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总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身不由己。(。)
第一百一十八章◎命丧黄泉()
如若教他重新选择,高高在上的身份也好,可以教他随心所欲的权利也罢,他都不想要,只想教他的楚楚,完好无损,健健康康的站在他的身边,这已足够。
华襄帝身旁的太监总管看着去救灾的人们,弯下腰对华襄帝道:“陛下还是先回行宫去吧,总在这里等着也不是办法,玄大人会众望将楚三娘子救回来的。”
华襄帝点点头,回头看见华和肃心事重重的样子,便知道他从前的猜想对了,他也知道华和肃此时想要救楚玉蕤急切的心情,故而点头答应了太监总管的提议。
自打白其殊听到楚玉蕤可能受伤的消息之后便一路在第三条道路上狂奔,苏淮在她身后追着都觉得累,也不知白其殊是哪里来的力气。
苏淮看着白其殊停了下来,站在一片树林准确的说应该是一片废墟前头,脚底下都是被烧焦的枯枝,周围的火焰依旧在燃烧。
苏淮拉了横冲直撞的白其殊一把,“小心,其殊,你冷静些,这样像个无头苍蝇似的是找不到楚玉蕤的。”
白其殊眼中的泪水已经决堤,吼道:“你教我如何冷静?你知不知道,君素对我有多重要,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这样折磨她?”
苏淮方抬起的手忽而放下,他知道白其殊方才吼他没有道理,可自己心里头也难受,毕竟楚玉蕤是华和肃喜欢的人呐,方才华和肃的眼神,分明想要立即冲出去救楚玉蕤,可他不能,不能。
两人又往里头走了几步,白其殊看见了倒在地上的马匹红枣马,心中一喜,“既然能找到马,那君素定然就在这附近。”说着便不顾周围燃烧着的火苗,弄脏了身上的袍子也不顾一切地去寻楚玉蕤。
可是没用,白其殊和苏淮将这周围找了个遍,都没有发现楚玉蕤的身影。白其殊的心沉了下来,像是个孩子一般,两手抓着袍子,灰头土脸地站在原地抽泣。
在别人面前,她可以是叱咤商场的白其殊,她可以是雷厉风行的白家主,她可以是精明强干的白侍郎,可她始终是个女人啊,即便女扮男装多年,她的内心仍然柔软,仍然有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可那个她想要保护的人,就这样凭空消失,第一次,她去晚了,她被敌方生生砍断了左臂,即便那条假臂她使用的再熟练,都不可能成为真正的手臂。第二次,她又来晚了,只能对着一丛枯枝傻愣愣地哭泣,却又无可奈何。
苏淮看着白其殊失落的样子,向前走了几步,伸出双手抱住了她,却不想这一抱让白其殊的眼泪彻底决堤,竟从方才的哽咽抽泣变成了嚎啕大哭。
苏淮从未见过白其殊这般无助的样子,只好轻轻拍着她的背,不说一句话。
楚玉蕤被甩下马背的一瞬间,头磕在了地上,好在她割破了自己的手指教自己保持清醒,才免了葬身火海的下场。
楚玉蕤看见了地上铺着的火药,跌跌撞撞地从有火药的地方撤离,可是头上的疼痛越来越剧烈,楚玉蕤神情恍惚,身子也因为方才那一摔浑身疼痛,她似乎看见了前世的梅君素,没日没夜地在那片树林里头逃跑,逃跑,继续逃跑。
而后,一把枪,对准了她的脑袋,“砰——”
楚玉蕤终于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同样赶来的符阙并没有同白其殊和苏淮一路,在转身时看到倒在地上的楚玉蕤后忙跨过了身前倒下的树木,奔至楚玉蕤身旁蹲了下来,身上的斗篷尾拖在了地上,他却没有在意。
符阙伸出手探了探楚玉蕤的鼻子,虽然楚玉蕤脸上有几道擦伤的痕迹,裙摆也早破烂不堪,可还有一丝气息,符阙松了口气。
伸出手来,刚预备运功,却警惕地听见了其他人的脚步声,忙收回了自己的手。
树与树之间,戴着面具的连亦清正沉着脸看着符阙。
符阙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便看见连亦清向他这边走来,看到楚玉蕤后,伸出手颤抖地探了探她的鼻息,而后是同符阙一样的反应。
连亦清什么话也没说,将楚玉蕤抱了起来,却被符阙叫住。
“连阁主!”符阙从袖中拿出了一个小瓷瓶,“这种药对楚三娘子有用。”
连亦清用怀疑的眼光看了符阙一眼。
符阙直视他的眼神,“阁主且放心吧,我不会害她的。”
连亦清想了想,收下了那个瓷瓶,抱着楚玉蕤向林子外头走,即便是急着带楚玉蕤出去救治,连亦清也不敢走的太快,他怕一不小心,就伤了他的楚楚。
她走的时候,完好无损。在自己怀里的时候,却成了这般模样。连亦清心里头又是自责又是心疼。
符阙看着连亦清离开的身影,右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
也不知苏淮说了什么将白其殊劝回去的,只是一直还哭个不停。
直到她看到了连亦清怀里的楚玉蕤,恨恨地咬了咬牙,“到底是谁要害君素!”
苏淮不明白,“害?”
白其殊白了他一眼,将方才擦泪的帕子往他身上一甩,撸了袖子准备检查楚玉蕤的状况。
苏淮凑近了白其殊,问道:“其殊还会医术?”
白其殊没有将全部实情说出来,“还好。”
这两个字把连亦清吓了一跳,还好?不行,他要赶紧去找大夫。
楚玉蕤是找到了,可树林里头的事情并未结束。一路顺风顺水到了终点的夏阳公主祁之盈看着不远处冒出的黑烟,露出了一抹得逞的笑,身后秋察司的几个人赶了过来,“殿下没事吧?”
祁之盈下了马,手中握着鞭子,故作不解道:“本宫能有什么事?那边怎么还冒烟,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秋察司的人以为她还不知道,解释道:“不知为何,第三条线路忽然着了火,陛下正派人去搜救呢。”
祁之盈点点头,“是啊,这秋高气爽的,天气干燥,着火倒是挺常见的,也不知是谁选了那条道,可真够可怜的。”
面上这般说着,心里头却巴不得楚玉蕤死透了才好,祁之盈一想到楚玉蕤很可能现在躺在树林里头变成了一具焦尸,心情便愉悦的很。(。)
第一百一十九章◎有惊无险()
华襄帝派去的秋察司的人分成了三队,一队去寻夏阳公主,一队去救楚玉蕤,剩下的那一队,在看到地上趴着的许修篱时都吃了一惊。
只见许修篱一手拽着绑在树上的缰绳,另一只手死命地抓着快要从悬崖上掉下去的宣王许修媛。
众人来不及问发生了什么事,七手八脚地上去将宣王救下。
玄沧镜看着两人方才这么危险,连忙上去问道:“太女和宣王可曾受了什么伤?”
许修篱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除了手背有些擦伤之外,其他都还好。可宣王许修媛就比不得了,从她不小心落马差些摔下山崖,到现在被拉上来,依旧是心神未定。
“许是皇妹的马儿惊着了,这才横冲直撞的,只要人没事就好了。”许修篱冲着她无害地笑了笑,看着撞在树上已经死了的马匹,叹了口气道:“麻烦将它埋了吧,怎么说也是一条生命。”
许修媛咬了咬嘴唇,她早便看惯了许修篱这幅悲天悯人的面孔。太女是谁?是唐虞国今后的女帝,将来的唐虞国怎么能交到这样一个懦弱无能的人的手中?唯有心狠,才能治国,才能保唐虞国国泰民安。
外头把许修篱说的多好听,说她礼贤下士,心思淳厚,说白了不过是懦弱无能,胸无城府。
许修媛一直想找个机会把这个太女拉下位来,不想今日…本想害她却害成了自己。
当许修篱毫不犹豫地向她伸出手时,许修媛愣了愣,接着便本能的抓紧了许修篱的手,她不想死,也不能死!
一场计划好的陷害竟然在没有硝烟的情况下静静地结束了,这件事情的真相,只有许修媛知道。
行宫的房间之中,楚玉蕤静静地躺在床上,周围围了不少人,楚玉渊从楚玉蕤被找到时便一直陪在她身边,不就便趴在榻前睡着了。
白其殊为了及时观察楚玉蕤的情况,也留在了楚玉蕤的房中,苏淮怕白其殊累着,便看看有什么可帮忙的。
在他们都在默默帮着楚玉蕤的时候,连亦清却因为身份的原因不能久留,毕竟此次秋猎,十皇叔也是跟着华襄帝来的,如果十皇叔突然不见了,必然会让华襄帝起疑心。
在从白其殊口中再三确认楚玉蕤除了吸入了灰尘,可能要一段时间恢复嗓子外,大概没什么事之后,连亦清才放心地离开。
白其殊看着连亦清离开的身影,冷哼了一声,将桌子上的药罐收拾起来,一边收拾一边道:“他若是当真关心君素,走的这般急做什么,倒像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
苏淮听白其殊话中带刺,不禁替连亦清打抱不平,“现在是陛下秋猎的时间,行宫除了我们,别人是不能进来的,若是被发现了……”
白其殊立即反驳道:“既然是真心喜欢,还会怕死吗?”
两人说话的声音渐渐拔高,惊动了趴在榻旁睡觉的楚玉渊,楚玉渊揉了揉眼睛,朝两人这边看了一眼。
苏淮立即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将白其殊的嘴捂住,白其殊“啪”地一声拍掉了苏淮的手,冲着苏淮嫌弃地看了一眼。
榻上的楚玉蕤动了动,眉头越皱越紧,刚醒来的她以为自己又走了一趟鬼门关,还没有回想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好容易睁开眼睛,适应了屋里头的光线,想要开口说话却觉得嗓子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
楚玉蕤努力了好久还是只“哼”了一声,楚玉渊激动地站了起来,“姐姐,你终于醒了!”
这一叫,把白其殊和苏淮都引来了,白其殊清楚地看见,楚玉蕤的眼神好像是在这屋子里头搜寻着什么,好像没有搜寻到,露出了一副失望的深情。
缓了一会儿,楚玉蕤才声音沙哑地说了一个字——“水。”
白其殊忙替她倒了一杯水,递到楚玉蕤面前,楚玉蕤喝了水后才觉得喉咙好受了些,只是脑袋依旧隐隐作痛。
这一摔,倒让她想起来许多事情,比如关于她母亲的事情,这些信息同四大殿有很大的关系。
楚玉蕤又修养了几日,期间华襄帝曾派人来看她,楚玉蕤不过礼貌地客套了几句。说实话,在楚玉蕤醒来之后的第一眼,她看到了白其殊,看到了苏淮,看到了楚玉渊,却唯独没有看见连亦清。
那一刻她是十分失落的,可是仔细想想,连亦清好像并不知道秋猎这件事,就算知道,也怎么都不会料到她会出这些事情,就算知道了,他一个江湖人又如何来救自己?
想到这里,楚玉蕤有些宽心了。
楚玉渊端了一杯水递给楚玉蕤,“姐姐,喝水。”
楚玉蕤翻了个白眼,叹口气道:“不喝了,今天都已经喝了几杯了?可以不用吃饭了都。”
“不行!”楚玉渊坚持把那杯水递给楚玉蕤,“其殊哥哥说了,多喝水有益于姐姐身体恢复健康。”
楚玉蕤坏笑了一声,“都叫哥哥了?”应当叫姐姐的。
自从上次楚玉蕤为了救白其殊受了伤之后,楚玉渊心中便一直对白其殊抱有成见,现在白其殊救了楚玉蕤,那心里头的成见自然而然地也便消失了。
看到楚玉蕤笑的开心,楚玉渊突然正经道:“不过,和师父比起来,还是师父好,师父为了救姐姐也花了不少力气,我亲眼瞧见师父把姐姐从火场里头抱出来。”
“师父?”楚玉蕤听见楚玉渊说师父,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而楚玉渊这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连忙捂住嘴巴,拿着手中的杯子跑出了房间。
“我什么都没说,我什么都没说……”楚玉渊现在可是要急死了,师父交代了自己好多次不许自己在姐姐面前提起他是自己的师父,怎么自己就忘了呢?
而房间中的楚玉蕤听到楚玉渊说是他师父救了她后便猜到了楚玉渊的师父是谁。
怨不得,她看楚玉渊同萝月切磋时的身影总觉得他像谁。怨不得,楚玉渊一直没有音信,却完好无损的同她团聚了。
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连亦清在默默付出,却没有告诉她。(。)
第一百二十章◎安阳生辰()
夏阳公主的房间中,祁之盈满脸不可置信地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楚玉蕤被救出来了,现在身子已经完全恢复好了?”
去打探消息的下人哆哆嗦嗦道:“正是。”
“哼!”祁之盈手中的鞭子一甩,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响声,鞭尾在地上击起大片灰尘,她咬牙切齿道:“算你命硬,看我下回怎么收拾你!”
在外头站着的楚玉蕤听到了这些话后,没有说什么,抬脚离开了夏阳公主的住处。
祁之盈,这是第几次了,她楚玉蕤可不是只会吃哑巴亏的人。
从祁之盈故意激她去同她比试骑术,她就知道这里头有阴谋,可没有想到,一个在深宫之中的女子竟然要用这样狠绝的手段来除掉她,仅仅是因为上次在安平的街上,她让祁之盈丢了面子,而且究其原因,还是祁之盈的不对。
可楚玉蕤不能像救白其殊那样去找证据,祁之盈派人埋在树林里头的火药燃烧过后便找不到任何证据,最后华襄帝只能以一句意外来结束这场阴谋。
九月底,华襄帝一行人启程回安平,官道上,一个官差忽而冒了出来拦住华襄帝。
行在前头的士兵见到官差立即执起手中长枪,警惕地看着那人。
马车里头的华襄帝听到了外头的动静,掀开帘子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那官差看见华襄帝后“砰”地一声跪了下来,不停地磕头道:“小的失职,特来像陛下请罪,还望陛下留小的一命。”
他这一拦,后头的轿子马匹全部都停了下来,人们纷纷下来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华襄帝皱了皱眉头,问道:“怎么回事,从实说来!”
官差这才抬起头,“陛下,小的是八月末奉命押送罪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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