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练千花万魔咒的缘故,还是受靳无颜的影响,遗音武功失去了,胆子却变大了,再加上这几日白芷庸事事顺着她,她更是胡作非为起来,总是有意无意的调戏白芷庸。
白芷庸性子冷傲,起初几次心中又喜又恼,但次数多了便就习惯了,听到赞美之言,便微微一笑,听到调侃之语,就由着她自言自语,说得过分了,便冷哼制止。
待伤口包扎好,白芷庸又整理了两人的衣襟,将遗音抱起来,遗音奇道:“庸儿,你要抱我去哪里?”白芷庸将她放在大木椅子上,冷声说道:“坐好,不许乱动。”
遗音见她转身朝床边走去,大感不妙,立时伸手去拉她,可是她的速度哪能快过白芷庸,她的手还在半空,白芷庸已晃到了床头,一双柔手在床上摸来摸去,似乎寻找着什么。
遗音又羞又怕,但毫无办法,突然她看到白芷庸顿了一顿,抽出手来,看着手指上黏糊糊的透明液体,羞得满脸通红,看向遗音骂道:“你……”但觉得自己某处也湿湿润润的,便骂不下去。
遗音埋着头,不敢去看白芷庸,只听到被褥翻动的声音,片刻过后,翻动被褥的声音停止了,遗音忍不住偷偷瞧去,只见白芷庸手中多了一套锦卷,作势欲翻,立刻脱口叫道:“别看!”
白芷庸横了她一眼,心知定是淫#邪之物,但忍不住好奇心,打开一看,身子立时一颤,锦卷掉落在地。
遗音羞得无地自容,弱弱的说道:“女子出阁前……”
白芷庸冷冷的说道:“你自个儿呆着吧。”右手一指,一道劲气射在锦卷之上,锦卷立化作灰烬,然后转身出门了。
过了好长一会儿,三个青衣小婢推门进来,往浴桶里装水,遗音问道:“白姑娘要沐浴么?”小婢不答,做好分内的事情便退出去了。
然后白芷庸走了进来,下了门栓,便去屏风后面沐浴了。
遗音听着哗啦啦的水声,觉得这情景似曾相识,邪念顿生:“庸儿,我觉得我快要死了。”
白芷庸心弦一紧,但听她语气轻浮,便知她没安好心,果然又听她说:“我每时每刻都想见到你,见不到你就觉得难受,我想跟你一起洗……”
白芷庸觉得遗音这几日变化很大,方才清心伏魔咒也压住不住她的欲#望,心中有些担心,但从内心深处来讲,她喜欢遗音这样,时不时的夸她漂亮,挑起她内心的波澜,既甜蜜又刺激。
遗音还在胡言乱语,只听她说道:“庸儿,很多时候你明明在我身边,但我还是忍不住想你,这是为什么呀?”这样的感觉白芷庸也有,所以她才会陷得如此之深,甚至想要杀了靳无颜。
白芷庸轻轻叹了一口气,从浴桶中走出来,只披了一件外衣,遗音见到她秀丽绝俗的容颜,一颗心砰砰乱跳,忍不住赞道:“我的天呀,世上居然有这等绝色女子!”
白芷庸微微一笑,啐道:“油嘴滑舌。”忽然又觉得失言,脸色一红,暗道:“遗音的舌头确实很滑,很灵巧。”然后便被自己的思想吓了一跳,但转念一想,接下来她要做的事情将比这想法更加羞耻。
遗音见她走来,一颗心都要跳出来了,早已陷入云里雾里了。
白芷庸绕到遗音身后,一双柔手滑过遗音的脸颊、锁骨,她的手有些颤抖,呼吸也有些急促了,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转身走开。
遗音被她撩拨的火烧火燎,见她突然抽身离开,感觉灵魂都被抽空了一样,忍不住叫道:“庸儿你要去哪里?”
白芷庸拿了娟子打湿水,走了回来:“咱们已经过了九江了,在前面的码头要换船。”
遗音一个激灵,猜到她要干嘛,忙伸出手去抓娟子:“我自己来。”白芷庸冷冷的说道:“叫你别动。”
遗音觉得她是故意惩罚自己,把脸撇开:“算了,反正早晚是你的人。”
白芷庸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伸手去扒遗音的裤子,但方触摸到那湿润的地带,便又缩了回来:“还是你自己擦吧,不然又要没完没了啦。”然后将娟子塞到遗音手中,转身去找干净衣服去了。
遗音见她窘迫的样子,笑道:“对呀,我的庸儿肤色白腻,肌理晶莹,教我怎么把持得住呢?”白芷庸回头瞪了她一眼:“天下间绝色的女子多得是,你岂不是……”
遗音忙接道:“呸,天下间谁都不能跟你比,我只喜欢你,若有朝一日你不要我了,我也会像知更婆婆一样,自剜双目,谁也不看了。”
白芷庸心中感动,拿了衣服,问道:“好了么,要我帮你么?”
遗音脸红心跳:“不用了,你把衣服扔给我,我自己来吧。”白芷庸失笑:“你也有害羞的时候?”
遗音捉弄说道:“那你帮我吧。”白芷庸忙摇头拒绝。
第九十章()
第九十章:双桅鸟船,角楼天志
待收拾好一切,白芷庸抱着遗音朝甲板走去。
码头停着不少船,但没有一条船的船帆上绣着‘白’字,遗音不禁问道:“船在那里?”白芷庸道:“别急,马上带你过去。”
当船距离码头仅有二三里的时候,白芷庸猛提了一口真气,抱着遗音踏波而去,片刻之后便落到一艘双桅鸟船之上。
这条双桅鸟船船身陈旧,看上去有些日子了,但用料很好,十分扎实,船上陈设也简单大方,桌椅大多用檀木制成,散发着淡淡的香味,婢女甚少大概只有五六人,皆是背负长剑,素面白衣。
白芷庸吩咐小婢将张洵、谢灵儿等人请过来,然后抱着遗音朝自己房间行去,遗音忍不住说道:“不知道庸儿的房间会不会跟我梦里一样。”
白芷庸问道:“你梦里是什么模样?”
遗音道:“只有一张床,一个枕头,一张被子,一张桌子,一条凳子,一个杯子,清冷寂寞。”
白芷庸没有答话,遗音知道自己猜对了,心口微微一疼,说道:“但我来了,便不寂寞了。”
白芷庸心中一暖,双臂收紧,让两颗心贴得更近。
寿县位于淮河南岸的八公山南麓,此处到寿县大概有八百多里路,若不出意外,六七个时辰便可以抵达,遗音又喜又怕,喜的是马上就能和白芷庸成亲了,怕的是白遗风不喜欢她。
明早就要抵达寿县,吃晚饭的时候,张、谢两人不约而同的来到大厅,撩开珠帘一瞧,白、柳二人早已端坐在饭桌旁边了。
遗音见到谢灵儿,连忙招手:“大姐,快来呀,我都要饿死啦。”
谢灵儿见她的伤口重新包扎过,心下一笑,本想调侃两句,但见白芷庸一脸寒霜,只好默然不语,心想:“这白芷庸除了长得漂亮以外,真的很难教人喜欢。”
食不言,寝不语,这一顿饭吃得甚是安静。
忽然,谢灵儿想起一事,忍不住问道:“白妹妹,朱老爷子也在这船上么?”白芷庸仿如没有听见,谢灵儿心中暗叹一口气,朝遗音射去同情的目光。
遗音张了张嘴,暗想:“我才不用你同情呢,庸儿对我的好,你根本想象不到。”想到此处,不禁露出幸福笑容,谢灵儿看得直直摇头,心道:“这武功没了,人也变傻了。”
四人吃完了饭,白芷庸才淡淡的说道:“跟我来吧。”遗音坐在大木椅上,见白芷庸领着张、谢二人走了,忙叫道:“庸儿……”
白芷庸回过头来说道:“在这里呆着,瑾儿把药送来,你自觉喝了。”
遗音听她语气,知道没有商量的余地,轻‘哦’了一声,瞧向旁边的白衣婢女,心道:“庸儿身边的婢女也生的这般漂亮。”
那婢女见她瞧着自己,心下奇道:“她总瞧着我干什么?”微微侧了侧身子,避开她的目光。
遗音见她不乐意,暗道果真是物以类聚,只怕她们的性子也跟庸儿一样,便不再去瞧她,数着自己的手指头玩,数着数着忽的想起谢灵儿说的‘可以用手指代替’刷的一下,脸就红了。
那女子心下也纳闷:“姑娘素来高傲自负,目空一切,竟会喜欢上她,这人究竟有什么好呀?”眼角余光一瞥,顿时吃了一惊:“柳姑娘,你怎么啦,脸这般红?”
被她这么一问,遗音的脸更红了:“我没事,不用担心,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那女子这才将遗音瞧了个清楚,心神微微一荡,她也算是人间绝色了,只是不及靳姑娘,更不及白姑娘。
遗音见她发呆,轻咳了一声:“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呀?”那女子回过神来:“柳姑娘,你叫我小莲就可以了。”
遗音点了点头:“庸儿平时的饮食起居都是你们照料的么?她喜欢吃什么呢?”
小莲听她声音婉转动听,似比白芷庸温暖很多,忍不住瞧了第二眼,顿时脸红心跳,暗道:“这女子为何越看越漂亮呢,多瞧两眼,竟比得上白姑娘了。”
她忍不住多瞧了一眼:“姑娘口味清淡,没有特别钟爱的食物。”遗音又问道:“那她平时都喜欢做些什么呢?”
小莲不愿再答,但一想到她们两人都快成亲了,也没有什么不能告诉的,便说道:“姑娘平日里只喜欢练武和看书简,偶尔会捏泥人。”
遗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庸儿居然喜欢捏泥人,但我没看见到她房里有泥人呀?”小莲笑道:“都在塑泥房摆着呢,你哪能瞧得见。”
遗音道:“你带我去瞧一瞧呗?”小莲忙摆手说道:“白姑娘不让人进去。”
遗音轻‘哦’了一声,小莲听她语气,似乎有些失望,于是安慰道:“听瑾姐姐说,姑娘捏的泥人栩栩如生,乖巧的不得了,你跟姑娘的关系不一样,或许她会让你进去。”
遗音奇道:“瑾儿怎么能进去?”小莲道:“泥料都是由瑾姐姐准备,每次送料的时候就能看见。”
遗音嘻嘻一笑:“如果我能进去,我就偷一个出来,给你们瞧瞧。”
小莲忙摇头道:“姑娘不给我们看,自有不给看的道理,你这样姑娘会生气的,还有就是姑娘的生活很精细,你别瞎捣乱呀。”
遗音问道:“怎么个精细法?”
小莲答道:“就拿塑泥房来说吧,在那屋里你就只能捏泥人,不能吃饭,也不能睡觉,又如书房,在那里就只能看书简,不能做其他事情,你懂了么?”
遗音抿嘴一笑,心中突然生起一个很邪恶的想法:“我懂了,但是世事无绝对。”
小莲不知道她这句话有何用意,在她看来,白芷庸从来都是说一就是一,说二就是二,没有人可以违背,也没有人可以改变。
遗音听她这么说更是好奇,下定决心要去瞧一瞧,思绪一转,想起白遗风,不禁问道:“你们见过白大侠么?”小莲道:“替姑娘送信的时候见过。”
遗音微微一惊,暗道:“言下之意白大侠不常来?”
小莲忍不住笑了笑:“你也知道姑娘不喜人多,迄今为止,除了靳姑娘和你们以外,没有别人来过。”
遗音叹道:“庸儿的性子无欲无求,连累你们也跟着受寂寞。”
小莲忙道:“柳姑娘别胡说,咱们跟着白姑娘一点也不寂寞。”她顿了一顿,继续说道:“我们都是孤儿,白姑娘不仅收留咱们,还教我们武功、识字,对我们很好了。”
遗音暗想你们还挺感恩,又问道:“孤儿?你们很小的时候就跟着她了么?”小莲道:“对呀,白姑娘的年纪比我们稍长一些,算一算我跟着她也有七八年了……”
遗音想起苏木与苏叶来,暗道:“这两人都被靳姐姐□□得颇有心计,反倒是庸儿的身边的婢女显得单纯一些。”
正在此时,瑾儿端着药走了过来:“柳姑娘,喝药吧。”
遗音见她两眼水汪汪的,甚是喜欢:“你叫瑾儿对不对?跟着庸儿多久啦?”瑾儿睨了小莲一眼:“十年,药是温热的,不快些喝就凉了。”
遗音觉得她不愿跟自己说话,便端过药碗,问道:“什么药,好苦呀。”瑾儿不答,小莲说道:“行气补血的,姑娘说你流了很多血,得好好补补。”
遗音想起之前的缠绵,心神一荡,不再说话。
第九十一章()
第九十一章:喜悦柔情,信手可拈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功夫,白芷庸三人才回到大厅。
遗音见他们神色不对,不由的问道:“怎么了,朱老爷的病很棘手么?”白芷庸点了点头,命瑾儿将无心琴取来,张洵说道:“你记得李御吗?”
遗音点了点头:“记得,靳姐姐力证我清白的时候,他跳出来抢琴。”张洵继续说道:“朱老爷的情况跟他差不多,但又有小许区别。”
遗音道:“所以你们要我弹琴试一试,对么?”
谢灵儿点了点头:“无独有偶,靳无颜懂得这样控制人,其他人定然也能,只是……如果不是靳无颜所为,那会是谁?”
瑾儿将琴送来了,遗音抱着琴,深情的看了白芷庸一眼,十指轻拢慢捻弹奏起来,琴声中喜悦与柔情,信手可拈。
“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此曲出自诗经,讲述的是女子出嫁时,对以后生活的憧憬和希望。
谢灵儿微微一笑:“哇,桃夭,你有这么恨嫁么?”遗音横了她一眼:“你的诺儿远在天边,你嫉妒呀?”提起轩辕诺,谢灵儿便沉默不语了,轩辕诺虽然喜欢女子,但未必喜欢她。
白芷庸也很好奇,小的时候听墨子虚提过,但从未见过真人,只知道这丫头古灵精怪的很。
一曲弹完,朱老爷子并无反应。
众人心中一凛,江湖上究竟有多少神秘势力在暗中作祟呀?忖思之间,突听一声长笑,遗音和谢灵儿认出这个声音,立时毛骨悚然。
谢灵儿厉声喝道:“魏继镞!”
魏继镞的声音从江面上传了过来,只听他说道:“不错!我没有死,很奇怪吧?”谢灵儿道:“有什么好奇怪,无非是靳无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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