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歌引,邀凤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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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歌引,邀凤鸣-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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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他打开衣柜门的一瞬间,一把长剑直只连亦清喉咙,那把长剑,在烛光下寒光凸显,连亦清一动不动地看着衣柜里头蜷缩着的楚玉蕤,方才她的眼神,明显带了杀意,在看清楚是连亦清后,痴痴笑了一声,“原来是你啊……”

    “哐当”一声,楚玉蕤的手一松,那把剑掉在了地上,另一只手还拿着一小壶酒,不住地朝自己的嘴里头灌,犹豫喝的太猛,楚玉蕤不得不停下来咳嗽几声。

    连亦清这才看清,衣柜里头,楚玉蕤头发散乱,脸颊因为喝了太多酒而变得通红,若说她醉了,方才那个带着杀意的眼神又是怎么回事?若说她没醉,为何又会在看见连亦清时露出那种痴傻的笑容?

    楚玉蕤许是蜷缩在衣柜里头久了,双腿难受,她把腿伸了出来,靠在衣柜里头,不顾洒出来的酒弄湿了衣裳,也不顾什么形象,半闭着眼睛有气无力地问道:“你来干什么?”

    连亦清无奈的撇了撇嘴,“楚楚的警惕性还是这么高。”即便是喝的烂醉如泥,身上的一身刺却依旧没有收回去。

    楚玉蕤左手撑在了剑柄上,右手拿着酒壶晃来晃去,最终用酒壶对准了连亦清,口齿不清道:“我……我警告你哦,不要靠近我……”

    连亦清无奈地蹲下身,也许她喝些酒能够麻痹自己的神经,暂时忘了这些事情吧,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内,两个朋友都受到了伤害,搁在谁的身上,心里头都会不好受。

    他的手轻轻抚上楚玉蕤的脸颊,想要替她擦去脸颊上的泪,却不想她身子向后一仰,躲过了连亦清的触碰,泪中带笑:“我都警告过你了……不……不要靠近我!”

    楚玉蕤手中的酒壶一挥,侧过连亦清“啪”地一声摔在了地上,顷刻间变成了碎片。

    连亦清有些惊讶地看着她,颓废无比,哪里还像是从前那个他认识的楚玉蕤?

    “楚楚,你……”连亦清话还没有说完,楚玉蕤却关了衣柜的门,又蜷缩进去,“你走吧,不要靠近我,我是灾星,和我在一起的每一个人都会不得好死,我会连累你的,你走吧……”

    她说着说着,就双手拽着衣柜里头的门扣小声抽噎了起来,外头的连亦清沉默了,他默默地靠在衣柜门上,席地而坐,看着地上的几壶酒,拿了起来,饮了一大口。

    “楚楚,我不喜欢你说这样的话。”他不允许他的楚楚说自己是什么灾星,什么叫靠近她的人都会不得好死?“你应当学会坚强。”

    “不。”楚玉蕤的双手颓然地放了下来,“我累了,我已经坚强了太久太久。”从前世她差点亲手杀了继母到被师父带回组织,再到南浔离她而去,最后来到了这个异世,还要整日战战兢兢,每走一步,都要思虑万分,她真的快要支撑不下去了。

    再坚强,她也是个人,也是个有七情六欲,会哭会笑会伤心的人。

    “楚玉蕤,你太让我失望了。”连亦清放下了酒壶,对着衣柜里头的楚玉蕤道。

    不知为何,她的心里突然升起一阵愤怒,果真是这样,天下所有的人都要弃她而去,楚玉蕤拍了拍衣柜的门,一把推开门,吼道:“是,我是让你失望了,那你走啊!你还在这里做什么!”她明明知道现在的自己是在无理取闹,却偏偏想把连亦清逼走。

    却不想,连亦清转过身来,单膝跪地,双手握着她的肩膀,让楚玉蕤不得不正视他的眼睛,“楚楚,你好生看着我!”

    连亦清的语气坚定,“我知道你现在很伤心,可是你看看你自己!你哪里还像从前的你!”

    楚玉蕤想要扒开他的手,却因为喝多了酒没什么力气,怎么也扒不开,她索性低了头,“人都是会变的。”

    “可你越变越弱!”

    楚玉蕤点点头,“对,我越变越弱,弱的连自己想保护的人都保护不了。”

    她伸出一根手指,“你看,这是时素娴,虽然这个女孩儿呀,有时候真的很讨人厌,在别人耳旁叽叽喳喳的,可是,她本应该寻一良人,无忧无虑地度过此生,却生生被我给毁了。”楚玉蕤的声音有些沙哑,又伸出一根手指,“还有赤瞳,我本不应当把他带回来,如果我当初没把他带回来,他也许会活得更长久。”

    “可是没有如果了,一切都晚了,一切都完了。”楚玉蕤的声音低了下去,敛下眼眸,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对不起,连亦清,你就当……是你看错了人吧,我教你失望了。”

    “不!不是这样!”连亦清用双手固定住楚玉蕤的肩膀,劝她冷静下来,“汉黎公主的事情不是因为你,赤瞳的事情也不是因为你,是人心可怖。有些人能够为了自身的利益无视人的性命,汉黎公主和赤瞳的事情固然值得悲伤,可不能把你打倒,如果你一直这样颓废下去,那些盼着你死之人会如何想?”(。)

第一百四十二章◎清风之吻() 
楚玉蕤忽而愣住了,对,连亦清说的不错如果她一直像现在这样寻死觅活颓废下去,那背后想让她死的人该有多开心!那因为她而受到伤害的朋友又该如何给他们一个交代!

    她沉默了半晌,连亦清以为她还在自责,忽而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楚玉蕤能够感受到,那颗心在有规律地跳动,她突然被连亦清这样抓住手,脸上有些热,不知是喝多了酒还是害臊,想要把手收回去,却被连亦清紧紧的握住。

    “谁说你是灾星,谁说和你在一起的人都会不得好死?如若不是你,赤瞳现在可能还在被赫连家族追杀,难道你觉得他至死都仍被家族利用,这是一个好结局吗?如若不是你,我又怎能扛过那梦魂遥,连亦清现在又怎么会出现在你面前来劝你?”连亦清的眼眸深邃,从最开始语气强硬到现在的温柔相劝,一句又一句地安慰着楚玉蕤,看着她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

    楚玉蕤保持着方才那个姿势愣愣地看着屋子里头的景象,她究竟做了什么?酒壶扔的到处都是,蜡烛也被绊倒在地上,还有方才那个差点砸中连亦清的酒壶,已经成了碎片。

    楚玉蕤忽而抱住了连亦清,丢掉手中的长剑,呜咽道:“我真的……真的好对不起他们,可现在说这些话已经没有用了,我以为我变强了,可到头来我连自己的朋友都保护不了。”

    连亦清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像是哄孩子一般,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安慰楚玉蕤:“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看了一眼地上摆着的酒壶,“楚楚醉了,睡一觉吧,一觉醒来,你仍旧是那个谁都不能打败的楚玉蕤。”

    她把头埋在他的胸口,觉得很温暖,自己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在别人面前表现出懦弱的一面了,前世南浔死后,便只剩下她一人,正因为只有她一人,所以无论什么痛什么苦,她又要学着一个人去承担,唯有在黑夜时,卸下面具,蜷缩在角落,舔舐自己的伤口。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她有连亦清,就像是忽然间,多了一副铠甲,也多了一分活下去的勇气和信念。

    低着头的楚玉蕤皱了皱眉,觉得脸变得更加烫了,身子不安分地扭了扭,连亦清仍在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以为她睡着了,即便跪着的他觉得很累,却仍旧没有动一下,他怕一动,会让怀里的楚楚受到惊吓。

    “连亦清……”楚玉蕤开口,因为方才在衣柜里头哭,鼻子堵塞,声音听起来闷闷地,又像是孩子的声音一般,挠着连亦清的心,连亦清身子僵硬了一下,不知道她要说什么,只回答了一句:“嗯?”

    楚玉蕤因为由连亦清扶着,故而上半身向前倾,此时觉得有些不舒服,便想从衣柜里头出来,没想到起身的时候本能地一推,连亦清可能是腿压地疼了,竟然一下子被她推到在地,没有支撑的楚玉蕤还没反应过来便趴在了连亦清的身上,腿碰在了衣柜上头,疼的楚玉蕤倒吸了一口冷气,酒也醒了大半。

    两人大眼瞪小眼,就像是从前连亦清打探楚玉蕤那般尴尬的姿势,楚玉蕤的耳根更加红了,连滚带爬地想要站起来,却不想手一下子碰到地上的酒壶,身子像是失去了重力一般,直接贴在了连亦清身上。

    连亦清忽而伸出手,胳膊环过她的脖颈,手掌覆盖在她的后脑勺上,双唇覆上她微张的口,楚玉蕤双眼瞪得大大的,觉得脑中一片空白。

    唇瓣上传来酥酥麻麻的痒感,楚玉蕤缓缓地闭上双眼,他的气息近在咫尺,异样的酥麻瞬间蔓延而至,让她的心弦颤动不已。连亦清的手抚上楚玉蕤的脸颊,替她将耳边的碎发拢在后头。

    清风吹来,连亦清加深了这个吻,大手抚上她纤细的腰肢,楚玉蕤微启朱唇,青涩回应,他却像是故意一般,舌头撬开她的贝齿顺势侵入。

    一瞬间的悸动,好似天地之间,便只剩他们两人,楚玉蕤的脸上渐渐泛起红潮,一双眸子里头的水雾迷迷蒙蒙……

    听到楚玉蕤失踪消息的白其殊一路赶来了九疑居,一边小跑一边对身旁的苏淮道:“我从未见过君素这样,连着两次打击,无论是谁都接受不了。”

    苏淮眼神忧郁地点点头,不过有些质疑她的做法,“三娘子既然失踪了,怎么可能还在九疑居?我们是不是应当去别的地方找找?”

    白其殊停在了九疑居门前,对着身旁的苏淮道:“她明白最危险的地方是最安全的地方,也知道一个人伤心了最终的归宿还是家这个道理,所以她现在肯定还在九疑居,只是我们没有发现罢了。”

    白其殊说着推开了房门,一眼便瞧见了地上的两人。

    一瞬间,白其殊和苏淮感觉撞破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一般,呆愣愣地站在房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还是白其殊反应快,轻咳了一声,转过身,抬起头看着天上的月亮,感叹一声:“啊!今晚的月色可真美啊!苏兄可有兴趣同我一同赏月?”

    苏淮仍旧像是个木头人一般地站在房门,回头看着白其殊的背影,有些不明所以地“啊?”了一声。

    白其殊用像是看傻子一般的眼神看了苏淮一眼,扯着苏淮的袖子一路把他给拖走了,直到屋子拐角处才停了下来,一个人站在原地傻呵呵地笑。

    苏淮撇了撇嘴,“你笑什么?”

    “我高兴!”白其殊没有理会苏淮的疑问,自顾自地开心,君素总算是找到了一个能同她携手一生的人,难道这不值得开心吗?

    苏淮现在倒是有些看不懂白其殊的心思了,先前他一直以为白其殊喜欢楚玉蕤,现在白其殊看见连亦清和楚玉蕤在一起,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还很高兴的样子。

    苏淮感到自己脑子突然不够用了,像是断了一根弦一般,怎么想都想不通。不过,他现在得到了一个准确的结论便是——他有机会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叔叔侄子() 
被打断的两人,顿时觉得空气之间弥漫着尴尬的气氛,楚玉蕤连忙起身,向后退了几步,低着头解释道:“我……我喝醉了。”

    她慌忙想要逃走,连亦清却轻笑着侧身躺在地上,双眼看着楚玉蕤道:“楚楚方才,的确是醉了。”

    楚玉蕤又羞又恼,忽而抬起头,蹲下身,两眼紧盯着连亦清,却没有平时半分的威武,现在的她看起来像是一只故意想吓人却让人觉得可爱的猫。

    楚玉蕤伸出手戳了戳连亦清的脸,“你不冷?”已经是十月份的天气,他还这样躺在地上。

    连亦清坐了起来,向着楚玉蕤招了招手,楚玉蕤不知道他想做什么,愣在原地,没有动。

    连亦清皱眉装作很严肃的样子说道:“楚楚,你过来,我有一个天大的秘密要同你说。”

    楚玉蕤凑了过去,不知道连亦清会有什么天大的秘密同自己说,却不想,连亦清双手忽而抱住她的脑袋,在她的脸上轻啄一口,嘴唇掠过楚玉蕤的耳垂教她忍不住一颤。

    “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连亦清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回响,温热的气息围绕在她的耳边,似魔咒一般诱惑,楚玉蕤的嘴角忍不住上扬,“我也是。”

    风吹的树叶沙沙作响,知道楚玉蕤的心结解开了的白其殊坐在石阶上,心里松了口气。苏淮看着月光下的白其殊,心里头生出几分莫名的情感。

    微风吹的她鬓角的发丝轻扬,一时间苏淮竟看的呆了,曾经收到的花瓶上的那句《静女》脱口而出:“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

    其殊,其殊,若是其姝,当有多好。

    石阶上的白其殊听到这句话时吓了一跳,眼神慌张地看向苏淮,“你……”她却只说出一个“你”字,而后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顿了顿,发现自己方才反应过大,继续道:“你是怎么知道这句诗的?”

    “这句诗曾经在其殊名下店铺的花瓶上出现过,其殊不记得了么?”苏淮反问道。

    白其殊这才松了口气,方才她差点以为苏淮知道了自己女儿身的身份,故意说这句话来试探她。

    不过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个表面精明其实很蠢的苏淮这段时间恐怕还发现不了。

    苏淮整理了一下衣裳,坐在白其殊的身旁,问道:“赤瞳临死之前都同你说了些什么?”他记得,赤瞳喊了白其殊一声什么,然后白其殊便露出无比惊讶的表情。

    白其殊挠了挠头,想起了赤瞳给她的香囊还带在自己身上没来得及取下,“赤瞳希望我能将他的骨灰带去断崖给他的师父缥缈真人,还留给我一个锦囊,说什么未至心灰意冷时,不得打开……”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白其殊便习惯了和苏淮讨论问题。在官场上,苏淮早他三年入仕,在各方面都能提点她,在俗世里,苏淮年长她几岁,阅历也比她丰富些。

    这么长时间,她竟然已经习惯了身边有一个叫苏淮的人的陪伴,所以会告诉他赤瞳对自己都说了些什么。

    但唯有一点,她隐去了。赤瞳一眼便认出自己是个女子,称呼之时,喊的是“娘子”。

    苏淮用手撑着脑袋想了想,有些不明白,“既然赤瞳同楚玉蕤交好,为何临终前未曾将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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