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灭者,风之子,风间。
第36章 白衣胜雪7()
洞月湖·望岳亭
“江湖中新的煞星,风之子风间,悬赏金升为三万两黄金,你身边的独孤小子悬赏金一万两黄金,呵呵……真是惊人的悬赏。”俊美邪魅的男人慵懒倚着藤椅,轻摇手中象牙酒杯,漫不经心噙着邪笑,魔魅邪眸慢慢扫过对面女子。
飞翼倚着横栏,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淡淡一笑。
“这次多谢你了戏子,没有你的帮忙,我不可能剿灭枭鹰。”
“许垠瑞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他不该来惹我,否则我也不会想让他消失。这并不只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我自己。”唇边噙笑,他慢慢饮酒。
“借你之力,他才会灭亡得这么快,呵呵……许垠瑞大概不会想到,真正的背叛者是他最信任的令狐,最宠爱的妾,哈哈……美丽的女人啊,有时就是最致命的毒药。”
“令狐是你安插在枭鹰的卧底?”她有些惊讶。
“不是,令狐只是一名孤女,而许垠瑞刚好就是她的灭门仇人,她接近他只是为了报仇罢了。”薄唇勾起邪肆的笑痕,戏子恍如鬼魅。
“夜路走多了就会遇见鬼,只能说许垠瑞造的孽太多了。”他不过是跟令狐做了个交易,她带进他的卧底,出卖枭鹰的资料,而他承诺帮她毁灭枭鹰帮。
“你布了多久的局?”她挑起秀眉,深思看着眼前邪魅的男人。
“也非很久,半年而已。如果许垠瑞不会想要吃下我布在洞月湖的赌坊,我也不会想要杀了他。”他端着酒杯,轻语,“布了半年的局,就差个导火线。而你出现了,他九年前大肆掠夺风间家族的财产,刚好是你想要除掉的人,所以说,枭鹰帮的灭亡是许垠瑞一手造成的。”
“那还真巧,令狐呢?她现在怎么样了?”她心内顿悟,难怪那么顺利,后院起火,她只是负责杀了许垠瑞,才子帮她脱困,剩下的她也只是解决八大营主,其他一切顺利得令人讶异。
“她走了,如果她愿意,我会把洞月湖的精芳玉楼交给她打理。”戏子扬起长长睫毛,笑得邪魅自信,“她是个人才,她会回来的。”
“无论怎么说,都该谢谢你。”就算被利用,她也不介意,只要目的达成,无所谓。
“独孤小子呢?怎么没跟在你身边。”提起才子,他眸底有丝邪煞,无情似寒气的话语带杀气,“算他识相,没给我惹麻烦,不然我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他赶回月镇陪琴子。”秀眉无奈一蹙,飞翼实在想不通,“为何你会讨厌才子?”
两人自从第一次见面就不对盘,才子向来笑意潇洒的脸一见戏子便满脸不屑,戏子漫不经心的眸底就多了杀气,若不是有她在场当和事佬,她相信两人一言不和就会动手。
才子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及讨喜的开朗性子绝不会招人厌恶,却偏偏让戏子看不顺眼,而才子向来不计较的性子只要一对上戏子邪肆的性格,就会火山爆发。
“我讨厌那小子自视聪明清高的样子。”他轻哼,他厌恶才子明亮狡黠的双眸,太过放肆,妄想透视一切的自信,话语也太过放肆,总是挑衅他的底线,如果不是顾及飞翼,他从一开始就会杀了他。
飞翼苦笑,想起才子一脸不屑说过“我讨厌那个男人高傲邪魅的眼睛,想将世间一切都算计的模样,哼,他以为他是谁,想把一切把握在手么?世界上多的是他无法把握的东西。”
这次才子跑去月镇也是因为不想看见戏子,两人只要一见面就剑拔弩张。她轻叹,也罢,只要两人别真动起手来杀了对方就行,她不想他俩任何一人受伤害。
他不悦轻哼,心绪渐渐沉淀平静。
“又是冬天了,再过一个月又是新年,这个寒冷的新年你准备在哪儿度过。”勾起邪气的笑容,他挑逗的邪眸魅惑含情,呢喃,“要不要陪我呢?”
她抬头望着灰蒙蒙的天,有些失神,一年又过去了,她即将十七岁。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一年又过去了。”她无意识地踢着双足,“这个新年我想一个人过。”
“是吗!想去哪儿?”他眸光一闪,邪诡难测。
“湘北。”她双手抵着下巴,淡淡道。
“既然如此,那就顺便帮我一件事。”
“什么事?”她回首看了他一眼。
“帮我找个人,江湖月骗子,楼适。”戏子半垂眸,懒懒道,“这个男人现在就在湘北一方,赌术高明,行事无常。”
“找到他后又如何?”
“我要他。”他直接道,邪眸傲然而霸气。
飞翼挑起眉,不解。
“若他不愿意成为戏爷的赌师,就杀了他,赌术太过高明的人,不能为我所用,留着是个威胁。”他轻啜美酒,“月骗子是江湖人送给他的称号,此人只要有人出得起价钱,他就会为之所用,他已经赌垮了玄地,江南好几家赌坊了。”
“他的存在威胁到戏爷的赌场了?”了然一笑,飞翼悠闲问道。
“有人出了惊人的价钱,要他去湘北捣乱我的赌坊。”他邪气笑了,无情而阴魅道,“我倒想看看,是哪个人看我不顺眼,想取我的赌场。或者,是想取代我。”
盯着戏子阴森邪佞的神色,飞翼深深为那个背后人叹息,惹上戏子实在是不明智的选择,戏子不是一般的商人,商人以赚钱为目标;而戏爷,只要能够玩得尽兴,即使陪上整个江山也无所谓。鬼才戏爷向来就是无限狂妄,任意妄为的人。
“好!”她会为他走这一趟,作为她对他的报酬。
第37章 月骗子()
湘北气候寒冷干燥,入冬后北风更加刺骨冰寒,虽然还未下雪,但也足够让人冷入骨子里。
北州城是湘北最大最繁荣的地带,所有的商贾,过往的旅客都必经过这里,除了北州城,方圆几百里都是荒凉的山丘和山地。
只要是湘北一带的人,就不会不认识薛家堡。薛家堡是最大的商贾世家,扎根在湘北已有数百年历史,几乎包揽了所有正当的商业行业,客栈,衣饰,珠宝,酒家,食馆,书院,各行各业几乎都有涉足,最大的行业就是酒和珠宝。
薛家堡带动了本来荒凉贫瘠的湘北,使湘北繁荣起来,可以说,只要薛家堡跺跺脚,整个湘北都得震动。
薛家堡矗立在湘北北方,离北州城有几十里路,堡垒固若金汤,地盘庞大,占地几乎占据了整个山头,而只要是湘北一带的武林人士,都知道不能得罪薛家堡的人。
在湘北一带闹事,只要不牵扯到薛家堡,就没事,若不小心惹恼了薛家堡的当家主子,就别想在湘北立足了。可以说,湘北是薛家堡的天下。
傍晚,一名裘装白袍女子牵着骏马走进客栈。
步入上等客房,飞翼打开北方窗口,远远眺望。湘北,有她想做的事情。
整整三天,她只是骑着马在远远地打量着薛家堡,经过三天的探测,她感到棘手,薛家堡固若金汤,戒备森严,而且地势庞大,想找其中一个地方,根本无从找起。
这次,她没有借助戏子的势力,到达这里,只是私人原因。
今天,又要无功而返了。
北州城里的赌坊并不多,只有寥寥几个,而立于城南方的日落赌坊算是比较大型的赌场,也是飞翼的目的地。戏爷的产业,布在北州城的赌坊日落。
入夜,赌坊的生意仍然兴隆。
飞翼踏入赌坊,里面人声嘈杂,三流九教的人都有,到处是吆喝着下注的声音。她皱皱眉,实在不喜欢这种地方。她小心地避开人群,四处参观着赌坊。
赌大小,摇骰子,猜牌……各种赌法让飞翼大开眼界,她第一次踏入赌坊,不禁有些好奇。看着这一边的赌桌,几个人正在吆喝。赢者大声狂笑,输者愁眉苦脸,有些人输到全身无分文,却还叫嚣着要赌。
飞翼不禁摇头。
“大家要不要过来玩一下,很有趣的,赢了一陪五。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别怕,这只是小赌。”一声吆喝,旁边一赌桌的庄家对她热情招呼。
飞翼走近赌桌,桌旁围着五六个人,全都神色紧张盯着庄家的手。
猜骰子!庄家面前的赌桌摆放着六个一模一样的石盅,他将一颗象牙骰子放入第三个石盅,大喝:“大家看好了,我要开始了。”
他双手熟练地开始摆弄石盅,快速地将各个石盅互换位置,手法越来越快,他的手法熟捻而轻盈,所有人都紧张又认真地盯着庄家双手,周围弥漫压抑而沉闷的气氛。
半响,他终于停手了,将六个石盅归位,笑吟吟道:“各位朋友,看好了哦!请下注。”
旁边的人群开始窃窃私语,思索着,有人在第三个石盅下注,有人将钱押在第一个石盅,第四个石盅……最后,其中第五个石盅只有一个人下了注。
飞翼微笑,庄家的手法很高明呢,练武人都会练习眼力,她自信自己的眼力还不错。她将有一张一千贝币面值的银票丢在第五个石盅,顿时引起旁边人的惊呼。别人下注最多也只是一百贝币。
庄家眼中闪过惊讶。
开盅,骰子正好在第五个石盅里。
“小姑娘赢了,了不起,了不起,这是你的!”庄家恢复笑容,佩服地叹道,他将桌面上的贝币全部收到桌下面的暗格里,又拿出四张银票,双手推给飞翼。
飞翼接过银票,客气道:“谢谢。”
“小姑娘要不要再来一把。”庄家殷勤地问道。
“不了。”扬眉拒绝,飞翼笑了笑,走开。第一次赌钱就赢了,感觉还不错,她不禁有了兴趣,兴致勃勃想找点别的玩玩。反正戏子给她做盘缠用的钱多得可以买下一间大屋子了。
不过,最后的事实证明,赌,的确不是一件好事。十赌九输,就是这个道理。
夜将尽,飞翼板着脸离开赌坊,有些无奈,哭笑不得。
她本来身上带着戏子给的三十万银票,如今月骗子人没找到,自己身上就只剩下一千银票了。她不禁庆幸早就订下客房,交了足够定金,就算身上没钱,还不至于沦落街头。
漫步街头,寒风刺骨,她功力深厚,倒不觉得冷,天色还欲亮未亮,大街萧条。
“姐姐,姐姐行行好,赏个馒头……”清细的童音从一旁传来。
飞翼顺着声音一看,一怔,在大街的角落里,一名清秀消瘦,衣衫褴褛的妇女手牵着一名六七岁的女孩行乞,女孩消瘦的身子正在发抖,眼中噙泪,面黄肌瘦。妇女双眸乞求地望着飞翼。
“姑娘行行好,赏点钱让我们买个馒头,我的孩子已经两天没有吃饭了。求求你……”
飞翼怔住,一阵心酸。无论北州城如何繁荣,世界上还是有很多人在受饿受冻。
她无言地走近她俩,将怀里仅剩的一千银票塞到妇女手中,脱下身上名贵裘袍披在被冻得瑟瑟发抖的女孩身上。
“谢谢姑娘,谢谢姑娘的大恩大德,谢谢,谢谢……”妇女怔住,忍不住眼泪往下掉,她对着飞翼又是跪下磕头又是感谢。
一声轻叹,她头也不回地离开。她发誓,从今往后不再碰赌。
一名刚刚踏出赌坊的锦袍青年沉默目睹了过程,他若有所思地盯着只身着单薄白衣的少女,慢慢地,唇边浮起一抹笑容。他记得这名女孩,身怀巨款,明明不会赌术,却大方在日落赌坊挥霍。
这名女孩,很可爱呢!
第38章 月骗子2()
入夜,日落赌坊依然兴隆。
看着眼前辉煌热闹的赌坊,高挂的牌匾上龙飞凤舞写着“日落”,白衣少女考虑良久,还是踏入赌坊。她环视四周,皱着眉,真是三流九教的人都有,鱼龙混杂的地方。她拿出袖里藏的令牌,考虑要不要直接找日落的当家。想了想,还是作罢,反正时间大把,她就暂且找找吧。
可是……她盯着赌得狂欢的人,心该死地又蠢蠢欲动。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一名十七岁少女,下了幽南山,爱玩的天性虽然收敛很多,此时没有别的牵绊,好玩的心绪又浮现了。只是,她板着脸,身上只有一百贝币零碎钱币。再输,她就真的身无分文了。
沮丧地将手垂下,她不能再输了。
“小姑娘怎么了,要不要玩一把。”清朗的笑声在她身后响起。
“谁?”飞翼侧首,对上一双俊朗星眸,身边的男子不过二十出头,青衫锦袍,武林人士的劲装打扮,容貌俊朗斯文,笑容莹然,奇异地让飞翼感到奇妙的安全感,他没有恶意,态度坦然潇洒。
“叫我子夜就行,你在这里都站了快一个时辰了,还没有想好要不要玩赌吗?”他呵呵笑道,“这里可是赌坊啊,不赌那么你来这儿做什么?”
的确,一名白衣少女站在鱼龙混杂的赌场中,着实引人瞩目,而且,她身上纯真而超然的气质也与赌场格格不入,他注意她很久了,对她又是皱眉又是烦恼的表情感到有趣。
扬眉,飞翼想了想,无奈回道:“我没钱。”
“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吗?”他兴味问。
“只有一百贝币,可是,我不会赌术,一下注可能就会输掉。”飞翼无奈扬手,低喃,“这样子该怎么找人呢?”
“一百贝币啊!呵呵……”青年大笑,“在场豪赌的人群中多的是身上只有几十贝币就跑来赌钱,你呢,身上有一百贝币还不敢赌。”
“我可不是赌鬼,只是来找人的。”瞪了他一眼,飞翼负气别过脸。
“呵呵……别气,我身上一点钱都没有,要不这样,我俩合作,怎么样?”他对她眨眨眼,俊脸挂着满满的潇洒笑意。
“怎么合作?”有些不解看他一眼,飞翼好奇问道。
“你把你的一百贝币借我,我们一起去赌,我保证帮你赢钱,然后所有赢来的钱三七分,你七我三,怎么样?”他态度坦然诚恳,俊眸盛满笑意,气度优雅而从容不迫。
“你?”飞翼上上下下打量他,有些怀疑,他看起来很年轻,“你很厉害?”
“呵呵……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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