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外面的流言,并不足以让董夫人向付新提亲。
毕竟地位悬殊。
再怎么前生命定,也是要经历波折的。
那么,她付悦和着付亮,借着此次的事,将付新弄走的话。
付悦冷冷的想,她倒要看看,付新和罗辉还怎么成为夫妻。
什么前生命定。
付悦只相信,事在人为!
丫头将迎松院的情况,一一的学与付悦听。
还有武老太君的态度。
付悦冷冷的想,她一冬天在武老太君身上下的工夫,这时候,刚好用上。
她要调起武老太君对付新的厌恶。
付悦想起了上一世的付新。
武老太君的心病,不正是上一世的付新,给付国公府蒙羞?
只要她能勾起武老太君的陈年旧痛,再加上付国公、世子。
付悦冷酷的想:付新,我看这一次,谁还能救得了你?赵夫人再怎么想保你,也是独木难支。
这种时候,怎么能没有她付悦出现?
付悦让小丫头去给付亮传话,让他想法子,能去迎松院里。
她要亲眼看着付新被收拾。
赵夫人一听武老太君派了人来,喊付新。就知道,外面的流言,是瞒不住了。
见付新根本就什么也不知道的模样,只得狠了狠心,将外面的流言,学给了付新听。
付新这才知道,事大了。
也明白过来,为什么最近这几天,赵夫人突然不让她到处走。
不是让她在回燕居,就跟在赵夫人身边。
而丫头婆子们,看她的眼神,也与平日不大一样。
万事不怎么往心里去的付新,当时并没有多想。
现在,却是全都想通了。
付新没想过狡辩,虽然当时与罗辉同乘一骑时,并没有多想,只是怕摔。
现在被人拿出来说事,付新却是反省了。
觉得,会出这样的流方,自己也是有错的。
她也不能怪罗辉,只能说是自己当时处理不当,怎么就没想到呢?
男女七岁不同席,她当时就应该严厉地拒绝罗辉,就是走,也应该自己走回去。
付新冲着赵夫人深深地鞠了一躬,道:
“都是女儿不好,是女儿的错,娘放心,国公爷和老太君说什么,女儿也不会犟嘴的。因为本就是女儿行为欠思考,女儿认罚。”
赵夫人叹道:
“都是娘的错,你是小孩子,哪儿有不淘气的?我应该看住你的。”
付新十分感动,抱着赵夫人道:
“娘别这么说,是女儿的错。”
丁婆子见这娘俩个,全都往自己身上揽责任,武老太君的人,还在外面等着,十分焦急地说道:
“大夫人,还是快想想办法吧,现在哪是说这个的时候?要不让人去寻世子爷来?”
赵夫人站直了身体,拉了拉衣服,说道:
“世子爷指望不上,去求他还不如自救呢。有我在,我看谁敢动憨娘。这肯定又是那娘俩个,合着付悦那丫头弄出来的。”
第三十一回 2(认还是不认)()
付新也跟着起来,一拉赵夫人道:
“娘不用为女儿担心,而且也不关她们的事。还是女儿立事不坚,让人钻空子也怨不得别人。人都说吃一堑长一智,女儿以后知道了。”
赵夫人摸着付新的额头,叹道:
“只怕这一次,她们不会就这样随随便便算了。”
付新给赵夫人一个坚定的笑,猛然想到一件事,问道:
“娘,女儿会不会在家谱上除名?”
赵夫人一愣,然后说道:
“她们倒想,但却是绝对不能够的,娘死也不能答应。只要娘咬住了嘴,就是国公爷也没有办法。”
赵夫人没说的是,当年上一世的付新,闹成那样,赵夫人挺住了,付国公也好,世子也好,也只能干瞪眼的份。
最终,不还是将付悦给搭了进去?
为母则刚,赵夫人关键时刻,从来不是白给的。
她的女儿,再不好,也是她亲生的。
而这一世的付新,虽然不是她亲生的,但在赵夫人的潜意识里,也早就认定,此付新,就是她的女儿。
因此上,谁要是想将付新弄出付国公府。
赵夫人抿了抿唇,目光坚定。
不管是谁,只要动了那样的心思,她就决不会放过那个人。
付新平日里看着憨傻,万事不往心上放。
但有些时候,付新的性子,却与赵夫人、沈蓉颇像。
付新想要坚持的,受再多的苦,却也不肯退半步。
就像此时,赵夫人的话,就像一济定心汤。
赵夫人对付新好,付新心里早将赵夫人当成了亲娘一样。
所以,最怕的,却就只有被赶出付国公府。
没了沈蓉,付新想与赵夫人母女一样,继续生活下去。
别的,付新倒是不怕。
不就是受些苦吗?
她也曾受过。
当年大雪天,从广陵去乡下,她也受过了。
付新并不是出了事,全怪别人的性子。
既然自己也有错,那么敌人借引子整事,付新并不怨恨谁。
敌人就是敌人。
总不能盼着敌人慈悲。
就像付悦若是有个山高水低的,付新想,她也决不会从边上看着的。
付新此时,只是下定决心,同样的错,她决不再犯下一回。
而让她难受的,只要有机会,她便就会报复回去。
因此,既然不会被逐出付国公府,那么,就万事好商量。
付新从容地笑了笑,说道:
“在女儿心里,只有当不成娘的女儿才是大事。别的,又有什么呢?自己做了错事,即使别人是借引子下药,但起头了,还是女儿举止失了严谨。女儿服心认罚,定会引以为戒。”
赵夫人闻言,一把将付新搂到怀里,感动得眼里流出了泪来。
想了想,却又有些担心地说道:
“娘只怕,她们不闹到让你去城外庵堂,是不会罢休的。”
一个未定亲的小娘子,若是被送往城外庵堂,付新的名声也就坏了。
毕竟,没有大错,谁家舍得自家的小娘子去那种地方?
赵夫人也正担心这个,将来付新说亲上,可能就艰难了。
虽然不至于说不到亲,但,却也只有被人挑的份。
赵夫人心下隐隐地担心,瞅着付新,终是没忍心说出来。
武老太君派来的婆子也颇会做人,这娘俩个磨叨了好一会儿,才不轻不重地催促一声。
赵夫人带着付新,不再磨蹭,便就随着那婆子,往迎松院去了。
进到正堂里,就见付国公、武老太君高高在上的坐着。
下面站着柳姨奶奶、难得出来的付亮。
这些都是意料之中的,令赵夫人意外的是,付悦竟然也会在。
还未等见礼,付国公已经一拍桌子,怒道:
“还不给我跪下!”
不等婆子拿了团垫来,付新已经跪到地上,认了错道:
“都是孙女儿行为不检,为国公府蒙羞,孙女儿甘愿受罚。”
除了赵夫人之外,正堂上的所有人……
在付新和赵夫人没来之前,柳姨奶奶和着付亮,已经说了付新一堆的坏话。
不外乎若是付新不承认,应该怎么逼迫付新。
却没想到,付新连挣扎都没有挣扎一下,便就全认了。
害得他们准备了一车的话,全没了用处。
因为付新没有按着他们先前想好的走,弄得付国公都愣了。
一时竟然接不上话,拍着桌子的手,死死的按在桌面上,两只眼眶深凹的眼睛,瞪得圆圆的。
气氛为之凝结。
武老太君轻蔑地瞅了眼付国公,不由得轻笑了声。
“憨娘!”武老太君这时候说道:“你可要想好了,什么事不可人吓一吓,就认了。”
付国公还没从,付新认得痛快的惊诧中清醒过来。说道:
“是呢,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吗?就先认起错来?”
付新抬起头来,眼神有些迷茫地看向付国公,道:
“国公爷不是让孙女认错么?那孙女儿是认还是不认啊?”
武老太君再也忍不住了,像看白痴一样的看着付国公。
那眼神,满满的嫌弃。
好像在说:我怎么瞎了眼,嫁这么个又蠢又笨的老头子?
付国公咳嗽了声,沉着脸道:
“胡闹,你问谁呢?我是说你也不听听到底是什么事,就先认错?万一不是你干的呢?”
付新一听,连忙从地上站了起来,垂手站着,看起来极为的恭顺。
付国公一瞅,眉头一皱,道:“谁让你站起来的?”
付新心道,怎么付国公越老越糊涂了?然后一脸的不解,说道:
“国公子不是让孙女儿,先听一听是什么事,再决定认不认罪吗?”
所以她先站起来,等着付国公问了她,她再跪,有什么不对么?
付国公……
柳姨奶奶、付亮和付悦……
只有武老太君,一个忍不住,大笑了起来,说道:
“乖孩子,你就理解些吧,国公爷现在年纪大了,做事情颠三倒四的,不要与他斤斤计较。”
赵夫人虽然也想笑,但却忍住了。
毕竟现在,正是付新关键的时候,可不是说几句玩笑,就能糊弄过去的。
自觉丢了脸的付国公,一时恼羞成怒,重又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付国公太过生气了,还是怎么的。
总之,桌沿上的茶碗子掉到了地上,正好砸到了付新的脚面子上。
第三十一回 3(武老太君)()
茶水有些烫,付新躲了一下,没躲过,脸便就纠到了一起。
毕竟有些疼。
赵夫人这时候,却突然冲上前,一把抱住付新,非常焦急地问道:
“乖女儿,怎么样,怎么样?那样烫的水,天哪,我女儿的脚受伤了。”
付新刚要安慰赵夫人,水是有点烫,但也还没到烫伤的程度。
大概脚面子被茶碗子给砸破了。
然后就见赵夫人冲付新使眼色,付新就知道,赵夫人这是借引子,将这事往后拖一拖。
于是,也就不说什么了。
低头抱着脚不说话。
不过让她哭,付新可哭不出来。
付新哭不出来,可是赵夫人哭得出来。
屋内的人,都未动,赵夫人便就哭了。然后转过头,便就骂身边的丫头婆子道:
“你们还不快去表太医来?还等什么呢?难不成等我女儿疼死?”
付国公不死心的说道:
“茶水有这么一会儿了,哪就烫着了?事儿还没说呢。”
付悦这时候可不敢吱声,毕竟这种地方,虽然她心下大急,也知道人都是这样。
一件非常生气的事,拖上一拖,人的火气也就会被拖没了。
付新与罗辉的流言,付国公的火气虽然不至于被拖没,但拖一拖,总也会不能像现在这般生气了。
不那么生气,那么惩罚起付新来,力度就小得多了。
到时候,只怕也就不疼不痒的说上两句,让付新下回小心。
所以,付悦拿眼睛瞅柳姨奶奶和付亮。
而武老太君从付国公犯蠢开始,便就没再说过话。
迎松院里的丫头婆子不动,但跟赵夫人来的丫头婆子也不少,有跑出去拿大藤椅的,也有跑出去寻太医、医女去的。
柳姨奶奶这时候却出声道:
“要不奴先瞅瞅五娘的脚吧,茶水都半天了,哪就能将人汤了?也太邪乎了吧?”
赵夫人突然转过头来,瞅着武老太君道:
“老太君,咱们家里也该有些规矩了,这是什么地方,不经准许,谁都随便说话?”
无论什么情况下,正妻和姨娘都是天敌。
武老太君脸一沉,说道:
“国公爷口口声声咱们家里规矩大,怎么,这时候可是一个姨娘能出声的?憨娘再不好,也是咱们家的小娘子,哪就轮得到她去检查伤口了?怎么,怀疑大夫人吗?”
柳姨奶奶连忙说道:
“奴哪敢怀疑大夫人?奴只担心五小娘子,要不然,让六小娘子看看也行。怎么半天的茶水,五小娘子的皮肤可真是嫩。”
一席话,柳姨奶奶说得泫然欲泣,武老太君看了恶心。
但付国公就吃这一套。
更何况,柳姨奶奶后一句话,正是提醒了付国公。
茶水已经倒上半天了,他也喝过,决不可能烫伤了付新的。
于是付国公冷笑着说道:
“老太君别急着说人,我现在是老了,自觉还没糊涂呢。就有人想在我面前混水摸钱,当我老糊涂了。我让她说得话,老太君,不行吗?”
武老太君腾地站了起来,说道:
“这是我的迎松院,我还没死呢,既然国公爷想惯着姨奶奶,我没意见。但离开我的迎松院,到了虽处,她怎么样我也管不着,在我迎松院里,我一天没死呢,便就一天不行。”
付亮听了武老太君的话,微微地动了动眼,然而并没有说话。
赵夫人趁着武老太君和付国公吵,刚好丁婆子带了人,抬着藤椅来了,就扶着付新到了藤椅上。
然后,藤椅一起,付悦眼睁睁地看着付新被抬走了。
临走时,付新还瞅了一眼付悦,似是挑衅地冲着付悦笑了笑。
付悦被气个半死。
付国公怕武老太君是一辈子的习惯,虽然偶尔会为了柳姨奶奶,和武老太君犟两句,但骨子里还是习惯性的退让。
见付新被藤椅抬走,赵夫人连声招呼都不打一声,便就走了,竟也没生气。
而是站起身来道:
“当你这独院松院我多爱来?”
武老太君道:
“国公爷慢走不送。”
付国公气得,吹胡子瞪眼,道:
“走,延居里虽然是老大的院子,总归还是付国公府,哪里不比迎松院强?”
武老太君坐在上座上,动也没有动一下。
付国公便就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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