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叶妃嫣。
“不是因为此事。”司御昊是个内敛沉闷的人,在旁人眼中他也是个严肃古板的人,让他向叶妃嫣表达他的关心和爱护他是真的没办法用语言表达出来,谁知道满心希望她自己能够发现哪里没对积极改正却被理解成了歧义,战王爷表示很受伤。
“嘶——”叶妃嫣正迈进门槛,拉扯到了腿上的鞭伤,整个人疼得几乎弯下腰去,也便没有见着司御昊鹰眸中满溢的担忧和关切。
“真是麻烦!”司御昊低语了一声,突然弯腰伸手,将叶妃嫣轻松地公主抱了起来,大步来到干净的床榻边上将她放下,“你就不会小心躲着一点吗?”圣地莲公主的“威名”他可是一清二楚。
话音刚落,眼前一晃,叶妃嫣便已经将红石寨那种宽大的阔腿裤给往上拉了一大截,露出白皙的腿脚。
“腾”的一下,司御昊只觉得脸上烧得慌,急匆匆转身背对着她,说话都差点跟着急促的心跳变得结巴起来,“你就一点都不知道避忌呢?”虽说他在心里已经认定了叶妃嫣会是他的女人,冲着星夜他或许还会给她一个正妃的名分,但还未正式成婚,如此坦诚相对他心脏实在是有些承受不了啊!
“我避忌个什么啊?”露大腿什么的她是真的毫无压力,要不是这世界满地跑的女人都包得严严实实的,她在这炎炎夏日何必穿着长袖长裤的一身黑。
她这么坦然,倒显得司御昊小题大作了,眼角余光瞥见叶妃嫣腿上肿起来两根红痕都发紫了,比脸蛋上的可要严重许多,心中一跳,挥不去心口突来的疼痛是为哪般?也管不住大手自动自发捧着叶妃嫣小腿肚,取了腰间随身带的化瘀膏打开。
叶妃嫣觉得现在的自己很奇怪!上一世,和男人也不是没这么亲近过,可和自己的手去抚摸伤处没丝毫的区别。现在小腿被司御昊温热的大手捉着,膝盖上方又有他看似粗鲁实则温柔的力道擦着药膏,心跳怎么会扑通扑通加快,脸上也烧得慌。
她没有谈过恋爱,也不知道恋爱是什么感觉,单纯觉着这样很不正常,司御昊是有家有室的人,可不是她该肖想的对象。脑海中闪现了吕珂和宫千韵上次来绝艳阁那嚣张的模样,顿时心如止水。伸手从司御昊手中接过药膏,“你先出去下吧,我腰上还有伤。你也抓紧时间恢复下体力,晚上还有得累。”这一句话出口叶妃嫣先觉着尴尬,好在司御昊好像没听出里面的歧义,点了点头,起身退了出去。有这一系列事情打岔,她也没什么兴趣去研究司御昊的眼睛是怎么不药而愈的了。
位于皇宫最内的后宫诸殿一直是南虎国人认为最为安全的地方,因为除了上中下虎城的各个防御点,皇宫内也是重兵把守;再说了,后宫中不过是些嫔妃美人,也非宫千寒的防御重点,而前两天在密牢那边的动静又被青龙给引到了他处,此番从废弃的宫殿到凤晨心住所倒是没费多大神。
也是巧了,司御昊和叶妃嫣到达凤晨心寝殿上面正听得凤晨心和人在说两日前密牢之事。
凤晨心被封为圣心凤王又住在后宫,能够管后宫妃子诸事,能够管前朝某些正事,但另一个方向的密牢却不是她所能伸手的地方。密牢那边事情发生了两天,到现在才她才得了消息。
听侍女说了密牢那边圣地供奉堂两位供奉身死,宫千寒留在密牢那边看守的心腹受重伤,一时怔愣不语。她身边心腹嬷嬷和心腹宫女已死,现在留在她身边的不过是之前二等宫女,被她赐名静芳。
静芳不像之前的静香那么懂得进退,凤晨心明明都摆出一副想要独自静静的态度来,她还不知道告退,还自以为聪明地又追问了句:“凤王,别人都说是虎君的仇家;奴婢却以为,说不定是有人要来救前凤王呢?之前君国师……”
“住口!”凤晨心暴怒地一拍躺椅坐起了身子,她是最恨有人提及君不繁不来找她反而来救凤初心,“滚出去!”
静芳被吓得够呛,跪在地上膝行退了出去,留下室内一片静谧。
“怎么办?我们是下去抓着她逼问凤王下落还是做什么?”叶妃嫣透过司御昊揭开的一处小瓦片往下看去,凤晨心斜着身子坐在一张华丽的软榻上,从上往下这个角度能清楚看到她胸前隆起的弧度,绝美艳丽的五官动人心魄,也难怪以她这把年纪还生过俩孩子也能够勾得宫千寒拜倒在她石榴裙下了。不经意地,叶妃嫣动了动身子,将司御昊给挤出了屋顶破口范围。
“等……”司御昊话音才刚刚起个头,下面就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爆裂声响,原来是凤晨心气不过,直接将身边一个多宝格给推翻在地,上面摆放的珍品摆件全都摔得粉碎。
“凤王!”
“娘娘!”
听到动静,守候在寝殿外的宫女太监们纷纷扑了进来,见着地上状况时全都跪在了地上,有两个运气不好的还直接跪到了瓷器碎片中。
“都滚出去!没本王召唤,都不得入内!”凤晨心柳眉倒竖,又伸手掀翻了一张小几,小几上的茶水飞溅出去,好些个宫女都受到了波及,纷纷磕着头往外退去。
之前君不繁来了皇宫又走之后凤晨心就这么发过一次疯,她本身也是喜怒无常,这宫里的人也都习惯了她的坏脾气,当即鱼贯退了出去。
寝殿内再一次只剩下凤晨心一个人,气不过她又摔了不少东西。正当叶妃嫣忍不住想要下去抓了她逼问凤初心下落之时。她又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闪身上了巨大的玉石床榻,不知道在哪摁了一下,玉石床里半边就多出来一个黑黝黝的洞口,洞口能清楚看见往下而行的阶梯。
凤晨心面上出现个诡异的笑容,理了理头发,顺着阶梯往下行去,随着她身影消失,那洞口又慢慢合上。
司御昊凝神听了听殿内动静,这才搂了叶妃嫣腰跳进这间如狂风过境的奢华寝殿。
“机关在哪?”刚才凤晨心的动作太过突然,叶妃嫣和司御昊根本就没看清她究竟怎么动作的。甫一落地,叶妃嫣就趴在床榻上一寸一寸找过。
和她的着急不同,司御昊站在床榻边上凝神听着,手指在膝盖旁有节奏律动,像是在计算着什么。突然,他眼神一亮,飞快伸手在床一侧的一颗看上去毫不起眼的玉石上摁了下去。
轻微的咔擦声后,叶妃嫣身边的床塌下去了一半,露出了阶梯。
“你早知道为什么不说?”叶妃嫣娇嗔了句,正想顺着走下去,再次被司御昊拉着手扯到了身后,而他就像是只狸猫走在了前面。
“刚才她离得太近,现在她转到了另一边。”司御昊低声给叶妃嫣解释了下,蹑手蹑脚走在了前面,以防什么地方会有机关出现。
司御昊之所以计算那么久,其实是凝神在听凤晨心行走之际脚下的步伐。但凡密道类的地方都少不了机关,能够和寝室相连的甬道更是机关重重。饶是他听了凤晨心行走时停顿的节奏,也遇上了好几次飞箭攻击,还好两人身怀魔法,一直在身边张着风盾,这才避免了被扎成刺猬。
也幸好,凤晨心现在心中装着事情,没怎么留意身后的情况,要不然就凭着后头的动静也发现了两人的跟踪。
走了约莫半个小时,司御昊站住了脚步,他身边的叶妃嫣也跟着停了下来。现在她算是知道了,司御昊天生就能够躲避危险,跟着他停下绝对是不会错的!
第96章 大功告成()
这是一间精钢打造的“牢房”,除了顶上有三个极小的通风口就只有从外面才能开启的一道精钢房门,可说是严密至极。
据说连接这间牢房的宫殿正是南虎国前朝的皇后,她在此放置了足够颠覆整个国家的财富,可惜最后被宫千寒借此给挑落马下,到了宫千寒当上了国君,这间宫殿一直闲置,直到凤晨心说要找一间有密道的宫殿才让这相连的两处重新启用。
凤初心被关在这里已经快半个月了,半个月不见天日并不见她有多焦躁,凤晨心推门进去的时候她正坐在屋内唯一的一间床边,手上拿着本书,就着屋内四角摆放的夜明珠看得津津有味。
“你倒还有闲情逸致看书!”
不得不说,清除了毒素,又知道亲生女儿尚在人间,凤初心的气色看起来比在圣地的时候不知道好多少。哪怕身上就一袭简单的布衣,那份绝美沉静的气质也是满脸焦躁的凤晨心难以企及的。
两人是双胞胎,其实长相是没太大区别的。区别就在于气质及此时的打扮,凤晨心脸上描绘着精致的妆容,看上去艳光四射;凤初心素颜布衣,整个人沉静婉约。但现在,描绘着精致妆容的凤晨心一脸狰狞,美感大大地降低。
凤初心只是轻轻蹙眉,放下手中书册,静静盯着自己的亲妹妹,“那晨心觉得我除了看书还能做什么?”
“为什么你就是什么都不做还有人为你连命都不要!”凤晨心两步上前,抓了书册用力直接撕成了碎片扔到了地上,似乎觉着还不够解气,又站上去用力踩了两脚。
凤初心的神情终于有了一丝变化,“晨心,你又杀了谁?”
“我杀的人多了去了,姐姐想听听又是谁死了吗?”凤晨心气呼呼坐在了桌子另一边,横了凤初心一眼,“你就不会帮我倒杯水吗?”
凤初心坐着没动,“晨心,你觉得到了这时候,我还是那个任你予以欲求的姐姐吗?”
“凤初心,你别假惺惺就像是别人欠了你多少似的!”凤晨心眼珠儿一转,自己慢条斯理地喝了一杯冷茶,“静雅死了!”
凤初心身子一震,努力让脸上的神情维持原样,“落在你手里,说不定早些死了才是件好事。”
“两天前,有人闯了密牢,姐姐要不要猜猜是谁?”凤晨心就不信凤初心还能不动声色,特意又加了句,“姐姐你也知道,我可是花了大力气从虎君那里求了让你从密牢那阴冷潮湿的地方住到这儿的。你从密牢走了之后,负责那边安全的可都是虎君的人手,贾公公的手段,姐姐也是见识过的吧?”
啪——
这一次,凤初心的反应大了一些,手中玩弄的茶杯掉落在地上摔个粉碎,她急急低头去拣。那鬼魅般的贾公公……?!定了定神,凤初心没敢看凤晨心的眼睛,轻声回道:
“相信妹妹是不会眼睁睁看着不繁去死的。”
“不繁!凤初心你叫得真是亲热,你告诉我你们是什么时候好上的?他为了你连命都可以不要,三番四次要来护着你。”吃醋的女人是没有理智的,凤晨心痴恋了君不繁那么多年,谁知道等来的却是君不繁已经写了十八年的休书。也就是说自从她怀上君修竹开始,君不繁就已经厌倦了她,不再将她视作妻子。就算得到了权势即将得到天下又怎么样?始终有那么一个男人求而不得。
凤初心神情一肃,回忆起旧事眼神有些悠远,“晨心,你很任性好强,我和不繁便一直将你视作值得疼爱的好妹妹。可是你凡事做得太过,生生让已经安心做你好丈夫的不繁与你生分,现在,一切都回不到当初。我可以很认真的告诉你,从我成婚的那日,不繁便将我给他的定情信物退还,依着他的性子,若非你越发过分,他又岂会写下一纸休书。且为了你的脸面,他又何曾将休书示于人前?”
凤晨心也想起当年她才嫁给君不繁之时,君不繁也曾经对她温言细语过,只是后来……,后来她总是怀疑君不繁对她的好是移情作用,一次又一次的试探和伤害,最终将君不繁推到了八卦楼的白楼居住。君不繁说他是要静心研习祖传的占星秘诀,是她又以为君不繁在躲避她,强行用药和他春风几度。再后来,她生下了君修竹,君不繁在产房抱了孩子转身便走,两人从此视同陌路!
是她错了吗?!
“不是!我根本没错。若不是这世界上多了一个你,一切都会是我一个人的!凤王宫、圣地、君不繁,这些都会是我一个人的。所以,你根本就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当时宋田为什么没有将你折磨致死呢?”凤晨心脸上只是短暂迷茫,过后又布满疯狂。
凤初心见状眨了眨眼睛,伸手拭去眼角泪滴,因为回忆起那个男人,惨然一笑,“宋田是你安排的吧,妹妹你可真是狠心。这么多年过去了,难得你我姐妹敞开心扉说一说旧事。宋田和人欢好若是来了性情必然将人往死里掐是吧?你道他真的是醉酒失足死的吗?那是他掐死了静媛,我一怒之下让黄嬷嬷杀了他的。他的那些手段暂时不敢在我身上施为,但他万不该动我身边的侍女。”
“哈哈哈哈!”凤晨心发出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狂笑,“凤初心,原来你手段狠毒起来比我可厉害多了。君不繁再怎么和我离心离德,我也是不忍伤他分毫。明知道他豁出命是为了救你,我还要让人放了他护着他平安离开虎城!而你呢?一日夫妻百日恩,自己的丈夫都能下得去狠手。幸好你没机会再见到你那傻女儿了,要不然你该怎么给她说她爹的事情!”
“所以,我没打算和她相认,只需要知道她还活着,过得好好的就行了。”凤初心从君不繁口中知道叶妃嫣就是她女儿,而且还拜了个很厉害的师傅,这就已经足够了。
“过得好好的?”凤晨心又是一阵狂笑,“算那傻子命大,我都已经让人把她送得远远做个乞丐还能活下来。但你知不知道,前不久她才从叶落崖上摔下去,叶落崖下野兽横行,都不知道她还能不能剩着一把骨头让你知道她过得很好。”
这一次,凤初心是真的慌了!脸上神情剧变,整个身体都在颤抖,情急之下拉住了凤晨心一边衣袖,“晨心你说什么?你见过非烟?”
“何止见过非烟,我还见过你外孙呢,真是福气。”凤晨心就是想见到这样慌张的姐姐,唯有这样她才觉得是真的过得比姐姐更好。
“非烟很有本事,她不会有事的。”凤初心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不繁给我说过,非烟福缘深厚,不是早夭之相!”
“你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