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
“细说吗?”权出猛道。
他内心很不耐烦,因为觉得很多都已说过。
“废话!”聂挥毫道,“当然细说!”
权出猛忍住烦躁,说道:“铁仓廷的‘场’发生了三次变化都影响了遗物上的信息。第一次变化之前,我原本以为能通过给遗物作法‘直接’重设巩魂符,在第一次变化后,我就不能通过给遗物作法‘直接’重设巩魂符了。第二次变化后,我不仅仍然不能通过给遗物作法‘直接’重设巩魂符,而且就算我不‘直接’重设,而是想采用其他方法重设,我也已经‘暂时’不能重设巩魂符了。第三次变化后,我突然发现了有可能成功重设巩魂符的新办法,但此时我依然不能通过给遗物作法而‘直接’重设巩魂符,我能做的只通过给遗物作法让暮夕阁一带形成气托,然后再进行下一步,试着用其他办法重设巩魂符。至于进展,我是今天在双色光出现时才发现的。此前,在铁仓廷的‘场’发生第三次变化后,我身体发生变化之前,我一直在试着通过给遗物作法而设气托,但是一直都没什么进展。后来我为了不让镇台铁兽留下痕迹做了紧急处理,身体发生了变化,那段时间我如果强行作法也不会出现任何反应,我需要用足够的时间恢复,今天我恢复时间终于够了,我就立刻通过给遗物作法来设气托了,结果出现了双色光。就是在看到双色光后收功的前一刻,我感觉到了如果没出现双色光这事,我成功设气托的可能性真的很大,但为了防止被人发现,我便赶紧收功了。”
聂挥毫听完权出猛的话,感到无论自己怎么威逼,让权出猛通过给遗物作法直接设巩魂符或是设气托再重设巩魂符全都没什么希望了,但他不愿接受,就还是问:“如果你不通过给遗物作法来设气托,就真没其他办法来设巩魂符了?”
“真没有。”权出猛说。
“刚才我说‘你又凭什么只试了一种法术,就断定另一种法术不能用?’之后,你说因为两种法术的特点是都跟暮夕阁有关。”聂挥毫道,“可是都跟暮夕阁有关又怎样啊?”
“我本来没打算说得过细,毕竟是跟法术有关的,但是现在如果不说更细些就说不清楚了。法术有很多类,同一类法术有些共同点,那两种法术都是‘露觅’类法术,同时又都跟暮夕阁有关,有这样的共同点,那么我试其中一种法术时就能了解试另一种法术的情况。”
第3284章 (三千三百零四)部分()
“你怎么刚才不提‘露觅’类法术的事?”聂挥毫道,“是不是觉得解释不通了,就编出了这么个事?”
“当然不是了!”权出猛道,“我刚才说得很清楚了,本来没打算说得过细。”
“我让你详细说,你还没打算细说?”聂挥毫道,“你到底想怎样?”
权出猛无奈道:“我没想怎样,只是,我说露觅类法术跟不说有什么区别啊?”
“区别大了!”聂挥毫道,“你不说的话,我还以为凡是跟暮夕阁有关的法术你以后都不能再用了!”
“不是的。”权出猛道,“只要不是露觅类法术,就算跟暮夕阁有关,我也可以使用的。”
“就因为两种法术都是露觅类法术,又都与暮夕阁有关,这两种法术在差不多的情况下用就会出现同样的问题?”聂挥毫道。
“可以这么说,都是露觅类法术,我在目前的状态下试一种法术后天空能出现双色光,就可以得知如果我试另一种法术天空也一定能出现双色光。”权出猛回答。
“在你身体情况发生变化后,你只要使用跟暮夕阁有关的露觅类法术天空就一定会出现双色光?”聂挥毫问。
“正是这样。”权出猛道。
说的时候权出猛想:我费了那么大劲来解释,聂长老总算搞明白了!我记得有些情况我之前明明跟他说过啊,他还问,到底是忘了,还是就不接受?
聂挥毫说:“我想让你通过作法找重设巩魂符的办法,你要是做这件事,你用的法术就一定与暮夕阁有关吗?”
“一定与暮夕阁有关!”权出猛说。
“你就没想过用别的法术找重设巩魂符的办法吗?”聂挥毫又问。
“没有别的办法,完全没有。”权出猛道,“因为重设巩魂符这件事本来就跟暮夕阁一带有关,这件事跟暮夕阁根本就脱离不了关系。我找重设巩魂符的办法,只能用跟暮夕阁有关的法术,而且,就算我身体没发生那样的变化,我做这件事也只有跟暮夕阁有关的一种法术可用。现在我身体发生变化了,在这样的情况下,只要我用的露觅类法术跟暮夕阁有关系,那天空一定就会出现双色光。”
聂挥毫问:“怎么才算跟暮夕阁有关啊,你通过给我作法辅助我练功这事就不算跟暮夕阁有关吗?”
权出猛说道:“不算。怎么才算?就是我作法的过程与暮夕阁相关,就是这字面意思啊。”
“你给遗物作法又不是给暮夕阁作法,这也算相关的了?”聂挥毫道。其实他也觉得算是相关,但是由于实在不相信那一切是真的,他便还要问。
“遗物埋在暮夕阁地下多年了,在法术的作用下,遗物上有暮夕阁的信息。从我们方士的某个角度看,那些遗物都能算暮夕阁的一部分了。”权出猛道。
“遗物被埋在暮夕阁一带地下,遗物上有了暮夕阁的信息就算暮夕阁的一部分了?”聂挥毫道。
第3285章 (三千三百零五)是人()
权出猛听到这里便猛地摇头,感觉实在难以忍受。
聂挥毫接着说道:“我以前也进过暮夕阁,那我身上有没有暮夕阁的信息啊?我能不能算暮夕阁的一部分啊?”
“不一样的。”权出猛说。
他想:聂长老怎么还这样啊!我看他就是不接受!不接受有什么用?谁让他当时催我的啊!我也不想啊,他早日练成铭尊绝卢秘成为铁仓部族的族长,我还能早点得到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呢!可是现在这样了,我也没办法啊!
“怎么不一样了?”聂挥毫道。
“那些遗物跟设巩魂符有关,是会法术的人用法术埋在暮夕阁地下的。”权出猛道。
“你这个会法术的人也给我作法了啊。”聂挥毫说。
他知道自己说这话其实没什么道理,但因为实在接受不了现实,就是想从中找出些问题来。
“我是给聂长老作法,可是没把聂长老埋在暮夕阁地下啊。”权出猛道。
一听“没把聂长老埋在暮夕阁地下”这样的话,聂挥毫突然就怒火上涨,大喝一声:“你说什么呢?怎么不把你自己埋在地下?”
权出猛也意识到自己说的话不大合适了,便道:“我只是想回答聂长老的问题,没别的意思。”
“不要以为回答我的问题就能乱说话!”聂挥毫说,“我还没当上铁仓部族的族长呢,你就说到有没有把我埋在地下的话,还是暮夕阁那种地方!”
“我知道了,以后说话会注意。”权出猛说道,“再说聂长老是人啊,哪里能跟那些东西比!”
说这话时权出猛想:真是恶心!但是必须忍!他接受不了,但是他可别再问那些不着边际的问题了!
“东西就行吗?”聂挥毫问道,“我今天把一碗饭放进暮夕阁里,明天这碗饭就相当于暮夕阁的一部分了?那我每天都往暮夕阁里放东西,按你的说法,暮夕阁岂不是越来越大?”
权出猛想:聂长老他到底想干什么啊?刚才说的都是些不沾边的话!我真不想跟他细说了!
然而他因为想到了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又不能表现出反感来,便跟聂挥毫说:“聂长老,那些遗物跟其他东西不同的,埋入暮夕阁的方式又极为特殊”
说到此处,他实在懒得继续说了,于是道:“总之,并不是所有进过暮夕阁的东西都能算暮夕阁的一部分。”
“反正意思就是我以后练铭尊绝卢秘功再也不能进入快涨阶段了,也永远不能进入猛涨阶段了?”聂挥毫问道。
“是这样的。我以前对巩魂瑜作法就是为了加快聂长老练铭尊绝卢秘功的速度,就算我不给巩魂瑜作法,我也依旧可以通过作法来辅助聂长老练功。”权出猛道。
“这怎么行啊?!”聂挥毫依然不愿意接受。
“聂长老,现在的情况已经这样了。”权出猛道。
“那你以后再也不能使用那些跟暮夕阁有关露觅类法术了?”聂挥毫问。
第3286章 (三千三百零六)接受()
“是。”权出猛说。
“用了的话,天空就一定会出现双色光?”聂挥毫又问。
“对。”权出猛说。
权出猛想:我都已经说得这么清楚了,他怎么还要问这样的话?他接受不了又能怎样?都是他自作自受啊!我还不想接受呢,我也没像他那样没完没了的啊!
“那你还有多少法术能用啊?”聂挥毫道。
“很多法术都能用啊。”权出猛道,“我能用的多数法术都不是露觅类法术啊。”
“既然跟暮夕阁有关的露觅类法术你不能再用了,你要是想通过法术找出重设巩魂符的办法所用的法术又必须跟暮夕阁有关,那你能不能用那些跟暮夕阁有关但不属于露觅类的法术?”聂挥毫问道。
权出猛感觉自己要烦得快喘不过气了,立即说道:“不能!我刚才说得很清楚了,就算我身体没发生那样的变化,我做这件事也只有跟暮夕阁有关的一种法术可用,而这种跟暮夕阁有关的一种法术,恰好就属于露觅类!”
聂挥毫看出权出猛不耐烦了,突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问道:“我是长老!我问你话,你怎么回答呢?”
权出猛听到“我是长老”四个字,便意识到刚才自己有点没忍住,他赶紧想象自己得到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以后的情景,默默告诉自己一定要忍住,然后对聂挥毫说:“我刚才只是说话急了点,其实我也是为聂长老的事情着急才会这样的,我重视聂长老这事啊!”
说完这话,权出猛感觉自己像只动物一样在巴结主人,顿时恶心得想要扇自己几巴掌,然而又要继续憋着。
聂挥毫听权出猛这样说,火气降了些,但为了让权出猛意识到与他那样说话问题严重,便说:“你给我记住了,我是长老,不管什么原因,你说话都不能用这样的口气!你记得住吗?”
权出猛连连点头,道:“已经记住了!”
说的时候,他仿佛看到自己已经长了一身毛,不会说人话。点头是在用动作讨好主人,说“已经记住了!”这几个字就如叫了几声一般。
就在权出猛觉得如果这样下去自己会不知道该如何继续忍耐的时候,聂挥毫终于接受现实了。
原来,就在聂挥毫之前无法接受现实的时候,哪怕是他头脑稍微清醒些的时候,其实他眼前也会偶尔飘出聂扬威的影子。那影子似乎在一次次地提示他命运就是这样,让他觉得发生这种无法重设巩魂符的事就如之前他儿子聂扬威丧命一事一样,都是他自己的命运。聂挥毫这个人一直都认为自己是可以掌控别人命运的,也不知怎么回事,这时他耳畔浮起了自己曾经对聂扬威说过的话。
“这世上不成熟的人多了去了,这些人根本不懂什么叫幸福,就是悲哀,一辈子悲哀,别人好歹有资格做奴隶,这些人觉得别人做奴隶不够幸福,很多事偏偏想自己掌控,可这些可怜人自己连做奴隶的机会都没有!”
第3287章 (三千三百零七)不服()
由于头脑混乱,此刻的聂扬威想起的只是大概的意思,然而“很多事偏偏想自己掌控”这话他记得一字不差。
哪怕是在头脑没那么清晰的时候,他也不会忘记自己当时是在什么情况下说的这话。
当时他跟聂扬威说自从他娘死后,他就再也找不到人成亲了。说这话时他回忆着他后来讨好过的几个人,聂扬威便问他是否还想着那几个人。
聂挥毫“呸!”了一声,说:“老子才不想!不能跟老子成亲,是她们活该!”
在聂扬威之母活着的时候,聂挥毫没少打她,后来他一脚踹在聂扬威之母身上导致她失去生命。
聂挥毫说到这里后,便说到了另外那几个人就算想被他打都没机会,又说他就不单说她们几个人了。接下来他便对聂扬威说出了“这世上不成熟的人多了去了”那段话。
很多年后的今日,在权出猛面前,聂挥毫接受了他不想接受的现实,无法重设巩魂符这样的现实正如聂扬威已不在人世一样,令他无可奈何。他想到自己的命运,便忽然间生出了一种他连自己的命运都难以掌控之感。想着当年他说别人的那句“很多事偏偏想自己掌控”,他更加不服了。想到这里,他更加烦躁,这时权出猛之前说的“再说聂长老是人啊”再次在他脑海中冒了出来。
他想:是人人在面对命运时到底是怎样的?是不是有的人是别人的奴隶,所有人都会是命运的奴隶?
当然,他想到的是他自己,在他想到“人”字的时候,他根本就没有想到聂扬威她娘,也没再想到那几个被他说成想被他打都没机会的人。
刚想到了这里,他便立即转念:我这个人跟别人应该是不一样的啊!我本来就该掌控别人的命运!我自己的命运现在是怎么回事?掌控别人命运的人倒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哪有这样的道理?一定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就算其他人都是命运的努力,我也不该是!我现在是长老,以后是铁仓部族的族长,我以后必将掌握更多人的命运!今天不能重设巩魂符仅仅只是出了差错而已
然而他这时想到了铁仓廷的“场”第三次发生变化后是他自己催促权出猛后权出猛才出问题的,这一刹那他突然又愿意在心中承认是自己导致权出猛作法出错的了。他想:其实这也算我自己造成的啊,能不能算命运还是我自己掌控的?就当是我自己掌控的吧!可是可是我并不想要现在这样的结果!我想让权出猛重设巩魂符啊!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