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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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探-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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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当然不是……对不对?”

    展颜没再瞥阴十七半眼,他转身便走。

    阴十七赶紧跟上,心里嘀咕着洪沙县第一展大捕头就是怪!

    也不知是不是她心里嘀咕着并念叨了出来,反正在她堪堪嘀咕完之际,展颜便又突然停下了步伐,让紧跟在他身后的阴十七的鼻梁差些与他坚硬的背来个亲密的碰撞。

    所幸阴十七及时煞住脚:“怎、怎么了?”

    展颜头也没回地道:“上回你说包苗字皮的那条帕子不能用了,让我丢掉,然后你还说了些什么,你还记得么?”

    说了什么?

    阴十七愣愣地努力地开始想。

    展颜终于回眸又瞥了她一眼,然后阴十七似乎看到了鄙视及一点点的……失落?

    鄙视她什么?

    他又在失落什么?

    可惜展颜没有给她答案,在最后瞥了阴十七一眼后,他便径自往客院方向走去,头也不回地走得很快速。

    阴十七在原地愣了有半会,才赶紧小跑着跟上,直追上展颜并跟在他身后走到了寺里后院的时候,她终于想起点什么来。

    瞬间她有点不好意思,并开不了口。

    临近客院的时候,阴十七鼓足了勇气地跑到展颜面前去,挡住了他的去路让他不得不停下步伐后,他看着她,她笑着忏悔:

    “那什么……展大哥!那什么我真的不是故意忘记的……我错了!”

    阴十七直走到远远看见客院那个大院门的时候,她终于回想起过去关于淡紫色帕子的一个场景片段——当时她很是嫌弃展颜那包过苗字皮的淡紫色帕子,于是她提议让展颜丢掉,展颜听后也没什么表示,只挑了下眉看她,她觉得他是在问她那掉丢帕子之后呢?于是她顺口便道,他丢掉之后,她一定去买一条新的一模一样的帕子来给他!

    回想起这一个片段的时候,阴十七简直欲哭无泪。

    那会她是脱口而出,事后她也没想赖帐,但不知怎么地最后苗寡妇的案子结了,她也将这事给忘了。

    看出阴十七是在诚心地悔过,展颜也决定不为难她,只道:

    “上个案子结了之后,我也知道你一直被背后的图案困扰着,所以你忘了这事,其实我也没怪你。”

    没怪她?

    那刚才那鄙视她记性不好又微微失落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阴十七心里吐嘈着,又听展颜终于正面与她提起她背后图案一事,她脸上荡漾着的灿烂笑容即时消于无形:

    “展大哥,关于那个图案……你是不是还知道些什么?”

    展颜看着她,眸光幽深而又好似骨鲠在喉。

    他没有立刻回答,等得阴十七快要跳脚的时候,展颜终于回了一句:

    “我虽没怪你忘了买帕子一事,不过既然你诚心悔过,我便给你一个悔过的机会,待千光寺的案子一了,你便去买一模一样的帕子来给我,还有,原来包苗字皮的帕子我丢掉了。”

    那就是说,现今他放在怀里的那条包着两颗紫光檀佛珠的帕子是新买的。

    阴十七点头道:“哦!”

    展颜又道:“基于你将自已说过的承诺给忘了的惩罚,这回你得买上三条帕子来给我。”

    阴十七目瞪口呆:“啥?”

    展颜挑眉淡淡道:“有意见的话,那就十条。”

    三条?

    十条?

    阴十七即便还未完全回过神来,也被这神转折惊得下意识反应:

    “不不不!我没意见!”

    展颜满意地越过阴十七,然后在阴十七看不到他脸上表情的当会,他满意地笑了。

    阴十七想着买三条就三条,复又想起展颜那淡紫色帕子的材质似乎挺好,上回她用去擦脸上的雨丝时便觉得十分轻柔软绵,也不知是哪一种上等材质,待真要去买的时候,得问问展颜到底是在哪儿买的才行。

    到了书院尽头的那面院墙,展颜与阴十七果然在院墙上看到并排着的两个凹进的小洞,不高也不低,正好与阴十七站着的视线保持垂直。

    阴十七个子大概在一百六十公分左右,两颗紫光檀佛珠镶钳的位置大概在一百五十公分上下,院墙高足有一丈。

    这在院墙当中,隶属高的院墙。

    一些低的院墙,不过才半丈多一点的高度。

    阴十七仔细看着这两个似乎并有差异的小凹洞,肯定道:

    “上一起命案发生的时候,我们尚不能确定这佛珠是不是凶手镶钳进去的,可这一回却是可以十成十地确定了!”

    展颜道:“就是不知凶手为何要这样做?若是一颗佛珠代表着一起命案的发生,难道凶手只是为了记录?”

    阴十七道:“倘若是,那么接下来还会有命案发生么?”

    展颜没有回答,阴十七也觉默了下来。

    这样的事情,两人当然是不希望再发生的,可两人谁也无法笃定地给出个否定的答案。

    小芝自一大早看到了英小姐死状的惨烈之后,便一直在痛哭,直到哭晕过去,才让展颜令衙役将她扶回厢房里歇息。

    又因着信厢房如今已成了能找到些微线索的另一个场地,于是小芝让衙役扶到信厢房隔壁的忠厢房里歇息。

    展颜与阴十七到忠厢房的时候,小芝还未醒过来,两人便退出了忠厢房,继而进了隔壁的信厢房。

    信厢房里的摆设,与阴十七上回和无为来的时候一模一样,大概除了少了英小姐这位暂居的香客之外,基本没什么变化。

    查看了信厢房足有两刻钟后,展颜与阴十七皆没有搜查到什么可疑或有用的线索,而小芝还未清醒过来,两人暂时也问不到英小姐在死前的任何情况。

    阴十七突然想起无为来,才想到自英小姐出事后,她还未见过无为。

    展颜早想到了,并派衙役去问了寺里执客僧。

    执客僧法号亦难,他是负责千光寺僧众上殿过堂、来客接待、处理僧俗之间所发生的一切接触事务的。

    亦难说无为自昨日一早便出寺到县里去了,与负责采买寺中物品的亦凡一同采买去了。

    亦凡是法号,他是千光寺的库师僧,专门负责寺里衣裳钵、法器、粮食、瓜果等食物的存储,并管理仓库,协助监院僧,料理全寺财务,与亦难一样同是千光寺里的亦字辈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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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撞与否() 
无为不在千光寺,但在杀害英小姐案发现场的其中一棵大树下,却发现了无为那串紫光檀佛手串的主珠。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阴十七心中有疑问,展颜同样也有着这样的疑问。

    无为到底有没有作案的可能,一切得等无为回千光寺后再作定论。

    而在这之前,两人得找一下小芝谈谈。

    小芝不久后醒了过来,看到忠厢房内坐着等她醒来的展颜与阴十七两人,一下子又是眼泪掉了下来,哭喊着要两人为她的主子英小姐报仇。

    安抚了小芝一会后,阴十七便问小芝可知英小姐是在什么时候不见的?

    小芝却摇头说不知道,她睡得很沉,完全没察觉到英小姐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出了信厢房。

    小芝的一问三不知让展颜与阴十七没问一会便离开了忠厢房,展颜道:

    “小芝说,她睡得很沉……”

    阴十七道:“并不排除小芝是被凶手下了迷药,以致于英小姐到底是自已走出了信厢房,还是被凶手掳出信厢房的,小芝皆不清楚。”

    出了客院之后,阴十七说想去找一找先前展颜怀疑的那个悟道师父,与之好好谈谈。

    展颜则出了客院便去吩咐还在千光寺里的两名衙役到信厢房一趟,将信厢房里所有喝的、吃的带回衙门让石仵作、珍稳婆好好检验一番,看里面是否有迷药之类的存在。

    阴十七到悟道所在的禅院,悟道正在自已的禅房里静坐。

    见到阴十七的到来,悟道似乎并不惊讶,他本在禅房内室的床榻上静坐。

    给阴十七开门后,便与阴十七在禅房外室中间的矮几旁坐下,悟道随之开门见山地问道:

    “差爷是想来问贫僧紫光檀佛珠的事情吧?”

    阴十七在悟道静坐的矮几对面蒲团上坐下,悟道直接问,她也不拐弯抹角,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之后,便浅笑着道:

    “悟道大师爽快,十七便也直言了,听闻大师本来有一串紫光檀的佛手串,却在我们展捕头排查镶钳在书院尽头院墙里的紫光檀佛珠时,说是丢了,而且早在千光案发生命案之前?”

    悟道道:“是,展捕头所言不差,贫僧那串紫光檀佛手串确实早在一个月前便丢了。”

    阴十七问:“不知大师可还记得最后见到那串紫光檀佛手串是在什么地方?又是具体在哪一日哪一个时辰?”

    悟道早前便让展颜问过同样的问题,于是他回答起阴十七的这个问题来也未想太久,几乎是在阴十七刚问完,他便应道:

    “那日是五月初五,至于具体时辰,贫僧却是无法确定,只记得那日晨间做完早课的时候,紫光檀佛手串还是在的。”

    阴十七问:“那么请问大师,贵寺早课都是在哪儿做的?又是在什么时辰开始到什么时辰结束的?”

    悟道回道:“寺中早课、晚课皆是在大殿里做的,自卯时初刻开始做足一个时辰。”

    也就是说,悟道的紫光檀佛手串确定还在的时候,地点是在千光寺的大雄宝殿里,时间则是卯时初到卯时末整整一个时辰。

    卯时过后便是辰时,自辰时开始,悟道便记不清他那串紫光檀佛手串是在什么地方什么时间丢了。

    阴十七听明白后想了一会又问道:“大师可曾找过?”

    悟道道:“找是找过的,但也只是粗略找了一找,便没再找了。”

    悟道在大雄宝殿、自已的禅院禅房里,及自大雄宝殿到回他禅院禅房的那一段路等三个地方,他粗略地找过,在找了一日后没找着,他便不曾再找过。

    悟道最后总结道:“缘由心生随遇而安,身无挂碍一切随缘。”

    阴十七听着悟道所说的佛语,想着大概译成口语的意思便是——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强求了也是妄然,找与不找便也没什么区别了。

    悟道的意思,阴十七明白了,反正就是悟道那串紫光檀佛手串丢了,且只找了一日找不着,悟道便没找了,大意是一切随缘。

    悟道如此坦白,而展颜却说悟道很可疑,因着两人在客院分道扬镳分得急,阴十七也忘了细问展颜对悟道具体是哪一方面的怀疑。

    刚想着,展颜便来了。

    悟道仍是淡然平静,又不失礼地招呼展颜在禅房坐下。

    展颜刚坐下,阴十七便瞧了瞧他,当着悟道的面,她也不好直明相问他到底怀疑悟道什么,只努力地睁大了眼神将他瞧着。

    展颜被阴十七瞧得有点莫名,不禁问道:

    “可有问过大师了?”

    阴十七即刻道:“问过了!”

    问过了?

    那还眼神怪异地瞧着他?

    展颜觉得阴十七会用这样的眼神瞧他,大概是有什么话要与他说,或有什么话要问他。

    悟道仍面带微笑,慈悲而又和善。

    阴十七面上不显,心里却有点急。

    禅房里外室里,展颜、阴十七、悟道同坐在四方矮几旁,三人占了三面,阴十七与悟道面对面坐着,展颜进禅房后便在两人中间的蒲团坐下,背对着禅房的房门。

    展颜就坐在阴十七的右手边、悟道的左手边,阴十七急中生智,放在矮几下的右手悄然在展颜的左手背上快速地写起字来。

    一个接着一个,写完一个叠上一个,阴十七总共写了四个字——什么怀疑?

    最后还不忘加上最后一个加大号的问号。

    一人写着,一人意会着,两人面上皆不显,如常地看着悟道提起矮几上的茶壶给两人各倒了一杯茶。

    写完后,展颜知道了阴十七那眼神的意思,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后,便向悟道问道:

    “大师,之前你说五月初五你做完早课之后出了大雄宝殿,在回禅院禅房路上不小心撞到了一个香客,可倨我随后查问,那名香客说,他并未撞到大师,连见过大师都是不曾的,不知大师对此可有什么看法?”

    撞到香客?

    而香客却说不仅未曾撞到过悟道,甚至连见都未见过?

    阴十七同看向悟道,她也很想知道悟道对此有什么解释。

    展颜说“看法”其实是客气的问法,以表示对千光寺大师的尊重。

    悟道也明白展颜给他的几分薄面,对于展颜隐隐中的质问,他并未动气,反而十分和气道:

    “展捕头客气了!既然是贫僧一说,那位香客又是另一说,那么还请展捕头查明真相便是,贫僧……实在没什么可说的。”

    阴十七道:“大师确定没认错人?”

    或许悟道与那名香客皆没有说谎,不过是悟道认错了人。

    悟道承阴十七的情,对阴十七浅浅笑开:

    “阴快手好意,贫僧心领了,只不过贫僧虽已年近半百,但眼神自认尚且可以,认个人尚难不倒贫僧。”

    悟道这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笃定他所认的香客没认错。

    倘若悟道所言皆是事实,那么那个香客便有些可疑了。

    阴十七想到了,展颜也想到了,向悟道告辞之后,两人便出了千光寺。

    那个香客叫屠大勇,是洪沙县里卖猪肉的,与胡胖子家做的是同一个买卖行当。

    展颜与阴十七共骑一马回到县里,便直接跑往屠大勇家。

    屠大勇家住城东昌盛八胡同,竟是与阴十七家只隔了几条胡同。

    到了屠大勇家,屠大勇在好刚回家里用午膳。

    展颜与阴十七出千光寺的时候,尚未到用午膳的时候,到了县里两人先在城东一家小店随意吃了些面食,便到了屠大勇家。

    屠大勇年岁不大,只在二十岁上下,生得瘦弱,与一介书生没什么两样,若是他自已不说,单瞧他那单薄的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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