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兰玉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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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兰玉庶- 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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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辉一席话,将今天表演弹琴跳舞才艺的,全都给得罪了。

    教员们见罗辉越说越不像话,再不敢让他往下说了,问道:“那依罗公子,怎么排序?”

    罗辉一副你们要早听我的,我何至于说那些的神情,说道:“诗文、绘画、音乐。”

    教员们的鼻子都快被罗辉气歪了。

    直觉得,今天根本不用请他们来,直接让罗辉断排序就行了。

    有心想要不听罗辉的,与罗辉据理力争,又怕惹得罗辉说出更多的难听的话来。

    可要听了罗辉的,又觉得实在是丢脸。

    但,今天是赵家办的宴会,终不想将赵家的场子给砸了,这几个教员少不得委屈了自己,将排序按着罗辉说的,写了,让丫头给越诚送去。

    而台上的付新和付悦两个,皆恨罗辉恨得要死。

    付新本来得个诗词的第一,已经觉得愧对底下真正写了诗词的姑娘,本就想隐在付悦和赵三姑娘的高大身影下,谁也别注意到她。

    再说了,罗辉不知道么?

    付新心底简直在大喊:你明知道我这个第一是偷来的,你竟然还跑去跟教员校正排序,将我推到最前头,这不是有意让我难堪?

    罗辉,你等着,我非让你好看不可。

    付新暗地里,指天发誓。

    看向罗辉的眼刀子,一刀接一刀地往罗辉身上射。

    罗辉好似看不出来一般,还冲着付新笑呢。

    好似在说:你不用太感激我。

    付悦感激得,都想杀了他了。

    还感激他?

    再看付悦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

    以前在广陵或是国公府也就算了。那里的人,全都护着付新,付新万事挡在她前头,根本就是偏心。

    可是今天,付悦说什么也不服气。

    明明她是靠着自己的真本事,得来的第一。

    凭什么就要排在付新的后面?

    排在赵三姑娘的后头,付悦都能接受。

    却唯独接受不了,屈居付新之下。

    付悦觉得,最大的侮辱,就是她使出了真本事,明明都赢了付新,却仍是在付新之下。

    是可忍,孰不可忍?

第二十二回 2(流言)() 
可是现实就是,不管你的心境如何不用气,有些事,就得忍。

    付悦最终,也没说出什么事,最终还是屈居于女子才艺的最末。

    赵家给前三的人,都备些份小礼物。

    吃过了饭之后,宴席就散了。

    不管真正参与者如何,大多数人,都觉得今日的宴会,十分的不错,不虚此行。

    女孩子们,多数眼睛亮晶晶地瞅着李演。

    不管罗辉如何的争,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

    反正多数女孩子的眼睛,都锁在了李演的身上,然后才是罗辉、韦贤。

    而男孩子,不用问,都折服在了付悦的琴音之下,付新和赵三姑娘不过是陪衬而已。

    等到要回去,付悦很快便就发现了,她得不偿失。

    第一个,付纹对付悦,脸子已经非常的不好了。

    而赵夫人看向付悦的眼睛,则就是恨不得要将付悦给杀死了。

    付新上前,冲着赵夫人盈盈行礼,喊了声:“夫人。”

    赵夫人早就已经将付新拉了起来,笑道:“好孩子,真乖,别跟一些无关的人生气,弹琴弹得好有什么用?罗公子不也说了,不过是妾的技艺而已。”

    付新知赵夫人这是安慰她,突然想到,她得第一,也定是赵夫人想好的。

    虽然一开始没想过要像这么大比塞,但既然弄了,今天的宴会本就是为了宴请她的。

    赵夫人冲着弟弟开了口,赵诚拿出来的诗词,第一是十拿九稳的。

    只是没想到,会跑出个砸场子的付悦。

    赵夫人的脸色,如何会好了?

    大家按着来时的马车,照旧那么坐上了。

    付纹立时便就将付悦当成了自己的敌人。

    一想到付悦弹琴时,李演看向台上的,那么专注的神情,便就会忍不住的怒火中烧。

    付纹本吃不得苦,她也是听说李演爱好弹琴,才求着她母亲,让她学的。

    那指拨动琴弦,看着美,但,那是多少手指的疼痛换来的。

    初学的人,根本用不了琴拨。

    音节的微小差别,全靠的是指头的感觉。

    付纹伸出手,突然握住付悦的手看,却见她的手指尖上,根本就没有常年弹琴的指茧。

    刚弹了一首那么难弹的曲子,付悦的指头,都已经红了。

    付悦想拉回手,已经不可能了。

    付纹看着付悦的手指,冷冷说道:“妹妹还真是让人想不透,琴弹得那般好,指尖竟然如此细嫩。”

    付悦收回手,笑了笑道:“有句话,我本不该与四姊说的,我也知道四姊喜欢的是李十四郎。嫌我弹琴弹得好了?其实四姊有没有想过,我弹琴,李公子是瞅我了。可是李公子的琴师是大家,有关琴上的事大可以与同道中人说,而喜欢的人,其实最与琴配的是诗歌。”

    付纹瞅着付悦,已经顾不得羞了。

    其实付纹和李演根本不可能,若是李演娶了别家门当户对的姑娘,付纹倒也没什么。

    却唯独不能接受,她喜欢的人,娶了自己身边的姊妹。

    “你这话什么意思?”付纹不解地问道。

    在付纹的理解里,两个兴趣爱好一样的人,才会有话题可聊,然后才能日久生情。

    付悦笑了笑,道:“四姊就没想过,一首诗歌出来,总是要添了曲子,和了,然后一人弹曲,一人拿唱,才是最美的。”

    付纹一听,自动想像着付新写诗,李演谱曲,两个人花前月下,一个抚琴,一个拿着诗来和的情景。

    立时,脸就红了。

    是气的,嫉妒红的。

    付悦转头,轻叹了声,状似无意地说道:“我与她在广陵一直生活到来京前,从没听说她学过诗,怎么到了赵府,就能写出那般出众的诗来?可真是奇怪得很呢。”

    付纹冷笑道:“她那人那么多的心眼,肯定是背着你这个嫡姊学的被。”

    付悦摇头,斩钉截铁地说道:“不可能,她与我一起六岁开蒙,然后没多久,她生母就去世了,她一直给她生母守孝。守孝期间,根本连家里的女西席哪,都不曾去,又有谁会教她?然后出了孝,就来京里了。”

    付纹道:“总不会是无师自通吧?”

    付悦觉得付纹是榆木脑袋,本来是想引着付纹自己往出想的。

    但见付纹却是半点儿也不开窍。

    付悦只得点道:“我听人说,舅舅赵司业,曾是探花郎?想来诗词上,是出众的。”

    付纹立时警醒过来,道:“对啊,你要是不说,我还没想到。你说是不是赵舅舅作的弊?那诗,根本就不是付新写的?”

    付悦见付纹已经怀疑上了,便就放心的笑。

    “四姊休得胡言。”付悦慢声说道:“妹妹可没这么说,也许五姊无师自通,也有可能。”

    付纹切了一声道:“六妹妹这般胆小,所以在广陵时,明明你是嫡姊,却受庶妹妹的气。这要是换了我,决没她的好过。你也不用摘清,我自己也会想的。”

    付悦低着头,一副胆小怕事的模样。

    付纹根本就忘了,就刚刚在赵府时,付悦一曾是一副自信满满,春风得意来着。

    可惜,嫉妒让付纹已经没了思考能力。

    付纹自此,深恨上了付新。

    而自那天的宴会之后,付新也全没当回事,转过头就将这事给抛到脑后。

    依然每日里跟着武琪学习各种仪礼。

    付新也没与赵夫人提,付悦奇怪的事情。

    倒是武老太君,听闻刚过继来的两个孙女儿,在赵家宴会上,大出风头,非常的高兴。

    付新、付悦都得了武老太君的奖励。

    赵夫人却将高姨娘喊到了延居,屏退了众人,好好的敲打了一番。

    不外乎是警告高姨娘,看好付悦,别再教出第二个当年的付悦来。

    高姨娘自然是唯唯诺诺。

    正当付新以为,赵府宴会的事,已经被人给忘了,她得第一的事,也没人提起的时候。

    京城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流传起,付新在赵家宴会上的诗,是别人代笔的。

    张秀儿将这个消息从外面带给付新后,付新点头: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果然不能做背人事,不是当着众人的面,看,让人瞧出来了不?

    “喂!”见付新愣愣地不出声,张秀儿急得就摇晃付新道:“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流出这样的话来?”

第二十二回 3(出乎意料的了解)() 
付新回神,问道:“你听谁说的?”

    张秀儿说道:“当然是我师兄回来学的。他还跟我说,现在满京城,没有不知道的了,传得可凶了,也不知道谁这么烂嘴,胡说八道作践你。”

    付新问道:“秀姊的师兄也认为,有人作践我?”

    张秀儿吐了吐舌头,笑道:“那倒没有,你也知道的,他不大爱说话。况且我们虽然住一个府,但也不经常碰面的。昨儿刚好碰到了,他就说了那么一嘴。我也没有胡说,不是有人作践你,又是什么?”

    付新不死心地问:“你师兄就没跟你说点儿别的?”

    张秀儿摇头:“没有啊,说什么?”

    付新深恨罗辉,越发觉得罗辉故意的。只得红着脸,极为羞涩,声若蚊蚋地说道:“其实……其实……”

    张秀儿江湖儿女气息极重,是个极为爽快的人。见付新说话,吞吞吐吐地,急问道:“你倒是快说啊,真是急死人了。”

    付新一咬牙,只得说道:“其实那诗,的确是我舅舅给我写的,所以,外面传得,也算不得造谣。哎呀,你别理它,就当没听过就行了。要是有人当你面说,你千万就当成没听见,不要跟人家犟。”

    张秀儿:……

    付新很是乐观地说道:“我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等过段日子,大家就淡忘了。”

    张秀儿继续向付新透露从罗辉哪儿套来的话:“可是我听我师兄说,韦玉要请你那六妹妹过去玩儿,说是也给你下帖子呢。”

    付新抱着她那胖胖,向后微微地倾斜着,瞪着大眼睛:“不是吧?干嘛非要请我?我跟她也不熟。韦玉不是和六妹妹熟?请我做什么?”

    张秀儿道:“我怎么知道,总不会是想让你难堪吧?我还听说了,你送了崔太夫人一对小藏犬?”

    付新点头:“是啊,怎么了?总不是那狗也有问题吧?那可是我花真金白银买来的。”

    张秀儿笑道:“没问题,只是崔家每年秋季,都会办一场赏菊宴。现在名单就已经出来了,我听我师兄说,那名单上有你的名。”

    这回轮到付新无语了……

    张秀儿坏心眼的笑着给付新解释道:“崔家那场赏菊宴,请得可都是京城里面适龄的男女,可不是官大、官高,就能弄到请柬的。到时候,才艺表演,可比赵府上的,激烈得多了。”

    付新再度抱紧胖胖,身子往后倾斜,眼睛瞪得溜圆:“就因为我送了崔太夫人一对儿藏犬,我就会有请柬?”

    张秀儿点头:“崔太夫人是清河崔家的老人,虽然是庶支,但现在活着的,崔太夫人这辈分的也少了。所以每年,崔太夫人都会去的,然后崔太夫人可以带两三个孩子过去。只不过,每年上,崔太夫人只带赵家姑娘、和小郎。听说今年,崔太夫人报的名字,有你的。”

    付新听了,恨不得将那对藏犬要回来。

    不加这么坑人的!

    她只是想讨好一下没啥血缘关系的外祖母,让赵夫人高兴一下。

    仅此而已!

    付新可以对天发誓,她决没想过别的。

    什么清河崔家的赏菊宴,听起来就非常得难得的样子,她才不要去呢。

    到时候又是才艺比试。

    付新只一想就头疼。

    她根本就什么都不会。以前在广陵时,也没学过什么,到了付国公府,看着赵夫人的意思,也是让她学学礼仪,不至于出去丢人就行了。

    根本就没打算着要将她培养成才女的意思。

    当然,付新自己也没想过要当个才女。

    可现在什么情况?

    这么多请柬等着她?这还让她好好过日子不啊?

    付新无语问苍天!

    直觉没活路了。

    才艺才艺,谁再跟她提才艺,她就给他们学鹅叫。

    付新恨恨地想。

    张秀儿见付新呆愣愣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禁问道:“你不想查一查,谁在外面说你的坏话?”

    付新无所谓地笑了笑,道:“这上哪儿查去?算了,反正说的也是事实。本来我就作弊了么,查着了,难道去澄清还是怎么的?以后只要不再作了,谁还能再抓着我的短处?”

    这回轮到张秀心发呆了。

    在张秀儿刚从罗辉嘴里听说,外面传得付新的流言之后,便就求着罗辉,让罗辉帮忙打听一下,到底是谁坏了心肠。

    罗辉当时便就拒绝道:“调查也是白费力气,付新不会问的。”

    张秀儿立时就不服气道:“怎么可能?付新一准的十分想知道是谁,师兄去调查就对了。”

    罗辉听了她的话,当时就笑了:“你太看得起付新那个笨蛋了,她那样笨,听你说了之后,她肯定会说,‘还是自己行得不正,若果然自己行得正,坐得端了,谁还能抓住我的把柄?’”

    张秀儿当时还不信。

    却没想到,罗辉竟然如此了解付新,说得如此之准。

    张秀儿的心情立时就不那么美丽了。

    她的心理似乎抓住了什么,但又不太确切。

    张秀儿来时,可以说是同仇敌忾,但回去时,却是垂头丧气的。

    付新只以为张秀儿在为她发愁,很是安慰了张秀儿一番。

    其实,关于坊间流传付新在赵府的宴会上,作弊的事,赵夫人一早就已经知道了。

    不过是怕付新伤心,所以才对府里下了禁令,不准任何人在付新面前提起。

    少得付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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