碌难省�
毫无疑问他觉得他现在已经开始有点入门了(雾)。
于是他就忍着那句台词给他带来的那种令人不适的甜腻感说了出来。
果然,和他预想中的一样,看起来她还挺喜欢的——否则她是不会如此热情地跨骑在他身上,看上去好像一言不合就打算给他一个比那句台词还要甜腻的吻的,是吧?
他弯起了眼眉,并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一脸过度的乖顺模样,像是在等待……不,期待着她的下一步行动一样。
而她果然也没有让他失望。
她的面容俯得更低一些,她的气息扑到了他的脸庞上,热热的,又含着一股刚刚吃过和果子的甜香。
她含笑说道:“让我来告诉你吧——”
她并没有说出女主角接下来该说什么台词,而是猛地把自己的嘴唇就那么简单直接地压在了他的唇上。
他微微仰着头,迎接着她那热情有余而技巧不足的亲吻,揽住她腰间的那只右手却不由得用了一点力气。
……真是一位热情又可爱的女主角啊。他满意地想着。
结果可爱又热情的女主角接下去做的事情让他猛然一震,完全错愕!
因为她完全没有长久继续那个吻的意思,好像只是猛地把嘴唇压在他的唇上以表达一下她的赞赏似的;就那么突袭一般地把双唇潦草地压下来又飞快地移开,在她柔软的双唇离开他唇上的时候,他几乎要因为不满而从喉间发出一声叹息。
然而下一刻,她就更加俯低了一点身子,微微歪着头,唇齿间呼出的气息接近了——他的颈子!
三日月宗近:!?
他怔了一下,不知道她到底打算做什么。不过紧接着下一秒钟他就知道了。
因为她忽然凑上前去,右手探向他的领口,伸出手指把他里面穿着的那件【老年人专用保暖内衣】稍高的衣领按低了一点;然后在他惊诧的表情中,她偏过脸来,柔软的双唇蓦地贴上了他的——喉结!
三日月宗近:!!!
他感到自己这具灵气凝结而成的、和凡人无异的身躯,骤然间难以自控地起了一阵冷颤。
那阵颤抖根本不是他强大的精神力所能够控制得住的,完全就是身体自动自发在她的双唇盖上他喉结的一瞬间所滋生出来的——那阵颤抖无关恐惧、无关紧张,所带来的只有未知的心悸与激切,霎那间使得他浑身上下肌肤表面几乎每个毛孔都张开了,五感顿时变得无比敏锐。
她的每一次靠近、每一次细微的移动,甚至每一次呼吸时气息吹拂在他肌肤上的感觉,都被无限放大了,令他感到一阵战栗与灼人的痛苦……以及陌生的欣悦。
他试着想要唤她一声。
“……泉?”
然而,即使是这么简简单单的几个音节,因为发音时喉间不得不震动,所以就这么一瞬间的时间,也显得格外难熬;他感觉自己唤着她名字的时候,自己的喉结因为发音而上下滚动,几乎是身不由己地在她柔软水润得不可思议的双唇间来回摩擦着,像是所有要说的话都从那里被她吸走,噙在口中、吞进了肚里,他几乎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他那具不太听他使唤的凡人的躯壳上传来的震颤,毫无疑问全部都传导到了她那里去。他听见她的喉间发出一声带着点得意的低笑声。继而,她并没有移开嘴唇,就保持着那个可耻——又可怕——的姿态,蠕动双唇,轻声说道:
“你说出来的话都这么好听,就应该多说一点啊~”
或许是因为担心一旦移开脸之后,他那件【老年人专用保暖内衣】略高的衣领就会回到原位盖住他的喉结,所以她的双唇就紧贴在他的颈子上,即使在说话的时候也没有移开。
此刻,那个无论在怎样残酷的杀戮战场上都一往无前的勇敢少女的形象早已经消失了。现在她微弓下上半身以迁就他喉结的高度,后背到腰臀间优美的曲线就那么毫无顾忌地呈现在他的视野里;或许是因为没了静音咒的加持、害怕太大声会被别人听见的关系,她从喉间发出的笑声和语声都有点沙哑,似乎格外有种说不出的诱惑意味。
“我喜欢听你说话。所以——”
她拖长了尾音,在他身躯绷紧的那一刻,忽然以舌尖轻轻点了一下他的喉结!
“以后,也多说一些我喜欢的话吧?三日月?”
三日月宗近:!!!
……果然,从头到尾,她才是暗堕的那一个啊。
从一开始,她就是暗堕的审神者,执着的历史修正主义者,即使在箱馆的原野上对自己忠实的部下拔剑相向,也要强行扭转已经发生了的历史——
而现在,她又表现得像个暗堕的女妖一样,遮人耳目地用着法术来掩饰行藏,毫无顾忌地说着令人心旌动摇的话……
这是为什么呢?只是因为他刚刚坦率地说出了那么一句甜腻的台词吗?
呵。他在心中想道。
就那么喜欢坦率的、真实的、动人的言辞吗……喜欢到要身体力行地向他表现出来她到底有多么开心,开心到想要做坏事的地步?
他那双著名的美丽眼瞳之中明灭不定,一时间似乎没想好要说些什么或者做些什么来回应她这种异常到快要让人误解的热情;但下一刻庭院里的人群好像乱了起来,大家乱纷纷地在说着:
“什么,这就是主人答应给我们买的礼物吗?”
“陆奥守君,能、能不能让我也看一下?”
“哦!这就是大将答应买的……那个什么,‘摄影机’吗!”
“我们来合影吧!谁去请主人一起过来?”
“诶!主人刚刚还在这里的啊,怎、怎么现在不见了?!”
“主人会到哪里去呢……我们去找主人吧!”
“对对!把主人找到这里来,我们一起合影吧!”
“哦!好!我想坐在大将的怀里啊!”
“好狡猾啊信浓!我、我也想坐在主人的腿上……”
“……你们这都是怎么回事。都要坐在大将的腿上还得了?到时候乖乖地围坐在大将身边就行了,知道吗?”
“好的药研哥!”
“知道了药研哥……唉我真的不能钻进大将的怀里吗……?”
三日月宗近:“……”
他现在忽然觉得,这座本丸真是太热闹了一点。热闹得……想要不被打扰地谈恋爱,也有一点难啊?
或许是因为他的眉心微微皱了起来,身上散发出的气场也陡然一变,带上了几分不怎么愉快的意味;他感觉到她忽然抬起头来,暂时放过了折磨他的喉结。
……这莫名地让他更加不满了。
柳泉当然也听到了那些付丧神们欢乐的对话,在这种情况下,即使有着幻身咒的掩饰,继续做点什么游走于黄牌锁文边缘的大胆举动也是不明智的。
于是她直起身来瞥了三日月宗近一眼,在那张没什么表情变化的俊美脸庞上居然看出了几分不悦;稍微想一想也知道他为什么会感到不悦,于是她扑哧一声低低笑了出来,忽然双手撑住他的肩头,一侧身就站了起来,然后朝着他伸出手。
三日月宗近:?
她看着他满脸问号的表情,笑得双眼都弯了起来,如同他名字之中的新月——她朝着他晃了晃那只伸向他的手,示意他握住。
三日月宗近虽然还没想到她打算做什么,但这种恋人主动求牵手的机会他当然不会放过。他很快握住了她的那只手,另一只手同时在地板上一撑,借势站了起来。
然后他听到她挨近自己耳畔,低声带着笑说道:“……我们偷溜吧?藏起来不让大家找到,如何?”
三日月宗近:!!
他怔了一下,还没回答她,就感觉自己的手被她一拽,已经身不由己(?)地跟着她沿着走廊往庭院的反方向蹑手蹑脚——因为幻身咒还在,她的无杖魔法还做不到同时叠加静音咒的地步,只好为了不出声走路而脚步放轻些——地溜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4月22日:
前方无关战斗人员散开,我要无脑撒糖了!【。
我一直觉得亲喉结的举动很捉急,所以就……嘿嘿嘿
本章配乐:爷爷的CV鸟桑的一首歌“Eternity Love”。
本来觉得花丸第一季最后的ED曲就很好,但是想想看HE的糖分还是配一首超温油的甜歌吧hhh
在我网易云的歌单里有,大家可以去听听w
计算失误,还以为明天就是爷爷线的最终回,但今天又想到一个超绝脑洞,所以预计还需要两到三章才结束【对手指
不过还是请大家明天零点到时候来看哟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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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1章 906·【回归篇·三日月ENDING】·10()
其实他们也溜不了多远。走廊的木质地板根本不可能保持长期踩在上面而丝毫不发出声响来; 就算他们再小心、脚步放得再轻; 落足的一刹那地板也会因为体重压了上来而发出轻微的吱嘎声。
所以柳泉只是沿着走廊往另一边走了大约二十米左右,发现那里正好是一间极小的储藏室——本丸的东西愈来愈多; 作为仓库的补充; 原本格局不太好的、面积太小的房间都拿来分别做了存放不同类型物品的储藏室。而这边就是一间专门拿来存放书籍纸张乃至字画之类的小储藏室; 平时也经常有其他付丧神跑来找书看。
不过今天是赏樱大会; 当然没什么人需要来找书看的; 所以这里毫无疑问是藏身的好地方。
因此柳泉松开三日月宗近的手,前后左右环视了一周,四顾无人。然后她飞快地把遮掩他们的魔咒从幻身咒改成了静音咒,又更加飞快地拉开拉门——而在静音咒的完美覆盖下; 拉门的声响没有惊动任何人。
三日月宗近虽然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但单看她的手指在空中划来划去也知道她又在使些什么奇妙的法术了。当她突然毫无顾忌地唰地一声拉开拉门——而根本没人闻声往这个方向看过来的时候,他就意会到她又弄了些什么能够遮掩他们声音的法术。
看到她冲着他往室内轻轻一偏头; 他就立刻从拉门打开的那个缝隙处闪进了屋里。
她随之跟进,又回身把拉门关好; 想了想又以手指在空中挥过; 然后朝着他低声解释了一句:
“遮掩身形和遮掩声音的魔咒……呃,就是‘法术’,我一次只能使用一种。”
三日月宗近看了看那道其实什么也遮不住的障子门; 微微一笑。
然后他看着她朝着自己竖起一根食指贴在唇上,睁圆了眼睛警告似的瞪了他一眼,还不放心似的压低声音追加了一句叮嘱:“……所以你别出声!”
不知为何,他更想笑了。
不是那种他经常性挂在脸上的营业性笑容(?); 也不是那种他经常性用以伪装自己真实感想的魔性笑声;现在,在经历了过去那一切血流遍野的战阵、彼此相杀的险恶、被历史的洪流推动向前而不可回头的命运之后,她仍在他的面前,和他一起藏在这座平和美丽的本丸里的一个小小的储藏室里,像是正在玩躲猫猫的孩童一样肩膀挨着肩膀、身体相互靠着,耳鬓厮磨、附耳低语;或许,等一下他们还可以一起来做些不能被别人发现的坏事——
他的眼眉温柔地弯起,想要作弄她的心情却涌了上来,使得他几乎要崩人设地像是个想要吓恋人一跳的调皮少年一般,一本正经地贴近了她的耳畔,故意借着说话的机会往她的耳朵上轻轻吹气,学着她同样压低声音说道:
“不能出声吗……这可伤脑筋了——怎样才能忍住不出声呢~”
然后他感觉她先是一愣,继而一瞬间就好像爆炸了一样,身上发出腾腾的热气——和怒气。
她猛地一转头,眉毛都要竖起来了;本来她似乎是想怒气冲冲地训斥他两句诸如“外边还有好多人你这个时候开这种玩笑干什么!”之类的话,但由于他们的脸靠得太近的原因,她这么乍然一转头,险些撞上他的鼻尖。
她吓了一跳,上半身下意识往后一倾,刚刚因为怒气值爆表而想理直气壮说出来的话好像乍然噎在了咽喉里。
而他悄然翘起了唇角,笑了。
不说话了吗,雪叶……不,泉?
他含笑更加凑近她一些,看着她不得不上半身更加后倾了一些,双手也因为重心不稳而必须在身体两侧撑住榻榻米;这个姿势使她接下来完全无法反击,于是他感到十分满意。
刚刚她做了什么?突袭了他,是吗?
他会让她看看为什么他会名列天下五剑之一的——不仅仅是因为他本体刀的美丽、或收藏于历代将军之手的名气;他会越过那些甚至称为皇室御物的刀剑们、被称为“名刀中的名刀”,并不是毫无理由的。
作为天下五剑之一,虽然在幻化为付丧神之前并没有多少出阵的记录,但是他仍然锋利、敏锐、冷静、超然,擅长攻击也擅长于捕捉人心;现在他拥有了类似于凡人的身躯,可以体会到他身为冰冷的刀剑时未能体会到的、凡人的情感,也可以将他身为冰冷的刀剑时所无法做到的事情一一做到——
他带着一丝自得似的想着,更加刻意地向前倾身一些,在她退无可退——再往后倾就要倒下去——只好保持着一个危险的后倾角度撑坐在那里的时候,他慢慢地接近了她的脸,又慢慢地稍微偏过了头,将他们两人的鼻尖错开,双唇凑近,呼吸可闻——
狭小的室内涌荡着暧昧又暖热的气氛,两人之间若即若离的距离几乎将那股既互相吸引、又精神紧绷的张力推上了巅峰!
在他的嘴唇覆盖上她的前一秒,屋外的走廊上传来咚咚咚的跑步声。
“话说,大将到底藏到哪里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