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歌引,邀凤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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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歌引,邀凤鸣-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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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自己准备的马车,“君素,白家还有两个长老等着我去收拾,我先走啦!”

    身后的苏淮闻言,连忙不顾形象地也追了上去,“等等我!其殊!”

    宫墙之内,华和肃同楚玉蕤就那般面对面的站着,一言不发。

    楚玉蕤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在马车里头一句话都没有说,尴尬万分。一开口,便吵了起来。

    看着突然冷静下来的气氛和面前一动不动的华和肃,楚玉蕤后退了两步,“呃……那,玉蕤,也先走了……”

    “本王有那般可怕么?”华和肃看着像看鬼一样看他的楚玉蕤想要逃,开口问道,第一次见面是谁和他争得面红耳赤来着?还给他说了一个什么则天女皇帝的故事,他还当真以为,楚玉蕤野心大的想要去当皇帝。

    现在怎么见到他像是见到鬼一般?有时候,他真的很羡慕连亦清那个身份,可以无忧无虑,没有后顾之忧的爱楚玉蕤,而仲蕖王这个身份,虽然高高在上,却让自己顾虑太多,他怕一不小心,就将楚玉蕤推向风口浪尖,教她成为众矢之的。

    即便,华和肃和连亦清是一个人。

    楚玉蕤干笑两声,“哪有,十皇叔平易近人,怎么会可怕。”只是周围的那身气场任何人都受不了。

    后头的这句话楚玉蕤很明智地憋回了肚子里头。

    华和肃点点头,朝楚玉蕤走近了几步,继续问道:“那你为何一直躲着我?”

    楚玉蕤摇摇头,无比诚恳地说道:“没有没有,那都是十皇叔你瞎想的,玉蕤为什么要躲着你呢?”

    “你的意思是……都是我一个人瞎想的……”华和肃皱着眉头把楚玉蕤方才说的话重复了一遍,楚玉蕤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什么。

    该死,方才在大殿之内不还是巧舌如簧吗?为什么一看见华和肃就说不出完整的话来了?楚玉蕤在心中狠狠咒骂自己,后悔万分。

    “嗤——”华和肃突然嗤笑一声,看着她这样手足无措的样子,心中竟然觉得莫名开心,转头离开皇宫,“楚玉蕤,这是你欠本王的第三个人情,要记清楚了。”

    楚玉蕤看着华和肃离开,这才松了一口气,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什么时候欠了十皇叔那么多人情?

    被毒晕的时候,是十皇叔救的,为白其殊求情免了滚铁钉也是十皇叔救的,还有一次……是什么时候?楚玉蕤想来想去,都想不明白。

    秋风萧瑟,洪波涌起。

    楚玉蕤在笼晴苑看书时脑子里突然冒出了这样一句话,外头的树叶渐渐变黄,秋日便要到了。

    外头的栖花进了屋子,将窗子关小了些,看着楚玉蕤一大清早便坐在几案前看书,担心她着凉,“娘子披件起风吧,当心风寒。”

    楚玉蕤放下手中的书,“我又不是林妹妹,身子哪有这般娇贵。”虽这般说着,还是不忍心拂了栖花的好意,拢了拢她披在自己身上的披风。

    看着自己方才翻到的关于涛梧殿的信息,楚玉蕤不禁叹了口气。她是纤阿殿的后人,紫筠是潇碧殿的主人,那玄女殿和涛梧殿又是什么样的?虽然书上记载四大殿早便销声匿迹,可紫筠现在还活着,就能代表四大殿并没有消失,极有可能还存在在世上,只是不为人知。

    栖花听到楚玉蕤叹气,错会了她的意思,小心翼翼地提起楚玉贞发配之事:“娘子,今日楚玉贞便要被发配至定州了,娘子……是不是……”(。)

第一百一十四章◎秋猎前夕() 
楚玉蕤听到栖花说今日楚玉贞要发配定州,叹了口气,“出去一趟吧。”好歹,曾经也是楚玉蕤的姐姐呢。

    一阵冷风吹过,平王府外头的银杏叶子落了一地,在阳光的照耀下烨烨生辉,像是发光的金子。

    那些树叶,前些日子还是刚生发的嫩芽,没过几日,便化作春泥。正如人生啊,有些人能一朝容极,成了达官贵人,有些人却跌落云端,沦落为云泥。

    楚玉贞再也不再是楚玉蕤第一次见到的那个“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人们口中的才女了,一夜之间,沦为阶下囚。

    楚玉贞穿着囚服,带着枷锁走出了平王府,回头看了一眼门匾,什么也没说。

    身旁的念珠一遍又一遍地哀求着押送楚玉贞的官差,希望自己能够陪同楚玉贞一起去,可官差却没有理会念珠,说楚玉贞乃是背负罪名之人,她怎么能跟着。

    楚玉贞渐渐面露不耐,冲着念珠吼了一声:“滚回去,你跟着我作甚!”

    抬头一眼看见了站在银杏树下没有动的楚玉蕤和栖花两人,嘴角勾了勾。

    楚玉蕤也发现了楚玉贞的视线,在原地立了一会儿,走向楚玉贞。

    “呵,你是来看我笑话的么?”楚玉贞的声音冰冷,早已没了从前对待楚玉蕤时伪装出来的温润。

    “对。”楚玉蕤毫不犹豫地点点头,“我就是来看你笑话的。笑你看不清人心,死心塌地的为一个负心之人出谋划策,笑你看不清我心,一直以为楚玉蕤还是从前的楚玉蕤!”

    “你根本就不是楚玉蕤!”楚玉贞面目扭曲,心中早已肯定面前站着的不是那个好欺负的楚玉蕤,“你到底是什么人!”

    楚玉蕤没有回答她,“你以为呢?”

    “够了!”楚玉贞大喝一声,“我不想再听你瞎说了。不管你是谁,你怎会这般狠心,次次要拖平王殿下下水,可你有没有想到,平王殿下是什么身份,陛下怎么会因为你的一句话便惩罚平王?”

    楚玉蕤点点头,“对,你想的可真通透,平王殿下是什么人?是未来最有可能成为储君之人,陛下怎么可能惩罚他?可就是这样一个你都明白的道理,那个在皇宫之内生活了二十三年的皇子会不明白?会让你一个人承担所有罪责却一句求情的话都没有?楚玉贞,你到底有没有想清楚,你到底是在为什么样的人谋事?”

    “你闭嘴!”楚玉贞睚眦欲裂,像是要将楚玉蕤撕碎一般,“你骄傲什么?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对我指指点点?楚玉蕤!你以为你赢了?哈——可笑至极!只要我楚玉贞一日活着,就不会教你楚玉蕤好过!我们——来日方长!”

    栖花看着楚玉贞的背影,又有些担忧地看了看身旁的楚玉蕤,“娘子……这……”

    楚玉蕤转了个身子,“回去吧,该说的都说了。”

    楚玉贞虽然得到了应有的报应,可是平王她到现在都没有撼动半分,还有信上那朵莲花,到底是什么意思,究竟是什么人也参与进了这件事情之中?

    楚玉蕤走至小巷,突然想起那日萝月和楚玉渊就是在这里同神秘之人交手的。神秘之人……楚玉蕤忽地灵光一闪,对!就是神秘之人。

    楚玉渊不也说了,他七岁时看见的神秘之人手中的信封上,也印着莲花,现在,只差知晓那人是谁了。

    莲花……莲花……桃之临终时的话语像是穿过了楚玉蕤的脑袋,教她忍不住皱眉,感到脑子有些痛,她不敢再往下想了。

    栖花替她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娘子,起风了。”

    校场之内,华襄帝正摆弄着一把弓箭,身旁的太监总管看着华襄帝开心的面容,不禁称赞道:“陛下越发英武了。”

    华襄帝爽朗地笑了笑,放下了手中的弓箭,叹了口气道:“哎呀,老了老了,还是不得不服老,也只有你会说这些假话来哄哄朕。”

    太监总管满脸堆笑,伸出双手替他拿着那把弓,“陛下明鉴,老奴怎敢欺骗陛下?”

    华襄帝还未走出校场,便看见了平王的身影,不高兴道:“朕不是教你在府中思过,怎生到了这里来了?”

    平王行礼道:“臣这些日子的确在府中思过,未敢有半些怠慢,只是……思量着天气入秋,往年陛下都要驱马至瞑山秋猎,这一系列事情,也都是臣负责,故而想来问问陛下……今年秋猎,如何安排?”

    华襄帝听到平王这般说,转头看了看太监总管,“是啊,时间过得可真快,又值秋季了。”

    太监总管也是个使眼色的,低头将手中的那把弓箭向前摆了摆,道:“陛下方才不还对这把弓箭爱不释手?何不找个机会一试?也教华襄子弟们瞧瞧陛下当年威武之姿。”

    “好!”华襄帝龙心大悦,“就按你说的办。不过此次秋猎有些特殊,除文武百官之外,汉黎公主、夏阳公主以及唐虞的太女宣王都还在华襄,正巧也带着她们一同前去。”

    太监总管点了点头,“陛下考虑甚是周密,只是……这般多人都去了瞑山,这京畿空虚……”

    “臣愿留守安平,替陛下监管京城。”平王立即自告奋勇,早知道,皇帝离都,可只有太子才可暂为代政。

    华襄帝怎会不知道平王的那些小心思,开口便拒绝了他的请求:“熙平你也跟着朕,既然从前秋猎之事都由你负责,没有你怎么行。安平由云卿镇守便是,云家世世代代皆为忠良,朕信得过。”

    平王还不死心,继续道:“那这样一来,陛下的安危岂不是……得不到保障?”

    华襄帝抬起头来看了平王一眼,这一眼颇有深意,教平王吞了吞口水。

    华襄帝哼了一声,“朕身边还有秋察司的玄卿,做好你的本分事就好,不要再想那些有的没的。”说着便转身离开。

    平王道了声“恭送陛下”,转头看向太监总管,“这……”

    太监总管行了个礼,“平王殿下,好自珍重吧。”

    方才华襄帝说的那句话中,已经带有一点警告的意味了,他让平王做好该做的事情,是他的便是他的,反之,便不能保证会有什么其他的变故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瞑山赏月()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孟秋时节,华襄帝率领百官出宫前往瞑山秋猎。路途遥远,队伍浩荡,印有“华襄”两个大字的旗帜在风中飘扬。

    华襄帝看着身后自己的臣子们,不由得拉了拉缰绳,向前奔去,跟在他身旁保护的平王和玄沧镜见状连忙紧随其后。

    秋猎的队伍里头,少有人乘马车,除了华襄帝带出来的莲妃,不会骑马、十皇叔,懒得骑马,恐怕就只有楚玉蕤乘马车了。

    楚玉蕤本不想乘马车,也想骑着马儿在这草原上纵情飞奔,只是身边还带着楚玉渊,楚玉渊不放心萝月一个人留在笼晴苑,便带着萝月一同来了。

    即便萝月说了很多次自己身上的伤已经恢复完好,可以活蹦乱跳了,可楚玉蕤依旧不放心,最终三人还是乘着马车随着华襄帝一同秋猎。

    路途中间,楚玉蕤觉得无趣,掀开了车帘的一角,望着远处依稀可见的瞑山,似水墨画一般看的人心醉。秋日时节,瞑山上的枫叶一层层红了,远远望去,像是有人染了色一般。

    正看的开心,一匹马却从后头跟了上来,马的主人坐在马背上鄙夷地看了楚玉蕤一眼,勾唇道:“华襄的女子身子便这般娇弱,一个个都乘着马车,好生悠闲。”

    马车里头的楚玉渊听到祁之盈这般阴阳怪气的话,大声喊道:“乘马车怎的了?又没乘你家的马车?管那么多事情做什么!”

    楚玉蕤回头用责怪的眼神看了楚玉渊一眼,“玉渊,不要胡说,这位是夏阳的公主殿下。”

    祁之盈冷哼一声,抓紧了缰绳,“现在知道后悔了?没用,楚玉蕤,别以为那件事情就这么算了!”说罢,双脚踢了踢马背,向前奔去。

    瞑山之上,有一座十几年前先帝所建造的行宫。傍晚时分,众人到达瞑山,华襄帝看着渐暗的天色,吩咐道:“教他们先休息会儿吧,走了一天了,也累了,明日一早,便去狩猎。”

    太监总管听到华襄帝的吩咐,道了一声“是。”便下去了。

    犹豫才到行宫,考虑到需要休整小憩,华襄帝便没有再召集众人聚在一块儿,而是个子吩咐了房间住下休息。

    此次秋猎白其殊虽也在内,她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自打上次的事情过后,白其殊被贬官,她在官场上便一直保持着不作为的态度。

    也许从前她真的有想过替这个国家出一份力,但华襄帝的处事方式却让她彻底冷了心。

    众人只以为白其殊是被贬了官,官场失意,加上白其殊在工部的人缘还算不错,众人都去安慰她,可白其殊对之都只报以一笑,只有她自己心里头知道,她为什么不高兴,她也知道,怎么做最安全,怎么做才是华襄帝需要的臣子。

    此次同行的还有弈文馆大学士符阙。说是大学士,其实也不过是个好听的名号罢了,自符阙被封为大学士后,华襄帝仍然恩准他到各处游学,前些阵子还去了定州,方回到安平。

    夜里头,楚玉蕤仍旧在榻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不知是换了个环境不习惯还是怎的,看着窗户外树木摇曳的身姿,楚玉蕤披了件斗篷瞧瞧出了房门。

    楚玉蕤在石阶上头立了一会儿,决定去找白其殊。她虽然把白其殊救出来了,可也知道,白其殊的心结也结下了。要知道,白其殊前世可是一个死心眼的人,如果不把这个心结解开,恐怕白其殊会在心里头难受一辈子。

    方走到白其殊的房间旁,楚玉蕤便瞧见月光之下,两人并肩而坐,谁都没有嫌弃石阶湿凉,就那样坐在石阶之上。

    一朱一白,在月光下竟然显得格外和谐。

    楚玉蕤弯了弯嘴角,看来,有人先她一步想要去打开白其殊的心结。

    罢了罢了,南浔也算是寻到了自己的良人,这样挺好。

    楚玉蕤没有惊动月光下谈心的两人,悄悄后退了几步,准备原路返回,却在回廊下看见了提着灯笼望月的符阙。

    见他一直站在那里,望着天上的月亮一动不动,楚玉蕤倒好奇了起来,那符阙在看些什么?

    符阙察觉到有人看他,一转头便看见了回廊之中的楚玉蕤,温润地笑了笑,道:“楚三娘子,这般晚了,怎的还未休息?”

    楚玉蕤见他同自己说话,向前走了几步,走到符阙的身边,反问道:“你不是也未曾休息,大学士?”

    “哈哈——”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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