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夫人本身就不是个软柿子,若真逼急了,还有赵家给撑腰呢。
再说,武老太君虽然身子骨不如从前,但决不会耽误帮赵夫人一把,连带着踩柳姨奶奶一把的。
若是让武老太君知道,他跟着付亮联合。
付宽破浑身头疼。
只怕武老太君非让人将付宽的衣服扒了,拉到院子中,打顿板子不可。
可现在已经这样了,也没有办法。
付宽心下抱着一丝丝的侥幸。
希望那人不是赵夫人的人。
不管是谁的,最好不是赵夫人的。
付宽有气无力地叹道:“幸好还有国公爷,国公爷偏疼你,应该不会闹得太大。”
这时候,付宽倒是感觉出,付国公偏心的好处来。
付亮心下嗤笑,却也没表现出来,只是说道:“世子爷还是快回去瞧瞧,赵夫人查到哪儿了,都知道了些什么吧。咱们也好有应对之策。”
瞅着眼前的烂摊子,付宽气急败坏地走了。
待到这哥俩个全都走了,躲在暗处的罗辉,鼻子没气歪了。
付亮就算了,他又不是付新的爹。
而且与付新也不算亲近,看样子是付悦那一国的,虽然说害付新可恨。
但,最起码,付亮也没有对付新好的理由。
付宽就不同了,先不说是不是亲生的。
是,做父母的,应该一碗水端平。
既然要公平,就应该真的端平吧?
罗辉恶狠狠地瞪着付宽离开的方向,心道:这该死的老头子,是瞎了?
明知道付新无故招灾,竟然还想着帮着隐瞒?
罗辉气得,直想问候付宽十八辈子的祖宗。
但,问候祖宗,好像对于付宽来说,不疼不痒的。
况且人家也不知道啊。
罗辉又不能当着付宽的面骂他。
要不然,别人还以为他疯了呢。
罗辉心想:老小子,你给老子等着。
付亮可以放一放,付悦毕竟是女孩儿,现在又受了伤,他倒是想收拾,暂时也没机会下手。
毕竟罗辉不能通天,付悦现在延居里,他还够不着。
但付宽……
罗辉冷冷地在心底盘算着,如何将付宽收拾得神不知,鬼不觉的。
回到将军府,罗辉自己住的院中,已经是凌晨了。
躺在床上,罗辉就又想到,他虽然不能收拾付悦。
但恶心一下她,应该还是可以的。
付宽不是想要打压付新?
罗辉嘴角一勾,他偏就让这些个人算计了半天,白算计。
他们不是想要掐一掐,付新的风头气焰?
他就偏偏让付新更上一层楼。
气死他们。
尤其是付悦,不是嫉妒付新?
这次的事,付宽那蠢猪相信付悦没参与。
当然,也有可能是付宽心明镜似的,只是不愿意相信而已。
罗辉是决不相信的。
为了与付新争宠,付悦不是不惜受重伤?
罗辉冷冷一笑,心道:付悦,你最好没伤到心脏,要不然我非气死你不可。
虽然睡得晚,但罗辉仍是早早的便就起来,赶着坊门开开便就出门了。
因为知道程氏中午请付新吃饭,所以,又赶在了头中午回来。
以前,罗辉并不知道自己心意的时候,与付新相处,还挺自然的。
付新傻乎乎的,罗辉只觉得付新傻得可爱。
因此上,总是逗付新。
但现在,虽然罗辉赶着回来,就为了见一见付新。
却又不知道拿什么态度对她了。
整个中午饭,罗辉都沉着脸,也不像往日那样出言挖苦付新了。
沉闷着,像是在跟谁生气。
其实天知道,罗辉真的很想问问一付新,她昨天可有吓着?真的没伤着哪?
然后,他又想告诉她,叫她不用着急。
她只要好好的就行,什么也不用做。
他会帮她,把那帮子坏人,全收拾了的。
可是光一想,罗辉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死活也说不出口。
付新不知道罗辉又在抽什么风,见他不答理她。
然后她也就不再答理罗辉。
只是言笑晏晏地与程氏说话,偶尔回两句张勇的话。
再有便就跟张秀儿两个,说说笑话,逗一逗。
她俩个碰到一起,就像是姊妹似的。
吃过了午饭,饮过饭后茶,大家移步外厅,又呆了会儿。
付新便就要告辞,与张秀儿回琪乐园去了。
从打吃饭就没有出声的罗辉,却突然说道:
“你人傻乎乎的,别学别人,又去调查什么真相,好多事,可不像你想的那样简单。到时候,你可就等着哭吧。”
厅里所有的人,包括侍候着的丫头婆子们,全都是这样……
付新真想上前,挠罗辉一顿。
心道:谁傻乎乎的?你才傻乎乎的,你全家都傻乎乎的!
张秀儿瞥了一眼罗辉,再瞅了眼被气得瞪圆了眼睛的付新,心下解了恨似的高兴。
心想:你不喜欢我,憨娘可也不喜欢你。
你嘴又臭,又不会来事。
想要憨娘喜欢?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活该,报应!
程氏对于眼前这三个小孩子的反应,看在眼里。
尤其是自己的女儿,张秀儿的反应,程氏颇觉欣慰。
她的女儿,终是放开了。
不过罗辉……
程氏和张勇夫妻两个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感觉,罗辉前景堪忧。
头走的时候,付新狠狠瞪了罗辉一眼。
第二十七回 22(都是送你的)()
罗辉很是觉得自己冤枉。
他哪里错了?他不过是好心提醒下付新,让她别轻举妄动。
真是的,他忙了一个晚上,外加一上午,可都是为了谁?
她不说感激他就算了,还瞪他?
罗辉不服气地,狠狠地又瞪了回去。
付新不再理罗辉,与张秀儿两个一起,回到琪乐园,继续跟着武琪学刺绣。
临走时,张秀儿深睇了眼罗辉,然后与付新手拉着手,开开心心地离开。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喜欢罗辉,而得不到回应,所以心里产生了嫉恨。
总之,张秀儿见罗辉吃瘪,心里出了奇地舒坦。
付新哪里知道秀儿的小心思?
只觉得她情绪变化有点儿大,不明白有什么可令张秀儿如此开心的。
付新一惯不喜欢费脑子多想的。
因为想不通,也就不想了。
将与罗辉的不愉快,也一并地丢了。
在琪乐园里,认认真真地绣活。
等到晚上放学,付新因为担心大夫人,并没有去回燕居换衣服,而是先去了延居,探望大夫人。
可还没等进到延居,在门口处见着进出的婆子。
这些个人,对付新的态度就与往日里不同。
往日里,因为大夫人的缘故,对付新已经够恭敬的了。
而现在,简直到了谄媚的程度。
谁见了付新,远远的,便就小跑着上前,屈膝礼一行,一口一个小娘子。
一个个,更是将脸堆成了朵朵盛开的菊花。
将付新弄得一头雾水。
按着早上时,付宽对付新虽然不至于像先一天,刚翻车时那样,横挑鼻子竖挑眼的,但也没多少笑工模样。
这些人,能保持平日里对她的态度,就已经不错了。
付新心里非常地纳罕。
绣燕因为跟着付新在琪乐园里,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更何况,武琪是严令禁止她院中的人,到处传口舌的。
对于付国公府里的事。
更是讳莫如深,就怕说错了什么。
她客居于人家里,再犯不必要的口舌。
绣燕也非常地奇怪。
进到延居之后,付新可谓是一路畅通无阻地进到了正房的厅里。
付宽竟然还在,陪在赵夫人跟前,面上也堆成了一朵菊花。
比付新先前在外面碰到的,那些婆子脸上的菊花,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厅中的桌子上,放了一堆的东西。
漂亮的盒子包着。
付新暗自打量了下,光看外面的盒子,里面的东西应该差不了。
赵夫人一如既往地一见付新就笑,招呼付新道:
“乖女儿,怎么衣服都没换就跑来了?来娘这儿,让娘看看,昨儿摔了,怎么样?今儿一天可有累着?要不要明儿请假别去上学了?”
虽然赵夫人喊,但付新仍是行礼道:“娘今天可还好?世子爷万福。”
赵夫人好像很开心,笑道:“好,好,娘今天最好了。”
说着话,赵夫人就拿眼睛,颇为得意洋洋地瞥付宽。
说此时的赵夫人小人得志嘴脸,都不为过。
付新实在不明白,她只是去上了一天的学,到底发生了什么让赵夫人如此开心的事?
简直都与她的身份不相符了。
再看付宽,对着付新,竟然也是笑盈盈地,说道:“你这孩子,对大夫人喊娘,对我就喊世子,怎么,你只跟你娘亲,就不跟爹爹亲了?”
付新……
付宽就又笑着说道:“乖女儿,以后别喊什么世子爷,怪生份的。也喊我一声爹爹,我也当得。”
赵夫人不理会付宽,冲付新招手:“别理世子爷,来娘这儿,娘瞅瞅,可有累着?”
付新近到赵夫人跟前。
赵夫人拉着付新的手,上下的打量,又伸手摸了摸付新的脸,捏了捏付新的胳膊。
付新笑道:“女儿好好的,哪有什么事?倒是娘可还好?胳膊上的伤怎么样了?还有六妹妹,可好些了?”
赵夫人斜了眼外厅和内室的帘子,笑得更是开心,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说道:“娘没事,至于你六妹妹么,身体倒还没什么,只是心情,虽然她没说,但应该不会太好。”
付宽假意地拿拳头放到嘴上,咳了两声。
赵夫人皱了皱眉:“怎么,世子爷觉得我哪儿说得不对?别说是她,这事放我身上,也肯定会心下不痛快的。她若是表现得毫不在意,才真的假呢。”
这夫妻两个的话,将付新说得一头雾水。
付宽并没有反驳赵夫人的话,算是默认了。
付新心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不要这样当着我的面打哑谜,告诉我一声行不行?
对上付新迷惑的眼神。
赵夫人“扑哧”一声地笑了,一手拉着付新,一手往桌上一指,道:“你知不知道这些都是哪儿来的?”
付新从进门,就看出来,桌上那一堆东西,应该是礼物。
既然礼物看起来价格不菲,送出的人家,也应该差不了。
付新想,若是来看付悦的,也就只有吕家。
可吕家什么样,付新还是清楚的。
再说也送不出这么多来。
于是,付新笑着说道:“肯定京上与咱们家好的人家,知道娘受了伤,所以送了礼物来看娘的吧?”
嘴上这么说着,付新心下却想:按理说应该不能啊。
虽然付国公府没落了,但大夫人也不至于如些的眼皮子浅,有人来探看,带些个礼物,就能高兴成这样?
赵夫人听了,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对于付新的话,既不同意,也不否认。
只是让丫头将东西一样一样地拿了过来,指给付新道:“这个是广宁公主送来的,里面是一颗百年老山参。”
丫头将那盒子拿走。
赵夫人又指着另一个丫头手里拿的盒子,笑道:
“这个是李宰相家里送来的,续命延香丸。你知不知道,白天时请了太医来,说这东西虽然对于你大兄并不对症,但因为现在没有药,吃这个非常的好。而且比天草香丸还要名贵呢。”
皇上竟然也送了东西来呢。
赵夫人不辞劳苦地,一样一样地指给付新,并告诉付新里面都有什么,谁谁送的。
什么什么官品、或夫人。
付新不知道赵夫人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些,只是瞎点头。
赵夫人见付新还没有回过味来,笑道:“傻孩子,这些都是送你的。”
第二十七回 23(知道谁受伤)()
付新觉得自己的下巴掉到了地上,惊得嘴像吞了个鸡蛋似的,张着合不上。
眼睛也瞪得圆圆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似的。
付新的脸上,明明白白写着:娘,你逗我!
赵夫人笑道:“傻孩子,娘没得拿这种事开什么逗你做什么?这是真的,你早上去琪乐园之后,这些个人家里听说咱们家马车翻了,便就都来送礼物,就怕咱们弄错了,点名说是来看你,送你的。”
付新……
“可是!”付新回过神来,说道:“他们是不是弄错了?娘没跟他们说,受重伤的是六妹妹?”
赵夫人又瞥了眼内室的门,然后瞅了眼付宽,得意洋洋地说道:
“这还用娘说吗?世子爷就第一个跳出来,告诉来人,说是不是他们弄错了,受了重伤的可是家里的六小娘子。乖女儿,你猜,来人是怎么回的。”
付新识趣地没有搭言,拿眼睛偷觑付宽,就见付宽的脸都黑了。
来人一个比一个地位高,老付国公都不见得有面子,更不会给世子留面子了。
付新想,应该不会是什么好听的。
付宽道:“好了,憨娘才下了学回来,昨儿又受了伤,还吓了一跳,你不说让她早点儿回去休息,还拉着她说些个没用的。”
赵夫人也没做得太过了,见好就收,没有往下说,但也不打算这事情就这么算了。
想了想,赵夫人就又说道:
“我想了想,先世子说的话也是对的,你和欢娘从小一起长大,又就自来的姊妹,到了京里,她受伤,挺可怜的。正是想亲人的时候,我拦着不让你俩个见面,是我的不对。正好你下了学了,欢娘就在我这屋里,你就去瞧瞧你六妹妹吧,就便安慰下她。”
付新瞪着眼睛瞅赵夫人,嘴上没说,心里却在想:
娘啊,这样真的好吗?她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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