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那些之前进了棺材的方士全都从空中悬着的棺材之中飞了出来,掉到了地上。
红衣方士清晰地看到自己脑海中那些方士从棺材中飞出来的一刹那全都变成了没有头的。
红衣方士在那些无头的方士之中看到了一个身穿红衣的方士,他感觉那个方士就是自己。
突然,其中一个棺材中飞出了一颗人头,他发现那人头的样子跟自己平时照镜子时看到的一样。
那颗人头落在了他脑海中出现的那个身穿红衣的方士颈上,跟身体连在了一起。
他脑海中那个身穿红衣的方士被所有无头的蓝甲人围拢了起来。
那些有头的蓝甲人手中突然出现了些兵器,把那些兵器递给那些无头的蓝甲人。
那些无头的蓝甲人接过兵器后,全都用那些兵器砍向那个头和身体接在了一起的方士,再次将他的头砍了下来。无头的蓝甲人们开始抢那颗头。
这时,红衣方士还以为脑海中出现的那些蓝甲人是为了把那颗头连到自己的颈上,然而下一刻他发现根本不是。
第1780章 (一千七百八十七)停止()
在红衣方士的脑海中,一个高个子的无头蓝甲人抢到了那人颗头后指甲瞬间变长,他用长指甲快速触地,这时地上便出了一个土坑,抢到那颗人头的人将那颗人头放入了土坑,用土埋了。
这时,没抢到那颗人头的那些无头蓝甲人也不再抢了,而是都向埋着那颗人头的那块土地上狠狠地踩了下去。
当时红衣方士脑海中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情景,与他曾经亲眼看到过蓝甲人的头被铁仓人砍下有关。
红衣方士的脑海中浮现的那些情景如此诡异,自然不同于他曾经在真实世界中看到的。他曾经看到的都只是铁万刀虐杀蓝甲人,并没见过蓝甲人杀铁仓人的情况。那些蓝甲人反击铁仓人的画面之所以会浮现在他脑海中,正是因为他内心充满了恐惧。他觉得这次自己在此处替铁万刀做这样的事本身就是在助铁万刀利用那些蓝甲人,再加上他想起来平时他自己对蓝甲人也并不好,他便担心自己会被那些他反感的蓝甲人报复。
这一次,那些情景还没消失,红衣方士就实在忍受不了那样的恐惧了,于是停止念咒语。他一停止念,脑海中那些情景便立即消失了。
然而就在他停止念咒语的时刻,其他方士的恐惧加重了。侯寄专也觉得不对劲了,转身转了一圈,就这样发现红衣方士当时并没在念咒语且额头上有汗珠。
如果红衣方士没练过锐充术,那些方士的咒语响起来后,灰房子里的蓝甲人发出的痛苦的声音就不会使红衣方士脑海中浮现出那些令他极其恐惧的情景,他便不会忍不住停止念咒语了。然而,如果红衣方士以前没练成锐充术,他便无法同时自然掌握锐充沉语功,如果不会锐充沉语功,他便不能在嘴不动的时候发声说话,便无法让别人认为他已停止念咒语的那段时间虽然没动嘴但是仍然在念了。
就在红衣方士对侯寄专说完“你连名字都不知道,就说我没用”后,侯寄专说:“我不需要知道你练的功叫什么名字,刚才我在中心时的确感觉到有人停止念咒语了,看到的嘴唇没动的人是你后,我并不是仅凭你嘴唇没动来判断你没继续念咒语的,那时候站在中心的我完全能在大家作法过程中感觉出那个已停止念咒语的人就是你。除此之外,我还发现当时你额头上有汗珠,大概是因为恐惧所致吧?我在大家作法过程中感觉出你像是因为无法继续承受那样的恐惧而停止念咒语的。如果我不够确定,这里那么多人我怎么会咬定是你第一个停止念咒语的?”
第一个跟铁万刀说侯寄专作法失误导致灰房子内部出了问题的方士说:“侯方士真的不会那么做吗?你刚才还跟我们说是族长不让你提前跟我们说我们会被下咒的事呢,还说如果不是族长这么说了你怎么敢把这种事往族长身上推然而,你的确是往族长身上推了。”
第1781章 (一千七百八十八)难言()
侯寄专道:“不”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铁万刀打断了。
“闭嘴!”铁万刀立即说道,说完又用鞭子抽了一下地面,他可不希望侯寄专解释出来。
侯寄专立即没再继续说下去,他看了一眼铁万刀,发现他正用阴狠的目光看着自己。他能感到如果他再说一个字,铁万刀那鞭子就会抽到他身上了。于是他没再说话,想着忍一忍就会过去。
这时红衣方士表现出好像在给侯寄专解围的样子,对侯寄专说道:“因为我练成了锐充术,在练成时自然掌握了锐充沉语功,可以在嘴不动的时候发声说话,然而你不知道我有这样的本事,你看我嘴不动的时候就以为我已经停止念咒语了,你不知道我会锐充沉语功,所以误会了我。当然,这误会也没法避免,如果没人告诉你,你怎么会知道我可以在嘴不动的时候发声说话呢?所以也不能怪你了,这我能理解。我说你停止念咒语了,你不要倒打一耙说是我先停止的就成了。我跟你无冤无仇的,不会冤枉你,你也不要冤枉我,这我也不计较了。作法过程中断了也没事,一会儿接着作法就行了。”
此时无法说话的侯寄专听了红衣方士这段话,有口难言。他确实对铁万刀说了谎,也误导铁万刀认为是铁红焰碰了无形帘引起灰房子内部出问题的,但那些不是他做的事也被推到了他身上令他难以忍受。
侯寄专想:明明是族长不让我提前跟他们说他们进灰房子后就会被下咒的,那些方士原本就误会是我自己决定这么做的,族长又把事情推到我身上来。明明是这个穿着红衣服的方士先停止念咒语引起问题后我才停止念咒语的,我又不是仅仅看他没动嘴就认定他先停止念咒语的,我是在方士们作法的过程中感觉到他当时没在念咒语的,他不承认,还说是我先停止念咒语的,明明倒打一耙的是他,他却说成是我。族长和方士如此针对我,我却无法解释,这些人包括族长在内,实在太过分了!
虽然依然害怕铁万刀,这时他胸中更多的不是恐惧,而是愤怒。
正在气头上的侯寄专听到铁万刀对他说:“侯寄专,你不要以为我半天没说话就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看不明白!我不说你就是了,你不能太过分!这些方士跟你一样都是我找来的替我办事的人,就算你跟他们有什么矛盾,你也要顾全大局,你们现在是要合作做事的,是为我这个族长做事的!既然他们都能暂时放下你们之间的矛盾作法,你又有什么可放不下的?”
侯寄专尽管仍对铁万刀心存恐惧,但听了铁万刀的话后,他胸中的怒气越积越盛。他想:族长还训斥起我来了!我是一直管着灰房子的人,他们这些方士只是这次来帮忙解决问题的。族长居然相信他们这些人的话,还当众斥责我!简直没天理了!
第1782章 (一千七百八十九)说谎()
铁万刀说到这里时,狠狠地瞪了侯寄专一眼。
侯寄专之前一刻并没直视铁万刀的眼睛,这时才抬眼看了铁万刀一眼,发现他的目光仍旧令人胆寒,便避开了,然而此时侯寄专已经气得连恐惧都减少了。
他想:那个红衣方士之所以会把先停止念咒语的事推到我身上,就是因为恐惧。他怕族长知道他才是先停止念咒语的那个人后会产生他无力承担的后果。其实我之前不敢告诉族长是我作法失误导致灰房子出了问题,也是因为恐惧,害怕说出真相后无法承担后果。虽然那个红衣方士把事往我身上推着实可恶,但他跟我还是有共同点的——我们都是因为恐惧才选择掩盖真相的。归根结蒂,大家都不敢说出真话就是因为族长这人太过分!族长生杀予夺,搞得有人不小心做错事后都不敢承认,怕族长下狠手。给族长办事的人总是生怕做错什么,在如此恐怖的环境中,别人做事出了问题也只能掩饰,还谈什么真实啊?如果说出真话就意味着重罚甚至丢命的话,谁敢说真话?!在这样的环境里,想自保,不说谎还能这么做?虽然说谎如果被发觉了后果也很严重,但如果真能不被发觉,说谎不就是避免可怕的事发生的出路吗?族长总是让周围的人活在恐惧中,周围的人本来就更容易做错事,一个人紧紧张张的本来就容易出错啊。族长不给人喘息的机会,在这样的环境下,要是出点什么错,还不就是互相编谎话骗来骗去?给族长办事的人会欺骗族长,也会欺骗其他给族长办事的人,紧张的气氛和恐怖的环境逼得“真实”很难出现。这叫什么事?凭什么族长可以随意地决定别人未来,决定别人的生死?
侯寄专越想越觉得生气,气得脸都有些发红了,然而铁万刀问他话,他依然不能跟他对抗。
铁万刀道:“侯寄专,我现在允许你说话了,你说一句。”
侯寄专之前沉浸在怒火中,听他突然这么说,这一刻竟不知道该立刻说什么。
铁万刀又说:“我让你说话了,你倒是说啊!看你这样子,你是不服还是怎么回事?”
侯寄专当然不服,然而此刻他也只能庆幸刚才生气时听清楚了铁万刀在说什么。
侯寄专不得不违心说道:“族长,我可以放下,当然也没有不服。”
“你脸都红了,你以为我看不出来?”铁万刀道。
侯寄专说:“脸红了是因为惭愧。”说完这句话后,他感到了一阵恶心,他恶心自己明明没有放不下,而且心中就是不服,却为了自保而自称因惭愧而脸红。
“是吗?因为惭愧?!还好啊,你还知道惭愧啊!”铁万刀道,“既然知道惭愧,那就给我好好作法挽回吧!赶紧继续作法,这次可别再因为任何你跟其他方士之间的矛盾而停止念咒语了!不要停,你能做到吗?”
第1783章 (一千七百九十)忐忑()
铁万刀知道灰房子的事已经让侯寄专做了,中途不能换成其他方士做,否则会有严重后果,因此接下来还要继续用他。他觉得只要侯寄专给他把灰房子的事办好,那他忍一忍也无妨,等用侯寄专办完他要办的事之后,再惩罚侯寄专甚至将其杀掉也不是多大的事。
侯寄专觉得如果自己这一刻依然很顺从地回答“能”,一定会令自己更恶心。然而,在铁万刀面前,他别无选择,只好说了声“能”。说出来的那一刻,侯寄专的确感到自己恶心得很,恨不得呕吐出来直接吐自己一身。
铁万刀压着火气,又问那些方士:“这次侯寄专说他能做到不停,你们也不会有谁会在接下来的作法过程中突然停止念咒语了吧?”
红衣方士看之前的事过去了,虽依然心有余悸,但他还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说道:“族长,我一会儿一定会好好配合侯方士作法,不会突然停止念咒语。”
“请族长放心吧,在作法完毕之前,我不会停止念咒语。”第一个跟铁万刀说侯寄专作法失误导致灰房子内部出了问题的方士说道。
铁万刀想:这些人作个法如此麻烦,折腾了这么半天,到现在还没完成,一会儿还要再作法,我也真是太有耐性了!要不是我还需要侯寄专接下来继续帮我做事,就他这样
铁万刀表现出了一副好像很大度的样子,看了一眼侯寄专,又看向了那些方士,说道:“既然如此,之前的事我也不再追究了。现在我要的是结果,一会儿你们作法,一定认认真真的,要达到那个目的,知道不知道?”
“知道!族长,我一定认真作法!”红衣方士道。
由于之前出了那样的事,此刻他便立即向铁万刀表态了,希望铁万刀能对他印象好点。
其实红衣方士说出这样的话时,他心中也是有些忐忑的。他知道练成了锐充术的人在作法时如果因为脑海中出现一些情景影响了心情而暂停念咒语,那么下一次,这个人再念同样的咒语,脑海中出现一些情景时心情受到的影响就会明显变小。然而,他并不知道下一次念同样的咒语时他心情受到的影响能变小多少。他已经做好准备,下一次不管脑海中出现多恐怖的画面,他都一定要继续念咒语,就算觉得自己要被恐怖的一切吞掉,就算周围发生了什么他没想到的事,他也不停止念。他已作出这样的决定后,心中依然忐忑是因为不知道一会儿自己要面对怎样的恐惧。
以前别的方士会跟红衣方士说羡慕他能在不动嘴的情况下出声说话,他也觉得会这个是好事,然而此刻,侯寄专竟然有点羡慕那些没练成锐充术的人,因为他们的脑海里不会像他脑海里那样出现那些恐怖的情景。
“请族长放心,我肯定不会中途停止念咒语的。”第一个跟铁万刀说侯寄专作法失误导致灰房子内部出了问题的方士说道。
第1784章 (一千七百九十一)旋转()
铁万刀对那些方士说道:“你们都确定一会儿肯定不会再出什么差错了?”
那些方士全都表示肯定不会了。
铁万刀又看向了侯寄专,对他说:“你呢,能保证吗?”
微微低着头的侯寄专并没看着铁万刀的眼睛,也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铁万刀说道:“我还是去那边等着。这次如果作法过程中再出什么问题,事情可就没简单了啊!”他说这话时目露凶光看向侯寄专,接着目光一一扫过了那些方士的脸。说完他便快步朝之前坐的椅子那里走去。
胸中怒气未平的侯寄专告诉自己:沉住气,不要在这个时候给自己找麻烦,先正常作法,就算实在想发泄也要以后找机会再说。
那些方士也觉得这事只能就这么先放着,就算想怎样也要以后再说。
侯寄专跟那些方士交流了几句跟作法有关的话后,那些方士又围起了圆圈,侯寄专再次站到了圆圈的中心。
方士们全都盘膝而坐,把双手放在膝上,手心朝上。
侯寄专将双手在胸前合拢后,方士们闭眼,用较小的声音念起了咒语。同时,侯寄专也念上了咒语,声音比其他所有方士念咒语的声音加起来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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