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歌引,邀凤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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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歌引,邀凤鸣-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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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头和自己交好的几个纨绔子弟挤了半晌从人群中挤了出来,瞧见白其殊时挥了挥手,“白兄!”那人估计考的不错,笑的像个傻子一般。

    在杏榜之前的人,瞧见了自己的名次,也无非是几个表情,考上的,喜极而泣,像那范进一般傻笑道“我中了!”考不上的,在原地愣了半晌,低头默默地走开。

    瞧见身旁的人笑的开怀,另一个人忙将他的手拍了下来,朝他使了个眼色,两人到了白其殊身旁,“白兄。”

    白其殊瞧着两人走了出来,面上的喜色遮掩不住,想来他俩是中了的,又瞧见两人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白其殊笑着拍了拍两人的肩,“怎的了?”

    “白兄……你也莫要去相信甚么‘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话了,科举实在是……”话还未说完,另一人踩了踩他的脚,那人惊呼了一声,瞪了另一人一眼。

    另一人笑道:“白兄莫要听他瞎说。”

    白其殊瞧着他俩欲言又止的样子,便知道他们在担心什么,“功名利禄,我也不太在意的,只要尽力而为便是了。”

    两人听了这话,为白其殊打抱不平起来,“白兄平日里诗词都是信手拈来的,白兄的才华我们是无人能敌的啊!”

    白其殊擦擦汗,“过奖,不过是从前在书里头瞧见背下来罢了。”

    两人并不认同他的看法,“白兄所看的诗我们都未曾瞧过呢。”

    白其殊尴尬的笑了笑,你们要是瞧过就完了。“既然已经尘埃落定,便不必在执念于结果了,走,你们前几日不还说新开的酒楼味道不错,要去瞧瞧嘛,今日正巧有时间,一起去?”

    两人听罢都感叹白其殊的胸襟,“不过,三百名的成绩实在是委屈了白兄。”

    方才嘴巴咧到耳朵根的白其殊差些跌跤,颤巍巍地回头,像见了鬼一般,“你,说,什,么?”

    两人以为白其殊对自己的成绩太不满意,故而有些惊讶和忧伤,正预备劝劝他的时候,白其殊一甩手,“你们去吃吧,我饱了。”说罢便不瞧两人,瞧见远处的马时牵着马离开了。

    啥,你问他为啥不骑?自从上次在马场跌倒后,白其殊便长了记性,对骑马有了阴影,今日是因为古董店要进货,马车都分配给了店主去用,自己只好牵了匹白马来,来的时候小心翼翼地,回去的时候也没什么心情去骑马了。

    一群学子从皇宫走出,牵着白马的白其殊一袭月白长袍,倒成了最惹眼的。

    安平的街道让,一如往日的热闹,白其殊经过的街道,不像主街道那般宽敞,两旁摆着小摊,后头是正在经营的茶楼。

第五十七章◎宁阳公主() 
白薇白芷便跟着白其殊后头慢慢走,白其殊一直想不明白,自己交了白卷,为何还堪堪挂在杏榜的最后一名,这伙儿他算是想明白了,按照古代,科举分作童生试、乡试、会试、殿试,像他这种连童生试都未过,却直接参加了会试的人,肯定是有人暗中“帮”了他一把,华襄帝这是在忌惮白家,想方设法地要将他往朝堂里头拖呢,他能高兴得起来吗?

    接下来,等待他的可是殿试,殿试,便是华襄帝亲自检验的测试了,不过,贡士一共三百名,白其殊就不信,华襄帝有时间和精力去一个个检测。

    白其殊手握缰绳,瞧着热闹的人群,呼了口气,哀叹道:“哎呀,这个世界只剩下繁华同我。”

    白薇白芷白了他一眼,不知白其殊又抽了什么风。

    无茶楼中,一男一女对坐,女子身着胭脂长裙,执子落下,透过楼阁,瞧见了下头的白其殊,笑道:“有意思。”

    对面的苏淮顺着她的眼神望去,才瞧见了牵着马的白其殊,却不知女子话中何意,“何出此言?”

    此女子正是无茶楼的主人,名唤茶凝,正值花信年华。

    茶凝笑笑:“锋芒毕露,怕是暗箭难防。”苏淮想到会试之时白其殊答得密密麻麻的算术一卷,执子的手有些抖。茶凝捧起茶杯,吹了吹,正想再说些什么,却听见旁边的阁楼上传来不少人的尖叫,两人起了身,才知,原是位在楼上瞧白其殊的姑娘不小心跌了下去。

    宁阳正站在无茶楼的走廊上观望,却不知什么人撞了自己一下,就这般毫无防备地摔了下去,时间就如静止一般,白其殊瞧见方才在自己身旁的人迅速闪到了别处,观察着他的反应,白其殊皱眉,不知是谁要来针对自己,不过眼下,还是救人要紧。

    放下手中的缰绳,一把抓住了用来装饰无茶楼的红绫,白其殊身轻如燕,飞身而上,脚踏在柱子上蓄力,将掉落的宁阳接住,就这么一瞬间,记忆涌上心头。

    宁阳想起了他叫什么,是白家的子弟。

    那个时候,白其殊还不是家主,身子也柔柔弱弱的。自己是个被封的公主,说是公主,可谁心中都清楚,当时华襄帝膝下无女,夏阳虎视眈眈,就算和亲,怎会让嫡公主来?所以,他们便不顾自己的意愿,去了她云姓,冠上万人艳羡的国姓,封了一个宁阳的封号,她的存在,只是为了和亲!

    宫中无人将她当回事,只有庙会时,她才有机会同其他官家小姐一路出去游玩,那时便碰见了求签的他。

    一样的下下签,他摔了签子,“我的人生怎会被一个签子束缚。”

    三年之后,再次见面,白其殊变了不少,不似那时那般瘦弱了,宁阳的脸红了红,站稳后退了几步。

    周围是短暂的寂静,随后便是雷鸣般的掌声,不少女子呼喊着,朝着白其殊扔香囊,白其殊抽了抽嘴角,安平的女子当真开放。

    身后的白薇白芷瞧见了宁阳的面容后才反应过来,忙行礼:“奴婢参见宁阳公主。”

    这一举动倒是让白其殊一愣,自己救了个公主。“草民参见公主。”

    白其殊的愣神宁阳瞧在眼里,心底还是有一抹失望,他不记得自己了。说实话,白其殊是在三年之前才来到这里的,三年前的事情他不记得很正常。

    宁阳吸了口气,尽量不教自己去想从前的事情,平复了心情后,轻轻点点头,“不必如此多礼,白公子救了我,我应当感谢才是。”

    此时身后的宫女却提醒道:“公主,还请快快回宫,莫要耽误了给皇后娘娘请安。”宁阳又回头瞧了白其殊一眼,敛下了眸子,随着宫女离开了。

    这等时辰,给皇后请安,白其殊怎的也不会相信,回头问白薇白芷道:“这宫女怎生比公主还狂妄?”

    白薇问道:“公子可还记得云妃?”云妃,是前将军云璟的姑姑,如今云璟是宫里的右将军,掌管巡弋府。云妃,是当初华襄帝用来牵制云家的工具。“陛下子嗣不多,如今膝下只有两位公主,一个是宁阳公主,一个是安阳公主,宁阳公主便是方才那位了,本名唤作云媛,安阳公主乃是皇后嫡出,如今还未及笄。”

    白其殊心中一惊,帝王的心思谁猜得出,先前是想尽办法教人进宫做官,官位渐高后便又想出其他办法制约,制约来之约去的,当真是伴君如伴虎。白其殊心中忽的有些同情宁阳,一个被拿来当做制约工具的女子,当她和亲之后便没有了利用价值,那时远在他国,还有谁会在意她?

    对啊,人们口口声声说的和平、道义,仅仅用一个女子就能换来,谁会去战?

    “遣妾一身安社稷,不知何时用将军。”想到此处,白其殊深吸了口气,觉得心情有些沉重,甩了甩脑袋,自己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瞎操心别人的事情做甚么?

    茶楼之上的茶凝看了看身旁的苏淮,又瞧了瞧暗中未曾动手的几人,笑道:“你瞧,锋芒毕露了。”

    苏淮的双手扶着栏杆,沉思半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一大清早,吵闹的除了鸟儿还有……白家的两位长老。

    李长老一出门便瞧见王长老愁眉苦脸的,上去拍拍他的肩,打趣道:“哎呀,这一大清早的,王兄怎生苦着一张脸呢,是不是昨日打牌又输了啊?”

    王长老扯着嘴苦笑了一声,“你还有力气同我打趣?”

    李长老眉毛挑起,“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说出来教我开心开心?”

    王长老叹口气,没好气道:“近日家主同楚氏嫡女走的十分近,难道你未曾发现?”

    李长老听到这话眼神凝重了起来,王长老又继续说道:“你平日里在外头办事,未曾瞧见,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昨日楚氏嫡女又来了一趟,说是恭贺家主高中云云,临走的时候家主开心的紧,眼神一路跟着那楚氏嫡女,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家主都未曾收回来。”

第五十八章◎清明祭祀() 
李长老愣了半晌,回想今早回来时远远瞧见楚玉蕤离开时乘坐的马车,还特意问过是谁的马车,他见这马车不是头一次了,故而随意问问,本以为是个和家主交好的商人,不曾想是楚家的嫡女,不过,似乎想到了什么,李长老沉声道:“即便是家主心仪楚家姑娘,这心愿恐怕也圆不了了。”

    身旁的王长老轻笑一声,知晓他想着有华襄帝在,同楚氏联姻便是自讨苦吃,想着法儿的叫皇帝注意白家,瞧了瞧李长老不甚在意的表情,王长老还是提醒道:“你可别小看了咱们这位小家主,虽说不久前才加冠,行事手段你也不是没见过,三年前他中毒卧榻一事,其实他心里头知晓的清清楚楚,不过给了个面子未说破罢了,况且他也是个胆儿大的,谁知道他到时会做出什么来?”

    李长老听说他扯出了三年前中毒卧榻一事,轻咳了一声,有些尴尬,不语。

    “四月底便是殿试,若是那时家主能进入前三甲,爱慕家主的女子更是多的是了,比起不认识的人和楚氏嫡女,我倒是更希望白家的主母是一位我们熟悉的人。与其坐以待毙,不如……”王长老朝李长老笑笑,李长老在白家做事这般多年,自然很快会意。

    接腔道:“王兄的意思是……”

    两人意味不明地笑笑,同时道:“近水楼台先得月。”

    “杳冥冥兮羌昼晦,东风飘兮神灵雨。”远处传来渺茫的歌声,夹杂着低低的哭声,楚玉蕤不禁皱了皱眉,环顾四周,是无尽的黑暗,这里是梦境。

    远处的歌声渐小,一身素衣的女子眼中含泪,只呆愣愣地看着她,不言一语。那个模样同她一样的人,是从前的楚玉蕤,她既已死,为何不愿去轮回?是在怪她占了自己的身子吗?楚玉蕤向前走去,想要接近她,前头却忽而闪来一道光,刺的楚玉蕤睁不开眼来。

    再睁眼,瞧见正在拉帐幔的栖花。栖花对上她的眸子,有些惊讶,又有些自责道:“奴婢吵着姑娘了?”

    楚玉蕤从榻上坐了起来,接过栖花递来的外衣,“无妨,我方才做了个梦,这才醒了。”

    栖花似是松了口气,帮她整理好衣裳,瞧着她洗漱完后,将早膳摆好。楚玉蕤瞧着桌子上的寒食面和清茶,怔愣了半晌,“今日庖厨未曾生火吗?”怎生做的都是冷食。

    还在房里收拾东西的栖花听到此话转头道:“奴婢以为姑娘知道……今日是寒食节啊。”

    楚玉蕤吃了口早膳,又喝了口茶,含含糊糊道:“原来如此。”寒食节,这么说明日便是清明了。屋子里头收拾好衣裳的栖花方预备抱着脏衣物离开,却在瞧见榻旁的素衣时停了脚步。

    “原来姑娘都准备好了。”

    正在用膳的楚玉蕤头一抬,满头雾水道:“什么准备好了?”

    栖花将榻旁的素衣拿了出来,绕过屏风递给楚玉蕤看:“明日是清明,姑娘是要去祭拜老爷夫人吗?”

    楚玉蕤瞪大了双眼,放下手中的筷子,自己何时准备过素衣?方才连寒食都为想起来,栖花说了后,自己才开始考虑是否要回楚城祭拜,可如今时间根本来不及,听说,楚玉蕤父母葬身火海,连完整的尸身都未曾保留下来。就算现如今回去了,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吧。

    起身走到了栖花身旁,将她手中的素衣拿起,白色的布衣,未曾用上好的丝绸,上头只绣了几朵简单的白色花纹,没有太多装饰。“祭拜定是要的,不过……回楚城便不必了。”

    栖花看着楚玉蕤将素衣拿起,知晓楚策不待见她,点头道:“姑娘有姑娘自己的决断,奴婢听说白驹寺是个清净的佛寺,姑娘也可去那里拜祭,老爷夫人知晓姑娘的心意便是了。”

    “白驹寺……”楚玉蕤叹了口气,又看了看手中的素衣,这是她想要做却不能做的事情吧……难道这素衣是她?摇摇头,自己从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可自从重生之后,便觉得这个世界开始不可思议起来了,“也好,就按你说的办吧。”

    燕子来时新社,梨花落后清明。

    翌日,柳枝轻摇,燕子低飞,楚玉蕤起来时瞧见外头下起了蒙蒙细雨,果真如古诗所言,“清明时节雨纷纷。”每一年的清明,都会下雨,不大,细细密密地,却下进了人的心里,像是为亡魂哀悼,又像是在劝慰还在世上的人们。

    “姑娘,外头的马车预备好了。”栖花出门时未曾带伞,快步从门口奔了进来,从屋内寻了把伞,替楚玉蕤撑着。

    楚玉蕤点点头,转头瞧见院内的一株栀子花开了,去折了几朵,“走吧。”

    白驹寺位于一座不太高的山顶,细雨沾衣,下雨后,山路变得崎岖,马车也不能上去,好在这座山并不太高,楚玉蕤同栖花便下了车步行,一路上碰见不少前来拜祭之人,楚玉蕤一面走一面听着路人们谈话,听说,这座寺庙从前有位得道高僧,法号了尘,大家都尊称他为了尘大师,十年前圆寂。

    又说这寺庙求签如何如何灵验,楚玉蕤但笑不语,随着栖花继续上山。远处钟鸣声渐起,檀香飘过,叫雨后的环境平添几分安静,寺庙规格肃穆,门前有两位接待的僧人,见了她们双手合十,道了声:“阿弥陀佛。”

    楚玉蕤也入乡随俗地双手合十回礼,在外头买了香烛,进了正殿,按照古时候的礼仪,楚玉蕤叩了三个头,楚玉蕤并没有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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