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兰玉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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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兰玉庶- 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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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付伟不说话,付宽又说道:“所以,二弟才会动了心思,想将憨娘过继出来。这样的话。即可让憨娘永离了弟妹,又可提了憨娘的身份。虽说过继女,但世子之女总好过商女。将来,憨娘于说亲上,反倒比在广陵更好些。”

    付伟也不隐瞒,说道:“当年弟弟的确是这样打算的,从一开始,弟弟也不曾欺瞒过世子爷。”

    付宽笑道:“可是现在见我家里总是出事,所以二弟心生悔意?”

    付伟叹道:“弟弟也知道,这怪不得世子爷,都是弟弟治家不严,不会教孩子,才给世子爷添了许多麻烦。憨娘还未过继,已经出了这么些事。弟弟担心世子爷和夫人没怪罪,但看国公子爷的意思,好像颇为不喜欢憨娘。”

    付宽笑道:“难道二弟看不出你嫂嫂是真心喜欢憨娘?”

    付伟道:“可是……”

    付宽打断付伟的话道:“二弟别说可是,我就问二弟一件事情。若不将憨娘过继给我,难道二弟还有其他法子,能让憨娘免于眼前的困境?若果然能想出来,想来以二弟当年与叔父离开时的心境,是死也不会再登国公府的门吧?”

    付伟被付宽说得,竟哑口无言。

    付宽诚心诚意地说道:“想来二弟也知道为兄曾有过两女,出了些事故,你嫂子可以说对憨娘那丫头一眼看中的,就说像亲女儿一样,二弟也是有眼睛的,应该也能分辨得出,真心还是假意来。”

    付伟自然地便就点头道:“这个弟弟还是看得出,夫人真心喜欢小女。”

    付宽道:“为兄与二弟说句不许外的话,国公爷到底是男人,老太君和你嫂嫂喜欢憨娘,二弟还有什么可不放心的?二弟放心,今日之事,再不会有了。为兄这就与国公爷说,不日便就看日子,过继上族谱。”

    付伟还在迟疑。

    付宽却不给付伟时间,站起身,一拍付伟的肩道:“二弟也是生商场上滚过来的,怎么一到了憨娘这儿,便就婆妈起来?就这么说定了。外面一堆的客人等着呢,咱们还是先出去吧。”

    这就是关心则乱。

    其实,主要的还是付伟实在想不出,再有比过继给付宽更好的去处,来安排付新。

    再说赵夫人,在付宽和付伟离开后,看着付新喝了药,叮嘱付新好好休息。打发付悦等人重回到园子里。便就让赵氏抱着付芸,到她平日休息的耳房。

    付芸将竹林子里的事,细细地学与赵夫人听。

    赵氏道:“夫人,这事,若说是欢娘干的,也不大像。再说,她才多大,也不可能将手伸到咱们国公府来。媳妇觉得,应该是那娘俩个干的。”

    平日里,赵氏话并不多。

    但人都算计到她女儿头上了,只一想到,要不是关键时候,付新伸手的话。那么,深可见骨的伤,便就在她女儿的额头上,赵氏气就不打一处来。直恨不得千刀万剐了背后黑手,都不解恨。

    然后,对于付悦,便就一点儿好印象都没有了。

    赵夫人没说话,让赵氏将付芸抱了出去。婆子丫头也都打发走之后,赵夫人从一个柜子里,拿出了一个画卷。

    打开,里面赫然是前世的付新。

    赵夫人泪流满面地轻喊了一声:“我的儿啊。”

    便就再发不出一点儿声音,嗓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只发出阵阵地呜咽声。

    终于,赵夫人哭够了,将那画卷小心翼翼地重新卷好,又放回柜子里。

    赵夫人将脸上的泪擦净,又打开了另一个柜子,从里面拿出几轴画来。那是付悦这些天,送给她的。

    付悦说,自她从国公府回去后,便就时常做梦。那梦里,她总会化身成一个女人,陪在赵夫人的身边。付悦说她醒了之后,非常地不解,所以画了出来,送与赵夫人。

    想让赵夫人给参谋一下,到底是不是她臆症着了。

    赵夫人拿过那些画,甫一看时,只觉得浑身的血,瞬间便就凝到了一起。

    画里画的,正是赵夫人与上一世的付新,在付国公府里生活的点点滴滴。

第十八回 14(一锤定音)() 
如果不面对着付新,只看到这些画,赵夫人一心想要过继付新的心思,就开始摇摆不定。

    心下有个声音,不停地在问自己:难道付悦会是她的女儿?

    可是,今天一见到付新,尤其是见到付新受伤,赵夫人的心却突然定了下来。

    她的女儿已经死了。不管承不承认这一点,都是事实。

    佛说前世今生,可谁又知道,谁是谁的转生?

    赵夫人站起身来,开了门,让丫头端了火盆进来。亲手将那几几轴画卷,扔到火里,烧成了灰。

    丫头们虽然不解,却也不敢问。

    直到完全成了灰,赵夫人才命着丫头们端了出去。

    丫头打了洗脸水来,赵夫人重新洗梳了,对着镜子重傅了粉,抿了胭脂。尤其是眼睛,看不出哭过,才满意地出了耳房。

    进到抱厦时,付新正睡觉呢。边上纪妈、绣燕,还有丁婆子,都在屋里侍候着。地中站着春杏、苦菊,还有赵夫人屋内的几个丫头。

    赵夫人怕吵了付新的觉,一进屋便就让众人噤声。

    到床边,细看了看付新。额上包着白布,看着可怖。但见付新睡得正香,呼气均匀,又见气色比刚回来时好多了,便就放下心来。

    出去时,丁婆子就跟了出去。

    “夫人。”出了门口,丁婆子小声说道:“夫人不用担心,姑娘没有发热,现在天气也不是十分的暖,伤口应该结痂得快,小心养些时候,应该就会好了。”

    “我出去,憨娘有没有说什么?”赵夫人问道。

    丁婆子想了想,摇头道:“没有,姑娘一直发呆,完就睡着了,一句话都没说。”

    家里还有客人,赵夫人虽然心情不好,但也只得强打着精神出去,怎么的,也得将今天的宴会撑到完结才行。

    赵夫人边往外走,边叹道:“那孩子心思也细,想来也是看出我心下不定来。”

    丁婆子笑道:“夫人多心了,她在琪乐园里二十天,今儿才出来,丫头们嘴也严,断不会在姑娘耳朵边乱说话的。”

    付悦隔三差五地给赵夫人送东西,赵夫人这些日子一时面上不见放睛,丁婆子看在眼里,如何会猜不到赵夫人对于过继付新,还是付悦,挣扎起来?

    赵夫人苦笑,没出声。

    她也觉得自己掩盖得很好,当着付新的面,对付悦瞅都没瞅一眼。可有时候做得太过了,也就不自然了。

    强打着精神,将客人们陪走了。

    广宁公主听闻付新受了伤,本打算着要去探看,被赵夫人拦住了。

    临走时,广宁公主笑道:“怕我打搅了她,我不去也行,等明儿她好了,可算让她去我公主府上走走,我要亲眼见了才放心。”

    赵夫人笑道:“就是公主不让,妾也会带着憨娘去的。”

    前脚送走广宁公主,后脚,武老太君的打发来的婆子便就到了,请赵夫人往迎松院一趟。

    对于武老太君请去干什么,赵夫人心知肚明。

    她让罗辉进竹林子的事,只怕一早就已经被人递到付国公的耳里。付国公自不好亲自去质问赵夫人,一准的对难为武老太君了。

    赵夫人后来也曾一心想找机会,问一问罗辉。

    但怎奈客人不断,一时不得闲空,也只得想着,改日再问。好在将军府就住隔壁,倒也不用赶远路,方便得很。

    进到迎松院,付国公并没在这里,只武老太君面色不豫地高坐着。

    世子付宽小心地陪侍在一边,五十多岁的人了,在母亲面前,大气也不敢喘一个。

    赵夫人也知道自己给付宽惹了麻烦。

    但只要一想到她的女儿因何而死,便就半分愧疚也无。

    “老太君。”赵夫人上前与武老太君见礼道:“喊媳妇来,可是有事?”

    武老太君沉着脸时,非常的有威严。抬着眼皮子,冷冷地“哼”了声。

    看样子是真的怒了。

    赵夫人却并不害怕,慢悠悠地站在地中,对着武老太君道:“媳妇有些话想与母亲说,烦请母亲暂将众人打发出去片刻。”

    武老太君如何不知道赵夫人的想法,一想到上一世的付新,武老太君的脸便就再也绷不住了。不由得长叹了口气。

    “大媳妇。”武老太君无奈地说道:“我也知道你着急憨娘,我也不想出岔子,可是你也得为着咱们国公府的脸面着想。再怎么怀疑,也不能让个外人去查这件事,传出去,别说国公爷,就是世子,难不成就有脸面?”

    赵夫人不为所动,只是说道:“媳妇有说想与老太君私下里谈,还请老太君成全。”

    武老太君没法,只得一摆手道:“你们都下去吧。”

    付宽没动。

    赵夫人对付宽道:“世子爷也请出去吧。妾想与老太君说些体己的话儿,世子爷不宜听。”

    付宽想出言劝说几句,终张不开嘴,道:“我已经说动广陵二弟,过继的事,暂时不会生变。你年纪也不小了,万事别再太动心了。”

    赵夫人垂着眼皮子,并不答话。

    付宽一见这情形,知道是劝不动了。也只得叹气,满是担心的出去。

    也不知道赵夫人与武老太君说了什么,一直过了半个时辰,才听到武老太君喊,让人进去。丫头才去请,就等在门外不远处的付宽。

    这期间,等在门口的付宽似是听到了赵夫人的哭声。

    等进去时,果然,武老太君和赵夫人的眼睛均是红的。

    赵夫人坐在一边,垂着头,不停地用帕子擦着眼睛。

    付宽与武老太君见礼道:“老太君喊儿子来,有什么吩咐?”

    武老太君叹道:“你让人去请日子了吗?哪一日是吉日?适合过继?”

    付宽道:“早就请了,因为一直定不下来,所以请了好几个。”

    武老太君点头道:“你去安排吧,最近的好日子。过继憨娘,这事定了。”

    付宽一听,先是愣了一下,转头瞅了眼赵夫人,才试探着说道:“国公爷哪儿……”

    武老太君不甚在意地一摆手道:“这事我既然说定了,便就定了。你这就将那死老头子给我喊来,我跟他说,我看他还能说个不字?”

    付宽一早便就已经习惯,所以此时见武老太君这么说了,便就知道过继的事,果然定了下来。

    什么都顾不得,一把胡子,竟就一路跑着,往付国公的院子去。想快些请付国公过来,将事情说了,他好快点儿安排。

第十九回 兜兜转转新归位 嫡嫡庶庶旧姊妹1(争执)() 
俗话说得好,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像付悦与付亮,汲汲营营,算计了这么些日子,谁可能想,竟是为她人做了嫁衣裳?

    若非这叔侄俩个今日行径的话,也许赵夫人还下不了这个决心。

    付国公过到迎松院的时候,武老太君晚饭都已经吃过了。付国公可不管这些,付新的事他已经知道,付新破了相了的事,自然也就一并的知道了。

    虽然说,付新是为了救付芸。付芸可是他重孙女儿。

    可是以付国公的私心,本就不大乐意的心,现在更是反对了。破了相了孙女儿,还是过继来的。会成为整个京城的笑话。

    因此上,付国公进到迎松园时,脸色便就不大好看。心下也觉得:柳氏说得对,这老婆子越老越糊涂了。

    武老太君何时怕过付国公?

    因为要和付国公说事,所以早早的便就将媳妇、孙媳妇们全都打发了。见进来的付国公,沉着脸,一副要动怒的模样。

    再一想到今日的闹心事。

    武老太君彼时正喝着饭后茶。

    “啪”的一声脆响,付国公才坐到椅子上,武老太君将茶杯往桌上一放。耷拉着眼皮子,声音不轻不重的道:“你还有脸了?”

    平日武老太君心情好的时候,付国公倒是能装成一家之主的样子。

    尤其是后来两人都老了,武老太君也懒得瞅付国公一眼。任着付国公胡闹,少有管他的时候。

    武老太君已经很少有撂脸子的时候了。

    多数都将付国公当成个老不正经的,完全无视。

    见付国公竟然敢给自己脸子了,请他来,还一副老大不乐意的模样。武老太君立时就怒了。

    心下恨恨地想:难不成,你以为今天的事,是付悦那丫头弄出来的?又或单纯就一意外?弄出个庶子给她添堵,她已经懒得理他们了,竟然还敢在她眼皮子底下整事。

    当初办宴会时,她是怎么说的?

    真敢拿她的话当成耳边风?

    看来,她果然老了,说的话,竟也敢阴奉阳违。

    他们还真以为武氏在朝中倒了,她不能将他们怎么样?

    武老太君越想,气越不打一处来。

    付国公抬眼瞅着武老太君面沉似水,不觉心下便就软了下来。又怕一会儿说不对话,再不给脸。付国公也是个没挺劲的,便就对着下人们摆手:“都下去吧,我与老太君有话要说。”

    想了想,他实在是不喜欢付新,再加上柳氏在耳根说:“她还没进来呢,就这么多事,明儿真过继了,还能消停?”

    付国公实在觉得付新是个搅家精。就又对下人道:“一会儿不喊,别进来。”

    武老太君也不理他,由着他在迎松院里装腔作势

    丫头婆子的,均都退了出去。

    付国公坐正了身子,外强中干地挺了挺身子,假意地拿起桌上先前丫头新上来的茶,抿了口,才慢条斯理地问道:“老太君喊我来,可有什么事?”

    武老太君垂着眼皮子,慢声说道:“国公爷不都猜着了?”

    付国公一捋胡子,放下茶碗子,说道:“若是为了过继憨娘的事。我不同意。这事就这么定了,要他俩个果然想再要个女儿,要么让世子纳妾,他房里不还有妾?自己生。要么,就过继欢娘,我看她长得美,又机灵可心,挺不错的。”

    之前,付国公就已经中意付悦。只不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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