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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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探-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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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苗大嫂别忙活了!我们能在你们家吃个饱饭这样已经很好了,苗大嫂实在不必特意再去抄什么菜,就堂屋桌上的菜色便可以了,万分感谢!”

    末了,她示意展颜也开开口。

    展颜意会到,又想到阴十七方将说过她不饿的话,这会若是能在苗铁家吃点那也是好的,于是他很配合地在一旁点头道:

    “盛情难却,如此便叨扰二位了。”(。)

第七十八章 师徒仨() 
连堂堂县衙大捕头的展颜都这般客气,这让苗铁夫妻一下子有些反应不过来,皆有点呆地愣在原地。

    阴十七目不转睛地盯着展颜那张天生天养的冰冷俊容,心道这家伙以前没做过什么劳民伤财的恶事吧?

    展颜被阴十七意味很深的目光看得有些莫名奇妙,见苗铁夫妻也是一副消化不良的模样,这让他的脸色不明所以之余,一下子臭了起来。

    苗铁夫妻大惊,连忙一人跑进厨房里去再抄两个拿手菜,一人低着头看自已的脚是不是能长出一朵花来。

    阴十七则双手环起抱胸:“展大哥,你以前来过边罗村?”

    展颜不明白阴十七为什么突然这样问,但他还是半皱起了眉头回道:

    “没有。”

    阴十七神色怪异地哦了声,并且将“哦”拉个老长,余音足以绕梁。

    然后在展颜拉开架势想与她来一场深沉的探讨之际,阴十七飞一般跑入苗铁家的厨房:

    “苗大嫂,我来给你打打下手吧!”

    阴十七跑得飞快,还未曾回头看一眼,她并不知道展颜在她跑入厨房之后,那阴臭的脸色在瞬间转晴,甚至还淡淡地笑了开来。

    最后的结果,当然是阴十七被苗铁妻子半客气半坚持地推搡出来——她哪里真敢让一个差爷给她打下手啊!

    苗铁夫妻俩皆很热情,同时也很小心翼翼,深怕一个答不好便要问他们的罪。

    其实阴十七真想对他们夫妻俩说:你们真是想多了!

    许是因着阴十七表现得十分平易近人,又改了自一路上走来的阴霾,时时对苗铁夫妻俩笑得那叫一个和风细雨,于是夫妻俩对于她的发问很是顺畅地回答了。

    而回答展颜的问题时,夫妻俩皆像是不是牙咬到舌头,便是舌头拌着牙似的磕磕碰碰,老说不全一句顺溜的话来。

    到最后,索性展颜紧闭嘴巴,一切由阴十七发问,他只时不时补充问上一两句。

    问完苗铁也没什么发现,他不知道什么三边菱角的打铁技艺。

    他虽在这邻近的几个村子里颇有盛名,但大都也是乡里乡亲捧的场,并未达到那种能与铁十娘那种世代传承的专业打铁技艺。

    阴十七看了一些苗铁家中摆着的铁制成品,及院子里打造到一半的未完成品,那是一个铁架子,高度足到了她的下巴处。

    问了苗铁,他说是打造来自家用的。

    苗铁妻子在旁笑着接着说道,那是她让苗铁打的,可以用来晾衣裳用。

    阴十七与展颜仔细看了苗铁的打铁技艺,却非如苗铁自已所言,什么比不上世代打铁为生的铁十娘,那根本就是苗铁的谦虚之言。

    那打铁技艺就算放在她与展颜这样的外行人看来,也是要比铁十娘的家传打铁技艺要好上几倍。

    尔后问到苗铁学艺的师傅,苗铁说是县里有名的宗家打铁铺里的老板教的。

    这个老板叫赵鸿福,即是宗家打铁铺的老板,更是苗铁走投无路时的恩师。

    苗铁对赵鸿福的感情,便如同对自已的亲生父亲那般尊敬爱戴。

    但其实,以赵鸿福的约莫六十岁上下的高龄,是足以当苗铁的祖父辈了。

    可苗铁固执地认为,父亲要比祖父亲近亲切得多,坚持将赵鸿福当成自已的父辈。

    每回到县里,苗铁总得绕去宗家打铁铺一趟,不就带些苗铁妻子亲手做的小吃食,便是带着他新打造出来的新铁制成品让赵鸿福点评一番。

    阴十七问:“苗大哥,你是怎么与赵老板遇上,并在他打铁铺里成了他的学徒的?”

    苗铁回忆道:“这事说起来也是赶巧……”

    几年前,苗铁尚未娶妻生子,还是光棍一条,他自幼家贫,父母又双双早年亡故,叔伯婶娘什么的也未半点关照过他。

    平日里除了忙活家里的那两亩农田,他也没旁的事情可做。

    偶然听得村子里的其他年轻人说道县里有短工可做,能赚不少铜钱,苗铁起了心思,隔日一早便到了县里。

    逛了整日下来,也没找到同村年轻人所言的报酬不错的短工。

    苗铁那个时候有点没精打采,心道他还真是没用,连份短工都没能找着。

    很快日暮,县里家家户户皆点起油灯,商铺门前个个挂起大灯笼,苗铁望着这夜风中的点点光亮,他的心却怎么也暖不起来。

    就在苗铁打算还是趁着县城的大门还未关闭之际,早早出了县回边叶村家里的好,他看到了被人欺负得毫无还手之力的赵鸿福。

    苗铁道:“那会就在县城大门口,师傅被两个县里的混混打得满身都是伤,脸被打得又红又肿,嘴角不停地流血,可那两个混混却还是不肯放过师傅……”

    也是年轻,更凭着当时的一股热血冲动。

    苗铁一个猛然冲上去便撂倒了其中一个混混,嘴里还骂骂咧咧:你们这是做什么?都快打死人了!还有没有王法了都!

    那会,守县城大门的两个差爷就在不远处笑嘻嘻地看着,半点也没想管一管的意思。

    后来苗铁方知,两个混混中的一个是那两个差爷中一人的亲侄儿。

    说到这,苗铁不由自主地瞄了眼展颜,生怕他说道那守门差爷的不讲王法,偏帮作恶偏得没门的话惹恼了展颜。

    展颜自然意会得到苗铁怯怯的小眼神,半会没开口只在一旁坐着静听的他,这会不得不开口说道:

    “说下去。”

    听到展颜淡淡不含半点恼怒的三个字,苗铁终于放下心去继续往下讲。

    阴十七则在奇怪苗铁为什么那么悚展颜?

    帮架的结果毫无意外地两败俱伤,还是苗铁与赵鸿福这边一面倒的一败涂地。

    当然被苗铁年少不畏虎的狠劲之下,两个混混也是满脸的鼻青脸肿,除了抢得赵鸿福钱袋里刚得的酬劳与原本带出门总共加起来的五两银子之外,也没得到多少好处便是。

    两个混混盯上赵鸿福也是有段时日了,他们见赵鸿福开了家打铁铺,且生意还不错,心想定然赚了不少银两,不事生产的他们不禁眼红了,心心念念想着劫一劫这手到擒来的横财。

    趁起赵鸿福刚与铺里学徒去给邻近村里送去定制的铁制成品后,必定收了不少酬劳之际,他们将赵鸿福拦在了县城大门之外。

    阴十七问:“不是还带一个学徒同行么?怎么只剩赵鸿福一人被那两个混混打?”

    苗铁道:“那学徒是我们村里的,早我几年拜在师傅门下,是我的师兄,师傅与师兄将铁制成品送到雇主家里后,天色见晚,师傅便让师兄归家去,不必再与师傅同回县里了,于是便成了我师傅一人独行。”

    阴十七奇道:“你师兄既在也是拜在赵老板门下当学徒的,那他的打铁技艺定然是不错的了,为何没听到他什么盛名?这邻近的村子里也就你与铁十娘的打铁技艺出名些,不知你师兄姓甚名谁?”

    苗铁勇救了赵鸿福之后,本来不再收学徒的赵鸿福看在苗铁不相识时便出手相助于他的份上,他破例收了苗铁为最后一个学徒。

    这样的发展也是相当狗血。

    向来都是英雄救美人,然后成就一段美好姻缘的。

    没想到这少年勇救老伯,居然也能成就一段师徒美如画的恩情佳话。

    赵鸿德一生就收了两个学徒,一个是苗铁,另一个则不得不说一下这世间的千般巧合,或者说这便是命运的安排。

    苗铁道:“我师兄早年拜于师傅门下当了学徒,但后来不知什么原因竟是不再学打铁的技艺,连师傅的铺里也不再去了……”

    也是如此,鲜少有人知晓边叶村里还有另一个打铁技艺十分不错的铁匠。

    而这个人就是——叶奇胜!

    阴十七与展颜皆让苗铁说出来的名讳吓了一跳,她不可置信地重复问道:

    “你说的是……叶奇胜?”

    苗铁点头道:“就是叶大叔,我听闻展捕头与阴快手你们早几日还曾到过叶大叔家查问朱兰姐家的情况,不是么?”

    说到苗寡妇朱兰,苗铁一脸惋惜,苗铁妻子亦是一脸悲伤。

    阴十七猜着苗寡妇未嫁前在边叶村里,与苗铁夫妻的关系应当是不错的,本该问问一些关于朱家姐弟的情况,可她这会更急切地想要知道叶奇胜为何要放弃了打铁的手艺,全然做个老老实实的庄稼汉?

    可苗铁说,他也不知道。

    苗铁曾好奇地问过赵鸿福,赵鸿福却只道不许再问。

    苗铁也问过叶奇胜,可叶奇胜却连苗铁唤他为师兄都不让。

    起先苗铁不以意,偶尔还是会叫上两声,但每一回皆让叶奇胜突然就上来的拳头打怕了,这才晓得叶奇胜是真的不愿苗铁唤他为师兄。

    展颜问:“叶奇胜不再到赵鸿福那里当学徒一事是几时的事情?”

    苗铁回忆道:“应该是在我拜于师傅门下当学徒后的……一年左右!”

    阴十七追问:“那会可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苗铁不明白阴十七的意思:“特别的事情?”

    阴十七举例道:“比如说,你师兄与你师傅因着什么事大吵了一架?或者你师傅有什么不肯教你师兄的,你师兄一时恼了起来愤而离开打铁铺的?”

    苗铁连想都没想便摇头道:“不可能!我师兄很是尊敬我师傅,我师傅也十分看重我师兄这个学徒,若非当年我走了狗]屎运遇到我师傅,又一股热血冲上头,不要命地跑上前去与那两个混混打了一架,我师傅定然是不会收我为学徒的!”

    赵鸿福很早以前便说过,他一生只收一个徒弟,并且倾囊相授。

    于是收苗铁为学徒,十分出人的意料。

    不过在听到苗铁勇救了赵鸿福这一段之后,又不禁觉得赵鸿福会再将苗铁收于他门下也算是在情理之中。

    既然没有发生过什么矛盾,那又为什么叶奇胜会突然弃了已学了多年的打铁技艺,自此不再学不再提,甚至苗铁唤他一声师兄都不让呢?

    阴十七觉得这其中定是有缘由的,只是苗铁并不晓得。

    展颜也是这般想道,想起菱角铁丝又问道:

    “你师傅的打铁技艺,你可全部学会了?”

    他带着衙役在县里查访打铁铺时,便查访过宗家打铁铺,因着它是县里最具盛名的打铁铺,他还是头一个去查访的。

    但赵鸿福当时听展颜说后,只轻轻地摇首说,他不会也没见过。

    当然这不排除赵鸿福说谎的可能,于是展颜这会想着兴许能从苗铁口问出点什么来。

    展颜心中所想,阴十七并不晓得。

    她只想起苗村长曾说地过,苗铁的打铁技艺已到了青出于蓝胜于蓝的境地,那么当然应当是将赵鸿福的打铁技艺全部学会了。

    然而苗铁的回答却出乎阴十七与展颜的意料之外,他略带了苦涩的意味道:

    “我前头便说过了,师傅最是看重师兄,即便师兄不再到打铁铺里继续学艺,但师傅仍守着当初收师兄为学徒时的诺言……”

    赵鸿福当初对叶奇胜说,此生只收叶奇胜一人为学徒,即便后来因着恩情打破诺言收了苗铁为第二个学徒,但他还是遵守着打铁技艺只倾囊相授于叶奇胜一人的诺言。

    于是在宗家打铁铺里的那些年,苗铁只堪堪学到了赵鸿福打铁技艺的八成,余下两成赵鸿福与苗铁明说了,他只传叶奇胜一人。

    即便叶奇胜不再来学他的打铁技艺,他也不会再传于旁人。

    阴十七问:“那你觉得叶奇胜学到了赵鸿福几成打铁技艺?”

    苗铁想了想道:“村里人都说我学到了师傅的十成十打铁技艺,其实并没有,我只学到了约莫八成,师兄离开时应当也与我一样学到了八成吧。”

    这个八成其实苗铁并不肯定,只是因着当年赵鸿福说“余下两成即便叶奇胜不学,他也不会传给旁人”一说,苗铁自已推测出来的。

    赵鸿福明着与苗铁说,不再将余下两成打铁技艺传于苗铁之后,苗铁便萌生了离开宗家打铁铺之意,但想着赵鸿福对他的授技恩情,他便犹豫不决。

    倒是赵鸿福瞧了出来,便撵了苗铁出宗家打铁铺……(。)

第七十九章 檐多子() 
倒是赵鸿福瞧了出来,便撵了苗铁出宗家打铁铺,说道苗铁已学有所成,可自行谋出路去,不必再屈就于他小小一个打铁铺。

    这话说得当时的苗铁当场就哭了。

    赵鸿福见苗铁一个堂堂的男子汉竟然因着他一句话便哭得像个娘们似的,当下便狠斥了苗铁一顿,待苗铁抽抽巴巴不再哭得稀里哗啦之后,他方软了语气与苗铁说道,有空便到他铺里来,他还是欢迎苗铁的到来的。

    苗铁这才破涕为笑。

    想到那个时候自已的傻样,苗铁还是会不好意思,他笑着道:

    “那个时候就怕着师傅是真的恼了我,不再与我往来……”

    苗铁妻子再听到自家夫君这么糗的往事,也是忍俊不住地笑了。

    阴十七与展颜却没有笑的心情。

    阴十七最后问苗铁:“你觉得赵鸿福与叶奇胜,他们谁会或者都会打那种有着三边菱角的细铁丝的技艺?”

    这个问题把苗铁给难住了。

    他自已是不会,也没听过,但他师傅与师兄会不会他却是说不好。

    于是苗铁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毕竟赵鸿福还有两成的打铁技艺没教给苗铁,苗铁自然无法确定。

    阴十七又问了苗铁,叶奇胜与他自已是在什么时候前后离开宗家打铁铺的。

    苗铁说,叶奇胜是在两年前离开的宗家打铁铺,他则是在半年以前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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