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哪里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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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哪里跑-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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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元帝伸出手指点秦艽的额头,颇有些无奈的说道:“你呀,这心眼还是比不上在宫里长大的孩子啊咳咳咳”

    说着说着,景元帝又咳嗽了起来,而且咳嗽的还挺厉害,秦艽也顾不得再想什么,赶紧挪到景元帝的身后去给他拍背,“父皇,你怎么了?”

    景元帝将手背堵在嘴上,强忍着嗓子里的不适,硬生生的将咳嗽咽回到了肚子里,然后对着秦艽摆手笑道:“没事没事,可能是昨日见了些凉气的缘故。”

    “没事就好,没事”

    秦艽刚说了个没事就好,第二个没事还在嘴里没有说出来,却被景元帝一阵剧烈的咳嗽声给打断了。

    “父皇,父皇你怎么了?”看着咳嗽到喘不过气来的景元帝,秦艽一下子慌了手脚,“儿臣这就去传太医。”

    连腰都已经直不起来的景元帝却不知从那里来的力气,将秦艽的手攥的死死的并不断的摇晃着。秦艽赶紧反握住景元帝的手,蹲到他的面前很是担忧的说道:“父皇你咳嗽成这个样子,不宣太医怎么行?”

    景元帝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咳到最后,竟然哇的一声吐出老大一口血来,本就慌了神的秦艽,脸色一下子变的刷白,惊呼了一声父皇。

    深吸了两口气缓过劲儿来的景元帝继续对着秦艽摆手,有气无力的说道:“不不用宣太医朕没事”

    不过是一瞬间的工夫,秦艽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冰冷的深潭,从心底到手指尖已经没有了任何温度,冰凉到好像不存在一样。

    渐渐恢复力气的景元帝看着脸色苍白的秦艽,勉强挑起嘴角扯出了一个笑,“朕不过是咳嗽了几声,怎么就把你吓成这样了?”

    秦艽颤抖着伸出手指再景元帝的嘴边摸了一下,然后将手指上的那抹刺眼的艳红伸到景元帝的面前,颤声说道:“父皇,你咯血了”

    “唉,本来还想瞒着你的,看来是瞒不住了。”景元帝叹息一声,冲怀中掏出帕子递到了秦艽的面前。

    秦艽不明所以,接过帕子打开一看,上面竟然满是斑驳的血迹,“父皇,你你早就知道了?”

    “也不算很早,不过是这两天的事情。”

    秦艽只觉得眼睛酸酸的,赶忙抬起头来眨了几下眼睛,“父皇,你为什么不上儿臣宣太医?”

    “那你去将冯太医宣来,悄悄的,别让旁人知道。”

    秦艽抽抽鼻子,对景元帝说道:“父皇若是不想让人知道,不妨光明正大的宣冯太医来。”

    景元帝思索了一下,点头同意,“好,就照你说的,你先把这地上的血迹清干净。”

    秦艽撩起衣摆撕下一大块里子,将景元帝咯出来的那块血迹擦拭干净,然后扶着他进了大殿,将所有退下去的宫人都喊来伺候着。

    景元帝端坐在龙书案后面,招手唤来了一个小太监,吩咐道:“去宣冯太医来。”

    那小太监是常福一手踢吧起来的,眼皮子活嘴巴紧,很是得景元帝的喜爱,现在听到景元帝的吩咐,忙脚不沾地的直奔绮香阁去了。

    此时的绮香阁里面,宫人们都换上了白色的丧服,将白色帷幔高挂在偏殿的门上,并将所有的大红灯笼换都成了白色的。偏殿被设置成了灵堂,荣嫔坐在一张椅子上看着杓沣的灵位默默流泪,淑妃红着一双眼睛陪在一旁,杓兰和杓昀蹲在地上的火盆前,一张张烧着纸钱。

    冯太医正在一间房子里捣鼓着从韦皇贵妃脖颈上取下来的那条项链,景元帝话里的意思很明白,那就是不管怎样,一定要他从这条链子上验出玄心散来!冯太医一遍犯愁一遍叹息,为韦氏一族叹息,心道百年世家又能怎样,犯了皇上的忌讳,还不照样要大厦倾倒。

    面对着那条项链,冯太医都快愁死了,毕竟这玄心散不比那些常见的毒药,他若是说有,韦皇贵妃伸手向他要证据时岂不是要傻眼?愁了许久之后,冯太医索性破罐子破摔,想着自己配些类似玄心散的毒药出来往上面一撒拉到,反正景元帝的态度放在那里,到时候一口咬死这项链上沾的就是玄心散,其余的事情就任凭皇上发落好了。

    打定主意的冯太医挽起袖子就开工,正折腾到紧要关头的时候,却见到景元帝身边的小太监来了,还以为是景元帝来催结果了,忙说道:“公公稍待,这就好了。”

    谁知那小太监对着他一拱手,道:“冯太医,皇上让你去清宴殿一趟。”然后上前来就收拾他的药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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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景元帝病重(四)() 
清宴殿里面,秦艽看向景元帝的眼睛里满是担忧,“父皇”

    景元帝啧了一声,责备道:“你这孩子,把什么都带在脸上,这宫里到处都是人精,你想拆父皇的台不成?”

    “父皇你不要这样,儿臣看着心里难受。”秦艽伸手挡住了眼睛,蹙了半天眉心之后,忽然趴在了桌子上,像是将浑身的力气都卸掉了。

    景元帝像是没有看到他这君前失仪的样子一样,走到窗前伸手逗弄着铜架上的大鹦鹉,“来,喊声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给驸马爷听听。”

    满心愁苦的秦艽没想到都这种时候了,景元帝居然还有心情这么来逗他,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露出一只眼睛看着他,无奈的喊了一声父皇。

    “诶,笑了就对了,年纪轻轻的,有大把的好时光要过,愁眉苦脸的做什么。”

    听到景元帝说大把的好时光,秦艽脸上的笑慢慢就凝固住了,“师傅只说保管我十天半个月无事”

    景元帝手上的动作一顿,微不可查,继续逗弄着绿色的大鹦鹉,说道:“那疯子的话,不可尽信。”

    “父皇,不管师傅的话有几分可信,我都没有大把的好时光能过了,不但如此,还害得兰儿她也,唉,若是当初我俩没有见着就好了”秦艽不禁又想起了那日的琼林宴上,受惊小兔子般躲到山石后的小丫头,只留下一捋随花枝颤动的青丝,晃晃悠悠的,勾起了他内心最深处的那抹柔情,从此万劫不复。

    “人各有命,你和兰儿有月下老人红线缠绕的缘分,怎么可能见不着。”

    “虽然说人各有命,但老天也太不公平了吧,为什么只挑拣着年轻人来下手?”

    这道略显沙哑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景元帝抬眼看去,手上的动作明显愣住了,“兰儿,你不是在绮香阁陪沣儿么,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秦艽也站了起来,走到杓兰的面前,看着她红肿不堪的眼睛心疼到不得了,“快坐下来,我给你拿条热毛巾敷一敷。”

    杓兰伸手拦住了秦艽,有些疑惑的问道:“你怎么还在这里,父皇不是让你去大理寺查二皇兄的死因了么?”

    秦艽若是说奉诏进宫,估计杓兰这个好奇宝宝会接着往下问,所以他就拉出了杓勍这个挡箭牌,“嗯,有些事情需要向谨王殿下询问,所以我进宫来了。”

    “那你不去顺义宫找谨王,跑到清宴殿来做什么?”

    没想到杓兰会追着这个问题不放,秦艽便摸着头,很是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不是在荣婆婆那里买了些栗子饼么,正好给父皇送来些。”

    杓兰伸手摸了摸装在腰间袋子里的栗子饼,心说我还以为这是专门买给我的呢,不过转念一想另一个人是景元帝,她的父皇,倒也没有什么好嗔怪的,谁让他们父女两个的口味几乎一样呢。

    见杓兰不再说话,秦艽便知道这个问题被揭过去了,凑到杓兰身边体贴的说道:“栗子饼配雨花茶正好,吃的时候别忘了。”

    杓兰看了他一眼,微红着脸点了点头,忽然就对着他瞪大了眼睛,气呼呼的说道:“你不是要去找谨王吗?栗子饼都送完了还愣在这里做什么,二皇兄可是还躺在那里呢,你想让他死不瞑目吗?!”

    秦艽知道杓兰和杓沣的兄妹感情很好,但是他没有料到他们的感情居然好到让杓兰对他瞬间就变了脸色。

    看着秦艽脸上掩饰不住的错愕之情,景元帝居然有种仰天长笑的感觉,心说秦小子你居然也有在兰儿跟前吃瘪的时候,真是让人开心啊。

    杓兰看到秦艽错愕的样子,则是两道柳眉都蹙到了一起,凶巴巴的说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绮香阁将谨王带到大理寺去问话?!”

    秦艽咳嗽了一声,努力的组织着语言表达自己的意思,“那个,不是什么大问题,用不着去大理寺,再说了,此案的主审是大理寺卿陆湛,我”

    “你什么?”

    面对杓兰的咄咄逼人,秦艽忍不住垮下了肩膀,求救般的看向景元帝。

    “兰儿,你用不着逼他,这件事父皇心急有数。”

    杓兰转头看向阻拦自己的景元帝,嘴巴一撇,“父皇,二皇兄死的冤枉。”

    景元帝走上前将她揽进怀中拍了拍,“朕知道,朕什么都知道。”

    杓兰将景元帝推开一点,认真问道:“父皇,你知道什么,三皇兄不是害死二皇兄的凶手是不是?”

    听到杓兰这样问,秦艽的一口气也提了起来,紧张的看着景元帝。

    景元帝不愧是老狐狸,张口就把问题丢给了杓兰,“兰儿你觉得呢?害死沣儿的凶手是谁?”

    杓兰低下头,来回踱了好几圈,最后在景元帝的面前站定,开口说道:“父皇,上次我中十鱼醉那种毒的时候,虽然那酱瓜出自顺义宫不错,但并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毒是顺义宫下的,是不是?”

    秦艽看着这样的杓兰,两只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心里满是担忧。景元帝脸上的神色也渐渐凝重了起来,沉声问道:“兰儿,你究竟想说什么?”

    杓兰的眼中慢慢漾起了一层水雾,本就有些沙哑的声音更加低沉,“父皇,你可记得,我对什么最敏感?”

    虽然不知道杓兰为什么忽然问到这个问题,景元帝还是点头道:“朕当然记得,你最受不了的就是辣椒,哪怕只有一点点味道,都瞒不过你去。”

    杓兰忽然苦笑了起来,“淑母妃擦脸的帕子上,涂了辣椒水。”

    秦艽忍不住惊呼出声:“辣椒水?那么辣眼睛的东西,淑母妃涂那个做什么?”不过刚惊呼完,他就回过神来了,忍不住伸手捂住了嘴,满脸的不敢置信。

    景元帝长叹一声,“唉,哭不出来就不要强求,折腾这些做什么”

    “启禀皇上,冯太医到了。”

    景元帝简单说呢个宣字,然后对着杓兰说道:“本来还想瞒着你的,但是现在父皇改变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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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景元帝病重(五)() 
看到杓兰满脸的疑问和担忧,秦艽上前将她的手用力握住,低声说道:“不要怕,无论发生什么事,都有我陪着你。”

    杓兰抬眼看着秦艽,问道:“今天的药吃了吗?”

    秦艽点头,顺便黑了季闲云一把,“吃了,估计里面黄连又放多了,到现在我舌头都还是苦的呢。”

    看着比前些日子清瘦了许多的秦艽,杓兰斜着眼睛说道:“要是过个十来天,你出什么意外的话,我就拔光那老家伙的胡子和头发!”

    秦艽伸手揉揉杓兰的脑袋,笑着没有说话。

    此时景元帝已经打发走了清宴殿里所有的宫人,冯太医还以为景元帝要问他项链上是否有玄心散呢,就先跪在地上请罪:“皇上赎罪,臣这里马上就有结果了。”

    景元帝冲他摆摆手,然后示意他先起来,“那个待会儿再说,朕觉得身上有些倦怠,你给朕请个脉看看是怎么回事。”

    听到景元帝说自己有些不适,杓兰赶忙走到了他的身边,担心的喊了一声父皇,然后眯起眼睛看着冯太医,凉丝丝的问道:“你天天来给父皇请平安脉,怎么都没有发现他身体不适?”

    自从那日给秦艽瞧病,冯太医就做下了病,那就是看到杓兰就不由得腿肚子发软,生怕这娇蛮公主一个不高兴把主意打到自家的胖孙子头上,于是现在他听到杓兰语气不对,赶忙跪下请罪。

    “公主息怒,臣罪该万死!”

    由于接连失去亲人,现在的杓兰对这个“死”字特别的敏感,听到这个字就跟耳朵里扎了刺,心里长了草一样,“什么死不死的,再胡说八道本公主就拔光你的牙!”

    冯太医咚的一声将脑门儿磕在地上,紧咬着嘴唇不敢再说什么,景元帝闭了闭眼睛道:“冯太医你起来吧,朕还等着你请脉呢。”

    如蒙大赦的冯太医赶紧起身,躲着杓兰走到景元帝的身前,打开药箱子准备一下后就给开始给景元帝请脉。

    秦艽紧盯着冯太医脸上的神色,甚至有些紧张的向前走了几步,惹得身边的杓兰不明所以的连看他好几眼,“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秦艽对着杓兰干笑一声,“我这不是担心父皇么”

    杓兰嘿了一声,“你应该担心冯太医才对!”

    冯太医一个哆嗦,差点一把掐在景元帝的手腕子上,抬头看到杓兰正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赶忙低头收敛心神,认真把脉。

    大殿里安静了下来,冯太医认真的把着景元帝的脉相,好一会儿之后才收回了手。

    杓兰脸上给景元帝整理袖口,然后问道:“父皇的脉相如何?”

    “皇上得脉相平稳有力,并无任何不妥。”

    听到冯太医的说辞,秦艽忍不住皱起两道眉毛,然后和景元帝对视了一眼,最后问向冯太医,“既无不妥,可为何父皇说他觉得身体倦怠?”

    冯太医沉吟了一下,慢慢说道:“定是最近宫中事务繁多,皇上劳心劳力没有歇息好的缘故,臣开个安神的方子,皇上睡前服下一剂,歇息一晚上就好了。”

    景元帝点点头,示意冯太医去一旁写药方,然后问秦艽:“可知道你师傅人在哪里?”

    太师韦韧下狱之后,太白楼老板放话说一切免费,许多人都跑去白吃白喝了,季闲云这个素日里最爱占便宜的,当然不会错过这大好的机会,迈开腿跑的比谁都快。跟在他身后的百姓们不由得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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