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实力还是助平王?恐怕只有去了才知道。
楚玉蕤一手撑着下巴,“这明摆着是在给我们下套,去,便是撒丫子朝火坑里跳。可不去,咱们又处于一个被动的状态,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咱们。”连亦清重复了一下楚玉蕤话中的两个字。
楚玉蕤点点头,“对啊。”良久才反应过来连亦清关注的重点都错误了!
映雪和陵风站在一旁,差些笑出来。通过这几日相处,她们本以为这位连阁主只会关心他扶渠阁的事情,心里头还替自家娘子担心,为何会喜欢连亦清,这伙儿全是明白了。
连亦清眼里全是扶渠阁,却把楚玉蕤放进了心里。
可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映雪、陵风两个人都看得通透了,楚玉蕤却只以为连亦清关注点错误。
第二日一早,两人启程前往疏影山庄,再次回到自己的家,楚玉蕤感慨万千。
上一次来此处,正是阳春三月,百花齐放,疏影山庄,鸟鸣啾啾,生机勃勃,加上比武大会,众多江湖人来到此处,更加热闹了些。
而现如今已是季夏,树木葱茏,百草丰茂,阳光透过枝丫投下一片影子,疏影山庄门前的丫鬟还未等他俩上前做自我介绍,便先说道:“两位是连阁主和梅阁主吧?”
楚玉蕤同连亦清对视一眼,“正是。”
丫鬟行了礼,在前头带路,“两位是贵客,老爷交代过要好生招待,二位先随我来。”
楚玉蕤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连亦清见她发呆,拉了拉她的衣袖,楚玉蕤像是才反应过来一般跟着前头的丫鬟走了。
不管是楚玉蕤还是连亦清,都看得出来,前头带路的丫鬟同上次普通的接待丫鬟不同,明显是个练家子。
楚策在信中说了邀请他俩,今日他们来了却只派一个丫鬟来接待,这是一个重大疑点。
一阵微风吹过,还未等连亦清反应过来,走在前头的楚玉蕤立刻转了头,双手攀上他的脖颈。
此时此刻,两人的距离靠得极近,近到连亦清能闻到楚玉蕤身上的清香,还未反应过来,楚玉蕤的双唇便覆了上去,灵巧的舌滑入连亦清的口中,楚玉蕤明显感到,连亦清的身子一僵。
哦,原来是给自己送药的么。
面具下的脸红了红。
走在前头的丫鬟听见后头有动静,一转身,便瞧见两人拥吻的画面。
这个世界一定是崩塌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两个男人……
不过她只是个带路的丫鬟,只用一脸冷漠的带他们去该去的地方就行了。
三人走了许久,走至尽头却仍然没有见着楚策的身影,还未来得及开口询问,连亦清、楚玉蕤两人的脚下固然空了。
两人像是失重一般掉入了密室,只听一声尖叫传出,丫鬟朝下头看了一眼,才放心的离开了。
密室之内,伸手不见五指,连亦清在听见了那声尖叫后心里担心的紧,只怕楚玉蕤出什么状况,不顾方才摔下来身子的疼痛,忙起了身。
可四周除了黑暗还是黑暗,根本就寻不到楚玉蕤的身影。
忽而一道亮光朝着连亦清照来,刺得他睁不开眼,好容易适应了光亮,他才看清楚是楚玉蕤吊在一根绳子上,手中不知拿着什么东西一直发着光,还在嘲笑他。
楚玉蕤解开了身上的绳子,自进入疏影山庄她就觉得不对劲,丫鬟带他们进来时,空气中也有药物玉脂泣的气味,好在她身上带有南浔给的解药,可直接递给连亦清又会被丫鬟发现,故而才会有刚才丫鬟看见的那一幕。
丫鬟一直带他们走至尽头却不见楚策身影,那么那个房间十有八九还有其他机关,楚玉蕤料到楚策会这样给他们一个下马威,方才不仅没有摔到她,她还夸张的大叫了一声好让丫鬟交差。
连亦清看见楚玉蕤没事呼了口气,又对她手中那个会发光的东西感到好奇,楚玉蕤将手中的手电筒递给他,“到前面探路。”
“……”果然得到了就不知道珍惜了,指挥起自己来这么熟练。
连亦清耸了耸肩,按楚玉蕤所说到前头探路,这个叫手电筒的东西,虽然没有火,却比蜡烛亮多了。
正想着,两旁墙壁之上的蜡烛忽然亮起,连亦清同楚玉蕤两人的影子印在墙上,烛火摇曳,那密室小路尽头的石椅上,坐着的正是楚策。
楚策抬起双手,笑道:“连阁主同梅阁主远道而来,在下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第八十九章◎杀人灭口()
虽嘴上说着有失远迎,楚策却一动不动地端坐在上首的椅子上,仿佛他才是主宰这里的君王。
楚玉蕤为了防止楚策认出她,来时已带上了面具,而连亦清,众人皆知,扶渠阁的阁主向来带着面具示人,故而楚策见怪不怪了。
连亦清不知道楚策搞得什么把戏,双方便这般僵持着。
楚玉蕤上前走了一步,嘴角弯起,不屑道:“这便是楚老爷的待客方式?”
楚策忽而笑道:“良禽择木而栖,两位阁主若是能择好梧桐,必然能成为人中龙凤。”
楚玉蕤微微一笑,“抱歉,在下一介武夫,听不懂,请说人话。”
她明显能看到,楚策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随即眼神锐利,眯着眼道:“两位阁主现如今是否觉得腹中发热,像是有火在灼烧一般?”
连亦清皱了皱眉,怨不得方才楚楚那般做,原来她早便察觉到楚策要玩阴的。现在他腹中不仅没有楚策说的发热的感觉,反倒是有一丝清凉。
可他不经意瞥见楚楚弯着腰很痛苦的样子是怎么回事?没必要装的这么像吧?
楚策以为奸计得逞,竟开始同两人谈条件:“方才两位阁主前来的道路上,吸入了一种叫做玉脂泣的药物,阁下纵横江湖,想必对这种药物也都了解几分,如若半月之内无解药,则会七窍流血而死。”
“你想做什么?”楚玉蕤假装很难受道,一旁的连亦清只皱着眉头不言语。
“哈哈哈——”楚策大笑三声,从椅子上起身,慢慢走到两人面前,“同明事理之人谈话,果真不费劲。”
说罢,转身,抚了抚胡须道:“小女数月前陪同嫡女三娘去了安平,想必二位是知道的。”
“我等平日里忙的抽不开身,怎么会关注到楚老爷家的千金身上去?”连亦清轻轻说出这句话,让楚策很难看。
楚玉贞就是一个庶女我关注她干嘛?
楚策干咳了两声,沉声道:“小女与平王殿下本是两情相悦,原本能成为一段美好姻缘,却不想那楚氏三娘从中作梗,害得小女只能成为平王殿下的一个妾室。”
楚玉蕤听到这话一脸exm?她做了什么梗?楚策这么熟练的把罪名按在她的头上?平王要是当真喜欢楚玉贞还会让她当妾室?是个人都能看出平王只看中了楚玉贞的谋略,只有楚玉贞还被蒙在鼓里。
楚策见两人不言语,继续道:“不过,事情既然已经到了不可回转的地步,我也希望二位能在京城帮一帮小女同平王殿下,只不过切记不得伤了楚玉蕤性命。”
“你既这般恨她,何不除之而后快?”连亦清在套楚策的话,楚策知晓楚玉贞同楚玉蕤撕破脸皮后,定会对楚玉蕤有所动作,却交代不可伤她性命,他可不会以为,是那楚策心里还有一点良知。
楚策冷哼了一声,“她的命可宝贵着呢,还轮不到我来动手。”
果真楚策后头还有人,连亦清听到这话差些冲上去掐着楚策的脖子问幕后之人到底是谁,却被楚玉蕤的眼神制止。
两人出了密室被丫鬟安排到了客房居住,楚策以为两人当真中了玉脂泣,便也没有另外安排他人监视两人,这倒给连亦清、楚玉蕤两人提供了方便。
夜里楚玉蕤在榻上辗转反侧,却怎么也睡不着,还有人想要她的命,是谁?会这样恨一个闺阁里头的女子?
月色从窗棱中照入房间,楚玉蕤从榻上坐了起来,披上衣服趿拉着鞋,走至房门前,愣了一会儿,一开门,却瞧见正预备敲门的连亦清。
连亦清也是一愣。
“我有话想同你聊聊。”两人异口同声道。
“你先说。”
“桃之夫人!”两人不约而同。
气氛忽地凝结了下来,不知不觉中,两人的行动竟然这般默契。
就在回来的路上,楚玉蕤瞧见了上次在花园里头见过的桃之。
按照绛衣的说法,桃之是楚玉蕤母亲买回的婢女,她还在楚城时,桃之一直跟在自己身旁,又因为楚玉蕤同楚玉渊为姐弟,桃之同楚玉渊的关系日渐亲密。
可自从楚玉蕤的父母仙逝之后,桃之便疏远了楚玉渊,被楚玉律看中,成了他的妾室。
楚玉蕤印象中桃之确实跟在自己身旁,也算是个安分守己的女子,绝不会像绛衣说的那般如墙头的草一样。
虽说今日只同桃之打了个照面,可她看自己的眼神明显不同,好像是要向自己暗示什么。
连亦清、楚玉蕤交换意见后,便预备去找桃之问个清楚。还未出门,便听见慌乱的脚步声,不一会儿,叫喊声便传开了。
“走水了——走水了——”
楚玉蕤一惊,暗道不好,直接随意抓了个小厮问:“是哪里着火了?”
“小的……小的也不知……”小厮明显有意瞒着她,楚玉蕤正预备再说些什么,那小厮却被连亦清揪住了衣领。
“不说?那便打到你说为止。”
“连阁主饶命……连阁主饶命……”楚玉蕤看着小厮惊吓的样子,悄声对连亦清道:“差不多得了,你那个表情真骇人。”
连亦清一阵无语,他这不是在帮楚楚找线索嘛,还不领情,再说自己戴着面具呢,她怎么知道表情骇人?
“小的说,小的说。着火的是桃之夫人的房间。”
果真如此!是幕后之人要杀人灭口了!楚玉蕤、连亦清顾不得再停留,忙奔去桃之的住处。
为了避免被发现,两人绕到后头,已是深夜,草丛中的他们虽然不容易被发现,可也看不清周围的东西。
只瞧见火势在不断蔓延,远处好像是楚玉律的身影,一直站在桃之的住所前不断哀嚎,身旁的下人劝他都劝不过来,而那些灭火的下人们,明显心不在焉,在拖延时间。
那可是一条人命!他们竟然要眼睁睁的看着她被烧死!这时候楚策竟然还未出现,这事十有八九同他脱不了干系。
火,又是火。
楚玉蕤的脑袋开始疼痛起来,身旁的连亦清发现了她的异常,扶着她道:“没事吧,楚楚?”
楚玉蕤摇摇头,感觉脑袋胀痛,她想起了她的父母。(。)
第九十章◎桃花谢去()
楚玉蕤缓了一会儿,同连亦清匍匐在距离桃之住所不远的草丛中,身子好些后,楚玉蕤站起了身,想要朝桃之住所里去。
别人唯恐躲避这场大火,她却朝着反方向走。
“楚楚,危险!”连亦清想要拉住楚玉蕤,虽然有不少人去灭火,可火势只增不减,楚玉蕤这个时候进去不是明摆着找死吗?
楚玉蕤甩开了他的手,说不定,她父母遇害的真相就在这里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她背影决绝的走去,仿若一只浴火的凤凰。
不,她本就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连亦清追上楚玉蕤的脚步,“我同你一起。”
两人相视而笑,自什么时候开始,她的身边有他帮助,他的身边有她陪伴?从前,连亦清一直以为一个人独行,不麻烦。可现在,他知道,两个人行走,才能走的更远。
“把你的那个什么手电筒拿出来探路吧。”连亦清看着黑暗的四周,对楚玉蕤说道。
楚玉蕤却从随身空间拿出了一个夜视眼镜递到了连亦清手中。连亦清摆弄着手中的夜视眼镜,不知道这又是个什么东西,能干什么用。
“我教你。”楚玉蕤接过夜视眼镜,预备替连亦清带上,却在看到他的面具时手顿住,“我忘了你还带着面具。”
连亦清忽然想将全部的事情都告诉她,说他就是那个朝堂之上的仲蕖王,可他一想起楚玉蕤看见仲蕖王时疏离的表情到口边的话又说不出口了。
连亦清最终还是没能摘下那面具,那不仅仅是普通的面具,还是他心里头一直揭不开的面具。
“不必了,我看的清楚。”连亦清看着还在燃烧的房子,“救人要紧。”
楚玉蕤没有多想,她既然答应了相信连亦清,便会相信,收了夜视眼镜,朝着桃之住所跑去。
楚玉蕤同连亦清废了好大的力气才进了屋内,大火熊熊燃烧,两人一进去便觉得自己像是在蒸笼中烤一般。
楚玉蕤已经分辨不出那房里哪里是堂屋,哪里是卧房了。
从未觉得如此迷茫,明明知晓那屋里头有一个人,却怎么找也找不到她。就像火里的那人,从未觉得如此绝望,明明想要逃出这火场,却硬生生被大火吞没。
“桃之!”楚玉蕤发现桃之时,她已经倒在了地上,想来吸入了不少烟灰,她呼吸不到新鲜的空气,脑子也变得混沌起来。
同楚玉蕤上次见她相比,桃之已没有了从前的风华,脸上布满烟灰,想要说话却没有力气。
楚玉蕤的手探上桃之的脉搏,桃之却一把抓紧了她的手臂,教楚玉蕤不得不往前倾。
“三娘子……信……扶……”桃之废了好大的力气,才能勉强说出几个字,她的面容扭曲,泪珠从眼角滑落,她想将一切都告诉楚玉蕤,可她根本说不出话来。
楚玉蕤身子一震,她戴着面具桃之却仍能认出她,足以知晓上次她在瞧桃之时,桃之是知晓梅君素是楚玉蕤的。
可,她说的那两个字是什么意思?,楚玉蕤念了一遍:“幸……福?”
桃之的眉头紧皱,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当心……扶……扶……”还未说罢,桃之紧攥着楚玉蕤的那只手便忽然垂了下去。
楚玉蕤还未来的及反应,便被连亦清朝后拉了几步,楚玉蕤方才在的地方的上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