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是总是都走得很近吗?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我想,也不需要明确什么呀。”简柔道。
聂扬威在比试开始前的某天就问过简柔这个问题,简柔并没给他明确答案。她虽知道聂扬威喜欢她,能明显感觉出他对她的关爱,因为他对她好,她对他也产生了好感,但她也很清楚他的缺点,觉得自己可能接受不了他的缺点,又感到他似乎不容易改变,因此她并不想很快就给他明确的答复。然而她又舍不得放弃体会被他关心的那种感受,所以在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候,她跟聂扬威会显得很亲近,她也会投其所好习惯性地说些他喜欢听的话。她不明确的态度,以及两人单独相处时她对他表现出的那种亲近反而让聂扬威越陷越深。
“可是”聂扬威想说些什么,但由于有些醉意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可是什么呀,人家为了你第一次喝这么多酒,然后酒变成眼泪流出去人家还是为了你呀。扬威哥呀,人家对你好就行了嘛。”简柔一边说着,一边拉住了聂扬威的手。
聂扬威听了又是一阵感动,搂住了简柔。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问道:“我们两个单独相处时总是这么亲近,可当着当着别人的时候就没这么近了,就就连当着你哥哥都没这么近过吧?”
“是呀,那又怎么了?”简柔道。
“我也说不出来,就是觉得好像好像有点怪。你说现在我搂着你的样子,如果让你哥哥看到,他会不会吓一跳啊?要是让别人看到告告诉他,他会有什么想法?”聂扬威道。
简柔像被他的话提醒了一样,心想:虽然这里人迹罕至,但是万一被人看到,我就没法做到不明确表态了呀,就像被人逼着给出一个答案一样,那样好烦呀!看来,我最好只是口头对他说好听话,不能不防止被人看出些什么。
她虽然此时此刻很不舍得放掉被他搂着的感觉,但已经开始想办法脱离他的手臂了。
她先是回答他:“为什么会吓一跳呀?我们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嘛。让别人看到告诉我哥哥又怎么样?也没什么嘛。”
聂扬威听了很是欣喜,他觉得简柔这样的回答,也许可以理解为变相同意跟他在一起,至少她不排斥被人知道两人单独相处时很亲近。他想,以前她之所以没明确回答,大概只是不好意思直说。于是,本来郁愤的他一下子笑了,问道:“你说的是心里话吗?”
第528章 (五百二十九)滚下()
简柔仍不想正面回答,只是说道:“问人家这种问题,讨厌啦!”
聂扬威听了,还以为简柔说的是心里话却不好意思承认,心中又是一阵暗喜,有点飘飘然。飘了片刻,他便觉得有点困了,道:“这太阳晒得我快睡着了。”
简柔想,要是他把手臂搭在她身上睡着被人看到,她就很难不明确表态了。于是她立即用起已经想好的脱离他手臂的方法——假装不小心用脚踢倒了一个已经喝空的酒坛子,让酒坛子恰倒在了有坡度的小路上。
那空酒坛子沿着小路往下滚去了。
简柔说道:“哎呀!酒坛子滚下去了呀,我赶快去捡。”说完,她便挪开了聂扬威搂着她的手臂,迅速起身追空酒坛子。
醉意夹杂着困意,聂扬威根本想不到简柔是故意这么做的。见空酒坛子沿着小路滚下去,简柔立刻去追,他觉得有点好笑,“哈哈”笑了两声后,由于困得很,便躺在原地了。
简柔听到聂扬威的笑声后回头望了他一眼,看他躺在地上,又继续去追酒坛子了。
那小路弯弯曲曲,路上也没有什么障碍物,酒坛子就一直沿着小路往坡下滚,很快就滚到于聂扬威所在的位置根本看不到的地方了。简柔若是施展武功尽力去追早就追上了,可她故意放慢脚步跟在酒坛子后面,心里想着等拿到酒坛子回去后怎么与聂扬威保持些距离还不让他觉得反常。她在弯弯的小路上已经走了不短的路,再次回头,知道自己所在的位置已经显然不可能被待在原地的聂扬威看到了,当然自己也已经看不到他了。酒坛子继续滚,她就继续不急不忙地追,边追边想,如果聂扬威睡着了,事情就好办多了。她正想着,那酒坛子终于停住不滚了,因为已经滚到了没什么坡度的平地上,那个地方已经不那么隐蔽。
简柔弯腰捡起了酒坛子,起身的时候觉得前方有人,一看,原来是田温。
“我可算找到你了,你一个人跑到这里干什么呀?娘和爹要找咱们说事。”田温道。
简柔提着酒坛子,说道:“走吧!”然后立刻引田温往远离聂扬威的方向走,以免两人在这附近说话被聂扬威听到。
往前走了几步,田温闻着酒味忍不住问:“你怎么一个人跑这里喝酒?”
简柔没说话,眉头微皱,心里想着:我就这么走了,聂扬威一定要睡着了才好。
“怎么了?不开心,所以借酒消愁?”田温问。
“比试那么不公平,怎么开心呀?”简柔道。
“人可以以不同的心境面对同样的遭遇。就算已经遇到的事很糟糕,也可以不让心情蒙灰。”田温说。
简柔想了想,觉得有些道理,但她觉得一向很在乎比试的田温此时说出这样的话甚是反常,便说道:“咦?哥哥,这不像你的风格呀。要不是亲耳听你说,我都不相信这话是你说出来的呢。感觉怪怪的难道是因为我喝多了?”
第529章 (五百三十)放松()
“本来就不是我的话。”田温道。
“那是谁说的?”简柔好奇道。
“乐愉说的。”
原来,就在田温一脸不快四处寻找简柔的时候,他恰好遇到了拿着公文找连伯苑的乐愉。
田温主动向乐愉打了招呼,却笑得不是很自然。
“你怎么了?你是不是不开心啊?”乐愉微笑着问道。
田温担心乐愉看出他是因为没有赢得比试的事不开心,便说:“我在找我妹妹简柔,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唉!”
“就因为这个啊?继续找就是了啊!我也在找我爷爷啊,也找了有一会儿了。什么事只要尽力做就好了,何必不开心呢,你说是不是啊?”乐愉仍旧笑着。
田温想着头一天比试的事,说道:“可是,人要面对各种遭遇,有些事很糟糕,心情自然就受影响了。”
乐愉就在这时说出了:“人可以以不同的心境面对同样的遭遇。就算已经遇到的事很糟糕,也可以不让心情蒙灰。”她说这话时,那笑容似乎让人看一眼就如释重负。
田温听到此话,一瞬间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虽然这一瞬间并不能使他彻底放下比试的事,但却让他的心着实清凉了一番。
“嗯,也是。”田温道。
“那你开心点啊!”乐愉依旧欢快。
田温又笑了,这次的笑已经不那么不自然了。
乐愉道:“你这样笑很好看啊!”
田温听了乐愉的话,笑得更开心了,那一刻似乎真的彻底忘掉了比试的事。尽管只是忘了一刻,但比起时刻对那件事耿耿于怀,还是多了一刻放松。
“我要赶快去找爷爷了,也祝你好运,快点找到你妹妹!”乐愉说着就跑开了。
田温望着她蹦蹦跳跳的身影,对她印象更好了。他从小时候起,简良就教他柔性为人处世法,家人也都不是轻松简单的人,见乐愉这么轻松快乐,说话方式又这么直接,他自有一番不同于平常的感受。
乐愉见过田温后,又找了些地方没找到连伯苑,便将公文送回了连伯苑的声瑞殿。
一进去,她便见到了连伯苑的身影。
“爷爷,我可找到你了,原来你早就回来啦?我”
乐愉还没说完,连伯苑就打断她的话说道:“你拿我的公文去干什么?”
“爷爷,我还没说完呢,你没带公文,我去给你送了,得知你不在霸空殿,我就去别处找你了,也没找到,只好回来了。”乐愉道。
“你拿着我的公文到处找我?”连伯苑问。
“是啊,找了你半天呢!你说你议事要用的,昨天你准备到那么晚,那么辛苦,要是你自己回来取,还要跑一趟,我就给你送去了,免得你跑一趟会累啊。”乐愉说。
“我觉得现在更累啊。”连伯苑斜了乐愉一眼。
乐愉听了一愣。
连伯苑一把拿过乐愉手里的公文,仔细检查了一遍,发现跟之前一样,一张也没少,也没别的变化,但还是问道:“你没拿给别人看吧?”
第530章 (五百三十一)心眼()
“我没主动拿给别人看。但是途中我把最小的那张纸掉在地上了,我没注意就离开了,幸亏少族长追上我,给我把小纸送来了,这才没弄丢。少族长看没看我就不清楚了,我觉得,她既然给我送来就说明知道那是有用的东西,有可能看过了吧。爷爷,我只是实话实说,这东西不能给别人看么?”乐愉说道。
连伯苑说:“你这孩子什么时候能长点心眼啊?我天天叮嘱你这个叮嘱你那个,你就是不长进,这可怎么办?”
“爷爷,是不是这公文有秘密不能给别人看呀?”乐愉问。
“有秘密你怎么办?你现在有什么办法能把已经被别人看见的内容从别人头脑中赶走?你有办法吗?”连伯苑说完便将头转向了一边,不正眼看乐愉了。
“没有办法。对不起啊,爷爷!”
“你这次真长记性了?”连伯苑仍然没正眼看她。
“嗯。”
“这次我姑且饶了你,是因为这公文并非机密,若真是机密被你泄露出去,别看你是我孙女,我照样饶不了你!你爷爷我也杀过不少人,对你好不代表可以无限度地容忍你。铁仓廷是什么地方你给我看清楚了,做事之前给我想清楚了!”连伯苑终于转过头正眼看了看乐愉。
“爷爷,我知道了。今天的公文少族长看了没事对吧?就算外传出去是不是也没事?如果最好不外传的话,那我现在就去找少族长,请她不要外传。”乐愉道。
“哎哟!人家都看了,你告诉人家不外传人家就不外传了?你有没有脑子啊?”连伯苑没好气地说道。
“别人不好说,但是少族长这个人不一样,我相信她。我相信如果我请她不要外传,只要她答应了,她一定不会食言的。”
连伯苑放低声音问道:“你了解她吗?跟她很熟吗?她杀过多少人你清楚吗?她有多狠你见识过吗?别天真了!”
“爷爷,放心吧,我们都已经是姐妹了,她应该不会说话不算话的。用不用跟她说一声呢?”
连伯苑恨铁不成钢,不知该怎么跟她讲了,瞪了她一眼,说道:“当然不用!”
“哦。”
“跟你说多少遍了,你以为这铁仓廷是什么地方啊?时时刻刻都要谨言慎行,大大咧咧是不行的,很危险!我要拿着公文去霸空殿议事了,你出去好好反省反省吧!”说完这话,连伯苑自己都有点后悔让她知道太多了,说道:“是不是我跟你说话都得小心了?我的事情你什么都了解,搞不好哪天你一粗心,就把我的事暴露出去了。”
“我知道了,不会乱说的。”
“还站在这里?还不快去反省?赶快走!现在看见你,我的头都大了!”连伯苑摆了摆手说道。
乐愉第一次见到连伯苑这样对自己,赶快出了声瑞殿。她半低着头慢慢走向了那日与铁红焰成为姐妹时所在的那条河的河畔,缓缓坐了下来。
第531章 (五百三十二)实话()
简柔和田温赶回去后,简柔先将酒坛子放到了自己的房间里,然后跟田温一起见田沙和简良。
田沙一看见简柔脸红红的,还一身酒气,就气不打一处来,说道:“你这是掉进酒缸里了?你哥把你捞出来的?捞了很久吧?”
田温立刻替简柔说话:“娘,她只是”
“我没问你,你别说。”田沙打断田温的话说道。
简柔知道田沙吃软不吃硬,过去拽住田沙的袖子,撒娇道:“娘,别动气嘛。你跟爹急着找我,一定有重要的事要说,咱们说事吧,好不好呀?”
田沙看简柔这么说话,本来想指责她一顿却没说出来,但也没立即软下来,而是说道:“你一定喝了很多酒,说,是不是啊?”
“当然不是啦,我就喝了一点点,非常少的一点点,真的不多嘛。”简柔道。
田沙本来都不想再说这件事了,打算直接入正题,她一向讨厌在一些小事上纠缠个没完,但简柔的回答又让她有些不满,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对自己说假话,便说道:“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啊?你以前喝少量酒,一点反应都没有,从来就没把脸喝红过。今天你喝了多少,都把脸喝红了。你长大了就觉得骗我容易了吧?你想骗我,可你的脸对我说了实话。要想成功骗我,只有一个办法,就是不要你的脸。”
简柔根本不知道自己脸红了,自然没意识到这会暴露真相,她有点后悔刚才自己说过的话,说道:“娘,既然你都知道了,就不要问我了嘛,你的话说得我好难受呀。好吧,我刚才错了,我应该直接告诉你我喝了很多酒,你别生我气了好不好,我可不忍心让你生气呀。”简柔说着,微微低下了头,一副委屈得快要哭出来的样子。然后她又偷偷看了一眼简良,仿佛在对简良说“爹,帮我跟娘说一下好不好呀”。
简良当然明白简柔的意思,立即说道:“沙大王,你看,孩子都向你承认错误了,别难为她了,你说呢?你看她现在这样子,都快哭出来了。”
田沙看了看简良,又看了看简柔,有点心软了,没再责怪她不说实话,只是问道:“为什么喝那么多酒啊?”
“因为我跟哥哥都没在比试中取胜,我心里好难过呀。娘,你也知道,我不爱喝酒,今天喝了这么多酒只是因为伤心,我觉得我觉得我没取胜很对不起娘和爹。”简柔说着说着,正好再次借机发泄心中的不快,哭了起来。
简良趁机说道:“你看,孩子哭了吧。孩子觉得对不起你,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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