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歌引,邀凤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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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歌引,邀凤鸣-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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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时候呢,行动比语言更重要,比如说现在。

    栖花瞧着连亦清将自家姑娘直接抱下山去,张大了嘴,跟了上去,身后的符阙眼神清冷,右手死死地攥住。

    楚玉蕤低着头小声道:“连亦清,你发什么神经。”

    连亦清习过武,即便抱着个人下山,也不觉得有什么吃力,一路上引来无数人围观,他却乐得受用,听闻楚玉蕤骂他,不仅未生气,反倒说:“见着你,有些激动。”

    “快放我下来。”楚玉蕤可不想明日成为众人的谈资,皱眉道。

    “不放。”连亦清步伐更加快了些,不一会儿便行至山脚,马车停在一棵树下,车夫正打着盹儿,当他被一片阴影笼罩后,忙睁开了眼,瞧见抱着楚玉蕤的连亦清。

    看着连亦清脸上的面具时,着实被吓了一跳,后头的栖花喘着气跟了上来,将纸伞放进了马车,连亦清这才舍得将楚玉蕤放下,却觉得手臂上一阵痒,放下后随意抓了抓。

    不远处是连亦清的马车,秋溟正坐在旁边无所事事,老远便瞧见了连亦清,却迟迟不肯过来,又看见楚玉蕤的身影后,才明白是怎的回事。

    教人未曾想到的是,符阙一个书生,竟赶得上他们的速度,下山后,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微笑着向楚玉蕤告别,临了只向连亦清单独说了什么,楚玉蕤并未听清。

    连亦清一直瞧着符阙的马车走远才肯回头,楚玉蕤此时已坐上了马车,方行了没几步路,马车却停了下来,外头是连亦清的声音。楚玉蕤掀了帘子,果真瞧见连亦清的身影。

    “怎的了?”楚玉蕤不知为何连亦清会又出现在自己的马车前,定是出了什么状况,便开口询问。

    连亦清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方才马车预备出发时,车轮陷在了泥里头,这伙儿怕是走不了了。楚楚可否载我一程?”

    楚玉蕤转头瞧见远处果真有一辆马车,一个人正蹲在车轮旁查看。

    见楚玉蕤半晌没有回应,连亦清委屈道:“楚楚嫌弃我了吗?”

    楚玉蕤现在觉得连亦清变了个人,说好的高冷呢,你还我高冷的连亦清啊。

    “罢了。”连亦清长叹一口气,委屈道:“说不定待会儿便会找到办法,晚一些回去也没甚么,就是我的仇人有些多,到时候要麻烦些便是了,也就是中点什么梦魂遥,躺几天而已。”

    “我不嫌弃。”楚玉蕤忙开口打断他,“只是马车有些小,我怕委屈你罢了。”

    方才还一脸阴郁的连亦清,此刻心里头觉得顿时光芒万丈,低着头,嘴角弯起,平复好心情,尽量平静地说道:“不会委屈。”

    连亦清进了马车,楚玉蕤平日里并未出过门,故而笼晴苑只雇了一辆马车,那马车也不像上次十皇叔坐的那般大,小小的空间因为连亦清进来,显得有些拥挤。

    手臂上更加痒了,连亦清皱了皱眉,马车行的还算平稳,却不知为何途中碰到了什么,楚玉蕤重心不稳直接向前倒去,栖花反应过来时,连亦清已经将楚玉蕤拦住了,好在并未受伤,车夫说是车轮轧在了一颗石子上,故而马车才会忽然停下。

    楚玉蕤坐正了身子,袖中仅剩的最后一朵栀子掉了出来,瞧见了那朵栀子,楚玉蕤低首拾起,连亦清好似怕她再次跌倒,忙伸出手拦着,楚玉蕤却一眼瞥见了他手上的疹子。

    “这是怎么了?”楚玉蕤将他的手拉了过来,一颗颗红点在连亦清的手上显现,连亦清显得有些慌张,忙将手抽了回去。

    “没什么,方才在山上虫子叮的。”

    他明明在说谎,楚玉蕤瞧得出来,却不知为何他要瞒着自己,回想起连亦清对自己说过的话,楚玉蕤叹了口气,又道:“你今日怎生这般反常,当不会是被虫子叮出病来了吧?”

    连亦清轻咳了一声,“没有,我甚好。”

    楚玉蕤挑眉,不再理他,却不想马车又像方才一般碰到了东西,楚玉蕤及时抓住了身旁的栏杆,低声道:“连亦清,你玩够了没有?”

    连亦清不好意思地笑笑,“呃……楚楚……”

    楚玉蕤冷声道:“连亦清,你变了。”

    连亦清听闻此语有些慌张,方才他在寺庙瞧见符阙同她详谈甚欢的样子便嫉妒的紧,自己这些时日忙着去处理夏阳的事情,去追查赫连家族的信息,根本没有时间去陪楚玉蕤,虽然她同意了自己,他却怕他不在的时候,有人把她给拐走了。

    那个符阙,虽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样,他却怎么瞧怎么不对劲,谁知道他肚子里头是不是装着一肚子坏水。

第六十二章◎圣前殿试() 
还未等连亦清开口,楚玉蕤继续说道:“从前你戴着面具,只是我瞧不见你的脸罢了,现在可好,连你自己也不要它了。”楚玉蕤摊开双手,颇感无奈地说道。

    一旁的栖花抿着嘴唇,低着头,一只手抓紧了马车中的伞,想笑却又不敢笑出声来。

    连亦清愣了好半晌才发现楚玉蕤又拐着弯的损他,几日不见,她嘴皮子的功夫又长进了。

    连亦清方想开口,却又眉头一皱,楚玉蕤早便注意到了他手上的红点,这会儿又见他想要拿手去抓,忙将他制止,“你的手到底怎的了?”

    分明就不是虫子叮的那般简单,红点还在增多,方才连亦清还能够忍住,现在瞧他的表情,好像越来越难受了,这分明是过敏的症状。

    连亦清反射性地将手一缩,上次他躲香囊,她便问他是不是过敏。以楚楚的心思,肯定能猜出他是华和肃,想到此处,连亦清怕了。

    一怕楚玉蕤恨他骗她,二怕楚玉蕤知晓他身份后便会渐渐疏离他。

    想到此,他忙将手收了回去,回避道:“没什么,我到了。”

    说罢便像后头有鬼追着他般起身一跃下了马车,楚玉蕤透过帘子,瞧见连亦清的神色有些不耐烦,头也不回地离开。楚玉蕤拧紧了眉头,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扶渠阁内。

    一身粉衣的芜卿絮絮叨叨个没完,自连亦清进门便没完没了地数落他,端着食盘的楚玉渊瞧见了连亦清手上的红点,问道:“师父,你怎的了?”

    芜卿冷哼了一声,“你师父啊,脑袋缺了根弦,都说了他那体质碰不得花粉,他偏不听,来来来,你来劝劝他。”

    替连亦清抹好药后,芜卿收了药箱,朝楚玉渊招招手道,却在瞧见楚玉渊的脸时一愣。

    在他的记忆力,连亦清独来独往惯了,方开始听秋溟说连亦清收了个小徒弟时,他也有些惊讶,待看见了那张同上次连亦清受伤时扶着他的娘子有几分相像的脸时,便懂了怎么回事。

    “用膳去罢,此事与你无关。”感觉到手臂上的红点渐渐退去,连亦清将楚玉渊劝走,回头对芜卿道:“你怎生会来安平?”

    芜卿一甩头发,“来瞧瞧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连亦清笑了声道:“你?帮忙?你不添乱我便谢天谢地了。”

    芜卿气的起身道:“好你个连亦清,我芜卿好歹也是云扬有名的大夫,怎会给你添乱?”

    连亦清白了他一眼,他怎会无缘无故从云扬跑来安平,很显然,连亦清不信芜卿那番说辞,最后,还是芜卿自个儿将来安平的目的道出,只说是来寻他师父的。

    “你还有师父?”连亦清嗤笑一声,这个芜卿炼药成痴,性子也古怪的很,听他说起师父,连亦清还当真想瞧瞧,芜卿的师父是个什么样的人,能够让芜卿佩服的五体投地。

    芜卿挑眉,“那又如何,你不也有徒弟吗?”

    一句话将连亦清噎住,连亦清坐下喝了口粥,芜卿也坐在他对面,勺子在碗里头搅来搅去,却并未喂至口中,芜卿看了对面的连亦清一眼,叹口气道:“你手上有栀子的香味儿,你明知你不能碰花粉的,平日里也及其小心,你老实对我说,到底是怎的回事?”

    连亦清将盘里头的馒头拿起,“栀子开得好嘛,便折了。”

    “哼。”芜卿从鼻子里头哼出气儿来,“你就作吧,到时候回来的晚了,神医都救不活你。不是我说你啊连亦清,你这性子可不好,我知道你喜欢那个女人,可是你也不能……唔……”

    “聒噪。”连亦清将手中的馒头塞进了芜卿的口中,满意地喝完了粥。

    另一旁,楚玉蕤并未回笼晴苑,反倒转头去了白府,迎头撞上方出门的李长老和王长老,楚玉蕤打了声招呼,两人瞧见楚玉蕤进了白其殊的书房又窃窃私语起来。

    “我早便说了,那个楚氏嫡女不得不防。”王长老低声说道,李长老点头表示赞同他的说法。

    书房之中,白其殊听楚玉蕤说了连亦清同她这几个月的经历,心中却有些不安,毕竟楚玉蕤对连亦清的了解太少,脸上还带着面具,连长什么样都不清楚,可瞧着她详细的将连亦清的症状描述出来并问他是否是过敏时,白其殊叹了口气。

    “依你所说,他好像是因为接触栀子手上才会出现红点,确实是过敏的症状,八九不离十了。”白其殊的话还回响在耳旁,楚玉蕤一路上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都对花粉过敏,怎么可能这般巧。可是,一个是朝堂之上炙手可热的十皇叔,当今圣上的弟弟,一个是江湖之远扶渠阁里的阁主,两人身份相差这般远,怎会是同一人?楚玉蕤揉了揉太阳穴,闭着眼思考,却莫名其妙地想起连亦清抱着自己时那张欠揍的脸,这样一来,她就更不会将他同朝堂上那个好似事不关己的人联系在一起了。

    四月下旬,科举最后一试,即殿试,于碧凌宫华襄帝亲自考核。

    自然,贡士一共三百名,华襄帝不可能一个一个亲自考核,故而分配了一些名额于礼部尚书、礼部侍郎。

    身为会元的符阙,自然在华襄帝的考核之内,不过白其殊知晓自己也归华襄帝考核的时候一晚上没睡着觉。

    不是激动高兴,是被吓的。

    第二日清晨,白其殊早早起了身,又温习了从前自己抄的诗词,叹了口气,两手合十道:“这次我是当真没有办法了,只能借各位诗人诗词一用了。”

    虽说自己前世同古董打交道,古时候的事情也了解不少,可也不是作诗的料,自己从前写的诗,放到现代,还能赢得几句赞美,至少面子上是的,而且还押了韵,若是放在古代……那便什么都算不上了。

    碧凌宫,华襄帝一身明黄坐在龙椅之上,不怒自威,苏淮现如今正在偏殿考核其他贡士,故而不在此处。白其殊的身影渐近,小步快趋进了大殿,华襄帝点头,礼节倒是学的不错。

    “草民白其殊参见陛下。”不卑不亢的态度更教华襄帝增加了自己对他的赏识,不过,回想起一段时间前,眼前这个为人称道的如玉公子哭着跪在自己面前抹泪的情景,华襄帝还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第六十三章◎时务策论() 
华襄帝终于开口道:“那便开始罢。”

    昨日白其殊已经了解到殿试的内容,华襄帝第一轮应当问时务策。

    即华襄帝会拿出近日华襄国内发生的事情询问白其殊的对策。白其殊自认为自己虽从商,旗下的古董店内的事情多数还是亲力亲为的,这些日子同百姓接触也多,故而并不是十分紧张。

    果不其然,华襄帝第一题便询问了关于江临近日水灾之事。

    江临,位于华襄国南部,常遭水灾。不过,奇怪的是,今年的水似乎特别的大,这也波及了更多百姓,除百姓流离失所之外,庄稼也毁坏了不少。

    白其殊在心中捋了捋思绪,半晌,答道:“江临水灾,首当其冲便是百姓,由此,最应当安抚的也是百姓。故而草民认为,处置江临水灾,第一,户部应当立即拨款于江临知府,于江临灾情相对较轻的地方修建避难处,并派发食物。除此之外,还应当时刻观察灾情状况,分析灾情是否有再次扩散的可能,及时迁移受灾群众。”

    华襄帝点头表示赞同白其殊的说法,受灾之后,首先想到安抚民众,这是稳住民心的体现。

    华襄帝抬手,示意他继续。

    白其殊在心中舒了口气,第一个计策答对了,心里头也便多了几分底气,继而答道:“第二,稳住民心的同时,工部应当加紧修建各处衙门,而兵部应当加紧地方巡逻。”

    华襄帝抬头,“哦?这是为何?”

    白其殊镇定自若道:“华襄百姓数量众多,并非每一个百姓都是纯良之人,总有暴民挑拨,于人群之中散播谣言,从而引起地方暴乱,因而加紧修建衙门与加强地方巡逻,能够及时避免地方暴乱的发生。”

    大殿之中的不少人投来赞许的目光,华襄帝弯了弯嘴角,果真是白家的后代,祖上出过三位丞相、五位御史的白家后代,能是什么普通之人吗?

    “做好这些工作后,吏部应当派人去江临调查人口,统计受害、失踪人数,户部协同规划国家田地,从而调整新的赋税率。”

    先稳定民心,又威严巡逻,白其殊治事,刚柔并济,不仅如此,还将赋税这些细小的方面考虑周全,江临闹了灾,庄稼必定减产,若还按照从前的税率征税,必定引来人民不满,这样一来,先前的安稳民心的计策,也没有什么用处了。

    “第三,工部应兴修地方水利,疏导河道,减轻水灾状况。”虽然白其殊的声音听起来很稳,心中却打着鼓,生怕自己这是纸上谈兵,被皇帝揪出错来。

    华襄帝身子上前倾了倾,勾唇道:“卿方才所言,稳定民心,避免暴动,又说灾后立即兴修水利,那么这些人,从哪里来派?”

    白其殊毫不犹豫道:“地方百姓便可。”

    “呵。”华襄帝轻笑一声,“地方百姓方受灾失去家园,心情必定低落,此时召集江临百姓兴修水利,恐怕会适得其反罢。”

    “这……”白其殊咬了咬嘴唇,皱眉想了半响,大殿之内的人表情各异,都在思索着应当如何回答,却见白其殊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这便要看第四了。”

    “第四如何?”华襄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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