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兰玉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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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兰玉庶- 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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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武的小算盘打的是,往韦贤和罗辉的酒水里下药,然后将这两人关在屋里,他们在外面听动静。

    当然,李演也在那次揭风宴之列。

    李武到现在也弄不明白,明明他算计得非常的好,事先的功课也都做了。然后怎么罗辉和韦贤那有问题的酒水,就会到了他李武和那个金叶子的面前?

    这两人喝完了之后,一开始还不知道自己着了自己的道。

    骗着罗辉和韦贤去了酒楼上的客房。

    他俩个躲在临间里听动静。

    等到他俩个发现不对,想要出去时,却发现,房门被关得死死的。任他俩个喊破嗓子,也没人放他俩个出去。

    他的那些个跟班,都不知道去了哪里。反正是没一个人来救李武和那金叶子。

    李演当时也在罗辉和韦贤的房里,全程听见了李武和金叶子的惨叫声。

    这三人在房里听得脸直红。然后自动脑补了少儿不宜的画面。

    以李演那好干净的个性,见到李武,没让人将他叉出去,已经算看在他是弟弟的份上,给李武留面子了。要换了其他人,李演早让他飞着出去了。

第十八回 5(姊妹)() 
其实那一天,被关在屋里的李武和那金叶子啥事也没发生。不过是里面人太难受了,闹得有点儿厉害,于是乎让人误会了。

    李武再怎么胡闹,但到底还是正常人。

    并不喜欢男人。

    如果不喜欢,如何下得去手?

    而那金叶子,一想到李武的手断,就是自宫了,也不敢拿李武下手。

    所以,李武难受,打他。鑫叶子不敢还手,便就只能挨着,然后李武打得重了,他便就发出惨叫声。直到李武也打累了,药劲也过了。

    李武倒床上睡觉,那金叶子只能躺在了地上。

    但关键是李演不知道这俩人没啥事。现在李演只一想到那天听到的声,就想喊人将李武叉出去。简直是多看一眼都觉得污了眼睛。

    尤其是罗辉再一在边上笑,李演就不光觉得李武脏了,还觉得他在给老李家人丢人现眼。

    李武一直想找机会,解释给李演听。可李演只一瞅着李武,就让他滚一边去。根本不给机会。李武没法子,只得随着付亮,去了亭子里。

    付亮自然不知道这中间的事,但也没多说话,帮着谁。也知道李演和罗辉的毛病,并不给自己找别扭。与李演和罗辉说了几句客气话,便就去陪李武的。

    付家花园子,不光有海棠,还有假山、池塘。池塘里,的荷叶已经长出新绿,只是还没到顶出荷花骨朵来。

    李武呆的亭子,是这池塘中的水心亭。

    付琰领着付新、付悦去给付亮问好。自然也就要和着李武打招呼。

    付亮瞪着他那又铜铃一样大,阴郁的眼睛,冲着付新笑。

    付新害怕,不自觉地就往后退。

    付琰一扶付新,笑着与付亮和李武招呼道:“家里有个不周到的地方,还忘李公子海涵。五叔好,侄子领着两个侄女,给五叔请安来了。”

    付悦第一次见到李武,可是酒楼的事,已经听付亮说了。

    付悦屈膝与付亮和李武招呼道:“五叔叔好,李公子好。”

    付亮瞥了眼付悦,笑着点了点头道:“我挺好的,怎么几日不见,长进了,倒是与庶妹好了?前儿些时候,不还互不说话呢?”

    李武笑着瞅付新,却不答话。

    他要观察下,李演对付新的态度。李演今天能来,李武觉得,定不会是罗辉喊来的。

    若是付新入了李演的眼,那他这个李宰相的侄子,也只有涎着脸奉承付新的份。他疯了,才会与李演对着干呢。

    很多人都当他是傻瓜,很多时候,他的表现也像个傻瓜。

    但,傻瓜也有精明的时候。

    要不然,也早就变成死瓜了。

    他李武再怎么胡闹,却从不与李林甫的亲儿子们对着干。说明李武,还是有些心眼的。

    付悦低着头,微笑着说道:“以前小不懂事,一年大一年了,自然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做小儿语了。”

    付新也连忙给付亮见礼,并和李武招呼道:“五叔叔万安,李公子好。”

    付亮笑道:“好,几日不见,倒是与往天不大一样了。乖,就与我们一块儿坐吧。”

    李武瞅了眼棚子里的李演,然后笑道:“那天真是不好意思,事后那小子我也让人打了他了,本想着来府上给你陪个礼,但又怕让国公府的人误会。怎么样,你没什么事吧?”

    付新连忙笑道:“我没事,多谢李公子关问。五叔叔留,晚辈不应该辞,但我刚到,纹姊也未能打招呼,还有那边的罗公子、李十四公子,实在是失礼了。”

    付亮笑了,说道:“你是咱们的客人,又不是主人,哪就用得着你去与他们招呼?不应该他们过来与你打招呼?”

    付琰却笑道:“五叔叔说得对,纹丫头她们,憨娘倒是不用过去,但憨娘既然认得罗公子,李十四公子,不应该过去招呼一声?刚五叔,还过去的吧?按理说,罗公子可还五叔的晚辈呢吧?”

    付亮再是叔叔,在付琰眼里,也还是低人一等的庶子。

    再说,平日里付亮也没做出什么值得人尊敬的事来,学业上也不见他努力,每日里就呆在拆新园里,也不知道干什么。

    也就老付国公当付亮是个宝。

    付琰可是半点儿都瞧不上眼。他是国公府嫡出的公子,还走得科举之路,凭着自己的本事,谋了个差事。

    付亮也不小了,却像是拉开架式就等付国公府给养老了似的。

    指着姨娘撑内务,能截留几个钱?

    明儿付国公不在了,分了家,一查帐,多少眼睛盯着?最终手脚露了,让人抓着小辫子,只怕将之前贪的吐出来都不够赔的。

    付琰谈笑间,小软刀子,就给了付亮一下。

    李武一挑眉。

    付亮乜斜了付琰一眼,心下冷笑:你还能得意几年?你所汲汲营营的,用不了几年,便就全没了。付亮一摆手道:“那就快去吧。”

    付新说道:“那五叔叔恕罪,李公子恕罪,我就先失陪了。”

    付琰一拱手,就要与付新一块儿离开水心亭。

    付悦瞅了眼罗辉,一拉付新地手,笑道:“我陪妹妹过去吧,罗公子以前在广陵时也曾见过,打个招呼也是应该的。”

    付亮对于付悦的小心思,早就知道,也没说什么地笑了。

    他是鬼,却从不信命。

    对于付悦,只觉得好笑。自己不信命地争,却相信看到的命册。就那么信,日后的罗辉,一定能出人头地?

    付新不好说不行,猜着付悦这是想借着她,去接近罗辉和李演。大概,在付悦眼里,罗辉和李演有用处。付新如是想。

    可怜吕家姊妹就像被人忘了一般,随着付新、付悦又从水心亭出来,到李演让人拱的花棚里,却没一个人肯给这两人介绍下。

    倒真成了付悦带来的丫头了。

    从水心亭出来,付新感激刚才付琰为她说话,小声道:“刚谢谢三兄了。”

    付琰笑道:“你与我姊姊一个名字,就冲这个名字,我也不会看着他们欺负你。”

    边上的付悦暗恨:我还和你另一个姊姊一个名字呢,你怎么就不帮我一下?

    姊妹俩个像是感情好得如一个人似的,手拉着手,随着付琰进到了花棚子里。刚碾过茶的茶碾子上,沾了茶叶沫,李演带来的小丫头,正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擦着。

    花棚子里茶香四溢,那是宫里的贡茶。

第十八回 6(祸水东引)() 
付新冲着罗辉笑了笑,罗辉立时想到那天从梯子上狼狈掉到地上的事,顿时黑脸。

    张秀儿倒不是个多心爱别扭的,已经站起身来,拉着付新笑道:“妹妹今天真漂亮,你还认得我不?那天那猫,不是我扔的,是辉哥干的。我就看你学规矩,再没想过要吓唬人的。”

    “吓唬人?”李演大奇,两眼好像窥见了别人心底秘密似的,闪闪发亮,连声问张秀儿:“快说,到底怎么回事?你辉哥吓唬谁了?”

    张秀儿才一张嘴,声还没发出来呢,就见罗辉眼刀子就飞了过来。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见罗辉黑脸,定是没占着便宜。李演也就猜着几分,两只眼睛在罗辉和付新之间来回地逡巡。

    笑得贼兮兮地。

    罗辉的脸更黑了。

    张秀儿冲罗辉一吐舌头,躲在付新地后面,痴痴地笑。谁叫你那天都不拉我起来的!哼哼,我可是很记仇的。张秀儿愤愤不平地想。

    付新一想到那天的情景,也不禁跟着笑了。心下却想:谁叫你坏来着?活该被摔。就问张秀儿道:“姊姊没摔着吧?我那天不是故意要吓姊姊的。”

    张秀儿笑道:“我知道,妹妹放心,我没事。倒是你挺厉害,竟然没被吓一跳?突然跳只猫,你就一点儿不害怕?”

    付新冲着罗辉一扬头,解释道:“那天武姑姑刚教完我,说是要当一名合格的大家闺秀,定是要泰山崩于顶,也要面不改色的。更何况是一只猫了?那天我的表现,武姑姑还夸奖我了呢。”

    这个明显地挑衅行为,将罗辉气个够呛。

    火上浇油的是,听出些门道的李演,毫无形象可言地指着罗辉笑。

    好在有付琰在,他冲着罗辉和李演一拱手,笑道:“远远的就闻着茶香,这是宫中的贡品吧?今年的春茶?光闻茶香,就不一样。”

    罗辉和李演比付琰小很多,可比李武有礼貌多了。均都站起身来,给付琰还礼,便就让着一块儿入坐。

    “付三公子若没什么特别忙的,就先坐这儿歇会儿,喝杯茶再走?”李演收了笑,拿着他那麈尾,一指边上的座位让道。

    付琰推让道:“十四郎相邀,身为东道,实应相陪。但客未来全,我还要去迎其他客人,等一会儿客人都来齐了,定来相陪,讨杯茶喝。”

    李演笑道:“那付三公子就先去忙,我们不用客气,自己呆着就好,不用特别招呼。”

    刚好这时,门口又有客人来,付琰叮嘱了付新几句,一抱拳,走了。

    罗辉瞪了眼付新,就又坐回座位上了。茶刚好也煮好,倒到茶碗里。罗辉拿起来,慢慢地品。

    李演很是关心地对付新说道:“那天你还好吧?我还担心呢。想来看你,又怕让人误会,不亲不旧的上门突兀。今儿见着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付新礼貌回道:“谢李公子,我本就没事,不过是摔了一下而已。李公子一向可还好?罗公子挺好的,我倒是知道。”

    付新的话,听在罗辉耳朵里,觉得这是在嘲笑他那天的失利,气哼哼地不说话,也不理付新,眼皮子都不抬一下。

    只是捏着茶碗的手,青筋都起来了。

    付新也看出罗辉在生气,可付新觉得她很无辜。错又不在她,那她没有被吓着,怎么办?但一抬头,瞧着水心亭的李武,想到要不是那天罗辉仗义相助,她就惨了。

    于是,付新很真诚的想,下回再碰见这个爱生气的家伙。他要是再想捉弄她的话,要不要配合他一下呢?假装自己被吓了一跳的样子?

    好愁人!

    怎么会有这么爱生气的人呢?付新想得脑袋打结,不知道怎么办好。

    张秀儿可不管罗辉,只是拉着付新说话:“你别怕他,他一贯这样,虎着张脸,其实是个纸扎的。他下回再欺负你,你就跟我说,我告诉我爹去,让我爹打他,我爹可是他师傅。”

    付新心实,虽然罗辉戏弄她,但她自觉也没吃亏。又受过罗辉的恩情。所以连忙说道:“可能是误会,罗公子怎么会欺负我呢?不会的,姊姊放心,没有的事。”

    张秀儿瞅了眼罗辉,掩唇吃吃的笑。

    罗辉则是在心里给了付新一个大白眼,心想:怎么有这么笨的人呢?

    李演笑得更加的欢快了,深觉得跟着罗辉没白来。笑道:“可不是,秀儿竟瞎说,咱们辉哥怎么可能是那种人呢?”

    张秀儿笑着点头,好似非常地赞同李演的话。

    一直被漠视的付悦,突然笑盈盈地对付新道:“妹妹也不给姊姊介绍一下,这位公子是谁?妹妹如何认识的?”

    付悦知道李演是李林甫的儿子。

    眼下瞧着他一身的白衣胜雪,仙袂飘飘,可是,付亮给的命册上,却写他将来会很惨。李家会被流放,他现在的一切都将如过眼云烟。

    而且被遣往流方地,那些个押解官兵,可没几个好东西。

    虽然李演的结果付悦能预见得到,但她现在也需要像李演这样人的认可,给她谋求过继付国公府,增加资本。

    付悦不想看着付新与他们相谈甚欢。但她几次在罗辉哪儿吃了亏,所以这一次不敢再当着众人的面,贸然地往前凑了。

    好在身边有付新,付悦得意洋洋地想:现成的桥,不用才是笨蛋呢。

    付新笑得一脸地真诚地介绍道:“这位是李十四公子、这位是罗公子。这位……”

    张秀儿连忙自我介绍道:“我叫张秀儿,今年十岁了,是辉哥的师妹。”

    付新就又指着付悦和吕家姊妹介绍道:“这是我的嫡姊付悦,今年九岁、这两位是吕家表姊。吕莹、吕萱。却不知道几岁了,还是让两位表姊自己介绍下吧。”

    对于着重介绍吕家姊妹,付悦心里不大痛快。但也不好说什么,只得强笑着,就要接话,由她说出吕家姊妹的年岁。

    但吕家姊妹也不是吃素的。先前乖乖的,不过是没有机会而已。

    现在,付新将桥给她们搭好了,怎么可能任着付悦抢走?

    这两个像是知道付悦会抢话似的,根本不给付悦机会。

    付新说完话,就笑着闪到一边去了。

    吕莹和吕萱立时便就从后面,站到了付新刚站的位置。吕莹先微笑着说道:“以前也曾见过两位公子,不过没说过话,两位公子可能不记得我们了。我叫吕莹,今年十三岁了。”

    吕萱接着笑道:“我叫吕萱,今年十二岁了。”

第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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