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歌引,邀凤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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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歌引,邀凤鸣-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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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长老从前辅助白其殊的祖父,如今已至古稀之年,白其殊对他十分敬重,对外称亚父。只是吴长老如今年岁已高,除重要的议事场合出现外,府中事情均交于另外两大长老商榷。

    方落座,李桢、王槐两人款款进了大堂,吴长老在瞧见她们时皱了皱眉头。

    商谈完关于账目以及府中杂事后,李长老忽而莫名其妙地说了句:“府中有家主掌管,当真是我等的福气。”

    一群人附和着,“是啊是啊……”

    白其殊心中冷笑,等着他的下一句。

    果不其然,王长老马上接腔道:“家主也不能一心只为了府上,如今家主已行了加冠之礼,婚事也应当考虑考虑了。”

    白其殊方预备说什么,身旁的吴长老敲了敲拐杖,拐杖同地面发出的声音教屋里的人们一惊。

    吴长老抖抖眉毛,“其殊才多大,太爷临走时便说白家子弟要思进取,现在娶什么媳妇儿,只教她分心!”

    白其殊憋着笑,低头道:“亚父教训的是。”

    两大长老有些尴尬,“我们也只是教家主考虑考虑,再者成家立业,成家立业,岂不是先成家后立业?吴长老且放宽心罢,有我们的辅助,家主定能将白家主持的好好的。”

    “哼,成家立业,先成家后立业,胡说八道!”吴长老由白其殊扶着起了身,“那鸡蛋岂不是先有鸡后有蛋?”

    两大长老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后头李桢王槐瞧着不对劲,忙上前去扶着吴长老,“长老年纪大了,不好动怒,消消气吧。”

    吴长老皱了皱眉,朝后退了一步坐在椅上,“我身子好的很,就怕某些什么人会打什么不切实际的主意。”

    白其殊轻笑道:“亚父,两位妹妹是在关心您呢。”继而转身,对着大堂之内的人道:“想必各位还不知晓两位妹妹。”

    两大长老一惊,不知道白其殊想做什么。但在听见白其殊介绍李桢王槐时松了口气。说不定,那天引白其殊去听李桢王槐弹奏乐器当真有用。

    “两位妹妹打小我便见过,我们也算的上是青梅竹马。”

    两大长老听到此处,互相对视一眼。大堂里头的人心中有了想法,说不定这白府从此以后,便有了位当家主母。

    “我也一直把她们当做妹妹来瞧……”

    两大长老想冲上去捂住白其殊的嘴,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俗话说,长兄如父,两位妹妹如今进京,我也有责任与义务去替她们安排婚事。我方加冠未多久,婚事暂且可以放着,只是两位妹妹可等不得了呢。”白其殊一本正经地说出这句话。

    一副看我替你找对象都忽略了自己我多么伟大怎么还不来感谢我的表情。

    李桢王槐听到这话脸唰的白了,眼神看向两大长老,她们可不想被白其殊随意安排去嫁人。

第七十五章◎家中立威() 
“家主!”见自家女儿的命运马上就要由白其殊执掌了,两大长老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忙制止了白其殊,他们可不想做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事情。

    李长老忙起身,道:“家主所言甚是,只是女儿家的心思猜不得,今日我教她们来,倒给家主添麻烦了。”

    白其殊依旧保持着笑容,逼完婚就想跑?哪有这么容易?是不是这些天他在宫中当值,他们便快忘了白家还有个家主?

    声音清冷,白其殊面上覆了冷霜,“两位长老急什么,先前我未接到两位妹妹进京的消息,故而怠慢了她们。可昨日我瞧见了一个李长老在江临老家的熟人呢。”

    李长老心中一惊,他家乡除了女儿,哪里还有什么熟人,莫不是……越想李长老心中越慌。

    江临位于华襄南部,与汉黎国土接壤,故而三年前,李长老从江临的一个药贩子手中拿到了汉黎的一种毒药,才有了白其殊三年前的那场大病。

    如今,当年的药贩子都能被白其殊在茫茫人海中找到,足以令两个长老心中生畏。

    王长老当年也参与了那事。自然,光是两个长老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此事若再往深层次去追查,旁系也脱不了干系。

    一时间,大堂内的气氛沉寂了下来,白其殊也并未将那人带来对峙。

    其他人忙打着圆场:“家主这些日子又要在宫中当值,又要管理府中杂事,婚事且先放放罢。两位娘子自是天人之姿,家主也定会把她们当作妹妹好生照顾的。”

    此话说完,两大长老才松了口气,琢磨着立刻把李桢和王槐送回江临。

    其实白其殊哪里有那般大的能耐。天下之大,早寻一人,谈何容易?更何况是一个她从未见过面的人?只不过她对药物极其熟识,穿越而来后查清楚了药物的来源罢了。

    一场闹剧算是结束,白其殊也在家中立威,让他们知道这个方加冠的小家主,并不是像表面上看起来那般和善好欺的。

    白其殊回到书房,同楚玉蕤写了封信预备托人送至笼晴苑,她想同楚玉蕤谈谈关于宁阳公主的事情。

    笼晴苑。

    快至月底,楚玉渊心中还记得他同连亦清的约定,正预备溜出院子去扶渠阁,一推开大门却看见了神色凝重的映雪。

    自然,楚玉渊不认得她,只看她一身劲装,又带着斗笠,以为来者不善,忙提高警惕,摆好要打架的架势。

    同样预备溜出门听书的萝月看见映雪后有些惊讶,问道:“映雪姐姐怎么回来了?”

    “我有要事同主子说。”映雪无视他俩,径直走入屋内。

    此时楚玉蕤正在用膳,瞧见映雪从癯仙阁回来便知道多半是有不好的消息。

    果不其然,映雪从袖中拿出一个与手掌差不多长度的燕尾镖,镖上系着红色流苏,上头刻着一头鹰。

    “这只镖是七日前属下在癯仙阁门外的柱子上发现的,还有一封信。”说罢,映雪又将那封信递给了楚玉蕤,和那支飞镖一样,信封上同样有一只鹰。

    “秋察司。”楚玉蕤喃喃道,这只鹰是秋察司的标志,乃是先帝钦定的。

    打开信,内容呈现在楚玉蕤眼前,大略是说玄沧镜希望梅君素入京一趟,同玄沧镜切磋切磋。

    “癯仙阁,梅君素。这几个字,不久之后,便会传到华襄帝的耳朵里。”

    楚玉蕤灵光一闪,连亦清说的不错。秋察司向来只忠于皇帝,哪有这么多闲工夫去找一个江湖人士切磋?恐怕此次邀她进京,也是华襄帝的主意吧。

    楚玉蕤起身,出门去找连亦清商榷,却在走到安平的街上时有些迷茫。

    她现在不仅不知道连亦清长相如何,连他的扶渠阁在哪里都不知道。若说她心宽,可从穿越来开始,她每走一步,都会思虑许久;若说她多疑,可她明明对连亦清一无所知却选择了相信他。

    也许,不知不觉间,她也喜欢上了他吧。

    连亦清没找到,楚玉蕤并不丧气,抬头看见不远处的食货斋,楚玉蕤想了想,走了进去。

    五个月前,她刚来到安平,进的第一家店便是食货斋。虽然时间不长,楚玉蕤却觉得过了千年。

    今日白其殊也正好来食货斋查账,看见楚玉蕤道:“我正巧有事同你商量,你便来了,也好,省的他们跑来跑去再送信了。”

    雅阁之中,两人对坐,楚玉蕤不知道白其殊找她有什么事情。

    虽说在白其殊冠礼上两人相认以后,便少有联系。但两人心中都有数,她们都明白一个道理,好朋友之间不是形影不离,而是多年未见,再见时依旧能谈笑风生。

    与楚玉蕤对话,白其殊并没有什么顾忌,开门见山道:“我上任后,在宫里遇见了宁阳公主。华襄要与夏阳联姻这件事,想必你也知晓了。”

    楚玉蕤只在上次寿宴时听平王提起过宁阳公主,当初还在奇怪为何世家的女子会被封为公主。如今看来,怕是皇后怕自己女儿远嫁,这才急忙找了个替代品。

    “她不想嫁。”楚玉蕤的声音平静,陈述的语气让白其殊觉得心惊。

    任谁都不愿意,远嫁到一个远离家乡的地方。

    一个女儿家,哪里想要什么青史流芳、深明大义的赞许,她们想要的,不过是寻一良人,度其一生而已。

    白其殊抬眸,“是,我想帮帮她。”

    可楚玉蕤并不赞同她的想法,“南浔,世上还有许许多多这样的女子,我们不可能一个个地去帮助。”

    “那便救一个算一个吧。”或许是白其殊想起了自己的前世,亦或是她当真可怜宁阳公主,不管原因如何,她都选择了帮助。

    楚玉蕤皱眉,“南浔,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做便能做的。宁阳公主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子,她在名义上全是华襄帝的女儿。如若和亲之时,宁阳公主失踪,到时候不和的可是华襄和夏阳两个国家!”

    楚玉蕤同白其殊不同,正如绫玖若说,白其殊是锋芒毕露,而楚玉蕤却一直懂得如何韬光养晦。

第七十六章◎街道惊魂() 
正如上一世,南浔是古董店的老板,虽是个特工,却仍旧每天与人接触,而梅君素只能活在暗处,机械地去执行任务,杀掉每一个她不认识的人。

    顿了顿,楚玉蕤又道:“况且你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南浔可是女儿身啊,如若有一天此事暴露,那可是砍头的大罪。

    白其殊拧眉不语,透过雅阁的窗户静静地看着街道上的行人。

    过了半晌,白其殊叹了口气,“我知道了,麻烦你了君素,这件事我会再找别人的。”说罢有些落寞地走出雅阁。

    楚玉蕤心中后悔,却也无可奈何。按照利益来讲,宁阳公主从前是云家的嫡女,帮了她对四大世家的确也有好处。

    但风险太大了,楚玉蕤不愿意做没什么把握的事情。

    拥有这样思想的她的确太功利了,可她从前从未这样觉得。在不知不觉中,她已改变了太多。

    石头一样的心,也总有一日会被滴水穿透。

    楚玉蕤心情复杂地走在安平的街道上,她本想同南浔谈谈秋察司的事情的,却因为一言不合把这事给抛至脑后了。

    街道上行人熙熙攘攘,孩子们三五成群地现在铺子前买糖葫芦或是玩具。

    突然,楚玉蕤眼尖瞧见了远处绝尘而来的一匹马正朝着自己这个方向冲来,道上的人们听见马的嘶鸣后连忙躲至两旁,有的人撞在了路边的摊子上,有的人因跑的太快身子不稳滑了一跤。

    那个方才还在买糖葫芦的小孩儿,根本来不及反应,马蹄便要朝他身上踏去。

    人群之中,楚玉蕤听见了一位母亲撕心裂肺的喊叫:“我的孩子——”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那匹马快要碰着孩子时,一个身影从侧面闪过,手臂上的机关中银线发出正中马的脑袋,马儿受惊,调转了个方向,朝着围墙冲去。

    楚玉蕤迅速抱起路中央的孩子,将他护在怀中,快速躲在道旁。人群中的妇人瞧见这惊心动魄的一幕,忙过来抱着孩子痛哭。

    从方才到现在,也不过一瞬的功夫,那小孩还愣愣地站在原地。

    “多谢娘子,多谢娘子……”

    楚玉蕤声音平静:“无妨。”刚刚救那孩子时,裙摆也破了,若不是今日穿着裙子不方便,她的动作会更快。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马上的人因为马儿突然掉头没抓稳缰绳,生生从马背上摔了下来,摔得灰头土脸。

    马总算是停了下来,街头仍是一片混乱,小贩们预备去收拾自己的铺子,街角却又来了两个骑马的人,瞧见那个倒在地上哀嚎的粉衣女子后忙下马扶她起来。

    女子的脸被擦破,愤怒地扔了侍卫递给她的帕子,混乱的人群中,她一眼便瞧见了罪魁祸首楚玉蕤,依旧平静地站在道旁。

    女子瞪着楚玉蕤朝她走来,楚玉蕤身后的孩子抓紧了他母亲的衣裳,糯糯地说了句,“娘亲,我怕。”

    妇人只摸了摸他的脑袋,不敢说什么。

    楚玉蕤对上了女子的眼神,毫不畏惧。

    祁之盈指着楚玉蕤的鼻子道:“好你个刁民,惊了我的马不说,还害我摔在地上!”

    楚玉蕤皱着眉头将她的手打开,难道她不知道指着别人说话很没礼貌吗?“娘子不知安平这段道路十分狭窄,是不允骑马的吗?”

    祁之盈气她将自己的手甩开,又与她争锋相对,冷笑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何时也轮到你来教训我了?”

    祁之盈刁蛮跋扈的口气引得街上的百姓愤愤不平,纷纷猜测着这女子到底是何身份,竟然这般大胆。

    本来他们像往常一样好好地做着生意,却因为她骑马而搅乱了一切,这伙儿见楚玉蕤被祁之盈指着鼻子骂,心中虽想帮,却一想到那女子的口气,便又有些退却了。

    祁之盈骂的仍旧起劲,楚玉蕤却不言一语。安平的大街上,祁之盈就像一个泼妇,哪里还有个公主的样子。

    “娘子歇歇吧,给百姓们道个歉,也算是给他们一个交代。”楚玉蕤看她骂完,冷静地说道,仿佛方才祁之盈说的那些不堪入耳的话,与她有一点关系都没有。

    祁之盈气急,那种感觉就像是她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不痛不痒,她却很累。

    “呵。”祁之盈不怒反笑,“给这些刁民道歉?凭什么?你可知我的身份!竟敢同我说这种话!”

    “放肆!殿下岂是你能冲撞的,应当向公主殿下道歉的,是你这刁民吧!”祁之盈身旁的侍卫连忙附和道,并点明了女子的身份。

    楚玉蕤后退了一步,故作惊讶道:“呀,原是夏阳的公主殿下。”

    “哼,现在知道怕了?晚了!”祁之盈下令,让侍卫将楚玉蕤抓走,侍卫却在看见楚玉蕤的眼神时犹豫着不敢上前。

    一个女子的眼神,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却足以让人畏惧。

    “没用的东西!”祁之盈骂了他们一句,手中的鞭子朝着楚玉蕤甩去,众人将心提到了嗓子眼上,替楚玉蕤担心。

    楚玉蕤却反手一抓,轻轻松松地抽出了祁之盈手中的鞭子,“公主殿下来我华襄,却一口一个刁民。我是刁民,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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