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看了看众人,却突然展颜笑了,两只手相互在肩膀上摩挲着,黑褐色的血痂块块跌落,露出里面完好如初的皮肤,“陈光哥,我没让你失望,我扛过来了。虽然我完全不记得生了什么,但我的确扛过来了。”
随着他言谈间,一道闪着华光的青绿色信仰值丝线从他头顶飞向陈光。
陈光竟怔住了,我伙呆!
一个人一天一千多信仰值产能!
狂信徒!
用六十万信仰值为代价,强行揠苗助长给薛琳来了一通天圣杯的伪杯中界培训,让他拥有了五百公斤的拳劲,然后他竟变成了一天一千多信仰值的狂信徒!
这是笔大生意啊!
一次投入,两年回本的好生意啊!
所以琉璃就是这点烦,身为一枚金手指,却完全不按套路出牌,这种有大好处的事情,你就该早点明明白白的告诉我嘛,非得让我自己去试了才知道会是这效果。
这个金手指真是不称职啊!
陈光在心里吐槽着。
“不好意思,老娘不是你撸管用的金手指,老娘只是一枚被关在这破杯子里的可怜女神而已,像你今天遇到这事,老娘也不知道,早说过你是小白鼠了,你懂什么叫小白鼠的吧?”
“好了,你不要再说了,我懂,我都懂。”
“不过有个坏消息我倒是可以告诉你。”
“很要命的坏消息吗?”
“不是特别要命,反正你自然会知道的。”
“那求你别说,让我自己慢慢用心去体会。”
“再见!”
正在陈光在心里和琉璃插科打诨的当儿,薛琳跑隔壁浴室去洗了个澡,回来时却已经没再穿着军装,而是换成了精悍的黑背心,裤子也变成了休闲裤。
薛琳先是有些畏畏缩缩的看了自己父亲薛战一眼,却没和他说话,转而对陈光道:“陈光哥,我已经感受到自己这双臂里充满了不可思议的力量。以后,我这条命欠着你的!我得走了,如果我能活着回来,下半辈子我这条命是你的!如果我回不来了,请原谅我这个只知道受人恩惠却无法报恩的小人。”
说完,他转身便要走。
陈光神色有些复杂的看着他,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起来。
碎世这个组织,陈光并不了解,哪怕整个碎世组织已经有七个人折损在他手中,他也根本不知道那是一群什么样的人,他们聚集在一起的目的是什么,他们到底想得到些什么。
但从世八世九这两个名字便知道,这两人在碎世之中应当不是属于地位特别高的那种,否则他们也不至于连名字都没有,只能以数字作为代号。
但毫无疑问的,世八世九的个人实力其实并不差。
当初陈光也是险胜世九。
可薛琳的打算却是一个人杀向碎世的总部,哪怕他拥有缩水麒麟臂这样乎常人的力量,可这终究还是有些螂臂挡车自寻死路的味道。
可陈光劝不出口,自己能帮到他的,也就这么多。
碎世不是过家家的小混子,而是实力强横的杀手组织,在与这些人的对抗之中,需要综合考虑全方位的军事技能。
他们可不会傻乎乎的站在原地和你拼拳头,能用枪要了你的命,他们就绝对不会只用刀。
陈光拳头虽硬,但使枪的手法却从未认真学过,枪法完全上不得台面,就连枪支保险怎么开他都不了解。
靠一手飞镖对付些许人就罢了,跟着薛琳去冲击杀手组织的营地?
那只能拖他后腿而已。
“薛琳!你给我站住!”薛战厉喝着,“你知道你这样走掉意味着什么!”
“我知道。”薛琳站在楼梯口,却并不回头。
“你这是彻头彻尾的违纪!你是在抗命!你会成为我们薛家人的污点!”薛战双拳捏得死死的。
薛琳一摆手,“爸,污点也罢,违纪也罢,你了解我的,让我缩起脑袋来当一个缩头乌龟,这样的命令我实在恕难从命。因为顾忌国际影响,我的人死了就得忍气吞声?这个纪律,我也不想遵守。我的兄弟死在他们手里,我去给兄弟们报仇天经地义!你放心,我只会以我个人的身份去做这件事,一定不给你们所有人添一丁点麻烦!从此以后,我就不再是兵!如有必要,我也不再是你的儿子!哪怕是以卵击石,我也得把碎世敲碎一颗牙下来!”
话音一落,薛琳却已咚咚咚快步下了楼梯。
薛战浑身颤抖着,一旁的谭照华问他,“要不要我叫几个人拦住他?”
薛战疲惫至极的摇摇头,“不了,没用的。”
看着这伤心的父亲,陈光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薛战却主动转过脸来,不动声色的抹了把眼睛,说道:“其实我很懂薛琳的心情,年轻时我也这样。总之我得感谢你陈光,你似乎让他获得了特别的能力,应该不会比顺德特训营里那几个觉醒了飞镖技能的差吧?”
陈光点头,“层次上的确高一些,不知道武叔叔和你说过我的拳劲没有,现在的薛琳有我三分之二的拳劲。”
“五百公斤?”
“正是如此。”
“那就好那就好!”薛战长叹着,脸上竟带着抹笑意。
“原本他是必死无疑的,但因为你的帮助,他至少还有一线生机,我真的非常感激你。如果不是等你,其实他早些天就一个人去了。”薛战很认真的说着。
陈光点头,“这我也知道,否则我也不会教他。”
等待着薛琳的将会是怎样的命运,陈光并不知道,他只是让自己在正确的时间做了正确的事,努力的去帮助一个愿意为了战友复仇而舍弃性命的小伙子而已。
当天夜里,陈光连夜坐车从顺德回燕京,他还有自己的事要忙。
负责开车送他的依然是钱明和黑子,与来时不同,离开时这两人对他都称得上毕恭毕敬。
虽然行政级别上陈光与钱明一样,但总教官这个头衔在顺德特训营里却地位尊崇。
陈光没回自己的酒店,而是让钱明径直将他送到那家人下榻的酒店楼下。
“你们回去吧。”
“这个……陈教官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陈光想了想,然后摇头,“暂时没有,如果有的话我会联系你们,多谢好意了。”
所有人都查不出案子的内情,乐来县里的公安机关查不出,文雯查不出,就连武彤动用了她的特殊渠道同样查不出。
时至今日,陈光再是愚钝也该知道火锅店中毒案子的背后恐怕十有**和内劲人士有关了!
在某种意义上,这中毒案就和文雯的家庭资料一样,完全跳出国家机器的情报范畴,属于另一个层面!
陈光甚至隐隐觉得,或许当初乐来县乃至于紫阳市上上下下所有负责调查这个案子的相关人员,他们压根就没有查案,而是在遮掩!
藏得住一时,藏不住一世,就从现在开始,让我亲手将这黑幕给揭开来看看,下面到底藏着些什么了不得的玩意儿!
迈着大步,陈光脸上挂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走进酒店大厅,将瑞银黑卡拍在柜台上,“麻烦给我开一间房,今天我的幸运数字是7,我比较喜欢12,请给我开712号套房。”(。)
第五百四十八章 审问()
“爸,明天咱们去逛
自己高考挥不错,家里又白得了一大笔钱,够得一家人敞开了花的。
自从来了燕京,他觉着自己从一个闷头读死书的高中生,唰的一下子成了灯红酒绿的大人。
他脑子里成天翻来覆去就剩下三个字,买买买。
“一天到晚就知道买东西!不知道省着点?几下把钱全花没了,万一你要出国留学怎么办?”父亲似乎有些生气,他看了眼床上摆满的琳琅满目的玩意儿,略微肉疼。
现在的小年轻买点东西真是贵啊,随便一套带着弯勾的衣服也要两三千,一家人去看个演唱会,门票直接去了七八千。
想起在演唱会上看到的那幕,这当爹的心中隐约有些不妙的预感。
那家人的娃怎么会突然之间冲天而起了,以前好像听儿子说过,他喜欢的那女明星谈了个男朋友叫陈光。
当时自己还没怎么当回事,以为只是同名同姓,可真看到那小子站在舞台上和那么大一个明星眉来眼去时,真是给吓了一跳。
那现在那小娃应该不缺钱了吧?
或许他不会在意这么区区八十万?
当父亲的一想起这事,再略微心痛的看了眼儿子,叹了口气,姓陈的那家人真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好命,都落魄成那样了还能东山再起,幸好陈国利为人大度,不然自己这些家乡人在乐来县还真混不下去了。
老妈却是瞪了眼孩子他爹,“你少说两句,咱们这钱来之不易,但都是儿子挣的。他爱怎么花就怎么花,你少管。再说了,咱们儿子多能干,就算要出国留学,那肯定也得是公费啊!咱们就出点生活费得了,哪有那么吃力?”
孩子妈一脸慈祥的看着高中生,拍拍他脑袋,“苦了你了。”
高中生嘿嘿着,“没事没事,个把月不下床而已,那些天可把我打游戏给打开心了。”
“说来还是咱们儿子厉害,在家里躺那么长时间成绩也没下滑。”孩子妈又赞不绝口的夸将起来。
“行了,就别夸了,再夸就上天了,时间不早,睡了吧。”孩子爹吩咐着。
“对了妈,咱晚上睡觉关窗不?虽然开着空调,但总觉得气闷呢?”高中生问了句。
“甭关,敞着舒坦,反正住店给了房费,他们这中央空调敞着也不费电。”孩子妈大大咧咧的说着。
高中生嘿嘿着点点头,乐呵呵的回了套房隔壁房间。
夫妻俩躺在床上,沉默了一阵子。
男人突然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怕那个陈光来找我们麻烦。”
女人拍拍他脑袋,“就你成天事多,怕这怕那,姓陈的现在达了,几十万算个屁啊。再说了,坑他家钱的又不只咱们一家人,多了去,他总不能只找我们吧。”
“可就我们家小洋当时毒得最厉害啊。”男人依旧不踏实。
女人狠狠的掐了下他的腰肢,“事情都过了这么久,就算姓陈的找我们麻烦,我们也可以抵死不认账啊,中毒了还不让人康复怎么着?他能把我们怎么样?再说了,这事到底怎么弄的我都不明白呢,本来就是咱们家小洋的腿莫名其妙的萎缩了,又莫名其妙的好了。我跟你讲,那些做生意的都死没良心的,肯定是陈国利进货进到毒蘑菇了。”
“其实……事情不是这样……”
“你给我闭嘴!少说两句会死啊?睡觉!我管事情怎样,我现在只想睡觉,困死老娘了!事情都过了,难不成还想让我把钱吐出去?”
夜已深,女人渐渐闭上眼睛。
男人则躺在床上斜着脑袋看着窗外,他的目光透过窗玻璃望着外面的夜空,默默的想着,燕京的天,从来都看不到星星呢?
男人的眼皮渐渐沉了下去,白天逛了八达岭,又买了不少东西,一家人的确累得够呛。
714号套房陷入一片沉寂,五个小时后,早上凌晨五点,陈光推开了隔壁712号房门。
刚毕业的小伙子这一觉睡得很是香甜,即便在梦里他也在期待着明天的大采购,明天就能买到那款自己心怡许久的单反了,连镜头带机身一套差不多得四五万,但这都不是问题。
等到进了大学,以自己的摄影和后期水平,再有这单反,很轻松就能混进os社,到时候的日子真是想想都美滋滋的呢。
以自己家里的收入,正常是不可能允许他这样败家,但那一个月的付出,值得啊!
正当他在睡梦中yy着那一幕,口水流了满枕头,脸都快笑歪时,却浑身一冷。
梦里的他,从人间天堂里一下子跌进了冰冷刺骨的寒潭之中,浑身一个激灵,这小伙子缓缓睁开惺忪睡眼。
我做了个噩梦?
怎么回事?
房间里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凌晨五点半的他脑子里依旧有些昏昏沉沉,面前模糊的人影渐渐变得清晰。
当他终于看清楚站在自己床边这人时,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花眼了,“陈光?”
陈光随手将脸盆让地上一扔,“你认识我?”
小伙子似乎有些惊诧,他还以为自己在梦中,这梦里的陈光,怎么还能说话呢?
他又了掐了掐自己的大腿。
“你没做梦,你已经醒了。”陈光的脸顷刻间完全垮了下来,“我有很多问题要问你,没心思和你磨蹭。”
小伙子的嘴巴渐渐越张越大,似乎就要尖叫。
下一秒钟,他的脖子便被狠狠掐住了,整个人被轻松的举了起来,给抵在墙上动弹不得。
见他还要叫,陈光右手再抓起一个枕头,将他面门狠狠捂住,这小伙儿便只能出呜呜呜的声响。
“不想死的话,你最好给我老实点。我有非常非常多的疑团,你最好配合一点,否则我会径直把你从窗户扔出去,明天的新闻标题顶多就是某高中生因失恋而跳楼轻生。”
这些话,陈光当然只是说来威胁这小伙儿的,但他知道这年轻人一定会信!
小伙子渐渐不挣扎了,当陈光放下枕头,他眼神里满是惊恐,但的确不再试图呼救,只痛苦的扭着脖子,轻声嘶哑道:“陈光你别这样,你有什么就问,我什么都说。”
他说话时浑身直哆嗦。
陈光眉头皱起,这小伙子比想象中更配合啊,这反而不是好消息,他越是配合,就越是说明他知道得越少。
将他随手扔在地上,陈光抄着手,“我家的八十万,用得还开心吧?”
“这……不是这样的……”
“行了,这问题没什么意义,我就问你,你这腿到底是怎么回事?把你知道的一切,都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十来分钟之后,陈光略显苦恼的看了这小子一眼,从他惶恐的眼睛里倒丝毫看不出撒谎的意思。
难不成这小子真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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