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往外溅的热油星烫一烫,说不准什么时候没迈好,整个人就会要么跌入沸油之中,要么落入烈火之中。
惴惴不安的方士又跟铁万刀提起了他之前在主间中作法的事,然而刚才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方士并不敢直接问铁万刀他想问的问题,免得铁万刀说他还没搞清楚他问什么就敢直接回答,这时他只好拐弯抹角地问,铁万刀回答了他,让他再次确认了之前铁万刀问的确实是他所想的问题,他并没回答错。
他在支间中快速作法后,低声告诉铁万刀,该清醒罐肯定不是跟武寻胜个室中那个清醒罐同一天造出来的,至于是什么时候造出来的,凭他目前的功力他也无法知晓。
不是跟武寻胜个室中那个清醒罐同一天造出来的,就已经表明这清醒罐是绝对是伪造的了,铁万刀听到后已经气得脸发红,然而他却仍然不愿意相信真的是这样,硬要让方士再去主间看一看主间的环境中有没有会影响清醒罐的东西。
方士当然不想去,他觉得在铁红焰个室中多待一会儿,风险就大一些,他想推掉,但已被气得红着脸的铁万刀要求他必须去看一下,他也没办法不做。
因此,方士从支间中出来后,他眼神里的恐惧较之前更甚。
此时满脸通红的铁万刀显然是在压着自己的满腔怒火。他将钥匙递给了铁红焰,让她和方士跟着他一起到主间去。
铁万刀让方士看铁红焰个室主间的环境,这次他依然没当着铁红焰直说,只是按之前说好了的来提示方士。这是因为他此刻仍不想让铁红焰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他想等方士走后问她,他认为如果在他问她之前就让她什么都清楚了,便算是给了她准备如何回答或者说编造一些话的时间。
方士看过后战战兢兢地说:“确实没有。”
铁万刀告诉方士可以离开了,方士觉得这时他就好像于走在盛着沸油的锅边躲箭之际,突然发现那个房子顶部有一条结实的软梯向他伸了下来,只要他快速上了软梯,箭就无法射到他了,他也不再需要继续担心跌入沸油或落入烈火中了。
第1203章 (一千二百零九)以为()
方士跟铁红焰说了句道别的话便要离开,这时他知道也许铁万刀还会跟他出去与他说话的,但应该已经没什么危险了。铁万刀让铁红焰就在主间里等他,哪里都别去,此刻方士更踏实了。
两人走到通道里快到金色门的位置时,铁万刀低声跟方士说,钱没少给他,想活命,嘴必须封紧。方士连连点头答应,还谢了铁万刀。
铁万刀让方士离开后,在通道里往回走,他准备一会儿教训铁红焰,便不希望她的任何一个手下在附近,连身处通道中的那个手下,他也要支开。
于是他跟那个在通道里的铁红焰手下说,她可以先回去了,他走的时候会让门口的守卫者去叫她过来,还说他会跟少族长说清楚是他让她离开的,少族长不会惩罚她。
然而后来,铁万刀在个室中打伤铁红焰之后,他并不是让门口的守卫者去叫那个手下的,而是亲自去的,他要跟那个手下说一些情况,要在他刚打开彩色门的那一刻就告诉她不要动员支间中那个装了铁红焰衣服的袋子。当时那个手下看他亲自找她,又联想到其他情况,觉得很奇怪,但也不敢多问。
直到铁万刀从傲乾殿离开,有些情况他也是不了解的。
他以为武寻胜个室中那个清醒罐的主人就是武寻胜,然而那个清醒罐是属于铁红焰的。由于那个主人实际上是武寻胜的清醒罐已碎,两个清醒罐无法互传能量了,他便无法用指环通过念“指环简咒”来判断哪个清醒罐被方士用法术定下来的主人是谁了,毕竟之前用法术为他打造那两个清醒罐的那个方士告诉他的判断清醒罐主人的方法是要在两个清醒罐都没坏的情况下才能用的,是通过它们互传能量的情况来判断的。
他以为那个碎了的清醒罐真是铁红焰弄碎的,然而其实是武寻胜弄碎的,铁红焰为了保住武寻胜的命说成是自己弄碎的了。
他以为碎了的清醒罐是被用幻缨枪法弄碎的,然而实际与幻缨枪法没什么关系。
他虽然不知道那个伪造的清醒罐是什么时候造出来的,但他认为他去铁红焰个室中喝果脯泡的水那天看到的清醒罐就是伪造出来的,不然他不至于用清醒罐试不出它在传能量,他坚信伪造的清醒罐一定是他去喝果脯泡的水那天第一次进铁红焰个室之前造出来的。然而事实上,那天他在铁红焰个室中看到的那个清醒罐并不是伪造的,不仅如此,那个清醒罐还是被方士用法术将主人定为铁红焰的那个真正属于她的清醒罐。
他以为铁红焰当日将那个新造的清醒罐移动到那个支间里真是因为她要用主间中之前摆着清醒罐的那块地方,然而实际上,新造的清醒罐一直都在支间里,主间中之前摆着清醒罐的那块地方之所以空着,是因为唯一一个真正的清醒罐被移到了武寻胜的个室中,而且当日他去铁红焰个室时,她还不知道新造的清醒罐有没有造好。
第1204章 (一千二百一十)点蜡()
他以为铁红焰说支间门钥匙不见了之后的那段时间她真是在找钥匙,然而她只是假装找,同时拖延时间。
他以为她真是在主间里那个位置“找”到的钥匙,然而她只是之前从主间另一个位置把钥匙拿起来,放进衣袋里,去了趟员支间后又回到主间,把钥匙放在了主间那个位置,假装在主间里那个位置找到了。
他以为用法术给铁红焰打造新清醒罐的那个方士已经被她杀了,然而她只是为了保护那个方士而称那个方士得罪了她又知道太多了,她就把她杀了。
他以为
他以为的一些事与真相并不一致,如果他知道了那些真相,他一定更生气,简直无法设想那样他会如何处置铁红焰了。然而即便他仅仅了解到了这个程度,他都已经怒不可遏了。他在这种情况下都已经在铁今奇的灵位前说了:“要不是今天我特意找了方士试,红焰就会一直拿那个新造出来的东西当原来那个清醒罐骗我啊!我只是打了她真是算对她仁至义尽了,今奇你觉得是不是?”
他说出这句话时,觉得铁今奇肯定是能理解他的。
就在此刻,铁今奇灵位前的蜡烛突然熄灭了一根,连续几声霹雳响起,紧接着,房间里所有地方的蜡烛全都在短时间内熄灭了。
铁万刀吓了一跳,之前他还在想今天打雷下雨应该跟铁今奇一点关系都没有,今奇不会怪他的,然而此时他想:蜡烛突然熄灭会跟今奇有关吗?难道今天打雷下雨也跟今奇有关?
这时铁万刀一边拿火折一边说:“今奇,莫非你不赞同我的做法?不会吧?红焰她实在太过分了啊!我只是打了她而已,要是别人敢这么对我,我一定会杀掉的!我觉得你是能理解我的啊!”
他用火折点灵位前其中一根蜡烛,竟然点不着!
他试着点灵位前的另一根蜡烛,同样点不着!
“蜡烛怎么回事?今奇这这些蜡烛这样不会真跟你有关吧?”铁万刀道。
外面又传来了一连串霹雳声。
他又试着点了一下灵位前的其中一根蜡烛,这次终于点着了,然而瞬间就熄灭了。
铁万刀想:到底怎么回事啊?外面下雨,但这房间里不至于突然就潮到什么程度啊!
他想了想之前那些蜡烛熄灭时的样子,又想了一下自己刚点着的那根蜡烛熄灭的样子,觉得跟平时蜡烛熄灭时的样子真的不一样,显得甚是诡异。
他想:难不成如果我对着今奇的灵位说我不该打伤红焰,蜡烛就能点着不立刻灭了?不会这样吧!
于是他再次试着点灵位前的一根蜡烛,一边点一边违心说:“我不该打伤红焰。”
这次,他竟真的点着了那根蜡烛,而且那根蜡烛并没灭!
他又试着点灵位前的另一根蜡烛,点然后那根也没灭。
他心中忐忑不安,但安慰自己:一定是巧合,只是巧合而已!
第1205章 (一千二百一十一)秘功()
这时外面的雨声稍微小了一点。
铁万刀想,也许就算他现在突然说出他心里其实并不觉得他不该打伤红焰,其他蜡烛也应该能被他点燃,而且不会刚点燃就灭。想着想着,他出于好奇就打算试一下,但又不太敢把话说完整,于是他小声快速说道:“我心里其实并不是这么想的。”
说的时候,他又点了一根蜡烛,点着了,而且并没灭掉。
他想试着说一遍完整的,看看到底会怎样,突然又听到了一声霹雳,他觉得没必要说出口了,就没说。
接下来,他又点燃了其他蜡烛,都是一次就点着了,而且一直都没灭掉。
第一百七十四章
之前铁万刀所在房间内的蜡烛会突然熄灭,他刚点着的蜡烛会瞬间熄灭,这些都跟铁仓廷内一处地室里有方士正在作法有关。
地室中,一个有络腮胡子的人在一块大石上盘膝而坐。
一个头发花白的名叫饶宴巧的方士坐在距那块大石三丈远之处。
两人中间的地上铺着一张圆形金箔,金箔中心摆着一个金色的香炉,香炉里插了三根黄颜色的香。
金色香炉外面围了七个金色烛台,每个烛台上都有一根红色的蜡烛。
饶宴巧开始作法时没有打雷也没有下雨,其实不仅络腮胡子没想到当天会打雷下雨,连饶宴巧也没想到。
早在铁万刀到达铁今奇的灵位那里之前,地室中的方士就已经点燃了三根香和七根红色蜡烛,口中念着咒语,为络腮胡子作法。
络腮胡子之所以请此方士给他作法,是由于他练了一种名为“铭尊绝卢秘功”的武功后身体不适。
他请过的几个大夫找不到原因。他也请过两个方士,那两个方士也都觉得他的症状可能跟他练过的武功有关,问到他练了什么武功时,他又不肯对那两个方士说实话,因此方士也不知道该具体怎样做才能解决他的问题。
络腮胡子以前就认识这个名叫饶宴巧的方士,几年前此人去了很远的地方,络腮胡子知道他法术高强,想知道他回来了没有,便派人去找,真的找到了。
饶宴巧见到络腮胡子后,络腮胡子还没说自己在练什么武功,只是说了自己不舒服的状况,饶宴巧通过作法给他看了看,便问他有没有练过铭尊绝卢秘功。
尽管饶宴巧算是他的老熟人了,但他这次练这个武功本身就是个秘密,他自然是不想说的。
饶宴巧并没勉强他,只是告诉他,如果他的症状真是练这种武功造成的,需尽早治,如果晚些日子恐有性命之忧。饶宴巧还说这样的症状他还没听说有除他之外的人能治好的。
络腮胡子一听问题如此严重,便没让饶宴巧直接走,而是决定告诉他,并要求他绝对为他保密。
饶宴巧答应后,对络腮胡子说要通过作法解决他身体的问题,但为练这种武功的人作法本身就会给自己招惹灾难,所以就算是再熟的人,这种事他也只有在对方出了高价的情况下才会做。
第1206章 (一千二百一十二)命本()
络腮胡子问道:“凡是为练这种武功的人作法本身都会给自己招惹灾难吗?”
饶宴巧说:“是的,我要想避过给自己招惹的灾难,就要用到那些钱。”
“还有这样的?这种武功极少有人知道吧?你恰好了解这种武功?”络腮胡子问。
“您问到的是我,我正好了解,要是换成问别人,说不定人家都没听过这武功。”饶宴巧道。
“这么说我找对人了?那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为练这种武功的人作法会给你招惹灾难啊?”络腮胡子问。
饶宴巧压低声音说道:“因为跟人命有关啊!”
络腮胡子一听,觉得他好像真的知道些什么,继续问:“有什么关系啊?”
“练这武功需要找来活人,在练功过程中吸取活人身上一种对练这种功夫有独特作用的气,您看,我说得对不对?”饶宴巧道。
络腮胡子觉得他应该是懂的,但又担心他只是一知半解,又问:“你知道那种气在这种武功里叫什么吗?”
“叫‘命本气’。”饶宴巧回答。
“为什么叫这个?”络腮胡子问。
“这种气是人活命之本啊。”饶宴巧道,“就是这个解释。”
络腮胡子觉得饶宴巧果然了解,在他看来知道这个武功又了解这个解释的人实在有限。他还是想再问问,于是说:“你说吸的气是活命之本,那对练功者的影响应该是好的啊?不至于影响身体吧?”
“练铭尊绝卢秘功的人需要吸收别人的命本气来提升自己的功力,被吸走命本气的人就不能活下去了,那些人离世前会释放另一种气,那种气对练功之人严重不利啊!”饶宴巧道,“然而并不是每个知道此功之人都听说过这种对练功者不好的气。”
络腮胡子一听,心想:还有这回事,我怎么都没听过这种气?那本叫铭尊绝卢秘功的书上都没提过这种对练功者不好的气啊,我就是他说的不知道有这种不好的气的人了。
他半信半疑,问道:“那你说说,这种气叫什么?”
“这几个字有的人很不喜欢,觉得不吉利,是您允许我在您面前说的,是吧?”饶宴巧道。
“是啊,老子才不信什么吉利不吉利的,哪儿那么多破事儿!”络腮胡子道,“别啰啰嗦嗦的,快说!”
“叫‘殒颓气’。”饶宴巧道。
络腮胡子心想:我真没听过,怎么还有这种事?书上都没写,可他说的又像模像样的,到底该不该信?
络腮胡子道:“这殒颓气虽然名不好听,但也不一定能把练功者如何吧?你刚才说严重不利?能严重到什么程度啊?”
饶宴巧道:“您问程度啊,看‘殒颓气’的字面意思就能想出了。”
络腮胡子道:“你能不能说话别故作神秘啊?什么字面意思,直接说,能怎么样啊?”
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