伏,“七年了,没想到七年之后你竟然还是回来了,七年之前你亲手剪除哀家的左膀右臂,七年之后,还要回来同哀家的孙儿抢这夏阳江山吗?”

    “夏阳的江山,我不稀罕。”连亦清冷冷开口,“太后娘娘现在心里头最后悔的事,便是没有在十六年前将还是孩童的我给一道刺死,现在我又回来了,即便不取这江山,夏阳也会在祁之恒的手里头,慢慢败落。”

    “太后娘娘不得已而重出佛堂,大概还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您应当去好好看看,您口中的江山,是不是快要剩下一个空壳。”连亦清说罢,转身同祁之乾一同出了殿门。

    唐虞政变之中,谁都没有想到的是,那个看似柔弱懦弱的太女,联合留家,一举铲除宣王的亲信,无论是朝堂还是民间,多数人都倒向太女那边。

    许修篱又恢复了太女的身份,不日,女帝驾崩,太女择吉日登基,年号平禧。登基次日,有人发现,宣王自缢于王府之中,曾经在她身旁出谋划策的半缘出逃不见踪影,许修篱一改昨日柔弱作风,雷厉风行立即吩咐下去:“半缘从中挑拨,离间平禧帝同宣王关系,下令各地追查半缘下落,找到就地杀无赦。”

    政事上,许修篱同华襄十皇叔联手,唐虞与华襄的关系日益增进。

    汉黎皇帝也因为宁阳公主的劝说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委,同时素娴成功团聚,将夏阳列入了黑名单,纵观全局,前些日子还是众人讨伐的华襄化敌为友,而夏阳却彻底被其他三国孤立。

    “把他们给我拦下!”夏阳太后气极,没有考虑后果便下了一个命令。

    “太后娘娘。”走至门口的连亦清转身,“在下方才忘了给太后娘娘一个忠告,太后娘娘虽然二十多年宝刀未老,但人有失足、马有失蹄,终归有些考虑不到的时候,比如说,您应该好好查查,现在宫里有多少人是您的亲信。”

    祁之恒还在打着用时素娴做人质算盘的时候,祁之乾在忙的便是将这些潜在的危险根除,现如今,从前再怎么叱咤风云的太后,已经没有能力再走上朝堂了。

    夏阳太后听完这话一身冷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两人离开大殿。

第一百八十八章◎诗会交锋() 
“诗会?”楚玉蕤看着自己手中的请帖,翻来覆去,玉子璃也凑了过来,“玉蕤,你在看什么呀?”

    经过上次的那件事后,玉子璃便打心眼里将楚玉蕤当做了自己的好朋友,没有再将她想的恶毒,其实也要怪她自己笨,如果猫食之中真的被楚玉蕤有心加入了香料,那这件事情祁之盈怎么会知道?

    明显是她贼喊捉贼,想要借刀杀人,让她来对付楚玉蕤罢了。

    “公主殿下筹办的诗会。”楚玉蕤轻笑一声,将帖子递给了玉子璃。

    玉子璃翻了个白眼,“诗会?无聊。”说来也奇怪,自打上次自己受伤之后,就再也没见着祁之盈了,正准备找她算账呢,今天她倒自己冒出来了。

    放从宫中回来的祁之乾和连亦清正巧听到了玉子璃说无聊的话。

    楚玉蕤接话道:“是挺无聊的。”这个节骨眼儿上,正是处理大事的时候,祁之盈竟然会举办一个诗会。

    “楚楚若是觉得无聊,不去便是。”连亦清站在门口,出声道。

    楚玉蕤一抬头发现是连亦清回来了,连忙迎了上去。祁之乾也走到玉子璃身旁,“我瞧子璃还是不去的好,免得到时候对不上一句诗,要哭着回来了。”

    话音刚落,除玉子璃外,三人皆是笑出了声来,玉子璃佯装恼怒锤了祁之乾一下,“之乾哥哥若是这般说,那我便更应当去了。”

    也许经历过生离死别之后,真的能够明白更多,也胆大了许多,面前敞开心扉的两人便是很好的例子。

    楚玉蕤替连亦清倒了一杯茶,道:“去,怎么不去?”她笑了笑,“说不定会有什么新的发现。”

    近日华襄那边安静的可怕,不知道南浔和苏淮他们两个情况如何?想到这里,楚玉蕤忽然想起了那封没有回音的信,虽然定州百姓那种奇怪的病不留痕迹地好了,用不着再求助南浔,但信发过去了,她若收到总该有个回信吧?

    为何那封信会像石沉大海一般,消失不见了呢?

    平静是暴风雨的前兆,不行,她一定要尽快想办法联系上南浔和苏淮。

    公主亲自举办起来的诗会果真不一般,光是这阵仗别人便无法比拟,八角亭的石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水果,举办诗会的地方也幽静,梅花开满园,给冬日平添几分活力。

    楚玉蕤和连亦清跟随祁之乾和玉子璃一同到了举办诗会的地方,正主未到,场面还是一片喧哗。

    楚玉蕤不经意间抬头,瞧见远处一个装饰华丽的马车渐渐行来,庄园门口,外头的宫女掀开帘子,那人抬头,在宫女的搀扶下踩着杌凳下来。

    步子小巧,身形稳当,施施然走来,只是那一小段路,竟然像是训练了多遍一般,无疑是大家闺秀中的大家闺秀。

    虽然楚玉蕤对祁之盈不是特别了解,但她知道祁之盈习武,性格也毛躁,绝对不可能学这般严谨的宫廷步子,只有一个原因……楚玉蕤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身旁的连亦清发现她有些不对劲,拍了拍楚玉蕤的肩膀,问道:“楚楚,怎么了?”

    愣神的楚玉蕤忽而反应过来,微笑一下,“没什么,方才走神了。”

    教楚玉蕤未曾想到的是,这诗会竟然和宫宴一样,按照男女分开坐,楚玉蕤自然而然坐在了玉子璃身旁。

    反正玉子璃今日来的目的不是为了对诗的,借用祁之乾的一句话,她就是来见见世面,所以无聊的时候就吃几块糕点,也算开心。

    对面几个不长眼的女子朝着楚玉蕤这个方向走了过来,看到楚玉蕤时故作惊讶,阴阳怪气道:“这不是云扬楚氏?”

    “可不是嘛!”另一个女子附和,“怎生到了我们夏阳来了?”

    楚玉蕤低头吹了吹滚烫的茶水,没有说话,难道狗咬你一口,你也要反咬它一口么。

    “啧,我听说呀,是她在华襄想要高攀十皇叔,可十皇叔是怎样的性格,这样的货色能入眼么?这不才跟着那个什么连阁主来这里了?”

    “什么样的身份配什么样的人,她这种身份呀,也只能同一个江湖人一同过了。”

    周边之人的话说的越来越难听,玉子璃攸地站起身来。怒目圆睁道:“你们胡说什么呢!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几个女子像是背后有人撑腰一样,一点也不怕,对玉子璃道:“既然做了,为什么要害怕别人说呀,我们都是夏阳的子民,连说话的权利都没有了么?”

    “就是,就是!”

    一声细小的声音发出,没有人注意到,楚玉蕤将方才还未喝过一口的茶杯放在了桌上,翘起了二郎腿。

    众女更是不屑:“你瞧瞧她那坐姿。”

    “嘭”地一声,恍若天地被惊雷贯彻一般,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楚玉蕤这里,只见她手猛地拍上桌子,桌上的茶杯直接离开桌面飞起,再一转,杯中滚烫的茶水尽数倾倒在对面几人的脸上,尖叫声不绝入耳,方才还注重仪态的几个女人发出如杀鸡般的叫声,四处逃窜。

    楚玉蕤掏掏耳朵,可算安静下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梨白身影从人群之后出现,一张原本完好的脸却像是僵尸一般表情十分僵硬,楚玉蕤更加确定了心中的那个想法。

    方才被泼热茶水的女子立即上前告状,“公主殿下,她……”

    “好了。”祁之盈出声打断她们想要说出的话,在瞧见连亦清时微微低了脑袋,眼神躲闪,像是未出阁的女子见着自己的心上人的反应一般。

    可表现的再像,楚玉蕤也瞧得出来她是装的。

    “今日请你们来是作诗的呢。”祁之盈微微一笑,那笑容,正是那个能够麻痹人心的笑容!时隔这么长时间,楚玉蕤没有想到,两人又见面了。

    上一次,是她侥幸逃脱,这一次,楚玉蕤不会再放过她了。

    “听闻楚三娘子文采非凡,不若今日诗会由你开始,不知娘子意下如何?”祁之盈开口,直奔主题而来。

    连亦清皱眉,这里虽然有许多人知道楚玉蕤的身份,可并不清楚楚玉蕤在家中的排行,包括祁之盈,为何今日却偏偏叫准了这个三娘子?

第一百八十九章◎红杏出墙() 
楚玉蕤低头,这样的手段可不是她惯用的?听闻她文采非凡?她是从哪里听闻的?楚玉蕤吸了口气保持微笑道:“玉蕤不及公主殿下说的那般非凡,如若作的不好,还望公主殿下莫要嫌弃。”

    祁之盈巴不得她作的不好在众人面前丢脸,但面上却未曾显露出一分,她十分宽容道:“怎么会呢,今日诗会的目的,本就是为了让大家尽兴,谈什么嫌弃不嫌弃的。”

    楚玉蕤负手,点了点头,在原地走了几步,略作思考,开口道:“春风又绿江南岸,一枝红杏出墙来。春潮带雨晚来急,一枝红杏出墙来。春雨断桥人不渡,一枝红杏出墙来。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春蚕到死丝方尽,一枝红杏出墙来。”

    “噗……”不少人耸着肩想笑不敢笑,方才祁之盈看向连亦清的眼神,傻子都看得出来有问题,楚玉蕤这几句诗里头,每句都带着个“春”字,后头还跟一句“一枝红杏出墙来”,明显是在讽刺她啊。

    “春天来了,玉蕤作的这首诗多应景呀!”玉子璃拍拍手,得意地望了祁之盈一眼,顺便十分崇拜楚玉蕤这种让祁之盈闭嘴的好方法。

    祁之盈将牙咬得“咯咯”作响,但她总不能当面说出,脸早已因为生气而涨得通红,却不能伤害到眼前的楚玉蕤半分。

    公主府之中,传来一声脆响,镜中的祁之盈难受地抓着自己的脸庞,自打上次诗会回来她发了一通脾气后,自己的那张脸便变得通红,虽然一觉醒来没有第一日的颜色那般深,但仔细照镜子能够发现在下巴的周围,分布着密密麻麻的小红点。

    “哗啦——”祁之盈将簪子狠狠地插入了眼前的铜镜之中,方才还完好的一面镜子瞬间四分五裂。

    宫女们听见了声音后连忙进来跪着待命:“公……公主殿下,发生什么事了?”

    坐在椅上的祁之盈转身,眼眸快要眦裂,“做什么?你们没瞧见我的脸吗?还不快去给本宫找太医!”

    “是是是……”宫女们忙不迭地点头,从地上连滚带爬地站起身来,还未出门时却又听见祁之盈的一声尖叫:“回来!”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如同疯子一般披散着头发,“不要找太医,本宫自己去找他,本宫自己去!”

    她跌跌撞撞地不知跑向哪里,没有顾着自己是否梳妆,城墙旁边,又窄又陡的石梯就在她的面前,城楼之上,那人的黑色斗篷在空中飞舞,找到了!终于找到他了!

    祁之盈提着衣裙“腾腾”登上了城楼,还未开口说一句话,那人却如背后长了眼睛看见她一般率先开口。

    “你只有一个月的时间。”神秘之人未曾转身,低头,便能将夏阳的整个格局看的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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