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歌引,邀凤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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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歌引,邀凤鸣- 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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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赶来的祁之乾连忙吩咐身旁的小厮,“护送郡主安全回府。”再看楚玉蕤,祁之乾的眼神变得有些不一样了,他方才看见了什么?一个会催眠的女子?

    楚玉蕤看着玉子璃走远,转头对连亦清和祁之乾道:“现在没事了。”

    入夜,摄政王府的灯笼摇晃,看着前头两个相拥在一块儿的人,祁之乾摸了摸鼻子,哎总觉得这一刻自己好多余。

    正愣神间,一滴又一滴雨水打在身上,三人忙退回了回廊,看着这一场冬雨淅淅沥沥地下来,此刻敲门声却又响起。

    原是方才那个送玉子璃的小厮抱着头在雨地里窜回来了,好容易跑到回廊这边,将袖中的请柬拿出,递给祁之乾,边角已经浸湿。

    祁之乾拆开请柬,不明白这般晚了会是谁,在看见署名时却是恍然大悟。

    连亦清来了夏阳,就代表十皇叔和摄政王预备联手了,夏阳太子怎生会坐得住?所以他这不寻了个理由要让他们进宫一聚?

    看见请柬的楚玉蕤嗤笑一声,“也不知太子殿下后宫的火可灭了?”

    听闻自从祁之恒娶了那个彪悍的公主之后,便再也不敢拈花惹草了,即便采了几朵花回来,也会在几日之内迅速被那位公主打的打卖的卖,自此之后,没几个女人敢接近他了。

    “那不如,我们再去添一把柴禾好了。”连亦清弯起嘴角,笑道。

    夏阳皇宫同华襄皇宫在楚玉蕤眼里头没什么不同,都是一样的金碧辉煌,一样的让她觉得厌恶,她同连亦清作为摄政王府上的客人一同跟在祁之乾身后行走,太监通报的声音快要穿透耳膜,楚玉蕤差点就直接用手捂住耳朵了。

    “摄政王到——”

    每走约十步,太监便会喊一声,行走在队伍之中,这般大的场面楚玉蕤还是第一次见着,可一点也不觉得兴奋,

    总算走到了宫殿门口,一众大臣已经在大殿之内候着,为首站着的是身着杏黄色四龙纹长袍的夏阳太子,楚玉蕤一抬头便瞧见了他身旁的那个头戴斗笠的神秘之人。

    是他!她一直想要找的人当真在夏阳!那人在看见楚玉蕤那张脸时明显顿了顿,但一句话也没说。

    “恭迎摄政王殿下。”殿门前的祁之恒行礼道,祁之乾不过微微点头,以示回应。

    众人落座,正位上的祁之恒微弯嘴角,举起桌上的酒杯向着祁之乾道:“本宫敬摄政王一杯,摄政王这些日子管理夏阳耗费心力,着实让本宫这个太子感到羞愧,自叹不如,自叹不如啊……”

    祁之恒连连摇头,目光之中露出的却满是不屑,这是一场执政者的角逐,他对面的祁之乾举杯,“承蒙太子殿下关心,也敬太子殿下身旁那位……大人一杯。”

    此话一出,众人的眼光皆放在了那个神秘之人的身上,斗笠下的脸,微微勾唇,不言一语。楚玉蕤同连亦清对视一眼,这么长时间来,这么多事情,定然大多数都是他搞的鬼。

    祁之恒见那神秘之人不说话,干笑两声道:“大人性格孤僻,不愿与人多言,还请摄政王莫要放在心上。”

    太子都出口替他身边那人说话,众人更是好奇那人到底什么身份,本来在大殿之内,戴着斗笠便已经是不尊了,那人连摄政王的话都不回,可当真是胆大包天。

    气氛,顿时压抑了起来。

    寂静的空当,祁之恒拍了拍双手,丝竹管弦之声立即响起,一群舞姬飘飘然到了大殿中央,舞袖在空中飞舞,迷乱了人们的双眼。本来压抑的气氛顿时被调动了起来,不管方才发生了什么,看见还是没看见那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众人都非常一致地当做没看见。

    看着祁之恒颇具深意的笑容,楚玉蕤总感觉哪里不对劲。果真,一舞作罢,祁之恒开口:“这些舞姬,极善舞,赠予摄政王,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楚玉蕤抽了抽嘴角,看了一眼那群舞姬,大略数了数,三十个。我的天,夏阳太子这次可算是下了血本了。

    只见祁之乾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酒杯,“那本王便先多谢太子殿下了。”

    若不是楚玉蕤按着玉子璃,恐怕她此刻已经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多谢是什么意思?之乾哥哥难道当真要收下这般多舞姬?

    “只是……”祁之乾的下一句话,仿佛像一个巴掌一样,生生打在祁之乾的脸上,“本王府中怕是装不下这般多人。”

    众臣憋着嘴不敢笑,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摄政王府那般大,怎么可能连三十个人都装不下?然而没有一个人敢出声质疑。

    “呵。”祁之恒轻笑一声,“摄政王不需要这些,可以赏赐给属下嘛。”

    此话一出,旁边的楚玉蕤立即明白,原来绕来绕去,祁之恒是冲着连亦清来的,不管祁之恒是怎么想,反正楚玉蕤是想不通,祁之恒同摄政王斗,干嘛要扯上她家连亦清。

第一百八十一章◎酒里有毒() 
听完这句话的连亦清一点都不慌张,转头对祁之乾道:“殿下不如将她们赏赐给喂马的老王,他可是到现在都未曾找到媳妇儿呢。”

    听完话的祁之乾微微点头,好像很同意连亦清的这个提议,两人旁若无人般聊天,大殿中央站着的舞姬们听见这话却全都煞白了脸。

    “只是……这三十个全都给他,未免也太多了些。”祁之乾摸摸下巴,做思考状。

    连亦清勾唇道:“那便教他自个儿选个称心如意的,其他的便吩咐下去做做杂活,比如倒到尿壶什么的。”

    楚玉蕤忍不住笑,却好像透过连亦清看到了另外一个人一般,几个月前,不同的地点,也是在皇宫之中,有一个人对夏阳太子说过差不多的话——“那本王还得多谢夏阳太子替本王找了这么些粗使丫头,不过……得先将她们脸上的那层粉给去了,夏阳太子闻得惯,本王怕出癣。”

    想到这里,她一惊,算是想起来连亦清像谁了,脑子里忍不住回想起华和肃和连亦清从前的种种,从动作再到语言,这般想起来还真的很像,虽然两人身份相差十万八千里,但从一些细枝末节来看,总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可连亦清曾经亲口对她说,他是替十皇叔办事的,楚玉蕤就将两人很像归结于是呆久了,不是有句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么,许是连亦清跟十皇叔跟的久了,变得和他一样腹黑了吧。

    楚玉蕤正在思考的空当,一旁离她不远的祁之盈端起酒杯道:“本宫也敬摄政王一杯。”说罢,她朝身边之人使了个眼色,那人拿着酒壶替祁之乾将酒杯斟满。

    祁之乾看着酒杯之中的酒越来越多,抬头望着祁之盈道:“公主殿下难得这般热情。”

    对外,她祁之盈现在是太子重新认的一个义妹,从前的祁之盈早已暴毙身亡,对内,谁都清楚的知道她就是祁之盈。

    “难得”二字戳在祁之盈的心口,让她不由得感到慎得慌,分明是一个平常的笑容,却能教她感到敬畏。

    祁之盈抬眼,看着祁之乾手中的酒杯被他缓缓举起,忽然,祁之乾的手一倾斜,酒杯里头的酒自上而下全部被他倒在了地上,只听地面“兹兹”声不停,不一会儿便冒起白色小泡。

    瞧见这一幕的臣子们心中都慌了起来,面上却不敢说一句话,就在这个关键的时刻,玉子璃的声音在大殿之内显得清清楚楚:“酒里有毒!”

    下一刻,她的嘴便被身旁的楚玉蕤捂住,好在楚玉蕤离玉子璃比较近,若是晚了,等着兵戈四起就完了!

    被捂住嘴的玉子璃连忙挣脱,小声骂道:“他们要害之乾哥哥,你捂着我作甚!”

    楚玉蕤递给她一记眼刀,“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他们被祁之恒“请”到宫中参加宫宴,本就处于被动状态,现在还没有查清楚这宫中祁之恒到底部署了多少人手,加上夏阳太后不知是否行动,方才玉子璃的那一声喊叫,无疑是一个导火索,如果贸然在宫中动手,最终又因为人手不足而被困于宫中,只会得不偿失。

    祁之乾自有自己的处理方式,他放下酒杯,从坐上起身,一双眼冷冷地盯着祁之盈,“公主殿下欢迎本王的方式,真真是‘特别’呢!”他故意将“特别”二字咬重,祁之盈已然面如土色,不知如何应对。

    祁之恒干笑两声,连忙打着哈哈,“本宫未曾想到,摄政王的警惕还是这般高,我夏阳,有摄政王,可当真是福气啊!”

    看来,祁之恒此次只打算试试祁之乾的底,并没有在宫中动手的打算,楚玉蕤确定了是祁之盈自己单独行动,也便没那般紧张。

    “夏阳的福气不应当只是本王,更应当有一个会整顿朝纲的太子。”显然,这个太子不是你。祁之恒自然是听出了他言语之中的讽刺之意,却也不敢说什么。

    本欲讽刺别人却被别人反过来讽刺一顿吃了瘪,楚玉蕤觉得,这个夏阳太子之后的日子,看来不会好过了。

    整场宫宴上,那个神秘的男子一句话都不曾说过,直到宫宴散去,祁之恒窝着一肚子火回到太子府大发脾气时,他才冷冷开口。

    “公然在宫宴上对摄政王下毒,呵,无疑是最蠢的方法。”那人的声音平静,听不出半点喜怒。

    且不说祁之乾平日里多么小心行事,就算那杯酒真能将他给当场毒死,传出去别人会如何想?

    “皇子之间,再怎么斗,也要在暗地里斗,如今勾心斗角都摆在了明面上,太子殿下是想明明确确地向其他国宣誓,夏阳内乱了么?”也许是他最开始便选错了人,但现在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再培养新的人选已经来不及了,既然这个夏阳太子这般有野心,再将就一下也未尝不可,“说实话,四国之中,唯有夏阳势力最弱,周边国家早已蠢蠢欲动,不要等解决摄政王之后又招惹来新的麻烦。如若当初殿下能够按照我说的去做,也不至于把事情弄成今日这个样子,”

    神秘之人看着祁之恒愤愤不平的表情,却根本没打算出声安慰,说罢这句话后,便抬脚离开,留祁之恒一人在太子府中好生反省。

    参加完宫宴的玉子璃仍旧一头雾水,不明白为什么方才明明那般危急的情况竟然一人一句话就给化解了,她在屋子里看见祁之盈时,开口恼怒道:“不知公主殿下这几日总来敝舍有何贵干?”

    她想毒死祁之乾的那一笔账自己还没找她算呢,她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祁之盈见玉子璃发怒,微笑相迎道:“郡主,看来你还是没有弄清楚,你的敌人到底是谁。”

    玉子璃的眉头紧皱,“的确,我弄不懂宫里的是是非非,但我知道,只要想害之乾哥哥的,都不是好人!”

    祁之盈轻笑两声,掏出袖中的帕子,在地上环视一周,像是在找什么东西,“郡主的猫儿呢?今日竟未曾见着?”

第一百八十二章◎零落成泥() 
一听她提起猫,玉子璃便想起那事,如若自己的猫吃的食物中真的被楚玉蕤加了香料,而后又制造出英雄救美的假象,那楚玉蕤的心机才真是深不可测。

    想到这里,玉子璃的情绪平静了一些,但仍旧没有对祁之盈抱有好感,她没有回答祁之盈的问题,直接下了逐客令:“府上清冷,怕公主殿下呆久了伤了身子,公主殿下请回吧。”

    祁之盈并没有被这句逐客令吓道,反而高傲地扬起下巴,居高临下道:“本宫今日来没什么想法,只是想拜托郡主帮本宫一个忙。”

    “凭什么帮你!”玉子璃正面同祁之盈杠上了,单凭那一杯毒酒,就让她对祁之盈的印象大打折扣,现在却想让她帮忙?想得美。

    祁之盈勾唇,“凭本宫是公主,你是郡主,凭本宫的身份比你高贵。”她绕着玉子璃走了一圈,看她仍旧一副不愿意的样子,继续道:“你可还记得藩属国的那个公主?”

    玉子璃冷笑一声,颇为讽刺道:“自然是记得的,不知太子殿下现如今同公主可举案齐眉,琴瑟和鸣啊?”那件事情她也只是听说罢了,原本的新嫁娘宁阳公主半途跑了,还娶了一个颇为彪悍的藩国公主。

    当事人祁之恒还一句话都不敢说,暗地里不知有多少人瞧不起这个太子。

    祁之盈听了她的冷嘲热讽,并未气恼,反而道:“华襄的藩国现在打算同夏阳建立起更深层次的关系,现如今,宫中适龄的女子不多,这个去和亲的女子是谁……”祁之盈的眼神看向玉子璃,反正夏阳现在没有皇帝,自然也没有皇后,这和亲的事情决定权有一半握在祁之盈的手中,她想怎么安排便怎么安排。

    玉子璃咬牙切齿,“你威胁我!”

    祁之盈转身,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与其说是威胁,不若说是我俩各取所需,互补互利罢了。本宫猜,郡主那般单纯,为了别人牺牲一下自己的幸福,也未尝不可吧?反正决定权在郡主手中,做还是不做,就看郡主你自己的态度了。”

    说罢,她抬脚预备离去,身后却响起了玉子璃的声音,“等等!”

    祁之盈转身,“郡主后悔了?”

    玉子璃咬咬嘴唇,“你说,让我帮你什么忙,如若我实在做不到……”

    “放心。”祁之盈见她答应了,立即走到玉子璃身旁,“这件事情很容易,你只要帮忙将楚玉蕤约出来,剩下的事情,我们……”祁之盈同玉子璃耳语几句,玉子璃瞪大了双眼。

    她不可置信道:“你怎么知道这种东西?你知不知道当年的连公主……”话说到一半,玉子璃收到祁之盈的一记眼刀,她忙停顿,“若是被人知道了,不论是平民还是皇亲国戚都会被杀头的!”

    “哼,你懂什么?”祁之盈用鄙视的眼神看了玉子璃一眼,“你只要记住将楚玉蕤约出来便是,剩下的后果,不需要你承担。”

    腊梅小院儿里,楚玉蕤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她看着玉子璃的身影渐进,心中不知道自己明明和她没什么交集,为什么玉子璃总是来找自己,她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去和一群女人玩那种类似于家家酒的游戏。

    “楚娘子。”玉子璃犹豫地开口,心中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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