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万刀问道:“你刚才是不是默念咒语了?”
“没有啊!”厉凭闰道,“族长何何出此言啊?”
第2639章 (两千六百五十五)画框()
铁万刀依旧冷着脸说道:“你站在我身后,连一句话也没说,不觉得自己有点怪吗?”
厉凭闰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随口说道:“族长在我前面也没出声啊,我觉得这很正常啊。”
铁万刀认为厉凭闰这话他并没那么好接,他看厉凭闰的样子这时觉得厉凭闰不像刚才作法了的,于是问:“那你觉得我刚才在干嘛啊?”
厉凭闰说:“刚才族长在看着那边想事情吧?”
铁万刀道:“哪边啊?”
厉凭闰指向了那铜方板,小声说:“不知道是不是那里。”
铁万刀问:“你看清楚那里了吗?”
“没没看清。”厉凭闰说道。
“那你现在过去看看。”铁万刀说道。他想让厉凭闰看看,然后听听他的描述,看他描述的跟自己看到的是否一样。毕竟之前出现过厉凭闰看到的画里的情景与他看到的不一致的情况,而此刻铁万刀觉得这铜方板周围有发着光的白柱,像带边的铜镜,也有点像画框,便想知道厉凭闰从这“画框”中看到的情景会不会与自己看到的不同了。
“是,族长。”厉凭闰道。
说着他便往前走了走,走到铜方板跟前才抬起头往里看。
那一刻,他着实被自己在铜方板中看到的情景吓了一大跳,立即将头转向了一旁,慌张地站在那里。
铁万刀说道:“让你看你就看,转头干什么?”
厉凭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铁万刀,只是说了声“抱歉!”,便又无奈地看向了铜方板。
铁万刀自己站在厉凭闰身后,目光特意避开铜方板,问厉凭闰:“你看到了什么啊?”
厉凭闰说:“我看到了一张脸。”
铁万刀想:莫非他跟我看到的一样?
“谁的脸啊?”铁万刀继续问。
“我妹妹。”厉凭闰说道。
铁万刀心想:他妹妹?还好他看到的不是今奇。不知他看到的他妹妹的脸是活人的脸还是死人的脸。
铁万刀因为不想让厉凭闰因为自己的话猜到自己看到的是一张死人脸,便绕着弯子问:“你觉得她在跟你说话吗?”
厉凭闰回答:“没有,她她永远都不会跟我说话了。”
铁万刀问;“为什么?”
厉凭闰道:“她早就不在人世了。”
铁万刀又问:“那你在此处看到的她的脸不会是张死人脸吧?”
厉凭闰不喜欢听铁万刀说她妹妹的脸是“死人脸”,但他知道这话虽听着不舒服却也如实地描述了他所看到的。
“正是。”厉凭闰回答。
铁万刀说道:“我还真猜对了啊!你觉得你为什么会在铜方板上看到你妹妹的脸呢?”
厉凭闰说:“因为白柱中的铜方板是个跟人心有关的东西。”
铁万刀问:“你是说,你能在铜方板中看到什么,跟你心中所想有关吗?”
“是。”铁万刀道。
厉凭闰想问铁万刀看到的是什么,但不敢问,他知道铁万刀看到的肯定跟自己不同。
铁万刀说道:“你说这地方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东西啊?”
第2640章 (两千六百五十六)损耗()
厉凭闰回答:“我也无法确定。”
“你猜猜。”铁万刀说。
“我猜”厉凭闰道,“族长,我真的不知道该从何猜起啊。”
这个时候厉凭闰发现铁万刀看起来已经不似之前那样吓人了。
“既然不知从何猜起,那你就作法。你不是方士吗?方士总有办法知道的。”铁万刀说道。
厉凭闰道:“族长,其实我在这地下空间会受到一些限制,并不是什么法术都能用。”
铁万刀说:“不是什么法术都能用,那也不是什么法术都不能用啊,你之前还给少族长作法呢。”
“族长,其实之前就连我给少族长作法都是冒着风险的。”厉凭闰说。
“什么风险啊?”铁万刀问,“难道有可能对少族长不利吗?”
铁万刀说话时眼睛一横,又显得有点令人恐惧了。
“当然不是!”厉凭闰道,“我岂会做可能对少族长不利之事?我说的风险,是可能对我自己不利。”
“怎么不利啊?”铁万刀又问。
“一旦出什么错,会损耗我很多功力。”厉凭闰道,“还有可能导致我以后就不能使用那种法术了。”
“就这个啊?”铁万刀问。
“是的。”厉凭闰回答。
“你们当方士的作法,不是在任何地方都有可能出差错吗?”铁万刀道,“这种事也值得说?”
厉凭闰说道:“的确是在哪里都有可能出差错,但在这被人施过法的地下空间内,方士用某些法术时出错的可能性会大很多。”
“用每种法术出错的可能性不同吗?”铁万刀问。
“是的,不同。”厉凭闰道,“之前给少族长作法用的那种法术,是在这种环境下用时出错可能性较大的。”
“那你怎么不用在这种环境下用时出错可能性小的法术啊?”铁万刀问道。
“因为看少族长昏过去后的那种状态,只有用那种在这种环境下很容易出错的法术才有可能使她尽快醒来。”厉凭闰说道。
“你用了,结果呢,她当时醒来了吗?”铁万刀问。
“没有。”厉凭闰说,“那种方法只是有可能让她尽快醒来,但少族长的情况太罕见了。”
铁万刀说:“那你刚才给她作法有什么意义?”
厉凭闰回答:“意义在于我了解到了少族长肯定没危险。”
铁万刀说道:“既然给少族长作法也是有风险的事,你都做了,那我现在让你给那铜方板作法,你有什么不能做的?”
厉凭闰道:“事情不同啊,少族长那事情太重要了,我觉得值得冒那个风险。而给铜方板作法这件事”
“我问你,这件事如果你做了,风险是什么啊?”铁万刀问道。
“如果出错,我会损耗很多功力,而且可能从今往后我就不能再次使用这种法术了。”厉凭闰回答。
“听你刚才那么说,你是觉得这事不重要,所以不值得冒风险吗?”铁万刀看着厉凭闰道,“我可是族长,族长让你做的事,你觉得不重要?”
第2641章 (两千六百五十七)一向()
其实起初铁万刀并没打算强迫让厉凭闰作法,然而他听了他的话后,感觉如果此刻不逼他给铜方板作法,似乎自己就有点没面子。尽管这里只有他自己和厉凭闰两个人,但他仍想要那种有面子的感觉。他知道风险是厉凭闰承担,而且就算真出了错,后果也仅仅是损耗厉凭闰的功力,使厉凭闰再也不能使用那种法术了而已,他认为实在没什么大不了的。
厉凭闰看着铁万刀的眼睛,觉得如果不冒这个风险应该比冒风险对自己来说更危险,因为他不知道铁万刀会做出什么事来。
于是他对铁万刀说道:“少族长让我做的事,就是重要的事,我现在就做。”
厉凭闰担心做了这一件事后,到时候铁万刀会再次随意要求自己在地下空间作法,他便又跟铁万刀说:“族长,这件事我在地下空间作法,风险没大到不得了的程度,但有些事我在这地下空间作法如果出了错那就是会要了这里的人命的,相信族长到时候不会让我在地下空间做那种事吧?”
铁万刀道:“我是族长,我做事自有分寸,你觉得那种事,需要你来告诉我不能让你做吗?”
铁万刀之所以这么说,倒不是因为他把人命看得多重要,而是因为这地下空间中,目前只有两个人。厉凭闰说会要了这里的人命,他自然知道有生命危险的要么是他自己,要么是厉凭闰,要么两人都危险。他虽然对别人的人命并没那么在意,但他当然不会让自己在此丧命。至于厉凭闰,他很清楚,如果厉凭闰在此丢了命,那就没人作法了,没人作法的话,他自己就不知道该如何离开这地下空间了。
厉凭闰听了这话,稍微放心些了,但又不知道到时候铁万刀会不会改变注意,于是赶紧说道:“族长做事一向有分寸,那种事自然不需要我来说,我刚才仅仅是随便提了一下而已。我这就按照族长的意思给铜方板作法。”
“有什么要求吗?”铁万刀问,“你作法时,我用不用离你远些,我是不是不能出声?”
身处这地下空间,铁万刀自然知道要是出问题会很不好办,他便主动问了。
厉凭闰道:“族长不需要特意远离我,也不需要特意保持安静,只要不跟我说话就行了。”
铁万刀说:“作法时间不长吧?”
“不算太长。”厉凭闰回答。
“开始吧。”铁万刀说道。
“是,族长。”厉凭闰道。
说完,厉凭闰便在原地盘膝而坐,双手朝着那铜方板的方向推了出去,念起了咒语。
铁万刀想着之前自己在铜方板中看到的铁今奇的那张死人脸,心中甚是不舒服,他不想继续看,便转过身,背对着铜方板。
他看了看发着白光的地面,又看了看周围,觉得地上的那些土就像被人推到那边去的一样。
他走向堆着土的地方,先是用脚踩了几下那里的土,没觉得有什么异常。
第2642章 (两千六百五十八)捏起()
接着,铁万刀蹲了下来,用手从地上捏起了一些那里的土,倒是没觉得土有什么不对劲的,但因为捏土的时候手碰到了地面,他觉得那发着白光的地面比土凉很多。
当手碰到比土凉的地面时,他忽然又想起了之前看到过的铁今奇的那张死人脸,从手指钻入的凉仿佛直接钻入了他的心,使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铁万刀想:这发着白光的地面怎么那么凉啊?看那些土,好像是被人堆到旁边的,是不是以前这些发着白光的地方都是被土覆盖着的?
之前铁长老问的那三个方士说铁仓廷地下某处发生了变化,到底是怎样的变化?这些土以前应该不会是那样的吧?莫非这些土的位置跟以前不同了,也算是铁仓廷地下发生的其中某种变化?
铁万刀由于好奇,看着地面到处走,忽然间,他发现有一处跟他拇指指甲盖差不多大的地方发的光比其他地方暗一些。
铁万刀想:这看起来就是个按钮啊,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等厉凭闰作法后,我让他看看怎么回事。
正想着,厉凭闰作法完毕,站了起来。
“作法完了?”铁万刀问厉凭闰。
“是的,族长。”厉凭闰回答。
“没出差错吧?”铁万刀又问。
“没出差错。”厉凭闰道。
“那你试出什么来了吗?”铁万刀又问。
“试出来了。”厉凭闰说,“那铜方板好像有一种控制人心智的作用。”
“什么?”铁万刀皱眉道,“控制人的心智?”
他想:我刚才在铜方板中看到了今奇,也着实感到震惊,那么我的心智该不会就这样被它控制了吧?厉凭闰自己的心智呢?
厉凭闰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铁万刀便赶紧继续问道:“你的心智被控制了吗?”
铁万刀很想问自己的心智是不是被控制了,但总觉得自己身为族长如果因为看了铜方板心智就被控制了是一种很没面子的事,他便没问他自己的情况。
厉凭闰说道:“并没有被控制。”
铁万刀稍微轻松了一点,尽管他感觉自己的心智也没被控制,但他不大放心,仍想问问厉凭闰,然而他又担心厉凭闰说出他这个族长的心智已被控制时自己实在没面子。他想到了灰房子,那里那些被他看成人形工具的蓝甲人就是被控制了心智的,想到这里他突然觉得如果自己被控制了心智简直就是耻辱。
他想:厉凭闰的心智没被控制,我应该也没事吧?可是他是方士,懂法术,我不一样,如果他是因为会法术而没被控制心智,那我我问一问他之所以没被控制是不是因为他会法术吧,希望他说不是。
铁万刀便问厉凭闰:“因为你会法术吗?”
厉凭闰道:“不是。”
铁万刀听了这话感觉踏实了一点,然而他还是想进一步确定。
“如果你不会法术,不是方士,你一样不会被那铜方板控制心智吗?”铁万刀问道。
第2643章 (两千六百五十九)追究()
“一样不会。”厉凭闰道,“您不是方士,但是您同样不会被它控制心智。”
铁万刀本来想问的事情被厉凭闰主动说出来了,他对厉凭闰此刻的表现很是满意,他心中也踏实了。然而他又好奇这铜方板是怎么回事,便问:“这东西不是能控制人的心智吗?”
厉凭闰说:“只能控制特定的人的心智。绝大数的人的心智它都控制不了。”
“能控制谁的心智啊?”铁万刀问道。
“我也不清楚。”厉凭闰道,“这东西被方士弄出来时只是为了控制要控制的人的心智。”
铁万刀好奇:“你倒是猜猜,它能控制什么人的心智?”
厉凭闰道:“族长,既然您让我猜,那我就随便说了,很可能不是真的啊,如果以后族长发现事实跟我说的一点都不沾边,还望族长不要追究。”
铁万刀道:“行了,行了,别说那么多了,让你猜你就猜吧,有什么好怕的?之前你还说确定少族长没事呢,后来少族长昏过去了,你现在不是也活着呢吗?”
厉凭闰一听到铁万刀再次提起了铁红焰昏过去之事,又是一阵紧张,这更令他不敢随便说出来,然而铁万刀刚刚说他话多,他又不敢再次问铁万刀会不会追究他,于是看向铁万刀,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铁万刀大概看出了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于是说道:“不追究你,你就说吧!”
厉凭闰说道:“我猜,这地下空间与暮夕阁之间似乎有什么联系,所以我怀疑这铜方板可能是为了控制在暮夕阁自尽的那个人的心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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