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没什么关系。以后你就与祖母呆着,你爹爹回来了,任她谁也动不了你半分。”
付新笑得甜甜地:“我不怕啊,既然是爹爹要做事,总不会是坏事的。”
吕氏像是突然发现了付新似的,突然转过头来,目露凶光就要往付新跟前冲,话却是对着付伟说的:“我好后悔没将她弄死了,你想将这家业交给你弟弟?死了你的心,我决不答应。”
周老太太将付新一转脸,抱到怀里不让付新看到。
而付伟则不为所动地冷冷地笑着:“既然你这么想将儿子过继出去,好,我成全你。你说,你要将哪一个过继出去?”
吕氏不疑有他,转过头对着付伟道:“大郎,要过继,当然是大郎。”
这时,广陵太守却到了,刚好被领到万安堂里来。付伟并不出去迎接,瞅着吕氏道:“当着太守的面,你再说一遍,你要将大郎过继出去,决不后悔?”
付悦立时感觉到这是个坑,惊呼:“娘……”
可惜吕氏并不觉得,坚决地说道:“是,要过继也是大郎,我决不后悔。”
付伟这时才对着广陵太守一行礼道:“太守万安,来得刚好,给付二做个证,内子亲口所说,要将长子付图过继出去。”
屋内的人都给广陵太守行大礼,周老太太也欲起来时,广陵太守忙上前道:“老太太不必多礼,可真要折杀了下官不可。”
付新这时才转过头来,喊广陵太守:“伯伯好。”
广陵太守摸了摸付新的小脸,笑道:“肉实了,也瘦了,听说你乡下受了些苦,好在有惊无险,万幸。”
付新冲着广陵太守笑了:“庄上挺好玩的,伯伯不用内疚,吴大娘和吴二娘也对憨娘好,庄上的二位红姨也对憨娘好,憨娘在庄上住着,都不想回了呢。”
广陵太守一听,“哈哈”笑道:“那就好,那就好。”让屋里人都起身后,坐到上座上坐下,有丫头下去沏茶,这工夫,广陵太守才转过头来瞅吕氏道:“我听着了,行,二娘子可别反悔。”
吕氏现在是什么都不怕了,瞪着眼睛瞅着广陵太守道:“我决不后悔。”
丫头煮了茶上来,付伟让过茶之后,就与广陵太守道:“不知太守可否带了随从、书记来?因为家里的事情,一再地麻烦太守,实在是有愧。”
广陵太守抿了口茶,笑道:“咱们兄弟还用客气?有什么事,但说无防。”
付伟突然跪到广陵太守地脚下,弄得广陵太守连忙放下手中的茶碗,低身拉付伟起来。付伟却说什么也不肯起身,道:“付二求太守答应,主持过继仪式。付二想将三弟的长子付毅过继给长房,能承长嗣。”
付英事先并不知道,听了也是一惊道:“二兄不可。”
而早就坐不住的吕氏立时大喊道:“付伟,你疯了?你刚明明答应,要将大郎过继出去的。太守、太守也听着了。”
幸好有人拉着,要不然只怕吕氏已经冲到了广陵太守跟前。
第十二回 10()
广陵太守也不理吕氏,低身扶起付伟道:“本官既然来了,就是答应了。只是你可想好了,过继长房,关系到将来的家业继承问题。”
付伟坚定地说道:“付二早就想好了。还有,内子既然如此容不下长子,母子不睦,家业不兴,付二决定将长子过继给他岳家,正好他岳家无子,只一女,过去顶承门户,两全其好。还望太守成全。”
吕氏听到这里,已经疯了,她算是明白,付伟这是要绝了她一切希望。她拼了命地想往付伟身上冲,可是婆子们死死地拉着她。吕氏如一只受了伤的野兽,不停地咆哮着:“付伟,你怎么能这样?你儿子会恨你的,我错了,一切都是我的错,可孩子全都是你的,你不能这样对他们,你不能啊……”
付伟看都不看吕氏,站起身,冲着周老太太行礼着:“劳烦母亲也跟着去一趟祠堂。”
周老太太瞅了眼吕氏,到底有些担心地问道:“你别一时冲动,要不先缓一缓?”
付伟惨然一笑道:“母亲觉得还有什么可缓的?大郎被她害得那般模样,而四郎……唉,我真后悔让孩子们跟着她长大,她才是真正害了孩子们的人。母亲到了祠堂,就知道一切了。”
周老太太叹气,也只得起身。
付伟将付新抱起来,送到纪妈和绣燕的身边,道:“你们带着憨娘回凝香园,好好照顾好她,谁也不用理。”
轻轻地将付新放到地上,弯腰道:“憨娘乖乖地,爹爹要去办正事。”
付新点了点头,跟着纪妈和绣燕走了。却是看也没看吕氏和付悦一眼。付悦瞅着付新如众星捧月一般,付伟虽然只让纪妈和绣燕两个带付新到凝香园。可是周老太太屋内的春絮已经跟了上去,更有见风使舵的婆子丫头,涎着脸,凑上去,说些巴结的话。
与付悦身边,只一个凶神一样的孙妈想比,更是反差巨大。付悦地恨也更加的浓烈,两眼几乎要喷出火来。
付伟淡漠地瞅了眼付悦,却吩咐孙妈道:“带欢娘去落霞居,看好她。”
孙妈那少有笑容的脸,此时却露出颇为自信地笑容来:“二爷对老奴还不了解?”
付伟点了点头,和着付英,一左一右带着广陵太守往家祠去,周老太太被人扶着,打后面跟着。而吕氏,则被婆子们强行架着走。吕氏不想去,她当初以为,再怎么的付家都会是她儿子的。可是,她万没想到,付伟会如此的狠毒。
吕氏在后面喊着:“虎毒不食子,付伟,你太狠了。我求求你,我错了,你休了我吧,休了我吧。”
付伟回过头来瞅了吕氏一眼,竟然没说话地笑了。
家祠院内,付图兄弟除了小的付宏外,全都在院中站着。蒋氏领着一众的婆子丫头站在院内。付伟亲自开了祠堂门,里面只供着付老太爷和他的姨娘两个牌位。因为付伟没在家,所以付伟兄长的牌位被付英放到了偏厅里。
这时候,付英连忙去偏厅里,将大兄的牌位请到祠堂正房里,与他们的父亲和祖母放到了一起。
付伟让丫头为广陵太守备了椅子,又抬来了火炭炉。广陵太守坐到一边,身上穿着裘皮大氅,小高几上放着滚开的热茶。
付图哥几个给长辈见礼。再给吕氏见礼时,吕氏就要去拉付图,婆子们拦着,吕氏发了疯似地喊着:“大郎,你爹疯了,他要把你过继给你岳家,却要把你三叔家的二郎过继给大房。付家、付家就要归别人了。这本应该是你的。”
其他人没说什么,付封已经跳脚道:“娘瞎说,这怎么可能。大伯死了这么些年,爹当然是嫡长子,付家怎么可能归三叔?要过继也要从咱们这房过继,兄长已经成婚,当然就要过继我。怎么也轮不到三叔门上。”
付封自跟了吕家兄弟之后,越发的油头粉面起来。面上竟然敷着粉,身上也是锦衣华服。说话时,眼珠子左右的转着不停。完全没有了,往日里在书院时的模样。
付伟过到跟前,抬手就给了付封一巴掌,道:“不顾人伦的东西,你还有脸说?我还活着呢,你就想过继出去了?好,我今天都成全你们,全将你们过继出去。”
付封挨了打,捂着脸并不服气道:“爹爹,儿子做错了什么?儿子这么说也是为了咱们二房着想,这个家本就应该是爹的,凭什么要给三房?儿子不服。”
付伟盯瞅着付封,半晌,冷冷地一笑,道:“我本来想呆会再找你算帐,既然你等不及了,那就先可你来。你还舔脸说为了咱们二房着想?我看你是想将付家弄到你的手上吧?你做得那件事,你有脸做,我都没脸说。”
付封心下一颤,缩了缩脖子,就有些气弱,但到底不死心地说道:“兄长每日里只喝酒,万事不管,儿子也是没法子,都是帮着兄长在看家业。也是为父分忧。”
付伟却不再理付封,对付图道:“将你媳妇喊来。她是咱们家正经八抬大轿娶进门的媳妇,这种时候,她应该到场。”
付图意图阻止付伟,道:“爹爹,也没出什么事,就算了吧。”
付伟眼睛一立道:“算了?你已经失了一个孩子,他这样,难道会死心?你可以躲过去,你媳妇呢?他若有个什么闪失,我刚听你岳仗说,你媳妇有了?你就这么当爹?再说你这样不是在帮他,而是在纵容他。在家里咱们可以让着,终他会上外面去,越来越无法无天,到时怎么办?你也去与别人说算了?”
付图被付伟一席话说得无言可对,只得垂着头出去。没一会儿的工夫,程氏随着付图过来,先见了广陵太守,然后挨个地给长辈见礼。
程氏已经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不过日子浅,并没与众人说而已。但因为一些事情,付伟、付英和蒋氏却已经知道了。
付封只一见到程氏过来,心下就已经打起鼓来。强挺着也与程氏见礼道:“嫂嫂一向可好?”
程氏却摇头道:“不怎么好,小叔害得我好惨。”
第十二章 11()
付封强笑着说道:“嫂嫂可真爱开玩笑,兄弟一惯敬着嫂嫂,怎么会害嫂嫂呢?”
程氏看着付封,过了年付封就十五岁了,正是长身体猛长个的时候,现在就已经比程氏高出不少,而说起话来,声音略有些哑,沉。可是这个从孩子往成人过度的人,却做出了丧尽人伦的事情。
那天晚上,虽然没有抓住,程氏敢笃定地说,那个人绝对是付封。程氏垂下了眼睛。
自从付封与吕家兄弟接管了付家生意之后,程氏多多少少听闻了些付封的风言风语,但由于程氏一则是新妇,再则在婆婆和丈夫面前又没什么地位,所以程氏只管做好自己,他事一概不论不管。
可是后来付封的一些不好的言语听得多了,程氏也就开始留了个心眼。
程氏的爹是付家一个店面的掌柜,程氏回娘家时,程父就偷偷让程氏留意付图,劝付图多加小心。程氏知她爹不是个多事的人,就觉得奇怪,再三追问下,程父才吞吞吐吐地道出原由来。
原来付封自从跟了吕家兄弟之后,逐渐地感觉出做生意比死读书好,再在吕家兄弟的挑唆下,觉得付家这么大的家业,而他与兄长付图又都是长房下的嫡子,凭什么将来付家都是付图的?
开始时付封还是暗自里不服,慢慢地,便就开始显露到明面上。时不时话里话外,便就带着不满。程父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总觉得人心不足,多早晚非弄出些事来不可。
虽然他将女儿嫁到付家,不是为了付家的家业。但程父还是想自己的女儿、女婿能白头偕老的。于是程氏回娘家,或程氏母亲去付家探望女儿,都会提点一下程氏。
程氏听得多了,也开始注意起付封的举动来。程氏也曾暗示过付图,可付图却觉得程氏多事,两人本就不太融洽地关系变得更为紧张了。之后程氏便就不敢再在付图面前提起。可那种担心,从没有放下过。
直到一个多月前,付图在外面又喝多了酒,被酒友送回付家。程氏听有碰见的小丫头说,付图被送回来时,刚好在门口碰见付封,就被付封接走了。
程氏当时心下就是一动,觉得付封回来得太是时候了。最近由于程氏对付封多加留意,付封要么就在宵禁前一点儿进到坊里,也要在坊里亲近人家里、或吕家兄弟哪儿呆些时候,才会进到后院来的。今天来得有些早了。
等到半夜不见付图回来,程氏的心便就揪了起来。终忍不住,带了丫头、婆子。怕引起付家别人的注意,连灯都没敢点一盏,一路去寻。由于天黑,丫头婆子全是程氏自己打娘家带来的,她们一众人对付家大园不熟,也不知怎么东走西走地,竟就走到付家莲池来。
也是这边有光亮,将她们吸引来的。
等快摸到近前时,恍惚间有两个人,在莲池亭里,一个已经然是醉得不行了,趴在亭中间,如一滩烂泥。另一个一声嘴上说道:“兄长,弟弟送兄长回去。”
趴着的人也不动,也不出声。
立着的人则又喊了几声“兄长”,见没有回应,竟就不管不顾地将那醉趴下的人往起拉。程氏很快就确定这是付图和付封兄弟两个。
付封架着付图顺着池中曲栏走,程氏远远地才要说话,付封却将付图往那曲栏边上带,然后一推,“嘭”地一声,明显是喝得如烂泥一样的付图掉到了水里,黑暗中都能看着激起多高的水花。
程氏大叫了一声“大郎!”
付封被这一声吓了一跳,这才发现程氏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付封反应也是快,再不瞅程氏一眼,捂着脸,就往外跑。
可是曲栏就那么宽,在付封从程氏跟前错过时,程氏一拉付封地衣服。付封这时候如何会停?自然是用力地往回拉衣服,然后继续跑。
程氏也是急了,死命地不松手,结果生生将付封衣袍的前襟扯了下来。
边上的丫头、婆子没一个敢上前的,都吓得不知如何是好。跑到付图掉下去的地方,可有栏杆,根本够不着付图。
看着付封越跑越远,程氏哪儿还有空去抓付封。见救不上来付图,程氏咬了咬牙,趁着夜色,便就脱衣服,丫头婆子拉着不让,怕她出事。
可程氏哪里管得了这么些,她会水,总不能眼看着付图被淹死。等喊了人来,也不知道还赶不赶得上趟。程氏果断让婆子去找竹竿,她跳到水里就去拉付图。
付图在掉进水里的同时,酒就有些微地醒了,可还是喝得太多,有些使不上力来。程氏费了好些力气,在婆子丫头地帮助下,才将付图弄到岸上。由于天气冷,程氏已经冻得快要僵了。慌忙穿了衣服,与众人合力将付图弄回屋里。
由于付图有酒驱寒,再说男人到底身子壮,倒是没什么。
程氏可就没这么幸运,一下得了风寒,一病就是十几天。而两人的感情,也正是这时候增进的。程氏想将这事闹到吕氏跟前,被付图给拦了下来。
虽然这两口子让丫头婆子别乱说,到底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