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新更不可能是。
要不然,也不可能那样受付伟的喜欢。
可惜付纹就是不听。
付新站在付纹地对面,一双眼睛黑白分明,弯弯如月:
“四姊,我虽然比四姊小,但却懂得一个道理。人,在什么时候,说什么话。处在什么地位,说什么话。”
付芩和付芸瞅着眼前的两个姑姑,也不好搭言。
只能站在一边,干着急。
然后付芩还怕付芸,小孩子性急,再说什么话,伤了付纹,只得伸出手,紧紧地拉着付芸,让付芸安生些。
纪妈和绣燕虽然不爱听付纹的话,但到底付纹是正经的国公府小娘子。
因此上,也是在边上干着急,却也不敢胡乱搭言。
付纹嘲笑道:
“那又怎样?现在五妹妹还没嫁出去呢,地位也不过就是世子的嫡女。可惜,就这身份,也是有瑕疵的。”
付新并不肯低头,道:
“四姊错了。”
付纹轻蔑地问:
“我哪儿说错了?”
付新一笑,道:
“妹妹指得可不是妹妹自己的身份地位变了,而是……”
付新故意拉了个长音。
付纹问道:“而是什么?”
付新看着付纹,突然觉得付纹傻,就是赢了她,却也没什么意思。
但,也不能无故的,被人欺负了。
于是便就有些兴趣缺缺了。
付新坐回到了床沿边上,又拉了付芩和付芸两个重新坐下了,才不紧不慢地说道:
“四姊觉得,现如今国公爷和老太君更看重谁?”
这一下就又绕回到了,付纹嫉妒的根源上来。
付纹怒目圆睁:“你!”
付新也不理付纹,只是对绣燕道:
“绣姨,去前面和老太君说……”
付纹大惊,立时高声喊道:
“付新你个小人,你要告状?”
付新顿住了,转过头瞅着付纹,笑道:
“人家纳采,四姊跑人家门上来,说退婚就不是小人被?”
付纹大急,因为她知道,这要是让武老太君知道了,那她可就有得好看了。
所以,简直就是急如漏网之鱼一般,声音急促地说道:
“所以,所以你要告我的状?”
付纹越是着急,付新就越是淡定,微笑着反问付纹:
“那依着四姊的脾气,明儿四姊订婚了,妹妹也去与四姊说退婚之事,四姊会如何?”
付纹简直被气死了。咬着牙,跺着脚道:
“所以,所以你是要告我的状?我告诉你,你告去吧,告我也不承认。”
一直被扯着的付芸这时候突然说道:
“我们听见了,给五姑姑做证。”
付纹跳脚道:
“小屁孩,你到底知不知道谁远谁近?我可是你嫡亲的姑姑,她是你哪们子姑姑?”
付芩一听这句话,也不乐意了,说道:
“四姑姑这话说得侄女不爱听。五姑姑怎么就不是姑姑了?要不,咱们问问老太君去?或问问大夫人也行。”
付纹拿手指着付新、付芩和付芸,气得说不出话来,只一个点的:
“你们……你们……”
付芸小头一扬,道:
“我们怎么了?四姑姑倒是说话啊?”
付纹站在地中,瞪着这姑侄三个,不说话。
气得鼓鼓的。
付新瞥了付纹一眼,也不理她,又继续对绣燕说道:
“绣姨去与老太君说,就说我想在院子里弄个小厨房,今儿大人们都在前院呢,从一早上开始,就有来我这儿给我送礼,我也不好白拿人东西。知道今儿忙,但想在这儿弄几桌席,热闹一下,不知道可行。给老太君添麻烦了,还请老太君原谅。”
其实纪妈和绣燕,也还担心,付新果然要去告状呢。
虽然说付新现在在付国公府的地位,不同往日。
但前院正乱着,这时候去告状,虽然惩罚了付纹,但对于付新,却也是没有半分好处的。
却没想到,付新是让干这个。
绣燕开开心心地答应了声,出去了。
付新这一步,走得可谓是高棋。
以逸待劳!
不费自己的一兵一卒,却是将付纹给震住了。
付国公府可比不得广陵的付家,外面架子大,内里早就已经空了。
各院中,就是武老太君院子里,虽然设有小厨房,却也是久也不用了。
付新也只是刚到付国公府那几天,赵夫人从自己的体己钱,拿出来给付新开了几天的小灶。
然后,便也就开始吃大厨房的了。
现在外面这样的忙,一会儿国公府肯定是要办宴席的。
偏在这时候,付新要求重开她院中的小厨房,还要在院子里请客?
付纹的心,一下子提到的嗓子眼。
她也不吵了,瞪着眼睛瞅门口,想知道,武老太君会不会答应。
没一会的工夫,绣燕回来了,一进门,便就是满面春风地。
付纹不用心绣燕说话,心就沉了下去。
她心下了然,以后,只怕她要让着付新了。
不管服不服气,从今后,付新都不是她能找麻烦的了。
付新微笑着,瞅了眼付纹,然后轻轻地声音问绣燕道:
“绣姨,老太君怎么说?”
第三十二回 13(聘礼)()
自此,付新的院子里,立起了小厨房,再没有撤。
纳采完了便就是问名,也就是问八字、然后连带着问清楚女方的出身,嫡庶。
当然,董夫人事先已经了解付新,而且也已经问过八字了。
这一回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
其实虽然说六礼是先纳采,但为了不出现配八字不吉的尴尬。一般情况下,男方都会提前先将,中意的小娘子的八字问。,私自的配过了,然后才正式走六礼。
而配八字,定吉凶,是要在宗祠里,巫祝进行的。
所以,付亮才会去找巫祝。
而宗祠卜得吉兆之后,请媒婆去女方家信,然后,便就定下了纳征的日子。
即是男方给女方家里送聘礼。
女人一辈子,除去出嫁,也就这个时候,最为重要的了。
付新早早的,便就被喊了起来,开始收拾打扮。
自与罗辉的亲事开始走入六礼之后,付新就不大爱出门了。
每个人见了付新,都会忍不住逗一逗。
弄得付新非常的不好意思。
但是今天不同,这是出嫁前的,最重要的一个环节。
日后所以比的,不是谁有个多么盛大的婚礼,有多少多少陪嫁。
而是男方给了女人,多少聘礼。
人们以男方聘礼的多少,来衡量女人在男方家里的重要性。
而女人也以聘礼,在小姊妹之间,或可扬眉,或要收敛。
付国公更是自觉配了高门,请遍了亲戚内外。
当然,虽然说付新已经过继了出去。
但赵夫人仍是让付宽打发人,去广陵,告知了付伟一声。
广陵和长安千里迢迢,付伟是赶不过来了。
坊门一开,付国公府里便就开始有客人上门来道喜。
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付国公从付亮、柳姨奶奶走了之后,今天是笑得最为开心的。
男人们在外院忙着,武老太君也是收拾好了,带着儿媳妇、孙媳妇在内院里,接迎着女客。
付新由着付纹、付芩和付芸陪着,在回燕居里,也是一堆的客人。
赵家的小娘子、孙夫人娘家的小娘子。
再有,就是赵夫人三个儿媳妇娘家里,跟来的小娘子。
一时间,回燕居都不够呆了。
来来回回,看得付新眼晕。
认识不认识的,全都来笑眯眯地与她道喜。
付新只得低着头,一副娇羞不已的模样。
小娘子多了,自然就说什么话的都有。
大家都是亲戚,付新又不是自小过继的。
所以,付新的出身,可以说,也是都知道的。
有羡慕付新命好的,由商女变成了世子嫡女,配得佳婿。
就有嫉妒付新,攀龙附凤的。
也就有那胆大嘴快的,借着切切私语,说些有的没的,故意让付新听见的。
对于这样的人,反正又不似付纹,得天天见面,所以,付新也懒得理。
付新头都不抬,装做自己没听见。
而付芩和付芸忙着帮付新招呼客人,也根本都没空听这些。
付纹虽然现在老实了,但听了这些话,也是心下一阵的痛快,不可能帮着付新说话的。
“哟,你这可还真热闹。”随着一道爽快的声音,张秀儿随着个丫头进了来。
付新抬起头来,就见着了一身锦绣的张秀儿,脸上立时就露出了真诚的笑容来,冲着张秀儿招手道:
“你怎么才来?”
张秀儿瞅了眼周围的人,有些不高兴的说道:
“你人缘什么时候变好了?以前不是都没有几个人爱理你么?”
周围稍微有一点儿皮脸的,听了张秀儿的话,脸上都是火辣辣的。
付新溜么了左右两眼,然后笑道:
“你竟胡说,快来坐这儿。”
张秀儿摇头,道:
“你起来,咱们出去走走,这儿太闷了。”
付芩笑道:
“要不五姑姑就出去透透气,也在屋里闷了半天了,只别远走了,一会儿夫人们肯定会来。”
付新被关在这儿,也早就想出去了。
于是笑着站起来,有礼地与屋内的小娘子们告辞,并叮嘱付芩帮着她招呼。
付新欢欢喜喜地和着张秀儿,从回燕居出来。
才出了回燕居的门,她俩个正不知道往哪儿走的时候,就听得前边传来爆竹声。
张秀儿笑道:
“呀,我师兄带着聘礼来了。”
付新不自觉的,脸就红了。
张秀儿笑道:
“要不,咱们偷偷去前边看看,我和你说哦,夫人和我师兄,可是准备了好多东西呢。”
付新低着头,只是不肯,也不出声。
张秀儿像个猴似的,围着付新来回的转,道:
“好憨娘,咱们就去瞅瞅去吧,在家里,我也没看着,就听说不少。看看怕什么,咱们偷偷的,不被人发现不就好了。”
付新搁不住张秀儿来回的磨,便就红着脸,点了点头。
两个人由着回燕居,就往那人少的地方走。
偷偷地溜到了南院来。
两个人隐在了枯干的花蓠后边,就见罗辉打头,一身宝蓝色的箭袖胡服,腰系万宝带,非常的精神。
手里抱着个活雁,神情肃穆。
与往日里,嘴角总是挂着坏笑不同。
罗辉的眼睛,却若有似无的,往着付新的藏身之处,飘了那么一眼。
付新就像是被抓包了似的,吓了一跳。
自上回从学里回来之,他俩个的亲事步入正式之后,还未碰过面。
付新可是一直躲着罗辉呢。
但见罗辉后面,跟着的人,抬着十箱的东西。
付新这会儿,哪儿还有那个心情瞅这些,只想趁着没被抓包,赶紧地离开。
张秀儿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些,两只眼睛放光地瞅着那箱子,叹道:
“哇,十箱,十箱。憨娘,你数了没有?足有十箱呢。也不知道里面装得什么呢。哇,憨娘厉害,你的聘礼,有可能是京城里富贵家的小娘子里,最多的呢。十箱啊。”
付新对于张秀儿的行为,已经无力制止了。
只是摇着张秀儿说道:
“秀姊,你小声点儿,小心被发现了。还有,咱们走吧,出来也有一会儿了,要是找我,可就坏了。”
张秀儿没法,只得说道:
“走走,唉呀,真可惜,我还想瞅瞅都有什么呢。真是的,回去有什么好,那些个小娘子,明显的瞧不起你,还说些个闲话。”
第三十三回 新宠皇姨欲连宅 文笔书生怒从戎1(受挫)()
虽然嘴上答应得痛快,但张秀儿的脚,却是一步也不动。
付新没法子,只得拉着张秀儿往回走。
好在此时付国公府上下都忙,府上人手又少,倒也没人注意到,本该今天是主要关注对像的付新。
两个人,拉拉扯扯地往回走。
张秀儿两眼闪亮亮的。
她是真心地为付新开心,觉得付新因为是过继来的,在付纹面前就低气。
然后在京里的小娘子圈里,也是没几个人爱理她。
这一下子,可算是扬眉吐气了。
十箱聘礼,想来里面的东西,也少不了。
付新倒没觉得什么,见张秀儿十分的兴奋,忍不住逗道:
“秀姊心情这么的好,想来韦公子的伤好了吧?”
一向爽朗大方的张秀儿的脸也红了,并不怎么痛快的,极小声地:“嗯”了声。
付新一听,“咯咯”地笑出声来,道:
“唉呀,那天可将我们吓坏了,韦公子受伤,可是为了救秀姊呢。”
张秀儿知道付新在逗她,便就作势要捶付新。
付新笑着跑开了。
虽然说最近,付国公付事情不断,付新少有出去。
但对于张秀儿,付新是真心的关心。
开始提罗辉与她的婚事时,付新的心里,颇为忐忑。
对于张秀儿喜欢罗辉,付新可是从一开始就清清楚楚的。
虽然说付新问心无愧,这门亲事,可不是她求来的。
而且,说实话,付新也不怎么高兴。
一想到将来罗辉是她的夫君,付新总觉得,这一定是罗辉的阴谋。
罗辉总欺负她,这一回,娶进家门,还不就为了欺负她方便?
但付新还是担心,张秀儿嘴上不说什么,心里会对她起什么芥蒂。
所以,付新总想寻个机会,同张秀儿解释解释。
可惜,张秀儿不接付新的话茬,让付新暗地里着急。
可以说,付新这些日子,心心念念的不是罗辉,而是张秀儿。
虽然上次在马场,付新也看出韦贤对张秀儿的一点小心思。
但付新还是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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