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今绝问道:“霓方士是说要想了解之前发生的情况,很多方士都能做到,只要让方士进入那建筑里就行?”
“是的。”霓愿回答。
“对方士的水平要求高吗?”铁今绝问道。
“不高。”霓愿说道。
“之前通过使用法术把那建筑一带保护起来的那个人水平非常高了吧?”铁今绝道。
“是的。”霓愿道。
铁今绝又问:“高到足以在那建筑内部了解到之前情况了吧?”
霓愿回答:“是。”
“如果这个人进入那建筑后,却不了解之前的情况,会是怎么回事呢?”铁今绝问。
“监记目正是此人设的,它又被使用不同寻常法术的人毁掉了。当一个会法术者设的监记目被毁掉后,那个会法术者可能会受影响,平时能做到的事,在监记目被毁后的一段时间于某地便做不到了。”霓愿道。
“原来如此。”铁今绝道,“那个会法术者自己知道自己那些平时能做到的事做不到了吗?”
“那会法术者自己是无法提前知道的,只有试的时候发现做不到什么事,或者看不出来什么情况时,会法术者才知道,然而在受影响的情况下,会法术者也无法知道自己做不到有些事与自己设的监记目被毁有关。”霓愿说道。
“如果会法术者平时能做到那件事,在监记目被毁后做不到那件事了,那么会法术者应该能推测出自己做不到那件事与监记目被毁有关啊。”铁今绝说。
“无法推测。”霓愿道,“如果一个会法术者设的监记目被毁后,这个人用法术时做一些平时能做到的事,在发现自己做不到时,会感到自己所处的条件不符合做那件事的条件,比如环境啊,气场啊之类的,这种感觉会误导设监记目的那个人,让那个人误以为自己本来就无法在当时那种特殊的条件下做到平时能做到的事,误以为自己就算是平时也无法在那种条件下做到。在监记目被毁造成的影响下,设监记目者并不会认为突然做不到某事是监记目被人毁掉导致的。”
“如果别人告诉设监记目者是监记目被毁掉导致的呢?”铁今绝问。
“即使是这样,有些设监记目者依然会有强烈的感觉,觉得事情并非如别人说的那样,当然,另一些人倒是有可能靠一些方法让自己尽量排除干扰,思考自己之所以做不了某事是否跟监记目被毁有关。”霓愿回答。
“也就是说,设监记目者如何想,跟有没有人跟其提起设监记目者做不到一些事可能是因监记目被毁影响的有关?”铁今绝道。
第2429章 (两千四百四十五)仅仅()
“是这样的。”霓愿回答。
铁今绝说道:“在一个会法术者设的监记目被毁之后,如果没有其他人提醒,在监记目被毁给其造成的影响下,那个设监记目者肯定不会主动去想自己后来做不到一些事是否跟监记目被毁有关。如果有人跟此人提起这件事,设监记目者才会考虑是不是跟监记目被毁有关系。别人的语言有如此大的作用?”
霓愿说:“是啊,在已经受了影响的情况下,设监记目者需要别人用语言激发设监记目者那样的想法。”
“一个会设监记目的人肯定在学设监记目法术的情况下知道监记目被毁有可能会对自己后来做事造成些影响吧?”铁今绝问。
“是的,肯定知道。”霓愿说。
“但是等到监记目真的被毁后,监记目被毁一事有可能使设监记目的人做一些事做不成,在这种情况下,便一定会给其头脑造成暂时影响,令其突然想不起监记目被毁有可能会对自己后来做事造成些影响?”铁今绝说。
“对,如果监记目被毁导致了那个方士做不成一些平时能做成的事,那监记目被毁一事就肯定会对设监记目的人头脑造成影响,但别人用语言一激发,设监记目者还是能想起监记目被毁可能给他们带来影响的事。”霓愿道。
“如此说来,会法术者设监记目之前应该会很谨慎吧?”铁今绝又问。
“也不一定,其实很多会法术者都不拿设监记目当危险的事。”霓愿说道。
“都有可能使自己平时能做到的一些事做不到了,如果真这样了,监记目被毁一事还肯定能影响自己的头脑,这难道还不危险?”铁今绝问。
霓愿说:“毕竟,监记目被毁只是有可能使那个会法术者做不到平时能做到的一些事,并不是一定会导致这结果。其实监记目被毁也并没那么容易导致这样的结果,能不能导致,跟毁监记目的人使用法术的情况有很大关系。”
铁今绝想:“如果毁监记目者并没接受过浣世,此人毁了监记目一定会导致设监记目者做不到一些平时能做到的事吗?”
“这个也不一定。”霓愿道,“还是要看没接受浣世者当时使用法术的情况。”
铁今绝思考时,霓愿又接着说:“监记目被毁后,对设监记目者造成的影响仅仅在一定时间内,在特定的地点出现。”
“如果出现,大概会对设监记目者影响多久?”铁今绝问。
“因人而异。”霓愿道,“但无论如何都不会超过七天。”
“特定地点是怎样的地点?”铁今绝又问道。
霓愿说:“就是以设监记目者设了监记目的那个位置为中心,周围的一定范围内。在监记目被毁后,如果此事对设监记目者做事造成了影响,只有当设监记目者处在那个范围内,设监记目者做一些平时能做成的事才做不成,出了那个范围后并不受影响。”
第2430章 (两千四百四十六)同时()
“而且只是在七天时间内才有可能受影响,如果七天过了,就算待在那个范围内,设监记目者也不再受影响了?”铁今绝道。
“正是如此。”霓愿回答。
“如果监记目被毁了,且对设监记目者造成了影响,在七天之内,设监记目的那个会法术者在那个范围之外也不会受到影响吗?”
“不会受到影响。”霓愿道,“时间和地点这两个条件一个都不能少。”
为了说得更清楚,霓愿便又说了总结性的话:“监记目被毁本身不一定对设监记目者做事造成影响,这跟毁监记目的人用的法术有关。如果监记目被毁一事对设监记目者做事造成影响了,那影响只有在特定的时间和地点才会发生,时间和地点条件要同时具备。这种情况并不会影响设监记目者在其他时间地点做事情。在设监记目者做事已受影响的情况下,设监记目者的头脑是肯定会受到影响的,所以设监记目者不会主动认为自己做不到一些平时能做到的事跟监记目被毁一事有关,但如果有人用语言激发,有的设监记目者便会思考自己做不到一些事与监记目被毁一事有关。”
铁今绝已经听得非常明白了,道:“我清楚了。”
霓愿说:“这样看,其实设监记目这种事对会法术的人来说真算不了什么危险的事。会法术者使用法术做很多事时都会面临各种危险,设监记目可能会面临的这点危险已非常小了。当然,我说的是接受过浣世的人啊,至于并没接受浣世就会法术的那种极少数人,这种人平常使用法术时面临的危险会比接受过浣世的人少很多。但如果没接受浣世就学了法术,这本身就是潜藏着的巨大危险,如果那人因为不受限制而做了些不该做的事,违背了一些东西,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了。”
铁今绝又问:“如果设监记目的人自己就不曾接受过浣世,如果这人设的监记目被毁了,那这件事还有可能使设监记目者做不到一些平时能做到的事吗?”
“依然有可能,不曾接受过浣世并不代表必然能避开监记目被毁给其后来做事带来影响。这个还是要看毁监记目的人使用法术的情况。”霓愿回答。
铁今绝问:“霓方士感觉,在那建筑的地下室设了监记目的那个会法术的人接受过浣世吗?”
“凭我之前作法测出来的情况,我认为设监记目者接受过浣世。”霓愿道,“其实一般情况下,会法术的人都是接受过浣世的,那种没接受过浣世但会法术的人实在太罕见了。”
“然而,毁监记目者,就有可能是如此罕见的人。”铁今绝说。
霓愿说道:“到现在我都不愿意认为毁监记目者是个不曾接受浣世的人,但是那些迹象表明真的有可能啊不曾接受浣世却会法术,这是大问题。如果这种人造成什么灾难,便很难控制啊!”
第2431章 (两千四百四十七)挪过()
“如果真是不曾接受浣世者做的那些事,那该怎么办?”铁今绝问,“有没有特别的方法找到此人?”
“像我这种接受过浣世的人很难通过一些迹象判断没接受过浣世的人所在的位置。”霓愿说道。
铁今绝说:“那要怎样的人才能找到他呢?”
“不曾接受浣世者本来就极少,这种人的行踪实在难以通过作法找到。”霓愿道,“其他会法术者都极难有办法查出这种人的行踪,不会法术者就更难找了。”
铁今绝又跟霓愿说了些话,了解了些情况,又强调了一下,这次他找她问的所有事情她都一定要保密。
霓愿说请他放心,她绝对会保密。
铁今绝把报酬给了霓愿后,便收好了带来的那些东西,回了弘风殿。
第二百四十九章
当日,铁仓廷一地室内。
聂挥毫用不耐烦的眼光望着权出猛。
在烛光的照耀下,权出猛在作法的过程中感觉到了聂挥毫那充满攻击性的眼神。
权出猛暂时停止作法,对聂挥毫说:“聂长老”
“干嘛?”聂挥毫道。
“好像还是”权出猛道。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聂挥毫打断了。
聂挥毫怒道:“还是怎么着?还是不行是吧?多久了?你不是有本事吗?有本事就把事情做成这样?”
权出猛说:“我去那边试试吧。”
“去哪边啊?就在这试不行啊?你是不是又要跟我说气场不一样?”聂挥毫道,“你当我蠢得无可救药吗?都在一个地室里,不同位置真有那么大区别吗?你不是都挪过一次地方了吗?挪完地方刚才那么长时间你不是都照常作法吗?”
“我”权出猛说。
聂挥毫又打断他的话,道:“你别告诉我刚才你挪地方后根本就没起到你要的作用啊!刚才你可已经又试了那么久了,要是一点用没有,你怎么不早点说话,偏要等到现在才说?那刚才那段时间你干的事是不是全都没用啊?”
“有用”权出猛道。
“既然你在这地方作法有用,你为什么还要挪地方?都那么长时间了!你别告诉我气场又变了啊!”聂挥毫怒道。
说完这些,聂挥毫忽然想到,两次权出猛说要挪地方的时候都在自己过去看他作法的情况后不久的时候,于是道:“气场变了?是不是我一过来气场就变了啊?怎么两次都是我一靠近你,没多一会儿你就要挪地方了?难道你说的气场跟我有关?是不是啊?你给我说实话,你到底是不是躲我呢?你想干嘛?我告诉你,你要是有半句假话,你信不信我”
聂挥毫说到此处,想着自己还要用权出猛这个人,还需要他通过作法来辅助自己成为铁仓部族未来的族长,觉得也不适合说得太难听,便控制了自己的冲动。
因为这次生气时他并不容易控制住,硬是控制,便憋得脸发红。
聂挥毫没说出后面的话,而是继续问权出猛:“说,为什么去那边!”
第2432章 (两千四百四十八)自保()
一次次发生想不到的事后,权出猛看上去已经不似初见聂挥毫时那样仿佛连头发上都带着冲天的傲气了。尽管他的傲是扎根内心深处的,但他也明白要想得到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没那么容易,有时候稍微收敛一下傲气确实能在别人愤怒的时候自保。他并不喜欢这种自保方式,觉得实在没胆量,但他对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的执着令他可以做那种他觉得没胆量的事。他有时甚至还有办法说服自己,他会暗暗告诉自己,敢为得到荣华富贵而做自己看不上的事也是一种勇气。
本来还想再绕着弯子说,然而看聂挥毫都已经把“难道你说的气场跟我有关?”这话说出来了,而聂挥毫又说了“你要是有半句假话”,他觉得还不如跟聂挥毫说得稍微清楚些。要是不想说明白些,一方面可能要对聂挥毫说的“难道你说的气场跟我有关?”这问题给出否定的答案,另一方面还容易被聂挥毫觉得他说的显得不够真实。
于是,权出猛就着聂挥毫的话说:“聂长老说得没错。”
“没错?什么没错?”聂挥毫道。
“我之所以要挪地方的确跟气场有关,而气场也确实跟聂长老有关。”权出猛道。
本来聂挥毫正火大呢,听权出猛真说他挪地方跟自己有关,突然想到了那天他从那个不知道到底是哪里的地方出来,过了一段时间后,身上有一种极其难闻的气味,便猛然想到了权出猛说的气场是不是跟气味有关。然而他立即一转念,便想:我身上有那气味已经不是今天的事了,早就消失了,不应该影响气场啊!再说那天他也没跟我说这事啊。难道我身上的气味消失后,我自己已经感觉不到了,但他这个会法术的人还能感觉到?不会吧!自从那气味消失后,我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
聂挥毫想到这里更是火大,觉得权出猛像是嫌自己影响了他一样,怒道:“你是说我身上的气场不好影响你作法时的气场吗?想什么呢?我是铁仓部族的长老,你说,我怎么了?”
权出猛本来还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句话,听聂挥毫说了他是铁仓部族的长老后,突然想到了他认为很妙的说法,于是道:“就因为您是铁仓部族的长老”
聂挥毫没耐心听完权出猛说的,便又打断他的话,道:“铁仓部族长老的气场显然不同凡响,对你作法怎么可能有不好的地方?!”
“聂长老,我还没说完。”权出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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