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有上顿没下顿的生意了。”
他佯装叹息,然后把资料放回档案袋,与剩下的那部分一并封存,阮明雪同时把工资卡也收回包里,“孟老板,上次许诺给你的钱全在这张卡里,我答应先给你五万,追加的那部分等五万到你账户上之后,我拿到你手里的资料再付。”
孟宇山看着那张再普通不过的银行卡,意味深长地咂了咂嘴,“阮小姐这张卡上想必数额不菲。”
阮明雪冷哼了一声,“反正不是自己的钱,用起来也不必心软。”
孟宇山露出欣赏的神情,“看来,阮小姐将那个大名鼎鼎的薄家二少耍得团团转。”
阮明雪摇头:“未必,薄辛那种人风流肆意,却不是泛泛之辈。”
“那阮小姐花了薄二少的钱去调查薄家的*秘闻,岂不是安危堪忧?”
“这倒不,薄家是豪门世家,大概不会在乎这点花销。”
“那好,既然如此,就这么定。”
“嗯。”
两人确定完交易方式,阮明雪也不再耽搁,起身便走,孟宇山很客气地追上来,替她开门,“和聪明干脆的女人做生意,就是爽快,下次阮小姐还有需要,可以随时光临。”
“不了,如果不是因为要自保,我其实没有窥探别人*的喜好。”
“这么说,做完这单,以后再难见阮小姐金面?”孟宇山不无遗憾地说。
“怎么会,这个世上多一个朋友总不会有什么坏处,”阮明雪笑,“孟老板如果以后需要住酒店,我可以给你打八折。”
没想到这般冷静的女人也有幽默谐趣的时候,孟宇山豪爽地大笑起来,“好,若我有需要,一定上门叨扰。”
走出信宇侦探社,阮明雪穿过人流,往主干道走去。
孟宇山打探的消息虽然没有全部拿到手,可是已然给了她很多的独家内幕。
之前从米小麦聊天的只字片语中,她曾隐约有预感,现在看到了那三分之一的资料,就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权倾一方的薄氏家族,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般顺风顺水,平静和谐。
其实,这个令人仰望,令人艳羡的豪门世家,也有着自己隐在暗处的伤疤,也有着自己无法用权力和金钱平息的风浪。
薄家那位远赴国外旅居的薄大公子薄易,几乎就要被世人遗忘,他的风头远远被自己的弟弟薄辛遮盖,可是不代表他不存在,也不代表他不会掀起波澜。
薄易去国外,一半的理由是为了家族海外事业的拓展,可另一半呢?
恐怕就连果敢肆意,随性嚣张的薄辛也不会向任何人透露吧。
一个家族的丑闻,与一个家族的利益,如火与水,不相交融,鼎力敌对,所以必然有一方要让步。
所以远离纷争,退居国外,便是最好的选择。
这个周末,如此不寻常,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阮明雪居然不觉得疲劳,况且她答应了孟宇山会尽快付款,便随手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往最近的银行赶去。
而这座城市的另一个地方,一座简约气派的大楼里,薄辛正坐在嘉宾休息室喝咖啡。
“怎么样,今天的采访还满意吗?”宽敞私密的休息室里,一身白色紧身ol套裙的美艳女子正半伏在面前的桌子上,含情脉脉地望着对面西装笔挺,高大英俊的男人。
“于主播,你一向很有能力,这点小事,怎么会有疏漏。”男人没有正面回答,只神情专注地喝着杯子里散发着浓香的咖啡,甚至忽略了女人领口若隐若现的大好春光。
“辛,下了演播室,你有必要对我这么客气嘛?”
女人的声音甜美娇柔,嗲嗲的,男人听得浑身一颤,忽然腾出一只手来想去摸一摸她的下巴,可是刹那间眼前浮现出另一个女人犀利夺人的面孔,几乎是在下一秒将手又收了回去。
女人更加不满意了,干脆凑近男人身前,用双臂圈住了他,“辛,虽然我们分手了,可是你难道一点都不想我吗?”
男人没有再推拒,浅浅吸了一口女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名贵香水味,勾唇笑道,“我当然想你,只不过,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
“哦?”女人把小巧瘦削的下巴抵在男人的头发上,撒娇地哼了一声,“那如果以我想象中的那个标准,薄总心里想的那个女人又是谁?”
薄辛微微动了动胳膊,反手推开了伏在自己身前的火辣身躯,漫不经心道,“我想着哪个女人,似乎和于主播没有关系吧。”
于心见男人推开自己,不情愿地咂了咂嘴,“哎哟哟,薄总真是有了新欢,忘了旧爱呢,好歹我们曾经也有过那么一段美好难忘的时光。”
薄辛长腿一伸,把背靠在身后的椅子上,举着手里空了大半的咖啡杯说,“味道不错,还有没有?”
于心点头接过,步态性感地走出休息室,然后回头冲男人眨了眨眼睛,“等我,马上回来。”
休息室的门被关上,宽阔的空间顿时安静下来,可是由于女人身上的香水过于名贵,薄辛的鼻子里始终萦绕着一股馥郁浓醇的香味。
以前他很习惯这种来自女人身上的味道,可是现在,他竟然有些莫名的厌烦。
就好像曾经喜欢某种菜的味道,现在却连尝上一口的兴致都没有了。
他慵懒地掏出口袋里的雪茄,想抽一口纾解一下,可是突然想起这里是电视台的嘉宾室,不禁又把雪茄盒放回原处。
这期节目是于心的同事策划安排,本来他没有参与的打算,可是后来,张秘书的一句话让他改变主意。
“薄总,我们sk集团的财势在松原市已然根深蒂固,无人撼动,可是国内的市场那么大,我们不能让别人抢了先机,况且现在是信息时代,大众都十分关注一个企业的形象,如果想要扩大我们sk的影响力,仅仅靠广告宣传是远远不够的,我们还需要口碑,社会形象的口碑。”
所以,他答应了于心的提议,参与这次的慈善募捐活动。
至于刚刚在直播室,他说的那番话,完全是脱离事先张秘书安排好的台词,临时起意。
因为,在开口的那一刻,他突然意识到,他的这次访谈,是一个机会。
他是个商人,偶尔花钱资助一些需要帮助的人,既尽了社会义务,又树立了形象,这样双赢的事他并不排斥,但是如果,能同时获得那个叫阮明雪的女人的好感,岂不是更锦上添花?
抱着这样一种奇怪的心理,他刻意编织了那样冠冕堂皇,近似肺腑的话,自然是期望私下里,那个女人能听到。
最近,他想要得到她的念头越来越强烈,可是那个叫陆禀今的男人似乎颇具威胁,自己看中的东西被别人觊觎,这样的感觉很不好。
薄辛用手摩挲着口袋里的打火机,不禁勾起唇角,想要得到一个女人,并非是喜欢她,他现在这般动作频频,无非是想要征服一个难题,一旦征服,也许游戏便结束了。
那个叫阮明雪的女人便是这个难题,一旦征服,她便什么都不是了。
他冷笑了笑,望着端着咖啡杯,推门返回的妖娆女人,忽然改变了先前的冷淡,待女人走进,便一把搂入怀中,“今晚有约会?”
于心见男人突然变得热情起来,有些奇怪地摇了摇头:“没有约会,怎么,薄总这么问难道是想约我?”
薄辛把她手里就要泼洒出来的咖啡杯放在桌面,顺势将女人柔弱无骨的身躯按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去我的别墅?嗯?”
于心在男人的腿上蹭了蹭,然后半推半拒地媚笑了笑,“薄总刚才还对我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现在突然这么热情……”
女人的话还没说完,男人就狠狠咬上了她的唇。
男人浓烈的气息喷在自己的脸上,吻得强势而霸道,似乎要把她揉入怀中,于心不禁浑身战栗地回应起来,可是忽然她想起了什么,突然用力地推开他,“薄总刚刚在现场直播的时候曾说你遇上了一个很特别的女人,还说她教会了你许多的道理……”
她顿了顿,然后自嘲地浅笑起来,“呵呵,你不会是拿我当她的替代品吧?”
薄辛被女人推开,双手落空,干脆潇洒地枕在脑后,仰望着她,“哦,我随口说的话,你也会当真?我薄辛什么时候会被一个女人影响?”
于心看着薄辛半眯着的双眼,感觉到那其中一闪而逝的柔情和狠厉,不禁侧身斜坐在他面前的桌子上,姿态妖娆地晃动着一双修长匀称的美腿,“薄总当然不会轻易被一个女人影响,但是薄总也是男人,是男人就有爱上一个女人的可能。”
“所以……”
“所以,你今晚想约的只怕另有其人,而我如果去赴约,只怕就成了牺牲品。”
“于主播真会编故事,而且还是个很有趣很动听的故事。”薄辛长腿一撑,干脆站起身来,这次真的伸出手来捏住她下巴。
于心见惯了场面,也不畏惧男人的强势,只实话实说道,“我是不是在编故事,薄总心里自然比谁都清楚。”
“好好,于主播果然一颗玲珑心,能揣度出别人揣度不出的真相,”薄辛放松了对女人的钳制,只略显轻佻地摸了摸她半敞的领口,然后故意暧昧地说,“但是如果我告诉你,只要你今晚跟我去别墅,我就会给答应你想要的任何东西,你说怎么样?”
面对这样大的诱惑,于心眨完眼睛后,又挑了挑眉,“薄总果然舍得在女人身上砸钱,可惜我已经不再年轻,不想再浪掷时光,和你们这些有钱男人玩儿下去,我也想安定下来,所以……”
“所以,今晚你不会赴约?”薄辛挑了挑眉。
于心喝一口薄辛杯子里的咖啡,妩媚地摇了摇头:“除非薄总能给得了我想要的承诺。”
“你这是在逼我娶你?”
“不敢。”
“不敢就最好,”薄辛也喝一口咖啡,然后舔了舔唇,冷厉中透着魅惑人心的性感,“于主播,我还从来没对哪个女人承诺过,哪怕是可以称得上女朋友的女人也没有出现过。”
“那就祝薄总早日遇上那样的女人。”
从松原市广播电台的大楼走出,薄辛去停车场取他那辆拉风惹眼的保时捷跑车,一路猛踩油门,连着刮擦了好几辆其他车位上的私家车,保安跟着追了出去,可是他头也不回地急速驶了出去,只随手从敞开的车窗里撒出一沓百元大钞,在车轮掀起的风中肆意飞舞。
大楼保安一边捡着钱,一边摇头大骂:“妈蛋,有钱了不起,神经病!”
可是还是舍不得那些钱,自己负责看车,却闹出了这样的事,拿这些钱赔付那些被刮擦的私家车总好过自己丢了饭碗。
但,究竟是什么人,竟然嚣张成这个样子?
84 你的脸怎么回事?()
周一,阮明雪一上班,顾沫沫便兴冲冲跑进她办公室。
“明雪,周末去哪潇洒了,怎么都没见你找我逛街?”她身穿一袭burberry黑白醇美印花薄款风衣,自信满满地站在阮明雪面前。
“你怎么不换工作服?”
“我待会儿要去电视台给咱们酒店做一档公关宣传的活动,当然要穿的美美的去啦。”
顾沫沫似乎对自己的着装很是自豪,连着在阮明雪面前转了好几个圈,“怎么样,burberry最新款,很酷很干练吧?”
“美是美,只是……”阮明雪觉得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蔓延上心头,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只是什么?”顾沫沫见不得旁人质疑,赶紧拉着她手问。
她抿着唇努力回忆,突然想起tina张那张端方靓丽的面孔,不禁大声说道,“tina张也穿过你这款!”
“嘘!”顾沫沫不好意思地朝四周望了望,然后把办公室的门关起来,“明雪,你小声点。”
阮明雪不明所以地问:“沫沫,穿就穿呗,干嘛这么神秘兮兮的。”
顾沫沫有些微微地脸红,“夏丽才拿这件事讽刺过我,我不想让她再看笑话,tina张是我的偶像,那天我看杂志上关于她的采访,觉得这件衣服很有品,便从淘宝上买了一件同款,也不知道是不是仿的。”
“仿的又怎么样,只要穿到身上好看,管它呢。”阮明雪一向不注重牌子,所以觉得这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可是她却瞪大了眼睛说:“夏丽那张嘴你又不是不知道,能毒死一头牛,再说我周末的时候碰见她的丑事了,她不借机报复我才怪!我可不想让她得逞。”
顾沫沫没头没脑地抱怨着,阮明雪却听出了其中的重点,“你周末碰见夏丽的丑事?什么丑事?”
一提到这个,顾沫沫才惊觉自己居然忘记了一条劲爆的消息,赶紧凑到阮明雪耳边说,“我周末去市一院帮我妈拿治伤风的药,你猜我看见夏丽进了哪里?”
“进了哪里?”阮明雪觉得她的铺垫太多,直入主题问。
“嘿嘿,”顾沫沫坏笑了笑,“你猜?”
“猜?”阮明雪微皱了皱眉,一副不屑的样子,“你爱说不说,反正我跟她不是一条船上的人,管她闲事干嘛。”
顾沫沫知道阮明雪骨子里的清冷和孤傲,也不再绕弯子,口沫横飞地说道,“本来我已经快出了医院门诊大厅,可是看见一个带口罩和墨镜,样子鬼鬼祟祟的女人为了插队的事和别的病人吵了起来,这才留意多看了一眼,这一看不得了,不就是夏丽嘛。”
“嗯,后来呢?”
“后来,我就偷偷地跟了上去,你知道我听见什么了吗?”
“听见了什么?”
“我听见她说挂妇科。”
女人去看妇科这很正常,并不算十分稀奇的事,再说夏丽虽然没结过婚,但年纪不算小,又在社会上历练多年,即使不是处女也没有人怀疑。
她去医院挂妇科号,阮明雪原本没有太过讶异,可是顾沫沫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小小地震惊了下。
“哼,这个老女人以为自己打扮成这样,别人就认不出,哪里算到我刚好同一天去医院,并且一眼就识穿了。”