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想要打动的,对于她的美,不仅无动于衷。
又怀疑起她来。
韦玉飞奔着迎上付悦,眼里闪着欣羡、崇拜的目光,道:“没看出来,妹妹竟然有如此的本事。我看十四郎的琴弹得,已经是难得一见,没想到妹妹才是深藏不露的那一个。”
付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像是回答韦玉的话,又像是在对别人解释着。付悦清脆地说道:
“我平日里弹得并不好,有好多的错音。刚也不知道怎么了,我也很吃惊,完全的沉浸在里面,就好像弹琴的当时并不是我似的。”
可是韦玉根本不信,只当付悦在谦虚。
罗辉没有过来,李演没有过来,就是韦贤,瞅了眼自己的妹子,也并没有凑到付悦跟前。
才艺在继续。
付悦才回位置上坐好,本想静静,好好想一想,如何解决现在的窘境。
迎面上,就见付纹一脸的怒气。
付纹气付悦,并不是因为付悦成为了众人瞩目的对像,而是气付悦琴弹得如些之好,完全可以与李演合奏。
眼前只要一浮现出,这个画面,付纹的心底,便就止不住地往上涌酸水。
付纹自己表演的,也是弹古琴。
也许是因为李演的关系,表演乐器的很多。
然后,受过了付纹的白眼,付悦才要解释时,却又围上来一堆的少年。
他们笑着脸,像一堆苍蝇一样,围在了付悦的周围,将别的姑娘挤走。然后不停地夸赞付悦。
付悦心下烦躁异常,却也只得忍着。
强挺着笑脸,敷衍着众人。
吕简满腹心思的沉着脸,这时候,却也凑了过来。
付悦没有办法,只得小心应对着。
余光看向罗辉时,却见罗辉往付新跟前走。
付悦抿了抿唇,她却离不开,因为她被这一堆讨厌的苍蝇给围住了。
罗辉突然走到付新跟前,倒是吓了付新一跳。
还没等罗辉说话,付新道:“罗公子有事?”
付新果然是被罗辉的话,给吓坏了。现在一心想离罗辉远着些,撇清关系。就怕有人将她和罗辉联系在一起。
罗辉对付新不满意,付新对罗辉更是一百分的不满意。
付新与罗辉说话时,往外闪着身,都忘了站起来的礼貌,防备地仰着头,瞪着罗辉。
罗辉被付新瞪得真翻白眼。没好气地问道:“你准备了什么?”
付新见问,立时说话就不痛快起来:“我什么也不会,所以……所以……”
罗辉皱着眉,不耐烦道:“所以什么?”
付新一咬牙,站起身来,凑到罗辉耳边,踮起脚来,小声说道:“世子夫人让人,管我舅舅要了首,写现成的诗来,让我拿着凑数。”
罗辉已经被如此诚实的付新给蠢哭了,不能相信地瞪着眼睛看着付新道:“这是真的?”
付新点头:“当然。”
见罗辉的表情,付新还以为他好心的为她担心。
付新自我感觉良好的还安慰了罗辉一下,道:”不用担心。我又拿不了第一,没人会注意到的。”
第二十一回 12 (意外的第一)()
罗辉不可思义地看着付新,觉得怎么会有这么傻气的人呢?无奈地说道:
“你知不知道你舅舅是国子监的司业?赵家自祖上起,就以文闻名天下?而你舅舅可是当年的探花郎?”
付新摇头:“没人跟我说啊。”
罗辉问:“那诗呢?别说你就将你舅舅写的,交上去了?”
付新眼睛一瞪:“你当我傻?”
罗辉很欠抽地点了点头:“不是当,你就是傻。”
付新气得不想理罗辉,但又一想,罗辉来找她,肯定是有事。便就全当罗辉刚说的话是废话,说道:“我誊抄了一份,交上去了。舅舅写得还在呢。”
说着话,付新从小锦袋子里,摸出那张纸条来,心无城府地递给罗辉看。
见付新痛快的交出东西来,罗辉的脸瞬间就沉了下来,将那纸条接到手里,却满是不高兴地问:“你傻么?作弊,还随便谁要都给?”
付新就没见过比罗辉更事儿多的人了。
瞪着大眼睛,付新很是不高兴地说道:“你又不是别人,你也曾帮过我,再说又是秀姊的师兄,你要,当然给了。哪儿能谁要都随便给的?”
罗辉听了,脸上才复又笑了。
抖开那纸条一看,罗辉笑得更欢了。
付新却觉得罗辉笑得有些坏坏的,问:“怎么了?诗有问题?”
罗辉问:“你誊抄,肯定是看过了?”
付新点头道:“那是当然,要是不看,怎么誊抄?”
罗辉不死心地指着那纸条问道:“那你不觉得这诗写得非常的不错?”
付新有些羞愧地说道:“罗公子可能不了解,我小时候读书少,也不懂什么,就识得几个字而已。誊抄的时候,是感觉不错,但,我想总会有比舅舅写得好的吧?舅舅也就随便那么一写,肯定没认真。”
罗辉“哼哼”两声,坏心的没出声告诉付新。
以赵城的笔力,随便写写,也够睥睨一众半瓶醋的小姑娘了。
这诗,别说放小姑娘堆里,就是刚刚若是放男孩儿这边,只慢诗词第一,就没韦贤什么事了。
虽然笃定赵诚这首诗会得第一,但见付新一副今儿的比塞,根本就没我什么事,我就来凑热来的神态,罗辉难得地笑得见牙不见眼。
付新见罗辉跟她墨迹半天,也没说出个子丑寅卯来,然后又见着一众的人,都在瞅他俩个。付新有些急躁地问:“这诗有什么问题?”
尤其是付悦,隔着几个桌子,见付新和罗辉窃窃私语,不知道在说什么。直急得脸都红了。
争奈她今天的表现太过突出,吸引了一堆的爱慕者,将她死死地围在了中间。
再有吕简在边上,让付悦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小心应对着。
根本就没有能力冲破众人,凑到付新和罗辉跟前,听一听,这两个人说些什么。
付新受不了众人那种探究的目光,再说她现在非常的怕人将她,和罗辉联系在一起。
刚之所以如些痛快的与罗辉说实话,其实就有快些将罗辉打发走的意思。
付新那小心眼,明告诉罗辉,她可是要啥啥不会的。所以不要对她抱有任何希望才对。
罗辉似是没有瞧出付新的小算盘,微微的一笑,道:“没事,挺好的。”
付新奇怪道:“那你跑过来问我,为什么?”
罗辉安慰地拍了拍付新的肩道:“没事,没事,我不是关心你么,怕你没准备,再让人笑话了。现见你既然有才艺,不至于交白卷,就放心了。”
付新只觉得罗辉笑得特像,给鸡拜年的黄鼠狼。
不禁腹诽:谁信你,才是傻瓜呢。
但面上,付新仍是笑笑,道:“要是罗公子没什么事的话,我回坐位上了,付芩她们还等着我呢。”
罗辉将那纸条拿到手里道:“这个我帮你拿着吧,反正你也不用了。”
付新也没多想,道:“给你吧,反正也不是我写的。那诗我已经会背了。”
罗辉将那纸条放到锦袋里,转头走了。
付新回到座位上坐好,继续看着才艺展示。
只觉得京城的姑娘实是厉害,竟花样这么多。
但总类也就分成了三类。
诗词歌赋算是文字类,绘画算一类,各种乐器全算到乐器类。
比完之后,很快的,各类的第一便就新鲜出炉了。
没有意外的,乐器类的第一,是付悦。
还算不错,绘画类,还真给赵家姑娘留了下个名额。
然而,晴天砸下个大雷,将付新雷得那叫一个目瞪口呆。
文字类的第一,竟然是付新。
台上的教员说了三遍:“文字类的第一,是付国公世子之女付新。”
付新就那么呆在座位上,一动也不动,直愣愣的,就像没听见一般,对于教员的话熟视无睹。
付芩高兴地摇晃付新道:“姑姑,五姑姑,新姑姑,醒醒,是姑姑,是姑姑得了第一呢。”
付芸早等不得付新回神,在底下连跳再叫道:“这儿呢,是我姑姑,我姑姑。”
付悦的脸色,可以说是非常的难看了。
她绝没想到,付新会得个第一。
付新了解付悦,那么付悦也非常地了解付新。
往往最了解你的人,就是你和敌人。这句话,放到付新和付悦,这姊妹两身上,最恰当不过了。
付新有几斤几两,付悦可是清清楚楚的。
若是诗词上付新能得第一,付悦敢拍着胸脯说,她能将一块儿铁球生吞了。
而此时,付纹的脸色也是非常难看。
一个付悦,在宴会上大出风头就行了,现在又来了个付新。
这样一来,让她这个自诩正宗国公府出身的嫡系姑娘,脸面何在?
而一旁的韦玉,可以说是失望至极。
韦家也是诗书世家。
韦玉的太祖父,韦嗣立也曾经面折过天后的,神一般的人物。
刚她的兄长,韦贤,得了男子诗词第一。
韦玉看了今天来的众家闺秀,除去不了解的付悦和付新外,感觉自己的胜算很大的。
却没想到,还是输给了付新。
不过韦玉倒也没多想,因为她不知道付新的底细,倒是想着,一会儿好好瞧一瞧,付新写的诗,如何的好。竟能让一众的男孩子选了她的。
第二十二回 错引还须真心动 前情种种枉错人 1(付悦不服)()
付新终是被付芩给摇得回了神,不死心地又问:“你没听错?真的是我么?”
付芩道:“真的是新姑姑,这还有错?”
付新瞪了付芩一眼,开始付芩还没反应过来。
后来,付芩才想起来,付新跟她说过,那诗是她舅姥爷、她新姑姑的舅舅作的。
付芩双手捂嘴,眼睛瞪得大大的,好似在说:怎么办?怎么办?
付新也不知道怎么办好。
后来想了想,把心一横,心道:不过是个游戏,谁还能当真不成?又不是考状元。
付新不自觉地瞅了眼罗辉,然后极为从容地走了出去,慢步到了台子上。
付悦一早已经站到台子上了,和着赵家的一位姑娘。
赵家姑娘是赵诚的第三女,比付新大了三岁。
付新先给教员见了礼,然后便就对着赵三姑娘道:“三姊姊好。”
赵三姑娘笑着也回了礼。
付悦笑得则就有些别有用心,道:“恭喜姊姊了,我在家时也竟然不知道,姊姊竟然还写得一手好诗。”
付新并不吃亏,回道:“姊姊我也没想到,妹妹竟然弹得一手好琴。”
付悦一堵,笑了笑,道:“争得面红耳赤的,最失身份了。”
付新轻声说道:“我从来都不争,姊姊我倒是觉得,嫉妒得发狂的人的嘴脸,才最让人看着恶心。”
付悦其实不想刺激付新,但的确是见付新与罗辉说了半天的话,十分的嫉妒。
在付悦的心里,罗辉明明就是她先看好的男人。
她为了引起罗辉的注意,做了多少事?
付新做了什么?怎么能上来,就和罗辉相谈甚欢?
付悦也知道付新从来不吃亏的,抿了抿唇,又道:“你说教员会怎么排序?”
付新道:“无所谓,妹妹何必当真?”
付悦最看不得的,就是付新什么都不当回事,却事事压着她一头。
此时也不例外,见付新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付悦心下便就抓狂。只不过强忍着而已。
付悦此时两只眼睛,不时的就会扫向罗辉。
罗辉谁都没瞅,却凑到了教员的跟前。
几个教员又在研究,女孩儿这边,怎么排序。
这几个人被付悦的琴声折服,所以有志一同的提议,音乐排第一,绘画排第二,诗词第三。
当然,将绘画排第二,不见得是赵三姑娘画得好,也有可能是给赵诚面子。
再怎么说,这也是赵家主办的,怎么说,也得给人赵家姑娘留有一席之地。
赵家十一位小娘子,要是一个都没能入选,似乎也说不过去。
而付悦之所以会排第一,他们的理由很充分。
这帮子教员认为,以付悦九岁来说,将琴弹得如此动听,简直如天籁之音,这是何等的难得?
简直就是众望所归,无与争锋。
他们选了付悦为第一,没一个人会反对的。
因为他们觉得,只要是个长耳朵的,都会折服在付悦的琴声里的。
可是,就有这么个没长耳朵,还事多的,又在他们身后偷听呢。
正当他们商量定了,打算着去与赵诚商量的时候。
罗辉又跳了出来,表达自己那与众不同的意见了。
教员们看向罗辉的眼神,恨不得掐死这个倒霉孩子。
可这倒霉孩子一点眼力都没有,无视着教员们喷火的目光,瞪着眼睛道:“我不同意,你们这么排序不公平。”
教员们被罗辉气得,头发都快立起来了,眼睛瞪得跟牛眼儿似的,齐声问道:
“你又想怎么样?上回你说要凭本事,不能按着先文后武来分,这一回我们并没有按着文武分,你又有什么不满意的?”
罗辉这回倒是不急了,慢声慢语说道:“先生此言差矣。”
教员位瞪着眼睛不出声,那意思:你说,你倒是说出个理由来,我们听着呢。
罗辉也不计较,笑眯眯地瞅了眼付悦,然后说道:
“女孩子怎么能跟我们男人比?当然是先文后艺,知书达理将来才能当得贤妇,帮着男人持家。其他技艺都是可有可无的。哪家的撑家娘子,都是靠着一个贤字,知书达理理家的。我倒是总听说,谁家小妾,弹琴弹得好,跳舞跳得好,或是歌唱得好的。”
罗辉一席话,将今天表演弹琴跳舞才艺的,全都给得罪了。
教员们见罗辉越说越不像话,再不敢让他往下说了,问道:“那依罗公子,怎么排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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