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走错路,我还能来得更早呢,我本来就是打算早点来,等候铁长老的,这样,如果铁长老想要提前开始,都很方便啊。”
铁今绝当日本就很忙,就算厉凭闰来得早,他也无法提前多久跟他一起做这件事,于是他说道:“你并没迟到啊,来得正好。”
“铁长老说话总会顾及我的感受。”厉凭闰道,“本来我觉得迷路这事令我遗憾,但如今我看到了铁长老画的这带刺的东西,想起我在来的路上就看到过跟它相似的东西,忽然不觉得多遗憾了。”
铁今绝心想:他怎么管“仙人掌”叫“带刺的东西”?他不知道这是仙人掌?还是说我画得不像仙人掌?不会吧!我觉得我这次画的东西一看就是仙人掌啊?莫非他们方士在某种情况下不适合说出“仙人掌”三个字,所以用“带刺的东西”指仙人掌?以前我可没听说过这种情况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此事如此反常,我一定要问清楚!
铁今绝指着画上的仙人掌问厉凭闰:“你刚才管它叫什么?”
“我刚才管它叫‘带刺的东西’了。”厉凭闰回答。
“你们方士不能随便叫它的名字吗?”铁今绝问。
“我要是知道它的名字,自然会叫名字。”厉凭闰有些尴尬地笑着说道,“可我不知道它叫什么。”
“你以前没见过这种东西?”铁今绝问。
“见过啊,今天迷路时刚刚见过的啊!”厉凭闰说道。
“我是问‘以前’,就是你今天迷路时见到这东西之前,你有没有见过这东西?”铁今绝问道。
厉凭闰摇了摇头道:“没见过。我见过的东西有限。”
铁今绝想:不会吧!铁仓部族范围内仙人掌并不罕见啊!他这个年纪怎么可能没见过?这事情实在太怪了!看他那尴尬的样子,他又不像故意说谎的,他好像还觉得自己不知道它叫什么挺不好意思的。
于是铁今绝试探着笑着说道:“你平时也很喜欢跟人开玩笑的吗?”
“开玩笑?”厉凭闰一脸不解,一本正经地说道。
第2466章 (两千四百八十二)起名()
“是啊。”铁今绝道,“多开些玩笑挺有意思的,周围人也会快乐。我挺喜欢爱开玩笑的人的。”
“啊?”厉凭闰一愣道,“可是”
“怎么?”铁今绝笑着说道,“你觉得你这次开的玩笑并没令自己满意吗?”
“我”厉凭闰说道,“我也挺喜欢爱开玩笑的人的,但是,我没开玩笑啊。铁长老为什么说我开玩笑啊?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要是说错了,还望铁长老见谅!”
铁今绝说道:“放松点,本来就是很随意的。你回忆一下你刚才说了些什么,就知道你是不是开玩笑了啊。”
厉凭闰回忆了一番后,实在想不出自己说的话里有什么像开玩笑的地方,便问铁今绝:“让铁长老以为我在‘开玩笑’的到底是我说过的那些话啊?”
“跟这‘带刺的东西’有关的一些话啊。”铁今绝笑着说道。
厉凭闰又是一愣,说道:“这‘带刺的东西’我真是今日第一次见,不知道它的名字,让铁长老见笑了!我只是没见过,真不知道,也许铁长老很熟悉它的名字,但我实在是有时候知道的东西少也真是令人尴尬。”
“我不是笑话你。”铁今绝道:“你以前有没有见过仙人掌?”
“当然见过了!”厉凭闰说,“铁长老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啊?”
铁今绝觉得不可思议,心想:我画的明明就是仙人掌啊,刚才他说的‘带刺的东西’难道不是仙人掌吗?怎么成我‘突然’问起这个了?
铁今绝说道:“因为这幅画啊。”
厉凭闰皱眉想了一下,又说:“就因为这是‘带刺的东西’,而仙人掌也有刺吗?”
铁今绝说道:“我画的就是仙人掌啊。”
厉凭闰也笑了,说道:“我看出来了,铁长老就是您说的爱开玩笑之人。”
“怎么,你觉得我画得不像?”铁今绝问。
“哈哈,铁长老开玩笑还真是挺有意思的。这哪里能说‘不像’,它根本就‘不是’啊。我知道铁长老画画极好,但是如果铁长老画了一只猫,问我画得像不像兔子,我只能说‘不是’啊,铁长老开玩笑好有兴致。”厉凭闰说道。
“如果我告诉你,我画的就是仙人掌呢?”铁今绝问道。
“铁长老要给您画的这个‘带刺的东西’起个名字,就叫‘仙人掌’吗?倒也没什么不可。就算铁长老养一只猫,给这只猫起了个名字叫‘兔子’,也挺正常的,但不管它叫不叫‘兔子’,它都还是只猫啊。”厉凭闰笑着说道。
铁今绝心想:这本来就是仙人掌,还用我给我画的这仙人掌起名字?
铁今绝打开门,从门口叫了个手下进来,当着厉凭闰问那个手下:“你看看我画的是什么?”
手下脱口而出:“阳光下的仙人掌。”
厉凭闰听了着实有些惊讶,心想:怎么铁长老的手下也管这东西叫仙人掌?他们之前说好的吗?
第2467章 (两千四百八十三)天空()
铁今绝让手下出去了。
厉凭闰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还是说,不仅是铁长老一人,就连他的手下也习惯把那种带刺的东西叫仙人掌?可那东西与仙人掌长得并不相同啊。不管怎么想,那东西也不会真是仙人掌的一种吧?再说,刚才他手下还说了什么?“阳光”?这画上哪里有阳光?没发现铁长老画出了阳光啊,太阳本身也没出现在纸上啊,真是奇怪了。
铁今绝见厉凭闰此刻有一副不大理解怎么回事的神情,立即问道:“你觉得我画的太阳像是早上刚刚升起的,还是中午的,还是下落之前的?”
“太阳?”厉凭闰问道。
铁今绝说道:“是啊,你不会没看到我画的太阳吧?”
厉凭闰道:“没看到啊,是不是因为刚才您的手下说了句‘阳光下的仙人掌’,铁长老就故意跟我开玩笑,问我太阳的事啊?”
“现在我没有开玩笑啊,刚才我手下之所以那么说,就是因为他看到了我在纸上画的太阳啊。”铁今绝道,“是你在开玩笑吧?”
厉凭闰尴尬地笑着说:“不是吧,这纸上哪里有什么太阳啊”
铁今绝指着纸上他画了太阳的位置问厉凭闰:“那你说说,这是什么啊?”
厉凭闰说道:“什么都没有啊,哦,如果硬要说有的话,这地方应该是天空吧?”
“这里是什么颜色的?”铁今绝问。
“就是纸本身的颜色啊。”厉凭闰说道。
“我是认真问的。”铁今绝道,“一点都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厉凭闰见铁今绝忽然显得严肃了些,更是不理解,说道:“我是认真回答的啊,也并没跟铁长老开玩笑。”
铁今绝还是觉得厉凭闰实在不对头,有些好奇他迷路时到底走到了什么地方,便问了他。
“其实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只知道那里长着很多铁长老画的这种带刺的东西。”厉凭闰说道。
“你大概是从什么地方走到那里的?”铁今绝问。
厉凭闰回忆了一会儿,确实想到了自己是如何走到那里的,但他并不敢确定自己是那么走的。
他先是跟铁今绝说了感觉自己是怎么走到那个地方的,又说道:“当然,我也不大确定,这个,还是需要再走一次看看情况才知道。”
铁今绝又问:“你之前跟我说你今天在路上用法术做了些事,不知是不是做了那些事导致你无法再次通过作法看观迹扇的内容。你以前有没有用过那种法术?”
“用过,但并没在今天这种情况下用过。”厉凭闰回答。
“你以前用那种法术后,当时是否出现过无法再次通过作法看观迹扇的情况?”铁今绝问道。
厉凭闰想了想,他记得自己根本不曾在使用那种法术当天看观迹扇,所以也并不知道在以前那样的情况下,如果他看观迹扇是否会一切正常。
“从来都没出现过。”厉凭闰道,“我没试过在使用那种法术当天看观迹扇。”
第2468章 (两千四百八十四)受限()
“以前你使用你今日在路上用的那种法术之后,是否出现过使用其他法术受限的情况?”铁今绝问。
“以前啊以前没出现过这样后使用其他法术受限的情况,但我觉得这并不代表使用那法术不会导致我当日使用其他法术受限。这似乎跟使用那种法术当时的情况有关系。我觉得我以前之所以在用那种法术之后没出现过使用其他法术受限的情况,很可能就是因为我根本不曾在今天这种情况下使用过。”厉凭闰回答。
铁今绝问:“能否告诉我你今天用那种法术做了些什么?”
厉凭闰告诉了铁今绝。
铁今绝又问:“今天使用那种法术的情况跟以前有什么不同之处?”
厉凭闰又实实在在地说了出来。
铁今绝想:其实今天他使用那种法术时的情况跟他以前使用那种法术时的情况听起来也没什么根本性的区别啊。
铁今绝便问厉凭闰:“说真的,你觉得这两种情况的区别是非常大吗?”
厉凭闰思考了一下,说:“之前我觉得这两种情况的区别的确非常大,现在铁长老问我这个问题,我一想,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又跟之前不大相同了。要是按我现在这么想的,其实二者的区别也真没那么大。可是,如果我不认为二者区别非常大的话,我便搞不清楚今日无法继续看观迹扇的原因了啊。除了在路上用了法术做那件事之外,我实在没做什么可能引起自己今日看不了观迹扇中内容的事了。”
铁今绝想:看来,他之所以会认为二者区别非常大,也许正是因为他找不到其他可能引起他后来看不到观迹扇的理由吧。
铁今绝问厉凭闰:“除了在路上使用法术做了那件事外,你今天没用其他法术吗?”
“在出门前,为了加深对监记目记录下来的印象而看观迹扇时,我用了法术。除此事以及路上那次用法术之外,我完全没用法术。”厉凭闰回答。
铁今绝感觉说不定厉凭闰出现这样的情况与他之前迷路有关系,但一时又没想出到底会有怎样的关系。
铁今绝突然想到之前乐愉和武寻胜都说过铁仓廷地下某个地方发生了变化的事,他便想:他是方士,地下某个发生了变化的地方会不会恰好是他迷路时走到的地方?又因为他是方士,那地方比较特别,便影响了他的法术?
他觉得自己只是这样想想,并不觉得这种想法有什么根据,甚至还为自己会如此想而感到奇怪。
他本想再跟厉凭闰提起自己画的“阳光下的仙人掌”,但觉得如果再说的话,说不定厉凭闰会怀疑其自己之前画的那姑娘的那些画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这样的话,事情就复杂了。
于是,铁今绝没再提自己的画,问厉凭闰:“今天你可以带我去一趟你迷路的那个地方吗?我有点好奇是哪里。”
“可以。”厉凭闰说道,“请问铁长老,我们什么时候去?”
第2469章 (两千四百八十五)展开()
“我们还是先去见族长吧,以免误事。”铁今绝道。
厉凭闰便跟铁今绝一起前往霸空殿找铁万刀了。
第二百五十二章
铁今绝和厉凭闰到了霸空殿议事厅旁边的一个房间里后,铁万刀很快就进去了。
几人打过招呼后,铁万刀问铁今绝:“他画得如何?”
“他非常认真。”铁今绝说道。
厉凭闰听铁今绝这么说,心中很感谢他。
“拿出来。”铁万刀说道,“你帮他修改过了?”
“是的。”铁今绝一边拿一边回答。
铁今绝和厉凭闰共同把画展开铺在了那张大桌子上。
铁万刀看了起来,看着看着皱起了眉头。
厉凭闰见铁今绝皱眉,心中忐忑:经过铁长老修改后的画与那个姑娘如此相像,为什么族长皱眉啊?族长也没见过那个姑娘,一看这画应该就很清楚了吧?
“这几幅画怎么看起来有些怪啊?”铁万刀问道。
铁今绝想:族长说的“怪”是什么意思?
厉凭闰道:“族长,您觉得这画有什么无法令人满意之处吗?”
铁万刀想:我还以为是乐月央,可这人哪里像乐月央啊!如果那个人不是乐月央,怎么那天我听他说的时候觉得那么像她?
“有些地方看着别扭。”铁万刀道。
“哪里啊?”厉凭闰问。
“不止一处地方都看着别扭。”铁万刀说,“你画画的时候脑海里出现的是什么情景啊?”
“就是我从观迹扇中看到的情景。”厉凭闰道。
铁万刀说道:“怎么这动作看着都跟你那天模仿那个姑娘的动作不大一样啊?”
厉凭闰说:“抱歉,族长,是我不擅长画画。起初我画出来的实在差,我跟铁长老说希望如何修改,铁长老非常认真地按照我说的改,就改成这样了,其实这样我非常满意。如果不是铁长老帮忙,那这画简直就没法看了。”
铁万刀说:“你跟铁长老说希望如何改,铁长老就按照你说的改了?”
“没错。”厉凭闰道,“铁长老对这画进行修改的所有建议全都是我提出的。”
铁万刀看向铁今绝,说:“你这个擅长画画的长老,改画全都是按他说的做的?”铁万刀其实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替铁今绝觉得有点没面子。他认为铁今绝这种部族长老,采纳了厉凭闰这个方士的意见倒也无妨,如果不这样做也没别的办法,然而刚才听了厉凭闰的话后,铁万刀忽然有一种部族长老被方士指挥了的感觉。
铁今绝仿佛从铁万刀的神态中看出了铁万刀觉得他好像有点没面子,他感觉这样下去对厉凭闰可能不大好,于是他赶紧说道:“族长,是这样的,这件事只有厉方士才能看到观迹扇中的情景嘛,我没练过法术,为了把这件事办好,只有这样才好啊。此事跟族长有关,跟铁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