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白皙的手中握着一柄长刀,缓缓地走向柳天,眼里满是柔情,嘴唇微微颤动,脚步轻盈踏地无声。
“兰枢,还记得红林吗?”女人走到柳天面前停住脚步,声音有些发颤,她找了他两年,那年他趁她不备刺伤自己从而逃出包围,女人解开领口,露出白皙的肩膀,低头看着那里的刀痕,眼前的男人为她留下的唯一的痕迹,她不恨他,她很喜欢这道疤,因为是他留下的。
“你还是来了,是来完成没有完成的任务吗”柳天将面具放入怀中,紧紧的握住刀柄,眼前的女人岂是表面上的那般温柔,千里闻流云,一刀尽残阳,女人手中的那柄刀名为流云,甲贺红林凭借这把刀杀出自己的影忍之路,忍术造诣就是柳天也叹为观止,难以望其项背。
“兰枢,我来不是任务,我只是想见你,跟我走好不好”甲贺红林看着柳天,伸手擦去柳天眉心处的血迹,抬着头深情款款的看着柳天。
“砰,咻”柳天握住刀柄再次出刀,甲贺红林急速倒退,紧接着隐进黑暗中,柳天停留在原地脚步开始移动,道道残影,突然柳天眼神一凛冲向眼前的空旷处,刀光闪动,火星四射,柳天再次倒飞出去,满身的黑袍到处都是刀口,长长的袖口中流出血水浸红了刀柄,柳天将刀见抵住地面,抬头看着不远处的甲贺红林。
“红林,你可知这把刀”柳天抹去嘴角的鲜血,语气低沉,他恨自己不敌甲贺红林也恨自己配不上老师送给他的这把刀。
“我知道,这是父亲大人送给你的,它叫无殇,无殇所至,寸草不生,父亲大人一直守护着它,在它真正的主人出现,直到你的出现,那晚父亲大人擦拭着无殇笑了一晚上,第二天便收你为徒”甲贺红林怎么会不认识这把无殇刀,甲贺云一直将它收藏在自己的密阁中,儿时她因为好奇动了这把刀,结果被甲贺云狠狠的教训了一顿,在她习得忍术小有成就时曾经向甲贺云求取这把刀,结果甲贺云狠狠的训诫了自己一顿,最终将流云送给她。
“无殇所至,寸草不生”柳天呢喃了一句,再次急速奔跑,刀尖触地划起一道火光冲向甲贺红林,柳天闭着眼睛的移动着,这一刻周身的气息凝聚,四周漆黑,柳天和甲贺红林站在黑暗中,彼此对望着。
甲贺红林动了,她生气了,她气柳天不理解她,她气柳天在看向自己的眼里充满了杀气,眼前这个男人他居然要杀死自己,这岂能饶恕,甲贺红林扬起流云直奔柳天,刀刃泛着淡淡红色气息,刀身云雾缭绕。
柳天看着发怒的甲贺红林他笑了,他知道甲贺红林是来将自己斩首的,追杀自己已经快要两年,柳天能感觉到甲贺红林日日夜夜都想着如何杀死自己,无殇刀身死气沉沉,通体黝黑,萧杀之意随着柳天的奔跑更加凌然,无殇接触到流云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刀风肆虐,两人身影闪动留下层层残影。
“轰”周围再次浮现西山矿场的景象,柳天和甲贺红林双双倒退出去,甲贺红林紧紧捂住胸口,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喉处的血腥味引得一阵剧烈的咳嗽,甲贺红林捋捋凌乱的发髻,绾起的发髻松散开来,长长的及腰秀发披散在身上,随风飞舞,脸色苍白。
柳天躺在地上大口的吐纳着粗气,双眼无神的看着深邃的夜空,这一次他还是输了,握着无殇的右手虎口被震开,血肉模糊,整只手颤抖着连刀柄都握不住,他想不到出现在这里的会是甲贺红林,对于她既是有杀意却没有杀心,柳天努力的用手撑住地面想要站起来,可是他失败了,只能闭着眼听着那慢慢靠近自己的脚步声。
甲贺红林走到柳天面前蹲下身子,将流云刀放在无殇的旁边,将柳天抱在怀里,手指轻轻的刮去柳天嘴角的鲜血,微笑着看着怀里的柳天,他只有受了伤动不了才会这么安静的躺在自己怀里,甲贺红林美目闪动着看着柳天,将柳天握住无殇的那只手握在自己手中,柳天手上传来的冰冷让甲贺红林娇躯一震,轻轻的抽了抽鼻子。
“兰枢,这次,你还会刺我一刀吗”甲贺红林看着眼神迷离的柳天轻启红唇,眼里全是心疼之意,看着柳天无力的摇摇头,甲贺红林微笑着抚摸着柳天苍白的脸。
“兰枢,跟我回去好不好,我带你走,隐居于世,再也不出来”甲贺红林语气显得有些激动,可看到柳天摇摇头,眼里突然变得赤红,甲贺红林蹙着眉看着柳天。
“为什么,为什么,是不是因为房间里的女人,你不跟我走,好,很好”甲贺红林看到柳天拒绝跟自己离开,眼里闪着疯狂,红色的嘴唇狞笑着,令她整个人看起来很是邪魅阴冷,她轻轻放下柳天,拿起流云缓步走向仓库,她要断了柳天的念想,你在乎她,我偏要杀了她,甲贺红林死死的盯着仓库,她相信只要杀了屋里的女人,柳天一定会对她回心转意。
“噗”甲贺红林突然停住脚步看着从背后贯穿自己腹部的无殇刀,她笑了,眼中却流出一行血泪,双臂无力的垂下,甲贺红林缓缓地向前走去,慢慢的无殇刀身抽出自己的身体,甲贺红林转身看着满脸愧疚的柳天,她轻轻的摇摇头,看着柳天扬起嘴角,鲜血随着嘴唇的扬起缓缓流出。
“兰枢,谢谢你的这一刀,红林不怪你,希望你永远记住红林,哪怕是因为愧疚也好”甲贺红林柔声的说着,看着柳天愧疚的低着头,甲贺红林微微一笑隐如暗处。
柳天看着离去的甲贺红林满眼的愧疚,他现在知道了甲贺红林不是来斩首自己,可是不管甲贺红林是什么目的,他都要刺出那一刀,因为那里还有一个人在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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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温柔乡()
柳天叹了口气,握住无殇刀走向躺在地上的星光武赤红的眼眸中满是血痕,星光武看到甲贺红林居然没有杀死柳天,他不禁感到很失望,而且他很恼怒,他发誓如果他回去,一定会请求甲贺派制裁甲贺红林。
星光武看到柳天握着刀走向自己身子不由自主的开始往后退,当看到柳天对着自己露出诡异般的笑容时星光武内心生出恐惧,可旋即又露出疯狂之意,他冲着柳天哈哈的笑着,眼里充满着对柳天的同情,柳天眼神微凛,眉毛不停地跳动眼角,因为周围肆虐无序的风扰的柳天心神不宁。
“该死”柳天咒骂了一句急速倒退,黑暗中瞬移出二十名忍者,明晃晃的刀泛着寒光,柳天感受到周身一道道凛冽的寒气,眉头紧皱,修长的手指握了握刀柄,眼前的忍者的互换这身位,柳天顿了顿脚步迈步走向仓门。
“咻,噗”随着柳天的行走周围的忍者不断的袭来,刀光闪烁,每一个忍者的刀尖都流淌着柳天的血,寒风依旧呼呼作响,肆意无情的袭向柳天破烂不堪的黑袍,柳天的步伐越来越慢,最终站在原地不再移动,二十位迈着诡异的步伐逐渐靠近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柳天。
“杀”柳天爆喝一声再次急速冲击出去,周围的忍者脸色一变紧忙退进黑暗,可惜凛冽的刀刃无情的收割他们的生命,一道黑色的身影不断地晃动在每一个想要退进黑暗的忍者,黑影每到一处都是一抹寒光迸发而出,在皎洁的月光下泛着幽幽的光芒,鲜血不断地从黑暗中喷洒而出,星光武看到眼前的情景怎么也想不到柳天在重伤的情况下还能袭杀二十位忍者,这根本就不可能。
星光武见到黑影袭杀了最后一名忍者后慌忙地跑向仓库,他要保命就要有保命的筹码,眼见着就要迈入仓库,星光武愣愣的看着穿过胸膛的刀刃瞪大着眼睛,他到死都不明白柳天是怎么做到的,星光武看着眼前的微光越来越模糊,随着长刀的抽出,喷出一口浓血倒在门前,柳天慢慢的走过星光武的身旁,脚步微顿,低头看着抓住自己长袍的那只手。
“为什么”星光武嘴中不停的溢出鲜血,他不懂为什么柳天最后还能挥刀解决掉最后一批忍者,星光武吃力的抬着头瞪大着眼睛看着柳天,他想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死。
柳天蹲在地上看着奄奄一息的星光武眼里露出戏谑,伸手摸了摸满是鲜血的脸,看着满脸不甘的星光武,他能感觉到那只手还在紧紧的握住自己的长袍,并且不停地颤抖着,柳天知道星光武就要死了,这是人在死前的回光返照。
“想知道?”柳天沉声问道,看着满眼热切的神色的星光武,柳天点点头,星光武见状急切的点点头,嘴里嗯嗯呀呀的模糊不清,不过看的出来星光武此刻很满足,因为他在死之前可以明白自己为什么死,他是武士,即便是死,也要死的明明白白。
“再等等”柳天拍拍星光武苍白的脸色,看着变得愤怒的星光武轻声的笑了,慢慢的看着星光武赤红的眼眸渐渐的变得空洞变得无神,柳天从那双满是死气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看到自己的狞笑,看到那个以往令他自己的都讨厌的面孔,如今看起来是这般的亲切,他看到自己的老师甲贺云在对着自己笑。
柳天感觉到衣服上的那只手无力的垂下,看着星光武死前满眼的不甘死不瞑目的眼睛,柳天微微一笑,“世人只知影忍,谁人还记存鬼忍”,说着自嘲的笑了一声站起身来走进仓库,当看到仓库的景象时柳天微微一愣,他没想到山田美黛子也会被绑在这里。
看着眼前昏迷的两人,柳天扬起无殇刀一挥绳子散落在地上,柳天急忙过去抱住要跌倒的张冉,将她扶住靠在椅子上,“噗通”柳天没有注意到同时解开绳索的山田美黛子狠狠的甩在地上,看着张冉坐稳了,柳天急忙扶起山田美黛子,看着眼皮微动的山田美黛子,柳天松了口气。
“柳天君,我就知道你会没事”山田美黛子翻身扑在柳天的怀里,紧紧的搂着柳天不停地抽搐着,柳天将右手的无殇插在椅子上,轻轻的抚摸着山田美黛子的秀发,眼前的女孩是他托付给自己的人,可他逃出后再也没有回去看过他,也没有找过她。
“对不起”柳天轻声说道,山田美黛子紧紧的握住柳天的手,侧头看了看还在昏迷的张冉,那个女人不管什么姿态都是那么清纯,清纯到让人看着厌恶,山田美黛子看向张冉的眼神里充满着嫉妒和杀意,看着张冉还在昏迷,山田美黛子抬头看着柳天,柳天伸手抹去山田美黛子眼角的泪水。
“柳天君,陪我出去坐坐好吗”山田美黛子眼神热切的看着柳天,握住柳天手的小手越来越紧,看着柳天看了张冉一眼,对着自己点点头,拉着山田美黛子往门外走去,在经过星光武的尸体时,山田美黛子停住脚步,看了柳天一眼,蹲下身来用手将星光武瞪着的大眼睛合上,再次抬头跟着柳天走了出去。
柳天带着山田美黛子走到台阶处坐了下来,冬季的寒风依旧呼呼作响,像是在哀鸣,吹的人不由得缩缩脖子,柳天解下长袍披在蜷缩着身子的山田美黛子身上,小女人笑着看了看柳天,小心的将长袍裹在身上紧紧的靠在柳天身旁,两人没有说话只是抬头看着黑夜中的那轮残月。
“竹舞葬在哪里”柳天看着眼前无尽的黑夜,声音有些沙哑,山田竹舞和甲贺红林都是自己的同窗,甲贺云破例收了自己为徒,在他和山田竹舞一同学习的那段时光,他并没感觉到山田竹舞向外界传闻那样难以相处,反而两人相处的很融洽,他们经常被甲贺红林欺负,受了伤两个人就煮一壶清酒坐在屋顶上看着月光谈论自己对于这个世界的看法。
“兰枢,你是我第一个朋友,我会好好珍惜的”那晚山田竹舞喝多了躺在屋顶,吐字不清,可柳天看出他眼睛里的坚定,山田竹舞是第一个知道自己不是岛国人的人,可他什么都没说,就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直到甲贺云在和柳天比试后突然死亡,柳天出事,山田竹舞拿着刀跑到柳天面前,告诉他如果自己有意外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妹妹,那晚山田竹舞最后一次捶了一下柳天的胸膛。
柳天到处被袭杀,就在他趁甲贺红林不注意刺伤甲贺红林逃跑时他发现的追兵都停止了动作,当时他不知道为什么,知道最后才知道山田竹舞挟持自己的父亲不成,以死相逼,为柳天争取了逃跑的时间,最后,山田竹舞看着那夜的月光大喝一声,将长刀插入自己的胸膛,再次牵制了大部分追兵,从那之后柳天总会看着月光,他觉得那里有人在注视自己。
柳天回想着在岛国学艺的那些年心里不由得有些失落,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哥哥他,葬在那片青竹林中,他说你答应过他会教他中国太极,那样他就可以在竹林间轻舞,可以平心静气的享受着自然天地的气息”山田美黛子搂着柳天的臂膀,倚在柳天身上,山田竹舞是她的哥哥,可她还没来得及鼓起勇气说出自己的请求,山田竹舞就自己和柳天的情谊抛弃自己独自离开,直到最后,他看到哥哥的日记,那上面写着一行血书,那句话她来到这里,来找柳天。
“竹舞是我朋友,我对不起他,他把你托付给我,我会好好照顾你”柳天看着靠在自己肩膀上的山田美黛子轻声说道,他知道山田竹舞的死和自己脱离不了关系,他没想到山田竹舞喝醉时的一句话真的会去践行,最后一次见到山田竹舞急切地站在自己面前,他就应该想到一定会发生什么,可他没想到自己在岛国的唯一的一个朋友就这样匆匆的跟自己告别,不是再见,而是永别。
“我相信柳天君会好好照顾我的”山田美黛子微笑着看着柳天,柳天点点头,微微闭眼呼吸着空气中的冷意,他感觉自己今晚的事情还没有结束,柳天眼神一凛,看着倒在地上的星光武,又看了看山田美黛子,摇摇头,否定了自己的猜想。
“你为什么没有回去,反而被星光武绑在这里”柳天说出了自己的疑问,为什么山田美黛子没有回岛国,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星光武会把她绑起来,又为什么她那么镇定。
“我曾告诉过你星光武要杀害于你,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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