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仇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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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仇谋-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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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有心思。虽然事发比较突然,但我都做得那么明显了,你要是再没找到我,你以后就得换个主子伺候了了。若是连这种无脑的草莽之辈都解决不了,我也不用再谈什么复仇了。毕竟我的仇家们,可是不得了的风云人物。”

    “可也得注意安全不是?幸亏我瞧见你留在地上的金米珠,不然指不定还要在这将军府里转多久才能找到人。说起来,还的亏之前听了何先生的话,今日带了金宝来。”说着,她就解下腰上鼓鼓的一个锦囊。

    百里枫接过锦囊,刚一打开,就见一个毛茸茸圆滚滚的黄团子滚了出来。那黄团子感觉到了百里枫,便睁开眼,打了个哈欠,怀里还抱着一块金豆子,赫然是一副刚睡醒的样子。

    黄团子金宝是一只极少见的贪金鼠,全身金色毛发,只生活在比邻厄难谷的落神山上。虽然百里枫在那附近生活多年,但也只见到过金宝这么一只贪金鼠。而金宝还是原来的二师兄苏含容给她的。

    贪金鼠除了寿命长之外,唯一的特别之处就是天性喜欢黄金,它们总是能最快地发现金子的存在。虽然对于它们而言,黄金既不能吃也不能用,但它们就是喜欢收集这些金灿灿的冷金属。

    显然这次是莲心发现百里枫留在地上的金米珠才放出金宝,而金宝也果然不负期望地找到了百里枫的所在。

    金宝没有尾巴,再加上平日里吃好喝好,所以整个身子便胖的像一只毛球。它在百里枫手上走动,就像是一只球在滚。百里枫伸出手指戳了戳它怀中的大金豆子,它便顺从地用胖脸蹭了蹭她的手指,十分舒服的样子。

    “好金宝,今日你表现的很好。”说着,百里枫就从袖中摸出一个鸽蛋大的金花生递给了金宝。金宝高兴地“叽”了一声,便把爪上的金豆子塞进了嘴里,又接过金花生塞进嘴里。直把脸颊撑得更大后,才一溜烟地钻进了自己的金窝窝里。

    一旁莲心见怪不怪,递上茶水:“那接下来您打算做什么?”

    百里枫喝了口茶润润喉才道:“装病。”

第三章 祭刀() 
“装病?”

    “只有‘百里枫’病了、什么都做不了,我才能做一些事情。”

    她接过湿帕子拭去纤细脖颈上的一丝已经干涸的血痕,才道:“一旦发生了什么事情,病得下不了床的人,是最不容易被注意的。渤海国最近朝局有些动荡,正是我们插手的好时机,我还需要好好谋算一番。”

    “莲心明白,这几日府中都会知道您在卧床养病,绝不会让外人打扰到的。”

    百里枫在桌前坐下,提笔正打算写字,却忽然问道:“何归那边今天可有什么消息传来?”

    莲心摇头:“何先生今天还不曾有消息传来,想来是事情已经办妥了,准备回来呢。”

    “如此便好。他从渤海国回来之后,我也能更安心一些。朝堂之上风云变幻,我们都得谨慎对待,稍不留神,赔进去的可不只是钱财啊。”

    百里枫在府中待了一个时辰后,梁空便返回了府中。

    此刻他正从袖中掏出一个锦囊:“当时官府的人把那个甄虎的尸体停在停尸房里,我看他们似乎还没来得及搜身,所以我就直接在他身上翻,果然翻出了主子写的承诺书。我又顺手在他身上别的地方探了探,发现还有个小牌子。一并都在这锦囊里。”

    见莲心接过锦囊,百里枫便从摇椅上起身,往屋内走去,显然是没有什么要问梁空的了。

    丢下梁空,莲心随百里枫进了房间之前的话题:“前头杜叔说了,将军府送来了安神温补的药材还有些古董给您压惊,他做主收了下来。药材已经入了库,古董都送到隔壁房间里了。”

    百里枫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似乎根本意将军府送来了什么样的东西。

    “还有什么?”

    莲心又道:“方才,若叶寺的一叶大师也让人送了东西过来。说是佛前供了一年的手抄经书,放在屋中可以安神静气,百邪不侵。”

    “他的消息倒也灵通。”

    百里枫接过黄皮经书,粗略地翻了翻便道:“是一叶亲手抄的经书呢,真难得。送到小佛堂里放着吧。”

    但若是要说这望云城中最有名的僧人,可不是望云城里最大寺庙的主持理清大师,而是若叶寺的老僧一叶大师。

    世人盛传,一叶大师出生时就被人抛弃在一处山野小寺的门口,从小便在寺中长大,接受佛学熏陶。童年之时起便博览群书,七岁剃度出家,十五岁时便已经将寺中经书翻遍。后来遇到从天竺来的苦行僧,便也开始进行这种修行。直至十二年前他云游至望云城,才停下脚步,入了若叶寺修行。因为一叶的这段“苦行”修行,使得他对佛学的理解更为深刻透彻,修行时更能戒嗔戒怒、舍弃世间贪欲。很快他的讲经便成为最引人注目的活动,以至于日积月累,成为全望云城最有盛名的僧人。

    百里枫认得一叶的手书并不奇怪。

    莲心打发柏青把经书送到佛堂,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道:“您受那么大的惊吓,咱们就这么算了?”她心中不满。自己好好的一个主子囫囵着出门一趟,回来就见了血。要知道平日里就算掉根儿头发丝她都觉得心疼,这见了血,得吃多少才能补回来啊。这口气她莲心可不好忍。

    百里枫向来知晓莲心是有多么地护着她这个主子,也就不觉得她的想法偏激。反正她知道莲心是个有勇有谋的,不会一时冲动做出什么傻事来。向来是她最放心的人。

    她从锦囊中抽出承诺书仔细看了看,回道:“这事情当然没完。”

    莲心没再多问。她十分相信自己的主子会做好决定,便顺着百里枫的要求给她磨墨。

    百里枫瞧了她磨的墨一眼:“不用这个墨,去换块差一点儿的松烟墨,再拿一支旧毛笔。”

    莲心不明所以,但还是按要求去取了只旧笔,磨了块劣墨。

    趁着莲心磨墨的时候,百里枫仔细端详着从甄虎尸体上拿到的属于青岩帮的印鉴。

    这个印鉴和平日青岩帮与百里枫做生意时使用的不一样,纹饰更加繁复,极难模仿。百里枫翻出桌上一张陈旧泛黄的纸,两相一比对,她就确定了这张纸上的印鉴属于同一个印章。

    百里枫冷笑一声:“青岩帮果然不简单。连这么的印鉴都拿了出来,看来是肯定我会写下这份字据了。”

    但可惜他们却不知自己是中了百里枫的算计,她想要的,就是这枚印鉴。因为那张印鉴,曾经盖在一张字据上。上面只写了八个字:

    “六月十五,望云夜光”。

    望云夜光,是她家族居住之地;而六月十五,是家族灭门之日。

    已经可以确定了,青岩帮和当年之事关系匪浅。

    百里枫摩挲着腕上的玉珠,神色晦暗:“可以下刀了。”

    她等着这一天已经很久了。她要用青岩帮第一个祭刀。

    她蘸了新磨好的墨,才开始在自己写的那份承诺书上提笔写字。她早在写下字据的时候就考虑到了后路,斟酌好了字句才开始落笔的。所以此刻只改了两三个字便达到了她预先的设想。她停了笔,放在一旁风干,嘱咐莲心在墨干透后派人送给在骊州的沉雪山庄庄主褚怀风,要他帮忙收账。

    沉雪山庄在江湖中是个成立不过数年的帮派,只接钱做活。只要出得起钱,他们就能替你做事。因为青岩帮也半只脚踩在江湖里,所以百里枫才舍得花大价钱雇沉雪山庄的人收债。

    碰巧这个单子被庄主褚怀风接下了。

    说是帮忙收账,但就凭她选的收账的人,就知道她的打算:不是好言相劝、以理服人,而是以武服人。敢不还钱,就打到对方还钱。

    虽然这是从不入流的放高利贷的人那里学来的,但只要好用,百里枫是不介意过程的。她复仇,早已经决定要硬下心肠。

    她一手设计了沉船事件。她是事件受害者,却也是背地里最大的黑手。

    一旁的莲心看见了被改过后的字据,吓得咋舌:“天哪,我还以为那个甄虎已经够胆大包天,敢开口再要您一百万两。您可倒好,这几笔改过来,哎呦,青岩帮简直要砸锅卖铁、卖儿卖女了。”

    百里枫毫意:“他若是只要我免除这二百万两,我还不能这么改。但他既然敢贪心多要钱,我怎么就不能顺手多捞一笔?钱多了又不咬手,便是拿给金宝再做几个金窝也是好的。”虽然有些奢侈,但金宝这小家伙的窝确实是专门用黄金。

    “您也不怕他们狗急跳墙?”

    莲心倒是怕下次青岩帮会派人来暗杀百里枫。之前才二百万两,就有贾虎这样的人自告奋勇,现在变成这么大一笔,只怕会有更多人来替天行道。

    “你当这次他们就不是狗急跳墙了吗?那甄虎虽然说是偷跑出来的,但若没有上面的人有意放水,他怎么能拿到印鉴,又怎么能真的跑来望云城?说实话,我敢要这么多钱,就是要逼一逼青岩帮这条走狗。只有把狗逼得走投无路,它背后牵着绳子的主人才会出现。”

    依照当时的特殊情况来看,能够不惊动一个国家的驻边军队、鬼使神差地潜入邻国的方法只有走水路。计算一下要路过的地方的水运再结合时间,最符合要求的就是青岩帮。所以才有这么一场处心积虑的货船失事。

    只是这青岩帮也太沉不住气,竟然早早地就想来打她的主意。真当她“疯娘子”的名是吃斋念佛得来么?

    “这次的情况已经很危险了,您就不怕下次比这还危险?”

    “还能有什么,是比被大名鼎鼎的沉雪庄庄主执剑拦住更加危险的?”

    莲心倒吸一口凉气:“嘶,危险,太危险了。那个人我只要一见他就觉得脚软,要是他再拿着把剑拦住我,我估计要吓得直接坐在地上了。不过您跟褚庄主不是……熟人么?他怎么还会拿剑要杀你呢?”

    百里枫真正与褚怀风接触还是在最近两年,因为对方亲自接过她几个单子。但实际上却是在更早之前便曾见过面。

    只不过当时两人之间的关系却是颠倒的,是有人雇他要取她的性命。

    百里枫闭上眼。似乎还能感受到他当日一剑挑开马车帘子时传来的刺骨冷意。每每想起那双面具下盛满凌冽杀意的眼眸,以她的心性都觉得冷的可怕。

第四章 妻妾() 
百里枫在回家途中被人挟持一事因为见到的人少,所以保密效果好,至今望云城的百姓都还不知道此事。此刻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多是黎凡的婚礼。

    相对于百里枫的悠闲,黎凡近几日却觉得十分头疼。

    他大婚那日去救百里枫心情十分糟糕,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府上的人在府外抓到几个以死相逼、意图闹事的人。他派人调查过了那几个人。他们平日里安分守己,户籍也落在本地,也没有的污点。

    更令人惊讶的是,这些人都还是亲自跟随黎凡父亲多年的亲兵,地位不高但很得重用。

    可是这些老兵确实是在半年内都死了。

    有掉进河水里淹死的,有喝酒过量猝死的,还有一个是在山上摔断了腿,药石无效,活生生疼死的。

    经过他的调查,出了他们的死亡时间比较紧凑之外,其余的,并没有其他的问题。他们的履历、家人也都很正常。

    一切都看上去十分正常普通,这些人,似乎就和望云城许许多多的普通百姓一样。

    却不想这些人的家人就做出了惊人的事情,企图搅和他的婚事,想让小半个望云城的人见证她们的死亡。

    虽然黎凡明白他根本没有做什么,可这“将军府逼死人”的消息却长了翅膀一样飞出了幽州,直接飞到了京城里,落入了不同人的耳朵里。

    很快,黎凡又收到了第二份圣旨。

    “这群只知道搬弄是非的言官!”

    黎凡气冲冲地进了侧夫人孟氏的房里,撂下圣旨:“只知道关心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军中缺钱缺粮的时候一个个都和聋子瞎子一样!”

    孟氏被黎凡的怒气吓了一跳。她的父亲是黎凡手下的一个小官,所以她入府之前也曾见过黎凡,但还从未见过他如此愤怒失态,难免在心中有了计较。她沏了杯茶递给黎凡,又轻轻给黎凡拍后背顺气:“我也曾听爹爹提起过,他常说军人不易,尤其是像老爷您这样的人。”

    黎凡被提起了兴趣,那怒火来的快,去的也快:“像我这样的?是什么样的?”

    “妾身不敢说。”

    “有什么不敢说的?”

    孟氏斜了一眼黎凡,眉目含嗔:“后宅妇人,怎么能妄议政事?”

    听孟氏这么一说,黎凡也确实明白她的顾虑。

    “没事,你也只是说给我听而已。在府中,也就你未出阁时与你父亲在军中辗转任职,见识自然不是一般妇人可比的。你看,我今日都没有去找夫人,还不是因为在这种事情上,她根本没有见解么。”

    “也就在这种时候你才不会去找那个女人。”孟氏暗自腹诽,面上却还是如常。“老爷您在着朝中,也算是位高权重的了。像您这种人,武将世家,有身份有名声有本事,掌管军队,军中上下有谁敢不服?”

    黎凡捋了捋胡子,心道孟氏所说不假。他当年掌管军队,鲜少有人敢当面提出不服的。就算有那口服心不服的,在跟随他征战几回后,都有了改观,再也没有人敢有反对意见。

    “后来您常年驻守在边疆远方,手握重兵,又直接与各国外族打交道。看起来是深得宠信,十分风光。可是,这其中却也满是凶险。边境常年无事,不好;边境起了战事,也不好。若是有了战事,战败,必然不好。可若是战胜了,也未必就是好事。”

    孟氏这一番话确实与常人的想法不同。先不说为什么说“边境常年无战事,不好”就她那一句“战胜了,也未必就是好事”,却大大地出人意料,与常理不合。

    黎凡觉得自己这位侧夫人能有这样的想法,已经是很不一般了。他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可不是光依靠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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