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出猛这才动了一下。
“会动!你没死啊!”聂挥毫道,“你刚才没气是装的吗?”
权出猛眼睛半睁半闭,表现出很无力的样子,轻声说道:“长老我我刚才”
“你怎么回事?起来说!”聂挥毫道。他感觉权出猛好像出了什么事,但又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装的,于是故意这么说,想看他的反应。
权出猛表现出无力的样子道:“我”
“你什么你啊,我让你起来,你怎么不起来?”聂挥毫道,“我数到三,你要是再不起来,你小心我不再用你了,你的荣华富贵就全都没了!”
权出猛想:不能他这么一说我就起来啊,要是让他知道我刚才在骗他,他不定怎么对我呢!如果我的荣华富贵没了,他的族长之位也一样没了啊?他不可能就因为他数到三后我没起来,他就把族长之位放弃了!我绝对不能起来!他刚才都问我刚才没气是不是装的了,就证明他已经怀疑我了,搞不好他是这样诈我呢!我肯定不能就这么起来,起来才没好结果。
于是权出猛依然躺在地上装出有气无力的样子,说道:“聂长老我”
聂挥毫想:他到底是不是装的?是不是觉得我就是随便说说,不会真不再用他了?不行,我得说得更严肃些。
“我告诉你,我现在就开始数数!我是长老,长老说话没有收回的。别看这里就咱们两个人,我也是说到做到,只要我数到了三,你还没起来,那我以后再用你,我就是混蛋!”聂挥毫道。
权出猛想:他不会来真的了吧?不会啊,他不会就这么放弃族长之位吧!
想到这里时,权出猛依然认为不适合起来,但他一转念,想:聂长老之前去了哪里?这么久没回来,回来后身上还有一股难闻的气味,不知这期间发生了什么,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让他改变注意,不像之前那样执着于今后当族长了吧?
第2323章 (两千三百三十四)掌风()
尽管想到了这点,但权出猛又觉得如果聂挥毫真对当族长这事没那么执着了,那就算他立刻起来了也不能怎样,恐怕只会让聂挥毫对他更不满。他觉得要是聂挥毫真对当族长这事没那么执着了,那他自己对聂挥毫来说就已经没那么重要了,然而他又知道了聂挥毫的秘密,恐怕聂挥毫并不会放过他。
他明白无论怎样都不能起来,于是依然表现出虚弱的样子,说道:“我起不来”
聂挥毫道:“一!”
权出猛没起来。
聂挥毫说:“我已经数了一下了啊!你还有机会!”
他想:权出猛一直都想要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他怎么一点都没有起来的意思,他不会身体真出什么大事了吧?他不像是会放弃荣华富贵的人啊!看来他真是出了事,那会不会影响我练铭尊绝卢秘功啊?会不会影响我今后当族长啊?他需不需要治疗?
然而,尽管想了这些,聂挥毫还是说道:“二!”
权出猛想:他真的数到二了!
聂挥毫不想接着数“三”,决定用别的事情岔开。
他见地上只有一根蜡烛还在燃着,而躺在地上的权出猛头偏向另一个方向歪着,显然此刻权出猛根本看不见蜡烛。
于是聂挥毫突然运起内功,将掌风打向了那根蜡烛。
尽管他动作足够轻了,但他仍担心权出猛注意到什么声音,于是在打之前便开始连续大声说道:“权出猛,我告诉你啊!我已经数了两下,还有最后一下,只要我一数出来,我绝对不”他说话的声音远远大于将掌风打向蜡烛的声音,谁都听不见后者的声音。
就在他说完“我绝对不”四个字时,那蜡烛突然熄灭了,地室中一片漆黑。
聂挥毫故意把蜡烛熄灭的时间选在了他说话过程中,并没让蜡烛在他说完完整的话后熄灭,他觉连这话都没说完蜡烛就突然熄灭了,这会令人感到真实些。
蜡烛刚一熄灭,聂挥毫就大叫了一声:“怎么回事?”
他接着说道:“怎么一下子就黑了?权出猛你说,你是不是给蜡烛作法了?你躺在那里是不是正在作法?”
权出猛想:那蜡烛刚才就剩得不多了,现在是不是恰巧烧完了?如果是这样,那可真是正好,把聂长老数数的事打断了!既然已经打断,就不能再让这个话题接上!
于是,在一片漆黑的地室之中,权出猛用虚弱的声音说道:“救我!”
权出猛忽然想起了以前听说过聂挥毫丧子之事,于是立刻缓缓地说道:“要是我爹在,他一定不会看到他儿子就这样死去”
在一片黑暗之中,聂挥毫听了权出猛的话,心就像被击了一下。
在他的儿子聂扬威离世后,他有时候会头脑混乱,会做出一些周围人都觉得不可思议的举动。周围人也能看出他有时状态不对,但一般情况多数人都不敢跟他说什么,否则便没好果子吃。
第2324章 (两千三百三十五)踩扁()
这时聂挥毫说道:“这里黑乎乎的我能干什么?我得从你身边的袋子里拿出跟蜡烛点上。”
聂挥毫在弄灭蜡烛之前就看到了权出猛那个袋子在什么位置。之前权出猛作法的时候,聂挥毫就看到他每次拿蜡烛都是从那个袋子里拿的,而且他此前看到过权出猛从里面拿出了多根蜡烛又把多拿出来的放了回去。虽然此刻蜡烛已经熄灭,但他知道蹲下来就能拿到权出猛袋子里的蜡烛。
“聂长老请拿”权出猛有气无力地说,“就在袋子口那儿”
权出猛突然想给聂挥毫作法,以此把这件事岔开,但是他实在想不出有什么能为他解围的法术他能在躺着的情况下在这一片漆黑的地室里不做出多大动作就顺利使出来。
他便想: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只有按刚才的方法继续装才不容易被聂长老抓住什么把柄。以后还要继续跟他一起做事,万一给他作法被他发现了,那今后就真的没法跟他合作了。
权出猛依然没做什么,连之前朝另一边转着的头都没转回来。
聂挥毫在从地上那个袋子里拿出蜡烛之前,凭着蜡烛没灭前的印象用脚触到之前被他用掌风打灭的那根蜡烛,故意踩在了上面,欲将它踩扁,这样,就算权出猛醒来也不至于直接注意到地上那蜡烛其实还有一点并没燃烧完。
接着,他蹲下来从权出猛身边的袋子里往出取蜡烛。
由于聂挥毫又在权出猛身边蹲了下来,权出猛又一次闻到了他身上那种难闻的气味。尽管这次他离聂挥毫的距离比上次远一些,但那种气味依然让他反感,他赶紧屏住了呼吸。
聂挥毫想:我都离他那么近了都听不到他喘气的声音,看来他呼吸还是很弱,他这样不像装的。
正如权出猛所言,那些蜡烛就在袋子口附近,聂挥毫的手一下就碰到了。
聂挥毫拿出自己随身带的火折将刚拿出来的一根蜡烛点上了。
他借着烛光往地上看了一眼之前被自己踩过的那个还剩下一点的蜡烛。
被他用掌风打灭的蜡烛当时还并没凉下来,聂挥毫踩过后,那剩下的一点蜡烛也跟地上的蜡油混在了一起,看着像被烧成蜡油后聂挥毫才踩上去的。那还剩下一点的烛芯,也已经被聂挥毫这一脚踩得陷在了那些蜡里,如果不蹲在地上仔细看,别人并不会注意到那里还有一点烛芯。
尽管如此,为了防止权出猛看到剩下的那点烛芯,聂挥毫还是把剩下的上面还带着一点蜡的烛芯捡起来,随手放入了自己的衣袋里。
他知道权出猛的头一直朝另一个方向转着,根本无法注意到他捡起烛芯的事。
聂挥毫把新点燃的蜡烛放在了地上,站了起来。
此前,权出猛先是屏住呼吸,后来觉得有些憋便轻轻地呼吸,这个时候,聂挥毫站起来了,他才深深吸了一口气,但他吸得非常慢,没什么声响。
第2325章 (两千三百三十六)五步()
聂挥毫注意到自己的鞋底沾上了一些蜡,他迅速用鞋侧面着地,脚往地上碰了几下,同时大声自言自语:“刚才一片黑,我竟然踩在蜡油上了,粘了一鞋,真是烦!”
鞋底上的蜡渣被他弄到了地上了一部分。
尽管鞋底上的蜡并没完全干净,但聂挥毫也没再弄。他问权出猛:“怎么救你?”
权出猛道:“请聂聂长老”他说到此处便停了下来,又闭上了双眼。
聂挥毫一看这样,立即走到他身边蹲下来,问他:“快说啊,怎么救你?”
权出猛再次闻到了那股难闻的气味,又一次屏住呼吸,实在不想继续忍下去,便再次半睁眼睛,缓缓抬起手,指向了一个方向,又无力地把手放了下来。
聂挥毫朝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说道:“什么都没有啊,你指那个方向是什么意思?”
依然屏住呼吸的权出猛再次指了一下那里。
聂挥毫说:“是让我往那个方向走吗?”
权出猛轻声说了声“是”。
聂挥毫立即便朝权出猛指的方向走去了。
权出猛这才再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当然,吸得很慢。
他缓缓把头转过来,看向聂挥毫,心想:终于离我远了!我可算不用闻那气味了!
聂挥毫才走了一段便回头问权出猛:“还要继续走吗?”
“是。”权出猛道。
其实他本来也没想好到底让聂挥毫走多远合适,只是聂挥毫此刻问他这个问题了,他知道如果考虑时间长了容易引起聂挥毫怀疑,便直接说了“是”。说之后他也没后悔,他觉得此刻聂挥毫的确是离他远些比较好,这样他自己就算做一些微小的动作,聂挥毫也很难看清楚了。
权出猛又想:聂长老下次再问我还要不要走,我就说“不用”了。
聂挥毫又走了几步,问权出猛:“我还要继续走吗?”
“不用。”权出猛轻声道。
由于权出猛声音小,聂挥毫没听清楚,又问:“是要还是不要?我没听清!”
“不”权出猛道。这次他将声音放大了,但仍能让聂挥毫从他的声音中感觉到他力气不够。
聂挥毫停在了那里,问:“我怎么救你?”
权出猛道:“您念”
接着他便跟聂挥毫说了一句很短的咒语。
聂挥毫又没听清,问道:“念什么?我听不清楚!”
权出猛又说了一遍,聂挥毫还是没听清。
“你怎么刚才不直接告诉我!你告诉我之后我再往这边走,我不是就能直接念了吗?”聂挥毫道。
权出猛再次说了一遍咒语,聂挥毫依然没听清。
“你这样我怎么救你?”聂挥毫道,“我走回去吧,我离你近点,你告诉我行吗?”
权出猛轻声道:“五步”
“五步?什么意思?我走回去五步吗?”聂挥毫问。
“是。”权出猛回答。
聂挥毫便往回走了五步,站定,问道:“你再把咒语说一遍!”
权出猛又说了一遍咒语,声音稍大了一些。
第2326章 (两千三百三十七)七尺()
聂挥毫依然没听清楚,不耐烦地说道:“我还是听不见,你再大点声!”
权出猛听出聂挥毫的烦躁,知道肯定不能再耽搁了,否则会真的激怒聂挥毫,自己以后更不好办。
于是权出猛用聂挥毫能听到的声音把咒语说了一遍。
聂挥毫说:“知道了!”
说完,他便往回走了五步,立即念了那个咒语。
“多谢聂长老!”权出猛道。这时他说话的声音正常多了。
聂挥毫道:“我可以走回去了?”
权出猛说:“是的。但我周围气场仍不对劲,为保证您的安全,请距离我七尺以上。”
聂挥毫朝权出猛走去了,走到他觉得差不多的位置立即停住了,此刻他与权出猛的距离大于七尺。
聂挥毫说道:“你没事了?”
权出猛说:“还要缓一会儿,到事后我就能起来了。多谢聂长老救命之恩!”
聂挥毫道:“你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这样了?”
权出猛回答:“聂长老,我是着急查暮夕阁的情况,用法术时太着急了,在自己已经感觉难受的情况下继续作法,于是就差点没了命!”
“怎么这么严重?”聂挥毫道。
“作法时太着急了就会这样严重。”权出猛说。
“你作法前肯定就知道着急会有这样的后果吧?”聂挥毫问。
“是的。”权出猛道,“知道。”
“那你还着急,你活腻了?”聂挥毫问道。
权出猛说:“这不是我能控制的,我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不能太着急,否则会没命,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我想起聂长老着急知道结果的样子,我就着急了。”
聂挥毫说道:“你这什么意思?你还赖我了不成?”
“不是这意思!”权出猛道,“我只是跟聂长老说,因为知道了聂长老着急,我就不由自主着急,我控制不了自己,然后就这样了。”
聂挥毫道:“着急时你倒是先别作法啊!”
权出猛说道:“聂长老,我在作法的过程中感觉进展太慢,我想到聂长老着急的样子,自己就越来越感到着急。在作法过程中感到着急,我并不是想什么时候停止作法就能随便停止的。”
“停都不行?”聂挥毫道,“这是你水平问题吗?”
“不是水平问题。”权出猛说,“无论是哪个人用这样的法术,都不能随便停止的。”
“你不停下来,你刚才差点就没命吧?那你在不适合停的时候停了又会怎样?”聂挥毫问。
“那我现在已经不在世上了。”权出猛道,“在不适合的时候随便停本身就有危险,但如果当时没着急,随便停了也不至于当场丧命。最忌就是在本来就着急的情况下,又在不适合停的时候停止作法,那就会当场丧命了。”
聂挥毫说道:“那你没停下来,刚才差点没命,后果还算轻的了?”
“是的,聂长老。”权出猛道,“我没立即停下来,就让后果直接发生,这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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